第174章 妥协

罗昱下一句话僵在原地。
  因为他注意到，乔茜那边镜头在慢慢向下移。
  她抬起的脖子优雅如天鹅，秀美的锁骨清晰流畅，被黑色胸衣束缚住的胸型饱满，小腹光洁平坦……
  镜头回正。
  粉白晃人眼，久久不能忘。
  “乔乔乔茜，你好美。”
  乔茜也不是毫无波澜。
  罗昱痴迷紧盯的眼睛一样是她情绪的开关。
  隔着屏幕，她却免不了羞涩，全身抑制不住地紧张。
  更别提，旁边还有一个巨型灯泡。
  程琦没说话，眼里杀意是真的起了。
  乔茜对镜头道：“罗昱，我好想你。我想你亲我，抚摸我……”
  “乔茜你别这样，我受不了的。”
  罗昱强烈的吸气声透过手机扩音，清晰传到这边安静的室内。
  气氛暧昧，情意澎湃。
  程琦强烈挣动出声，将头猛得撞向床板。
  嘭！
  “什么声音？”
  乔茜旋即从情动中惊醒，她挂断视频通话，捞起程琦，检查起他的头部。
  好在他因镇定剂的药效，浑身没多少力气，只撞出来一个红肿印。
  乔茜气不打一处来，甩手给他巴掌。
  程琦被扇到一侧，整个人跌躺在床上。
  他锁定而来的漆黑眸光充满了挑衅。
  她气冲冲地转身出室外。
  打开手机，她给金甜发了三个字：不管用。
  金甜打了个问号。
  乔茜撇嘴：三天了，都快被我整出心理阴影来了，还非要作死。
  金甜：换个方法呗，来软的。
  乔茜：怎么软？
  金甜回：温柔撒娇啊，你来的话，应该很致命。
  乔茜思考片刻，收起手机，回房间换了一套衣服。
  她重新回到卧室时，程琦正阖着眼。
  乔茜坐到他身边，倚靠过去。
  她对着他红肿的额头呼气，轻声慰问。
  “老公，你还痛不痛？”
  程琦眼球滚动，却不睁开。
  乔茜侧抱着他，软软道：“我错了。我不该打你。”
  程琦嘶声：“别碰我。”
  乔茜跨坐到他身上，将垂到肩膀的头发撩到耳后。
  “你看我。”
  程琦僵挺着身体，比停放了半天的尸体还僵硬。
  乔茜想到周枭那次。
  她将上衣除去，什么都没留。
  趴到他耳侧，呵气：“老公，你真的不看看我么？”
  程琦面无表情的脸崩裂。
  耳边细语声惹得他痒意难抒。
  他拧紧了眉头，做着意志的抗争。
  乔茜解开他的衬衣，温柔抚摸过后，又非常轻地吻过他的脸，他的脖子，他的胸膛……
  清晰实感，温软亲柔，不是假的，也不是那些工具。
  是真真实实的她。
  程琦倏然睁开眼。
  雪白的身体，玲珑曼妙。
  是睡梦中千百次显现的场景。
  乔茜见程琦睁眼，下意识紧张地环住自己。
  “喝不喝鸡汤？”
  程琦双眼似是粘在她身上，眨都不眨。
  乔茜烫着全身，俯身贴近。
  “你喝的话，我让你亲，我所有地方。”
  程琦喉头滚动，咽口水，却发现嘴巴里干涩得紧。
  乔茜见他不回答，便将已经凉的鸡汤吞了一口。
  这次渡过去，程琦没再咬她。
  鸡汤浓郁，在味蕾上跳跃。
  乔茜身体发软，声音也娇软。
  “你还喝吗？”
  程琦垂眸。
  他不回应，乔茜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摸了摸鸡汤碗，
  已经凉了。
  乔茜只好让机器人去热一下再端过来。
  她解开他的双手的捆绑，将他推坐起来，还贴心地在他身后垫上枕头。
  程琦坐着，全程看着她。
  乔茜亲昵地环住他的脖子。
  肌肤相亲，柔软细腻。
  她啄着他嘴唇，娇嗔：“老公，你真的不喝吗？”
  程琦的手掌不受控制抬起。
  只是在碰上她身体前，他咬肌抽动，手猛然敲压在床上。
  乔茜金眸闪动利光。
  耐心真的要到极限了。
  强压住情绪，乔茜道：“我再给你次机会，回答我。”
  程琦依旧不作声。
  她压抑不住的火气终于喷发，双手掐上他的脖子。
  “你！你真是，真是好得很啊。”
  乔茜双手逐步收紧。
  “软硬不吃，是不是？”
  程琦被勒红了的脸上，起了笑。
  笑声嘶哑且癫狂。
  像是在对她这些日子以来各种行为的嘲笑。
  乔茜恨恨看着他笑。
  不过片刻，乔茜便松开他。
  她隐去所有表情，冷漠道：“真没意思。”
  程琦收了笑。
  面无表情地看过来。
  乔茜从他身上站起来，背过他，缓缓穿上衣服。
  “你不想我碰，那我就再也不碰你。”
  她轻瞥他一眼，“反正我已经玩够你了，玩够的东西就应该丢掉。”
  程琦瞳孔倏然收缩。
  乔茜手间针芒闪动。
  程琦捏起扎进手臂上的针，感受着身上缓缓恢复的力气，麻木地看向乔茜。

  乔茜淡漠道：“奇迹现在是我的，而现在的你，对我来说……”
  她摇头：“没一点价值和威胁。我也必要再关着你。滚吧。”
  程琦坐在床上，死盯着她。
  这时，机器人端着鸡汤过来。
  乔茜自嘲地端起鸡汤，全部倒进了垃圾桶。
  “离开这里后，你爱死就去死，我不会再拦着。”
  给出指令。
  机器人很快动作，将程琦抬下床。
  程琦虚弱的身体开始剧烈地抖。
  乔茜给他身上扔了一块布。
  那股子目光就像在看一个可以丢弃的垃圾。
  她淡淡道：“我们就，生死不复再见吧。”
  程琦眼睁睁看着乔茜毫不留恋地偏转开视线。
  心里有什么东西，完全崩掉了。
  绝望滑落过眼角，程琦嘴巴颤动起。
  房门砰然关上，不带一丝犹豫。
  他嘶喊出声：“乔茜！”
  乔茜一怔，心间像是被扎进刺，很疼。
  她捏紧床沿，缓缓坐了下来。
  良久，房门被撞开。
  乔茜惊神看过去。
  是程琦。
  他挣开了机器人，身体摇摇晃晃，‘嘭’一声，摔倒在地板上。
  乔茜怔愣地看着他双指抠地，一步一步往她这边趴爬而来。
  “别丢掉我……我听你的，都听你的。”
  指尖抠出血。
  程琦绝美的脸上一片湿润。
  怎一个破碎了得。
  机器人迈着稳健的步伐，进到房间。
  它们还在执行乔茜的指令——将他带走。
  程琦爬到乔茜脚边，抱住乔茜的腿。
  撕碎所有自尊。
  “求你……”
  乔茜心中闷痛。
  命令解除，机器人离开。
  她蹲下身，抬起程琦的脸，手指抹干他的脸。
  “你不要你的坚守了么？”
  程琦盖上她的手，抽噎得像记忆最初。
  “不要了，除了你，我什么都不要了。”
  乔茜将他推到床上，俯身过去，含住他的泪。
  程琦抱紧她，崩溃喘气，语声顿裂：“我是爱你的，我真的爱你……”
  “别说话。”
  乔茜专注地吻他。
  程琦如同受伤的小兽，呜咽着，停滞着。
  眸中水光不干。
  耗尽了所有力气的他，终于在乔茜温柔的舔舐中，抓住了那抹安全感，沉沉地昏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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