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李白苏的内疚

众人现在都知道了，原来他们所觉得的不可思议的事情是真的，眼前这个看起来还不满二十岁的少年就是帝师，而且，地位之高，完全在席人神之上，比较敢叫席人神叫小席的，整个第二界就没有一个人，但是，这个少年是这么叫的，众人都以为是听错了。

        李白苏微微一笑，说道：“别怪他们，就算是我，在不知道什么情况的时候，也不会相信，一个这么年轻的人是帝师的”，席春户也点了点头。

        李白苏询问道：“大长老，把那些东西都找出来，我想要看所有的资料，包括我的，以及我出生前十年之内，以及之后到现在的所有的资料我都要，另外，给我安排一个安静的地方，我不希望被人吵到。”

        高高在上的大长老，此刻也低下了头，比较谁让眼前这个地位之高呢？这时候，小灰也从空间之门内出来，走到李白苏身边，众多弟子都没有见过自家的山主，所以不知道小灰的身份，但是，他们都知道，这个人的身份绝对不简单，比较今日不仅见到了席人神，还见到了一个年近二十的帝师。

        大长老眉头皱了皱，说道：“这是我们圣皇山的山主，还不快点拜见山主”，于是众多弟子又都怀着激动且极为忐忑的心情，连忙行礼，今日，这里的众多弟子都极为激动，毕竟，连续见到的三个人都是大角色。

        李白苏已经吩咐下去，大长老便在李白苏的示意下，离开了这里，李白苏被小灰和席春户带着来到了一个院子中，这个院子种着许多的梅花，还有一个池塘，里面有许多小鱼，算是极为清静，这里应该许久没有人住了，但是，明显有人按时打扫的痕迹，没有什么灰尘。

        李白苏走入院子，来到房屋前，小灰说道：“这个院子已经许久没有住过人了，这是当年我们刚开辟圣皇山的时候，席爷爷的住处，可是席爷爷都没有住过一次，席爷爷离开了圣皇山，把山主的位置留给了我，我整顿好之后，便也去寻找席爷爷。”

        “之后，我和席爷爷便一直在寻找你的踪迹，以及伺机离开这里，找机会反扑天族，但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哎！我们苦苦找了你近百个世纪，没想到是时候未到，如果是早一点发现你，该有多好。”

        李白苏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来了，这里会变好的，整个人间会变好的，小海的仇，我也会报的，人间的仇我也会报的，那些为了人族自由而奋战到人，我都不会忘记他们，他们的仇，我也会报的。”

        说着话，李白苏推开房门，房门之内，有两张画像，一张是李白苏的，还有一张是中年时候的李长明的，被挂在一起，两张画像都有些蜡黄，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小灰说道：“这是当年长明人帝所画的你，这张画像他一直带在身上，他经常拿出来看。”

        “你的画像，也是除了对人族之后的布置，留下的唯一私人的东西，被席爷爷和我带进了第二界，另外一张，是席爷爷画的，这是当年的长明人帝，那时候，他已经到达了一种不可企及的地步。”

        李白苏朝前走，看向两张画像，站于画像之前，陷入沉思中，许久之后，李白苏叹了一口气，转过身来，走到一张桌子前坐下，席春户和小灰坐在李白苏对面，李白苏把小白和龙北州也放了出来，小灰和席春户见到小白和龙北州，也是尤为激动的，小白和龙北州也很是高兴。

        李白苏一摆手，便有一套茶具出来，随后李白苏又快速收起，换成了两坛子酒，席春户哈哈大笑起来，说道：“这么多年了，还是李师懂我，知道我喜欢什么”，便说着，便提起来一壶酒。

        打开盖子，朝着坛子里面吸了一口，一脸满足的说道：“好酒，烈的很”，随后便和李白苏碰了碰坛子，两人抱着酒坛猛喝了几口，这几口酒，两人喝的都有不一样的东西。

        席春户喝的，是多年的等待和重逢的欢喜，李白苏喝的，是肯定，对自己决心的肯定，也是对李长明的怀念，也是对那个时代，那个时代的人的一种感慨。

        两人喝完几口酒，随后又是相识哈哈大笑起来，李白苏说道：“你们等了那么久，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席春户说道：“我一直坚信你会来，一直坚信我会见到你，你知道吗？当年那个时候，天族大军压境，我当时想，你要是还在就好了，以你的本事，事情一定不会是那个样子的，但是，你不在，我们当时，是多么无助，多么……”

        说到这，席春户再也抑制不住感情，潸然落泪，老泪纵横，李白苏也无可奈何，他无法回去，而且就算是他回去，到了那个地步，他也无法挽回，以他的境界，完全起不到什么作用，同时，他也感受到了，当时的绝望和无奈，他们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到他身上，但是他对不去。

        李白苏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也不想那样，但是，没有办法，我回不去，也无法预料到会发生什么，很抱歉，真的很抱歉，我连现在的情况都掌握不了，现在的人间还是乱做一团，我也是个失败者。”

        小灰眼中含泪，她也是那个时代的经历者，她深深的知道，那个时代，是有多么令人绝望，虽然她当时只是站在席春户身边的一个小神境之上，但是，她也没有了办法。

        席春户说道：“我们当时的绝望，还远远不及师兄半分，你知道吗？李师，当时的师兄，完全把你的话当做了命令，几乎是刻到了骨子里，他完全坚信你所说的一切，而且，他也办到了，而且办的更好。”

        “他无时无刻不再寻找你，但是，都找不到你，他说，他一直在等你再回去，但是，你杳无音讯，一直没有回去，再见他一面，他说，他好想你，他好想把他取得的成就都有告诉你。”

        “他说，他做到了，答应你的他做到了，但是你看不见，你什么都不知道，在许多时候，他都会说，如果是师傅在的话，他会怎么做，但是你不在，他的所有快乐和悲伤都没有和你分享的机会。”

        “圣战来临前，他站在你的画像前，极为无助，像是一个孩子一眼，我能感受到他的绝望，他的无助，他自言自语，说：“要是师傅在就好了，他一定可以把这个局面挽回的，但是，你为什么还不回来，师傅，我该怎么做，我要怎么办，我要怎么办呀！师傅””

        “我当时就站在他身后，我也想，你为什么不回来，为什么不给出答案，曾经有一段时间，我都在恨你，你为什么要让他踏上那一条路，为什么又完全不管他，为什么要让结果那么悲剧。”

        李白苏心中也很是难受，或许，当时他真的不应该让李长明走上那条路，或许他应该给他更多的提示，他应该帮他更多，但是他没有，他现在又些许的后悔了，但是，他已经找不到机会不去了。

        李白苏其实是极为难受的，因为，他知道，李长明其实回来过，但是他并没有和李白苏说任何东西，只是让李白苏好好修行，就像是当年的他一样，李长明并没有抱怨，也没有告诉李白苏，什么成就，或者是任何东西。

        席春户苦笑一声，说道：“但是，我知道，那不能怪你，你只是他的引路人，他并没有怪你，并没有一次怪你带他走上那条路，他只是怪你没有回去看看他，你真应该回去看看他的，我们都想见你。”

        李白苏眼中已经含泪，但是他不能哭，眼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但是他忍住了，他欠了李长明太多，太多了，李长明并没有怪罪你，没有丝毫怪罪，李长明有那么多的机会可以改变，在李白苏回去之前告诉李白苏，不要收一个叫做李长明的人当弟子，那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但是他没有。

        李长明越是这样，李白苏就越是愧疚，他真的把一个人的一生都安排了，他最为痛恨的，就是被别人支配，给别人把人生安排了，但是，他却无形之中，不李长明的一生安排了，还是悲剧。

        李白苏吸了吸鼻子，眉头挑了挑，强行把泪水压了下去，小灰说道：“我们没有怪你，他也没有怪你，你不用内疚，你本来就不是我们那个时代的人，你只是恰巧回到了那个时代，恰巧遇到了我们，也不知道是你改变了我们，还是我们本就应该这样。”

        “当时的人族也很惨，当时也确实要改变，如果不是你，就还有其他人，历史总会进展下去的，他没有你的出现，或许也会成为人帝，谁知道呢？都过去了，没有能力改变，也无法改变，我们能做的，就只有活在现在，把现在变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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