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两百一十九章弗莱玛斯的计划

巨龙领西侧的研究进展陷入了僵局。

        “我们不能再浪费剩下的灵魂石了。这些高级灵魂石是我这些年攒下的所有存货。”在马车上摇晃着，维吉妮亚强忍着胃的不适，皱起眉头整理自己这些天所记录的所有观察结果。她坐在靠窗的地方，窗外吹来的冷风能够让她翻滚的胃部舒服些，今天午吃掉的烤兔肉已经从美味变成了噩梦，不停地折磨着她的胃部：“呃……或许我们只能试着用最后一个办法。”

        费罗登的森林道路崎岖不平，幽灵马车高速飞奔，车厢不停的摇晃着以至于瘦小的李敏要抓住车窗旁的扶手才能避免自己在弹跳撞到脑袋。这一趟实验没有任何突破性的发现，不过倒是让维吉尼亚意外的发觉自己居然会在马车过于颠簸的时候忍不住要呕吐。

        “莉雅的灵魂石，她告诉过我仪式和咒语。”李敏坐在距离维妮最远的地方，以免她会吐到自己身上：“你还好吗，我想我们应该停下来休息一会。”

        “不，不需要。”维吉妮亚绷紧嘴，脸色铁青的捂住腹部：“我们必须尽快回去。那么多暗裔……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别忘了，我们还得，唔！”

        她捂住嘴，李敏连忙扯起自己法袍的边角。格奈娅关切的按住她的后背：“维拉，停车！”

        “不，不用……”维吉妮亚抬起手示意自己没问题：“我只是有些……真该死，我们还得快点。”

        “你这样下去，我都快要担心你的健康问题了。”格奈娅双臂交叠，望着维吉妮亚：“你依然不肯用伊妮德提供的最好的长生不老药，就算魔法能够延缓你的衰老，但别忘了，你依然是肉体凡胎，更重要的是，你本来就比较虚弱，整天把自己裹在厚绒大衣里。等这件事结束后，我建议你休息一段时间，然后好好的改善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我可不想在十年后就参加你的葬礼。”

        维吉妮亚没有说什么，只是取出水袋里尚未融化的冰块，咽下一块后，过了一会终于长长的呼出口气，就好像终于重新活了过来。

        “这是某种药剂吗？”李敏好奇的问。

        “不，我只是偶然发现吃一个冰块能够让自己的胃好受一些。”法师姑娘耸耸肩：“别担心，我很清楚自己的健康状况，至少我没有像约瑟一样得风寒感冒。”

        长生不老药已经成为玛哈坎城堡的姑娘们间保守的秘密，只有与泽林和法兰茜丝卡最亲近的人才知道，而她们很愿意让这个秘密只保护在城堡内。与泽林交给鲜血教团的长生不老药不同，蒂莎雅为她们制作了自己过去几百年来服用的最好的魔药，这种药水已经证明可以让寿命只有几十年的人类得以存活的像精灵一样久，而身体上不会有任何衰老的迹象。

        至于鲜血教团的杜鲁奇们得到的药剂经过大量稀释，只能够持续一定的时间，否则就算有如今的城堡温室花园作为稳定的原材料产地，泽林也不可能承担得起这样的消耗。

        维吉妮亚是唯一一位知晓秘密却没有选择服药改变身体的姑娘。过去她曾经在焦虑试图用吸血鬼大君之血保持自己的青春容貌，只不过后来在与泽林谈了谈后，她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愚蠢的错误。

        接着，她才发觉自己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优势。与饮下长生不老药，依靠混沌魔力维持青春的姑娘们不同，她依然是最纯正的人类，说不定她最先怀孕的概率最高。如果她能有一个孩子，未来婚礼上没人有理由阻止她站在未来夫人的位置上，就算是伊妮德也不行！

        她一直将这个突然意识到的发现当做最重要的秘密藏在心里，谁都没有透露过。只不过，她所藏下的秘密不止一个。

        弯着腰靠在床边，维吉妮亚的双手抓紧了放在大腿上的包裹，隔着软绵绵的麻袋包裹，她的手指能够清晰感受到阿祖拉之星的坚硬轮廓。

        幽灵马车不能直接驾驶着驶进邓利姆，这会引起不必要的骚乱。马车会停靠在传送门附近，然后送回到多尔.布雷坦纳。在法兰茜丝卡第一次成功进行传送门转移之后，她们如今在异世界的活动已经拥有了稳定的后勤帮助。无论是交通工具、物资支援还是随时撤离休整。只不过法兰茜丝卡依然不放心，在确保百分之百安全之前她要进行多次试验。等到以后，或许她们可以白天在异世界，晚上就能够回到舒适的城堡，在干净松软的床铺上好好的睡一觉。

        干净、舒适的房间还有美食对姑娘们一直都很有吸引力，还有热洗澡水。

        “她们通过传送门回去了，我的胃有些不舒服，所以就不再体验一次传送门的眩晕感了。”独自坐在泽林面前，维吉妮亚重重的叹了口气：“很不幸，灵魂石的力量有限，或者说，不同世界的灵魂也许有些差异，我们没办法一概而论。灵魂石只能够收集到一些残片，但要想囚禁完整的灵魂恐怕不太现实。”

        “唔……你的胃不舒服是怎么回事？”泽林担心的问道。

        “没关系，我想只需要休息一段时间就好。”维吉妮亚揉了揉腹部：“……我就不应该早晨吃格奈娅准备的烤兔肉。但现在不是提这个的时候，目前剩下最可行的办法，是用莉雅的黑暗灵魂石。这不会让莉雅以身犯险，李敏知道使用黑暗灵魂石的仪式和咒语，她也能做到。”

        “我明白了。”泽林抿着嘴，摸着下巴：“我们必须做好不同的准备。”

        “他昨天还准备自己去单独面对大恶魔呢。”凯瑞莲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在过去的紧身衣和皮甲清洗干净并晾干后，她立刻换回了自己熟悉的衣物：“就好像自己真的是什么库洛斯的继承人一样，能够狩猎巨龙！”

        “我不是在小瞧大恶魔，凯瑞莲。”泽林耐心的解释：“就是因为这是一头危险的怪物，所以我才想尽可能减少危险情况发生。我可以骑着龙在天上接近那头恶魔，但我不能让你们在地面上与数以万计的暗裔战斗。我在天上，暗裔没办法攻击我，李敏可以骑着狮鹫在旁边帮助我，这已经足够了，我不能让更多人以身犯险。如果我们能够想办法封印大恶魔的灵魂，那我和李敏两个人就可以对付大恶魔，而这场瘟潮不需要任何人再牺牲！”

        根据过去的记录，大恶魔最危险的不是它个人的力量，而是追随在它身边无边无际的暗裔以及可以在身边距离最近的暗裔身上复活的能力。在第一次瘟潮期间，沉默之龙杜马克曾被杀死过十三次，可每一次，它都能够在暗裔复生。哪怕是将大恶魔身边的暗裔尽数杀死，它也不过是会回到地下的某个暗裔体内，并在复活后继续率领更多暗裔涌出地表。

        “他总是这样。”维吉妮亚见怪不怪的说：“如果你不放心，需不需要请求你在罗德兰的朋友帮忙？”

        “他们上一次在米登海姆之战帮过我了，我总不能什么事情都要找他们。”泽林摇了摇头：“在暗裔大军进入居住区之前，让我们试一次能否用……”

        忽然，泽林打住了话茬，他伸出一根手指，示意安静。接着，他刻意放轻脚步，走到通往另一条走廊的门前，伸出手轻轻的握住门把手。

        下一刻，他猛地拉开门，莫瑞甘瞬间失去平衡撞到泽林怀里。

        “嗨！”莫瑞甘不悦的下意识推开泽林：“你怎么忽然开门？”

        “我想现在应该是你来解释为什么要站在门口窃听。”泽林疑惑的反问道：“这可不是个好癖好。”

        “我有事找你，不过我担心……”莫瑞甘微微扬起视线，望向泽林身后的房间：“很好，我以为你们在忙其他事，而且我听说男人在被打扰的时候会愤怒的想杀人。好啦，现在让我们说正事。还记得你们帮我从弗莱玛斯手得到的那本魔典吗？”

        “你发现问题了？”

        “我在魔典找到了弗莱玛斯的计划……你就不让我进去吗？”莫瑞甘双手掐着腰，皱起眉头：“我接下来要说的很重要！”

        “别担心，目前而言这座庄园里只有你有窃听的癖好。”

        莫瑞甘叹了口气：“是这样的。你应该知道，在奥斯塔伽之战的时候，我的母亲变成巨龙救走了两个在烽火台上被围攻的灰袍守护者——里纳.马哈瑞尔和阿利斯泰。现在，我知道她为什么会忽然表现出不同寻常的仁慈，而不是在天空看着他们是怎么被暗裔吃掉。在魔典的记录里，母亲一直在进行一个实验，她过去不停的在床上榨干那些可怜的崔辛德野人就是为了进行这项实验。”

        “什么实验？”

        “她认为当大恶魔再次苏醒时，依靠魔法和仪式场的帮助，魔女所生下的孩子可以容纳大恶魔的灵魂，所以我想到了一个可能。”莫瑞甘的声音有些紧张：“也许我们的灰袍守护者不需要有人死，只需要……我怀孕，然后在杀死大恶魔的时候，将大恶魔的灵魂转移到我肚子的孩子体内。这样，大恶魔也能够被杀死，我的孩子将成为囚禁大恶魔的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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