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三百零一章久违的客人

望着黄昏在温馨带着些许喧嚣的城堡，泽林轻轻的呼出口气，坐在二楼的阳台上有些感慨的望着天空。瑟拉娜好像有些没控制住，不小心喝多了，被尤莉卡扶到二楼的客房里休息。

        一个白发的业余画家坐在泽林身边，望着远方群山的景象，画笔举在半空沉默的思考着。

        “我没想到你来了，比尔博。”

        半身人画家沉默着，过了几秒，忽然露出一个微笑：“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泽林？”

        泽林摇了摇头。

        “这里就像是孤山，或许就少一条龙了。”比尔博换了个姿势，让自己坐的更轻松一些：“唉，我把我们的故事写在了书里，但我总是感觉还不够，夏尔的孩子们总是想象不出末日火山、大湖和白城。那些地方实在是太宏伟了，我的语言仅仅恐怕都不足以描述出其的十分之一。我们都经历过，你知道那些地方有多么令人惊讶。当年站在末日火山的脚下，仅仅是看着头顶喷出浓烟的火山口，我都能够感觉到双腿上的刺痛，就好像熔岩要烧了我。可是孩子们只见过壁炉的火苗，根本没办法理解，也不知道当年我们为了阻止索伦，做出了什么样的牺牲。所以我准备学绘画。”

        比尔博皱起眉头：“这真是奇怪，我总是看不清楚远方山脉的轮廓。”

        以霍比特人的年龄而言，比尔博几乎算得上是高寿了。当然，其有一部分原因是比尔博借助着传送门到其他世界旅行过好几次，实际年龄要更少一些。不过就算如此，上一次泽林和他共同战斗的时候，他只是鬓角出现了白发，脸上也多了一些皱纹，但依然像年轻时候一样精力旺盛。

        可这一次，他真的老了。

        “夏尔，那里的风光真不错。老实说，比我过去一年多去过的地方好多了。”泽林回忆着那些被混沌摧毁的地方，还有只能让吸血鬼与复生木乃伊生存的地方。与之相比，就连魔多的环境都好得多。除了山脚下那片到处都是飞灰的矿区和东方部分被风沙所笼罩的地方，剩下的地方风景都挺不错，特别是诺恩内海，沿海沿河的肥沃平原每年都能够产出足够多的粮食。

        那里的土地很好，更别说更为富饶的刚铎南方平原。如今，土是他们所知晓的最重要的产粮地，法兰茜丝卡最赖以为继的粮食贸易就是依靠这个风光秀丽的土地支撑。她想要农夫们离开农田到工坊，就必须确保在失去那么多农田后，人们依然能够吃得到面包和稀粥。而如果她希望这些由工人组成的小镇的市场不断的迎来顾客，她就要让人们每天工作所赚到的钱只能够购买食物。况且粮食不是能够长时间保存的东西，不像是工艺品，她必须尽快卖给更多人。

        只有在土每隔一个多月就能够送来的一批粮食才能够满足法兰茜丝卡计划的野心。

        不过她的确成功了，南方的农场就算是以奴隶为主要的工人，也不可能在价格上与两个月就能送来一批的粮食竞争。去年，她的商会就成功收购了南方好几座有名的大型农场。

        “时间多么奇妙。”比尔博思索再三，放下了画笔，有些惆怅的望向远方：“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但这边才过去了短短几年的时间。还记得山姆吗，就是以前在我家修剪花园的小伙子。”

        “对我来说这依然像是不久前发生的事情一样令人印象深刻。”泽林半开玩笑的说：“别忘了对我来说这才过去没多少年，连十年都没有。”

        “啊，是啊，瞧我这记性。”比尔博自嘲似的摸了摸额头：“当年我和甘道夫靠两条腿从孤山走回夏尔就用了大半年的时间，你怎么可能才三两年就把山姆忘了。一个好消息，山姆当上市长了。”

        “市长？”

        “是啊，人们选他做市长。我得说，这个小伙子做的真不错。”比尔博骄傲的说：“我来的时候，他们都在说让山姆继续再做几年了。”

        雅米莉端着托盘，上面摆放着两个杯子，里面是温热的茶水。她走到阳台，将杯子分别放在泽林和比尔博面前：“请用茶，先生。”

        等到雅米莉走开后，比尔博回头瞥了一眼：“我以为她是你的夫人，就像阿拉贡和亚汶女士。”

        “我是她的赞助人，她是一个勤奋好学的姑娘，但家境不好没有足够的钱支付学费，所以我决定帮她一把。”泽林说：“阿拉贡最近怎么样？”

        “他是国王，有自己的职责，我有段时间没有见过他了。之前他来过一次夏尔，宣布夏尔连同布理镇和附近的地区作为一个自由市，由当地人自治。”比尔博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哇哦，不错，哈哈。老实说，比我上次来到这里的时候好喝多了。”

        “你上一次来到我记得是……”

        “那一次你不在，我刚来到城堡的时候，她们告诉我说你不在城堡里，而且她们看起来都很忙，也没有告诉我你在哪，于是我就到处转了转，背着画板到附近的山上待了一会。”

        泽林立刻想到了这一段时间应该是在他被梅法拉抛入西格玛帝国的时候。那是最近这些年里他仅有一次长时间不在家里，姑娘们要对这件事保密，没有把泽林失踪的事情告诉任何人，否则在过去，她们都知道泽林在什么世界或者在故乡的某个地方。

        “我猜那肯定是我在西格玛帝国的时候，当时城堡里出现了一些麻烦，唉。”泽林轻轻的叹息一声：“还好，平安解决了。”

        “看看我，已经变成这幅样子。”比尔博望着自己抬起的手臂：“当年我们还能够在孤山一起飞奔，在战场上对付半兽人，后来还能亲自到魔多。结果现在我跑不了多远就会气喘吁吁。对不起啦，当时我应该来帮忙的。”

        “别这样说，比尔博。”泽林连忙说：“我原本答应去看望你，结果根本没去过几次。”

        “别担心，泽林，你在忙着拯救世界，而我呢，则忙着把我们曾经的冒险记录下来，讲给那些年轻的霍比特人听。说不定有一天啊，夏尔还会出现一个有冒险精神的年轻霍比特人，听着我的故事踏上旅途，也许他能够在路上遇到更多好朋友，有矮人、有人类、有精灵，最后，他带着收获的财宝和友情回到的家乡，把故事写下来告诉其他人。”

        说着，比尔博笑了。

        “阿拉贡上次见到我的时候，对我说让你向你问好。你把魔多搞的不错，我听说甚至有一些白城附近的居民都选择移民到魔多去居住。米那斯伊希尔已经被重建了，他们还在最间的高塔里为你准备了一个王座。”

        “王座？我？”

        “你是魔多的亲王，别忘了。不过你基本上不在那里出现，所以他们就按照惯例，在王座旁边设置了一个新的椅子，诺恩人的女王丽莎瑞尔坐在那里，代替你处理魔多的事情。”

        “帮我谢谢她。”泽林说：“等我忙完这里的事情，我就去看望他们。接下来应该没有其他的麻烦了。”

        泽林本来不打算要魔多那片土地，是法兰茜丝卡代替他答应下来的，如今与当地人的联络也是完全由法兰茜丝卡负责。泽林很高兴那片土地如今变得不错，再也不是被索伦用来威胁世界的巢穴。

        “唔……”比尔博脸色迟疑：“我接下来可能要离开了。”

        “到什么地方去旅行吗？”

        “不，很多精灵都要走了，乘船离开。”比尔博深深的吸了口气：“他们对我和佛罗多都发出了邀请，邀请我们作为持戒人与他们一起乘船到另一片更美丽的土地上定居，享受永恒。他们说，甘道夫也是从那里来的……哦，对，甘道夫，我差点忘了！他让我把这个送给你。”

        说着，比尔博取出一个小礼物盒：“你肯定会喜欢。”

        “这是……”泽林掂了掂里面的重量。

        比尔博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其他人在后，用两只手对泽林比划了一个吸烟斗的手势。

        泽林不由得露出了心领神会的微笑，比尔博则开心的大笑了起来。在礼物盒里躺着一个朴实无华的海柳木烟斗。

        “老实说我还在犹豫。”比尔博拍了拍胸口，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他们说，等我决定离开后，就再也不会回来了。唉，他们说可以等到最后一艘船，然后我再做出决定。我拿不准主意，你说呢，泽林？”

        “你的未来应该在你的手里。”泽林说：“没人能够代替你做出判断。也许你可以暂时忘掉这件事，然后等一段时间的生活过后，你再决定是否要到新世界去生活。不过在走之前……你能不能在这里多居住两天？我得找一位优秀画师，我们两个人站在一起，共同画一张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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