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一百一十二章哲学问题

泽林不在的这段时间里，蒂莎雅的实验工坊已经建造的差不多了。里面摆满了用于生物实验的培养皿、玻璃容器与培育罐，就在城堡旁边通往洛穆涅传送门的地方。维吉妮亚原本准备将蒂莎雅的实验工坊安置在自己的魔法塔选址旁，无论遇到什么问题她们都可以互相帮助，但蒂莎雅婉拒了维妮的好意，而是将实验室地址选在城堡之外的地方。

        “我听说去另一个世界参加了一场战争？”

        “他们是我的战友，我们一起出生入死。当他们的生命再次遭受威胁时，我很难装作没有看到的样子置之不理。”泽林叹了口气：“否则我宁愿待在城堡里。”

        “我听说，在其他世界，你还是地方实权贵族。老实说，我都有些糊涂了，呵呵。”蒂莎雅揉了揉太阳穴：“你到底是抵达其他世界的狩魔猎人，依靠功勋成为当地贵族呢，还是一名异世界的来客，是当地一名勇猛的领袖，来到这里后才决定用狩魔猎人的身份伪装自己？”

        “不错的想象力，拉尔克。但你知道，乔治是我的兄弟，他就能证明我曾经的经历。”泽林露出一抹无奈的苦笑：“你还不如说，其实在穿过一次次的传送门后，我早就变成另一个人了。”

        “这是一个很有趣的议题，泽林。若一个人的思想、观点和行为方式没有任何改变，你这么能判断他到底是否还是过去的那个人呢？或者说，昨天的你，和明天的你，是同一个人吗？”蒂莎雅扯了扯包裹着衣领的护袖，以免在实验室弄脏衣服：“对此，你怎么看？”

        “要我说，与其浪费时间去思考这些问题，还不如思考该如何用魔法加速小麦成长，让乳牛产出更多牛奶，减少魔法傀儡的制作成本，让傀儡去代替人们工作。”泽林摊开双手：“就算你刚才所提出的问题能够得到解答，可又有什么意义？能够让人们的生活变得更好吗，还是说，人们能够为此变得更为聪明。”

        “不可否认，你说的的确更有价值。”护袖上的皱褶始终无法捋平，这让蒂莎雅不由得眉头紧锁：“但哲学的存在依然有它的价值，当人们开始思考世间万物的意义时，这就是一种进步，是我们与普通的生物间的不同。好了，让我们讨论一些别的问题。这是一笔账单，你确认一下。”

        说着，蒂莎雅从衣领内侧的口袋里取出一份账单：“里面有这一次培养所消耗的所有材料成本，我要收取成本价格百分之三十的利润。让我们把账单结一下，如果没问题的话，把钱通过矮人转移到我在陶森特的账户里。”

        “陶森特？”

        “那里比较安全，不用担心某一天暴动者将银行洗劫一空，而我血本无归。”

        泽林大致扫了一眼，他甚至都没有详细看。对于这些魔法材料的价格，泽林一知半解：“没问题，等维妮回来后，我就让她把钱交给你。”

        “维妮？”蒂莎雅有些意外：“为什么是她？”

        “城堡里的钱现在都是归她管。”泽林解释道。他们一边聊着，一边走到了温室花园外的鹅卵石小道上。人偶小姐坐在温室花园门口的长椅上，一动不动：“看，修建这座温室花园，就是她的计划。”

        “你甚至都不会担心你的姑娘们将钱消耗在其他地方，而你对此一无所知？”蒂莎雅开玩笑似的问道。

        “钱从来都不是我们想要考虑的问题，蒂莎雅。”

        人偶小姐站起身，双手垂在身前对蒂莎雅微微鞠躬行礼。

        “但我还是得说，你如果能够将你的心全部放在一个姑娘身上，会比现在好的多，泽林。”蒂莎雅对人偶小姐点头致意：“城堡里现在有好几位姑娘，有意希望能够成为你的夫人。告诉我，你到时候打算怎么办？难道就像这样，一直让她们作为你的情人吗？你难道不认为，这对她们太不公平了吗？”

        “在经历过那么多后，我不想离开她们任何一个人。”泽林认真的说：“要说我的决定，很简单，我想要她们都留下来。”

        蒂莎雅露出礼貌性的笑容：“但你只能与一位姑娘结婚，难道不是吗？”

        “为什么，蒂莎雅？”泽林反问道：“我希望她们都能成为我的夫人，这是我自己的决定。我不知道她们怎么想，但当有一天时，我会将这个想法告诉她们。我想，她们到时候会很愤怒，也许会很气愤，但我愿意承受这一切的代价，无论她们准备怎么惩罚我。”

        蒂莎雅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她意识到这一次，泽林不是在开玩笑。

        “两年前，你还在愁闷，到底该如何处理你这些糟糕的关系。”女术士悠然说道：“现在，你终于下定决心了？”

        “是呀，蒂莎雅，就像你说的，这样下去对她们所有人而言都不负责……”

        “……况且你们实际上只差一场仪式了，不是吗？悄悄你们现在的生活。”蒂莎雅摘下护袖，放到人偶小姐身边的编织篮内：“届时，如果我真的能够有幸见到这样的婚礼，能够邀请我参加吗？”

        “当然，拉尔克。到时候就算我没有邀请，我想伊妮德也会邀请她最好的朋友的。”

        泽林听到城堡门外传来一阵沉重的马车声，还伴随着些许嘈杂。

        “……终于回来了，快准备好你们的钱币，别忘了我们的赌约。”

        “放心好了，这一次我才不会输呢！天才的直觉永远是正确的！”

        “哦，圣灵啊，我想我们最好不要整天参与赌博，这是一种陋习，特别是我们手里有不少钱财的时候，还有你，格奈娅，你以后不能怂恿大家下注！”

        “别担心，维妮。圣光在上，这只是一点小娱乐，不是吗？”

        蒂莎雅与泽林互相对视了一眼：“既然你的姑娘们回来了，那我也该走了。希望我们下次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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