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不能睡

乔茜侧躺着，向脚尖处看去，罗昱已经半打盹了。
  于是她小声呼唤：“喂，喂？喂！”。
  周枭瞬间掀开眼皮。
  火堆燃起的火光映射到的庇护所里头已经十分微弱，但乔茜依然觉得他的双眼亮得能照明一切。
  乔茜明知故问：“睡了嘛？”
  周枭轻嗯一声。
  乔茜按住自己的侧腰笑：“看来你是真的睡着了。”
  周枭问：“什么事？”
  乔茜嘴巴很夸张地开合，但发出的声音都是气音。
  “我睡不着，下午睡多了。”
  “那为什么罗昱让你守第一波，你不去，你是在打什么鬼主意？”
  周枭躺下后鼻音很重，是乔茜很爱听的那种磁性声。
  乔茜自然道：“是啊，被你猜到了，你声音真好听。”
  周枭侧翻过来朝着她：“乔茜，你到底想干嘛。”
  乔茜道：“我想听你唱歌。”
  周枭不说话。
  乔茜继续道：“我唱给你听。”
  周枭连声拒绝：“别。”
  乔茜穷追不舍：“那就你唱。”
  周枭甩出一句：“不知道唱什么。”
  乔茜开启点歌模式：“听过陈雯的《星海》吗？就那首。我最喜欢。”
  “没听过。”
  “那她的《吻》呢？获得金音奖的。”
  “……”
  乔茜推着他的手指：“那就是会了，快唱。”
  周枭收回手，暗暗摩挲着自己的手指。
  “罗昱醒了会闹的。”
  “不会，他醒的话，我就拉他一起听你唱。”
  周枭喉咙溢出几声笑，带着哑哑的调。
  终于他唱了，声音很轻，降调的同时还放缓了节奏。
  其实完全不符合这首歌曲的火辣气质，但乔茜听出了一种别样的轻柔绵意。
  乔茜轻轻说着：“真好。”
  她将按住腰的手放于面前。
  “我还想听。”
  周枭唱完放开了一些，主动说：“那我唱我会的吧。”
  “好。”
  时间流逝得悄无声息，乔茜清醒得很，而周枭带上了浓重的睡意。
  “睡了吧，我真困了。”
  乔茜淡淡道：“不行，再坚持坚持。”
  周枭揉起自己的眼睛，声音糊了起来：“我下午没睡，好困，要不我明天再唱。”
  “你们在干嘛！”
  坐着眯过去的罗昱一个错头把自己弄醒。
  而他一醒就发现乔茜和周枭在讲小话，立刻头脑清醒到十分。
  他推起周枭：“轮到你守夜。”
  周枭挣扎着起来，半眯睡眼，缓缓爬到火堆旁，坐着就支头闭眼睡。
  乔茜连忙提醒罗昱：“他睡了。”
  见罗昱盯着她没反应，随即以退为进道：“他太困了，要不让他回来睡，我去吧。”
  罗昱一听这话就拒绝：“不行，我去把他叫起来，他必须自己守夜。”
  于是在罗昱的折腾下，周枭强撑着坐着看火堆。
  一进庇护所，罗昱就斜眼看她：“你刚和他在讲什么？”
  乔茜道：“没什么。”
  “我信你鬼话。”
  罗昱刚躺下就觉得腰酸背痛。
  方才坐着实在太难睡了，他一直在清醒半清醒中来回摇晃。
  本来罗昱都打算好，要利用这个时间与乔茜好好相处，结果才躺一会，他就想睡了。
  肯定是白天搭庇护所太耗力气了。
  乔茜喊他：“罗昱，你刚刚看火堆可是一直在睡。”
  罗昱挺身坐起来：“我坐着就不困了。”
  乔茜称赞：“很聪明的选择。”
  罗昱打了个大大哈欠：“你们俩刚刚到底在讲什么啊？你不说我会睡不着的。”
  乔茜道：“我让他唱歌给我听。”
  罗昱一拍大腿：“我也会唱。”
  乔茜抠抠耳朵：“不想听了。”
  “你嫌弃我唱歌，我唱总比你唱好吧。”
  乔茜冷笑一声：“那是你们不懂得欣赏。”
  “笑死我了乔茜，你还记得周枭家鹦鹉吗？你唱歌居然给它唱躁狂了，它拼命撞笼子哦，幸亏我们当时拦着你，不然你就要达成唱歌杀鸟的战绩了。”
  乔茜闭嘴，一时接不了茬。
  罗昱笑完感叹：“还是小时候开心。一长大什么烦恼都来了。”
  乔茜撇嘴：“你还有烦恼吗？我看你天天一身臭汗地回来，不挺开心的。哦，还有你的小迷妹围着给你欢呼，给你送水、送毛巾，你都特享受，没看出烦在哪了。”
  罗昱惊讶：“你这么关注我吗？”
  乔茜不说话，但罗昱追着她问：“你什么时候看过我打过球？我请你，你从来不去的。快说嘛。”
  乔茜回道：“不记得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罗昱从一个哈欠到哈欠连天。
  他刚下躺下就被乔茜喊起来。
  “别睡，我们再聊一会。”
  罗昱大大摇头：“不要。”
  乔茜道：“那我把周枭叫进来睡，我出去守夜了？”
  罗昱说了一句随你，就翻过身呼呼睡过去了。
  乔茜拖起身体到周枭身边。

  “醒醒，去睡吧。”
  周枭激灵着睁开眼，来了一句：“到时间了？”
  乔茜拍拍他的背：“对，去吧。”
  周枭应声着，眼睛也睁不开，摸索着过去，躺下就睡。
  乔茜看着他两个喃喃：“晚安。”
  取过救生圈，她用刀取下上面的绳子。
  比划了下长度，又取下一个。
  等到火光半灭，乔茜往里面甩了几根木头，火焰重新燃起。
  乔茜朝庇护所喊道：“周枭？罗昱？”
  提高了音量又喊了几遍，他们没醒。
  乔茜带着绳子过去，开始绑人。
  有几次两人翻身都将她吓一跳。
  不过好在他俩实在是太困了，雷打不动地睡死过去了。
  她绑得比较松，等天快亮的时候，她猛力收紧，意料之中把周枭吵醒了
  周枭迷蒙睁眼，意识还在梦中。
  瞥见乔茜在他身边做着什么，好像很累很用劲的模样，下意识问道：“你在干嘛？”
  说完他想坐起来，却发现自己双手双脚都被绑住了。
  “乔茜！”
  乔茜不理会，抽出另一根绳子将他和睡得更死的罗昱绑在了一块。
  罗昱在周枭的气喝声中悠悠转醒。
  “我怎么凌空起飞了，是梦吗？”
  周枭骂道：“笨蛋，她把我们绑起来了。”
  罗昱意识回笼，就见乔茜用绳子一圈一圈地将他们缠绕。
  “你在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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