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七百八十六章纳加什的注视

“艾泽里特？这些蜥蜴人要那么多艾泽里特做什么？”

        坐在房间的窗台旁，龙裔单手撑着下巴，目光疑惑：“说起来，我们好像只锻造过艾泽里特饰品，还没有真的像他们一样喝下艾泽里特。”

        “我不喜欢喝下太多莫名其妙的东西，哪怕它能带来力量，还不如做成戒指和项链。”泽林没有给库加一个明确的答复，他只是告诉库加，一旦他能够提供更多的艾泽里特，他会立刻交给蜥蜴人。这位强大的将军似乎并不乐于交流，或者说，他更像是一名信使，送来来自马兹达穆迪领主的要求后便闭上了嘴，把注意力全部投入到对鼠人和混沌的清剿，对其他种族毫无兴趣。

        “嗯，那我们就只能在这里等伊妮德的好消息了，希望她能带来一些援军和更多的艾泽里特。”格奈娅用手指把玩着脸边的发梢。窗外，尤莉卡正和杰林娜坐在一起交谈：“这个女孩是怎么回事？我刚刚认识了凯瑞莲和尤莉卡，她叫什么名字？”

        “杰林娜。”

        “你的崇拜者？”格奈娅的眼睛转了一圈，脸上露出坏笑：“就像尤莉卡一样？”

        “哦，不。”泽林连忙说：“当然不是。是这样的，她的情况有些……复杂。”

        狩魔猎人将杰林娜的情况大致与格奈娅解释了一遍，才听到一半，龙裔的脸上就露出了愤怒的神情。

        “骗子？！”

        “嘘——”泽林伸出一根手指，示意格奈娅小声：“这是我们的秘密，格奈娅，绝对不会让这里的任何人知道。”

        “为什么？”龙裔不解的问：“你不可能将谎言永远隐瞒下去，难道要接着用更多的谎言来弥补吗？它迟早有一天会像那些被雨水浸泡过的土墙一样坍塌，而到时候对她的伤害只会更大。”

        “就算这是谎言，也决不能在现在被揭穿。”泽林摇头：“你能想象吗，格奈娅？如果当年赛洛迪尔的红环之战，与先祖神州决战之前，诺德人忽然得知他们所信仰的塔罗斯是虚假的，实际上是一个高等精灵假扮的，带领那些在海边登陆的诺德先民不过是为了将他们当做工具利用，你认为那时会发生什么？”

        格奈娅双手掐着腰，一脸不悦的盯着泽林。她是诺德人，也是一位塔罗斯的信徒。

        过了几秒后，龙裔重重的叹了口气：“……好吧，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会守住这个秘密，可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让我们先度过当前的难关吧，格奈娅。”

        庭院堆放着木桶和木板，在过去这样的杂物绝对不会出现在皇宫内，可现在，阿尔道夫的每个角落都必须利用起来，一切为战争准备。一个木板搭在两个木箱上，尤莉卡坐在上面，丰韵的臀部压的木板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响。杰林娜坐在她身边，低着头，情绪平淡。

        杰林娜已经变成了亡灵，一个僵尸，她早就已经不再是人类。

        “我已经接受这个结果了。”曾经的圣女说：“但就算是亡灵，我可以通过战斗来为女神的事业贡献出一份力量。”

        “是他说服的你吗？”尤莉卡好奇的打量着杰林娜，作为曾经的基斯里夫贵族小姐，她对巴托尼亚人危险的虔诚和狂热略有耳闻，还有他们对非人类的厌恶，特别是亡灵与混沌仆从。

        “老爷及时指出了我的谬行。”杰林娜的声音有些羞愧：“我自己身处错误之却不自知，险些成为女神伟大事业的拖累。现在我明白，为什么女神没有选我成为新一任的湖仙女，而指定泽林老爷成为圣杯骑士，这一切都是因为女神拥有凡人无法参悟的智慧，她一定早就发现我的灵魂的不足与老爷的智慧，所以才做出这样的决定。”圣女感慨着叹息一声：“老爷允许我跟随他学习，这是我的荣幸。”

        “所以……”

        “我已经无法使用生命之风，更无法通过生命之风抚慰战士们的伤口。”杰林娜双手捧在胸前，虔诚的说：“老爷推荐我来向你学习亡灵的战斗能力，他还推荐我向冯.德尔肯女士学习如何运用死亡之风。如果我能用自己的力量驱逐混沌信徒，也许能为女神的战斗提供一些微不足道的力量。”

        “没问题，那让我们开始吧，我可以教给你一些剑术。嗯，别看我和泽林相比差得远，但我可不会比凯瑞莲的搏斗技巧差劲，菲尼克斯也不是我的对手。”尤莉卡自信的笑了笑：“让我看看，你的手臂，嗯……我要先测试一下你如今的力量水平。”

        忽然，皇宫外响起了沉闷的轰鸣声，宛如一百门火炮同时开火，又像是一千名士兵冲锋时发出的呐喊。街道上响起人们若隐若现的惊呼，很快就被更为洪亮的咆哮所掩盖。

        尤莉卡下意识按住腰间的佩剑，快步走向庭院边缘，想要弄清楚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必要那么惊讶，尤莉卡。”泽林从镀金的雕花拱门下走了出来，两座栩栩如生的大理石雕像如卫兵般侍立在拱门两侧：“这是吉安娜在对付鼠人，等到傍晚，我们就能听到她的好消息了。”

        汹涌的瑞克河水在奥术力量的牵引下没过堤坝，冲入街道。早已被提前撤离的居民和民兵们睁大双眼，震惊的望着眼前堪称奇迹的一幕。也许很多帝国的高阶法师都能够做到堪称奇迹的事情，可很少有人能如此近距离亲眼目睹。

        吉安娜站在莎莉雅神殿的尖塔上，张开双臂摊开手指，双眼紧闭，体力的奥术之力在雷神之心的催动下汇入瑞克河。河水仿佛有了生命，像一支愤怒的大军冲过街道，又像是一名急于复仇的巨人，在踉踉跄跄的奔跑撞翻了路边的房屋，将战火过后的废墟彻底冲垮。最终沿着贫民窟的低洼地，势不可挡的冲入阴森的下水道。

        城外，纳加什饶有兴趣的观察着远方的阿尔道夫。当瑞克河咆哮着淹没堤坝，冲进城市的时候，他就感受到了一股陌生的力量汇聚。这股力量操纵水流，如同他号令亡灵士兵般号令流水，而这名施法者就在城市的间，未知的力量在她的身边汇聚，仿佛一颗砰砰跳动的心脏。

        这就像是纳加什第一次在黑暗精灵发现黑暗魔法的奥秘时一样。当一支黑暗精灵的船只在阿比拉沙漠的岸边搁浅时，纳加什敏锐的察觉到这些黑暗精灵身上有尼赫喀拉人类所不了解的神秘力量。黑暗魔法勾起了纳加什对力量的渴望，而他的天赋则证明，亡灵大法师有资格追求更强大的魔力，迄今为止尚未有人能够在死亡魔法的造诣上超过他。

        可这股力量与众不同。和他的死亡魔法有些类似，秩序，一股严谨而致命的秩序力量，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陨星，就像是那些亡灵，一旦主人下令，它们就会一丝不苟的执行任务。可这与死亡魔法又有所不同，在这股力量，没有死亡的位置，也没有黑暗的一面。

        “那是什么？”埃博拉赫，血龙家族的始祖把目光投向身边的另一位吸血鬼：“新的敌人？”

        弗拉德微微皱起眉头。他没能看出阿尔道夫发生了什么，只不过所有的吸血鬼始祖与阿克汉都在纳加什不同寻常的举动上察觉到了一些端倪。

        “不，也许不是敌人。”弗拉德摇头：“我想应当是盟友，这股浪潮并没有毁灭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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