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两百五十四章龙神的秘密

断绝崖上，霍克听着莫瑞甘的讽刺，忽然有点怀念自己一个人独自在外自我流放的日子。

        “我很好奇，为什么你跟随泽林年的时间，但根本就没有得到多么强的力量呢。”莫瑞甘的话语很少离开关于力量、魔力和咒语：“他身边的黑发女孩那么强，但你的力量不足她的十分之一，或许是百分之一。告诉我，这是怎么做的的，在巨龙岭的时候当她释放法术时，我根本没有感受到任何魔力的影响。她的力量可以在影障上撕开一条让所有恶魔站成一排闯进世界的裂痕。结果没有恶魔，大恶魔被她的法术烤成了焦炭。”

        在过去的瘟潮战争，法师都是灰袍守护者军团的主力。每一年，灰袍守护者都会前往教会的法环征召士兵，甚至有许多法师成为了高阶守护者。一位最优秀的战士或许能够用精湛的招式杀死暗裔，可强大法师的咒语能够瞬间将数十名暗裔烧成焦炭，或只需要一个简单的手势就能摧毁一头食人魔。在以个人实力和对抗暗裔的战绩决定地位的组织，法师们更容易获得较高的地位。

        但法师们的力量必须得到限制，在灰袍守护者也不例外。没人能够承受在面对瘟潮的时候，战场上忽然降临成群结队的恶魔。而法师们也无法引导过多的力量，当他们将自己的身躯向影界敞开时，也向影界的灵体敞开了大门。充满恶意的恶魔随时可以跨过影界屏障，或直接占据一个法师，以憎恶的形式降临在现实世界。就算是在被魔导师议会所统治的德凡特帝国，法师们也明白一次性从影界摄取过多的魔力只会带来自身的毁灭。

        可在莫瑞甘的眼，只有一个例外。

        她的母亲弗莱玛斯。

        弗莱玛斯的魔力好像无穷无尽，影界的恶魔仿佛与她没有任何关系。无论她使用什么样的魔法，创造什么样的奇迹，哪怕是变成巨龙。在弗莱玛斯的手里，影界魔力就像是温顺的绵羊，只等着自己的主人来剪理多余的毛发。

        “你可以亲自去问老板，而不是来问我。”霍克仔细检查着附近的山石，随口说。霍克学过一些血魔法，也了解恶魔。虽然她没有见过莫瑞甘释放血魔法，大部分时间她都是在用变形术战斗，但莫瑞甘的脑海有着丰富的恶魔知识，这正是泽林希望能够委托她们两个人来调查的原因。狩魔猎人对影界恶魔了解很少，他在这里除了碍事外什么都做不到。与其浪费时间，不如请求两位专业人士的帮助：“你认为这附近有血魔法的迹象？”

        “没错，很微弱，也很粗糙，但这里残留着恶魔的力量。”莫瑞甘用少有的严肃说，只有在处理自己的委托和战斗时，她才会变得严肃。但接着，她的话锋一转，又引向了李敏本人的身份：“你知道她是在什么地方学的魔法吗？她是那么的年轻。”

        李敏的出现带给了莫瑞甘新的希望，她的力量要比弗莱玛斯更令人印象深刻。如果她能够弄清楚这股力量的原理，如果她能够找到掌握这种力量的办法……

        她就再也不需要终日生活在对弗莱玛斯的恐惧，惶惶不可终日。

        说不定当弗莱玛斯出现的时候，她还能给她带来一个意外的惊喜！

        “为什么要问我？”霍克双手扶着石头，抬起头观察附近的山洞。断绝崖山顶有一处洞窟，洞窟顶部倒挂着钟乳石，地面上残留着潮湿的水痕：“你应该去直接询问老板，但我可以送给你一份警告。在老板身边有许多姑娘，其有些像你见过的黑发姑娘一样有着强大的力量，要么则是能够在他的心里占据一席之地。据我所知，他拒绝过几位倾心于他的姑娘，而且准备开始像正常家庭一样过上普通的生活。所以我不建议你在他的那些姑娘们身边提起一些可能会令她们感到愤怒的话题，比如说……”

        霍克的视线从莫瑞甘的脸上向下移动：“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话题。”

        “你这句话的意义不是让我打消念头。”莫瑞甘挑起眉梢：“而是让我更好奇了。”

        “那你最好把念头维持在好奇的部分。”霍克说：“出于你的人身安全考虑。”她看向身后的山洞，微微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附近的地形。在她的时空，来到这里已经是十一年前的事情。模糊的印象残留在脑海，渐渐与本地的环境重合：“……我想就是这座山洞。”

        “你确定吗？”

        “我们只需要走进去就能够确定。”霍克取下背在身后的剑枪，枪杆是伪装的法杖，顶端的红宝石闪闪发光。

        洞窟内仅有的光线来源是洞口处的阳光，阳光映照着内部的积水，岩石上布满翠绿的青苔。铁靴与长靴踏进覆盖着岩石的泥土，如今是正午，山顶的洞窟内依然凉爽，凝结在钟乳石上的水滴落入岩石凹槽的积水，溅起水花。

        冷清的山洞只能听到她们的细微脚步声，霍克谨慎的观察着四周，空气弥漫着一股芬芳。借助着微光，她意外的发现洞窟的泥土上残留着脚印。她没办法像泽林一样分辨出这些脚印属于谁，更无法依靠这些脚印判断它的主人的状况和走过时的心理。不过作为本地人，霍克很清楚当有一个达利斯部落在此地定居时，不可能有人类来到这里。这脚印只可能属于达利斯精灵。

        洞口后是一条通往下方的蜿蜒小道，沿着小道向下走，视线豁然开朗。在底部椭圆形的洞窟深处，一座人工雕刻而成的奇特雕像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看到这座雕像，霍克心里暗自松了口气。她的记忆虽然可能会褪色，会遗落，但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出错。

        “就是这里。”莫瑞甘取下了背在身后的魔杖，向前走出两步打量着面前的雕像：“真是别致的装饰品。”

        雕像的样子像是一只双腿盘坐在祭坛上的蛤蟆，可这只蛤蟆却有着条手臂。

        “恶魔就在这座雕像里。”霍克吹了个口哨：“是啊，挺别致的。瞧，这里还有精灵留下的痕迹。”说着，她抬起手臂指向摆放在祭坛下的一棍青草：“这是精灵草，有治愈效果的草药。肯定有精灵把采集到的草药当做祭品摆放在这里。精灵崇拜的神灵都很奇怪。”

        “不，我认识这座祭坛。”莫瑞甘走上前，伸出手指抚过祭坛已经在岁月变得光滑的棱角：“我在魔典见过这个祭坛的画像。”

        “这是属于某位精灵神明？”

        “这是古龙神的祭坛！”莫瑞甘的话语让霍克大吃一惊：“臂蟾蜍，象征着沉默之龙杜马克。”

        “等等，可这是精灵的祭坛！”霍克惊讶的说：“你确定吗？杜马克？这不可能！”

        “何必为此惊讶，杜马克已经死了，在两千年前的第一次瘟潮被杀了。”莫瑞甘平静的说：“一个已经死去的神灵不可能再来找你的麻烦。呵~！多么可笑，就连诸神也会被凡人所杀，而蕾丽安娜居然会信仰一个从未真正出现在信徒面前的偶像。哇哦，说不定这就是教会成功的真相。假如他们的神灵是假的，那自然不会出现在龙神教会被他们的神灵背叛，进而导致信仰崩塌的可笑历史。”

        “你的母亲教给了你不少知识，莫瑞甘。”霍克后退一步，她不想与古龙神的祭坛扯上任何关系。虽说在不久前，他们刚刚击败了一名真正的龙神。美丽之龙乌瑟梅尔殒命于巨龙岭：“我们该走了，回去告诉泽林我们的发现，然后一起解决这头恶魔！”

        “为什么要再麻烦泽林呢？”莫瑞甘的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声音充满野心与自信：“我可以在这里直接解决这头恶魔，我会让他知道，为我提供庇护可以帮助他省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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