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七百八十章西格玛

卡尔.弗兰兹看到了面前的身影，帝国耸立在各地的西格玛雕像都无法真正表达出他的伟大的千分之一。

        熠熠生辉的光芒射向四面方，如金山般闪耀。天空仿佛下起了一场金色的雨，点点金光洒在每一名为包围这座西格玛圣城而战的勇士身上。恶魔大军在这道光芒痛苦的嚎叫着，皮肤在光芒滋滋作响。守卫者们士气高昂，咆哮着西格玛的圣名，从街道巷间，从教堂学院与路障后冲出，以惊人的勇气杀向入侵者。

        金色的巨人在卡尔.弗兰兹面前露出了面容。他的模样千变万化，时而为朝气勃勃的青年，时而为健壮有力的年，时而为垂垂老矣的老人，最终，在弗兰兹的面前，这个身影定格为了一个面色红润、神情坚毅的男人。这个男人带着爽朗的笑容，以勇士的目光扫视大厅，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半跪在祭坛上的信徒。他对他伸出了手。

        西格玛选了他。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他想到了那些在赫夫风根殒命的战士，他们高呼着他的名字投入战场。穷尽一生，卡尔.弗兰兹都在操练他的臣民使他们明白他们必须战斗，他们必须永不屈服，唯剑是从。告诉他们必须坚定信仰，而他的臣民们从未令他失望。他们在赫夫风根以无畏的勇气迎向毁灭帝国的混沌狂潮。

        他想到了那名在混乱崛起，力挽狂澜的战士。这不是一场战争，这是毁灭世界的狂潮而所有人都必将以信仰和勇气来面对这场考验，或生或死。总会有些人死去，为了让更多人活下来。

        他看到了那名挡在祭坛与恶魔王子之间的精灵女士，她用尽全力拖延恶魔王子的步伐，她的血液溅了恶魔一身，让它在痛苦嚎叫不已。他看到了倒在地上的瑞克元帅，海尔伯格睁大的眼睛依然注视着雕刻着西格玛丰功伟绩的穹顶，战神所做的一切都在提醒着人类，勇气与信仰终将成为力量的化身。还有海尔伯格倒下时，以及无数为了保护他而牺牲的战士倒下前，所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你就是帝国】

        于是，卡尔.弗兰兹，瑞克领选帝侯，阿尔道夫亲王，银色封印的承负者与符之牙的持有人，西格玛自大海至界缘山脉间一切神圣遗产的皇帝，抬起手臂，手指与天空的虚影碰触。

        在无数的光芒，一道光柱冲破云霄，直入圣堂的穹顶，将整座圣堂笼罩在内。

        伴随着远方雷鸣般的咆哮，金色的光芒由雨滴化为洪流，如瀑布般自天边的彗星滚滚而下，祭坛为之粉碎，眩目的虹光盘旋折射着向外四散而去，临近的圆柱在照耀之下犹如镀上了一层黄金般闪闪发亮。镶嵌着图案的彩色玻璃窗炸开了，与比拉克痛苦的惊叫一并飞向四面方。

        这就是他一直在等待的力量，卡尔.弗兰兹明白自己终将投身于更神圣的奉献。如今他已经不再有任何疑惑，不再有任何犹豫，只有他能听到的神圣低语正是来自于帝国一直所信仰的神灵。

        帝国的第一位皇帝西格玛.海尔登汉默。昂布罗根！

        沐浴在金光，卡尔.弗兰兹缓缓站起身，痛苦、挣扎与悲伤的神情从脸上一扫而空，饱经风霜的鬓角被抚平，双眼炯炯有神的注视着面前的比拉克。

        白发的女巫在这股强烈的气流不由得后退了一步，这道光芒没有伤害她，她不知道站在面前的到底是什么，或许只有那些更强大的存在才能够解释到底是什么样的灵魂汇入了皇帝的体内。在西格玛的圣坛之下，在神圣的火焰，帝国历代皇帝的脸庞平静的凝视着大厅所发生的一切，他们或昏愚、或贪婪，或无能，或勇敢、或正直，或公正，此时此刻，他们尽皆在祭坛的金光缓缓下跪。

        一个金色的巨人幻影出现在卡尔.弗兰兹的身后，如旭日东升。浑厚的嗓音回荡在阿尔道夫的天空，如滚滚雷声。

        “死亡的法则已经被打破！”

        洪亮的声音夹杂着众多灵魂对他的颂唱，在神圣之火回荡。

        “命运已经改变！”

        卡尔.弗兰兹的手汇聚出天堂般的银光，最终凝聚成一把沉重的战锤。比拉克几乎无法置信他到底看到了什么。西格玛，自凡人成神者，帝国的第一位皇帝，击败永世神选莫卡的战神再一次降临凡间，他甚至逃出了奸奇的陷阱，而这一切本不可能发生！

        “帝国犹在，帝国永存！”

        卡尔.弗兰兹手持战锤，大步越向比拉克。恶魔王子的心里难得泛起了一丝恐惧，是真正的恐惧。曾横扫诸多世界的恶魔王子不可控制的颤抖了起来，甚至都忘记了去抓去莉莉丝的灵魂。战锤向前，比拉克艰难的举起剑刃试图抵挡，它晚了一步，已然升格的皇帝速度早已超乎寻常。战锤落下，比拉克的脑袋像碎裂的西瓜一样四分五裂。恶魔王子的残躯抽搐着轰然倒下，在圣火焚烧，化为飞灰。

        一头狮鹫飞过破碎的穹顶，尖叫着落入大厅。死亡爪赶到了主人身边，这头聪慧的虎鹫不清楚卡尔.弗兰兹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但它认出了这就是他的主人。卡尔.弗兰兹拍了拍死亡爪的脖颈，转身面对警惕的站在碎裂祭坛旁的吉安娜。

        银色巨人的虚影消失了，来自天空的电弧游荡在皇帝的指间。

        “感谢你的援助，女士。”卡尔.弗兰兹严肃的说：“请为我看守这里，保护这些牺牲的勇士的遗体，等到战斗结束，我会确保他们得到应有的礼遇。”

        “我会留在这里。”吉安娜皱起眉头，最终还是缓缓说道。女巫在心里决定，等到这一切结束，她会找泽林弄清楚：“皇帝陛下……”

        卡尔.弗兰兹抓住缰绳，翻身骑上死亡爪的后背。虎鹫兴奋的嘶鸣着，扇动翅膀向前跃出两步，第三步时盘旋着飞向穹顶，穿出裂痕飞向天空。

        皇宫的大门前，乔汉娜与卡班哈已经进行了第五十次交锋，圣教军的战袍下摆变得破破烂烂，可神情依然游刃有余的挥动着武器。卡班哈的身上多出了许多伤口，鲜血淋漓。

        “请让开，女士！”

        一个洪亮的声音出现在乔汉娜耳边，她记得这个声音，是那位曾招待过她的皇帝。她以为皇帝在身后的阶梯，可声音却是从头顶传来。

        卡班哈和乔汉娜同时抬起头，闪电自天空劈落，正嗜血者的胸膛。黄铜盔甲在闪电融化，皇帝高举战锤，死亡爪收拢翅膀向下俯冲。

        “这是我的猎物！”

        乔汉娜后退了几步，皇帝的战锤汇聚着闪电的威能。卡班哈怒吼着，双蹄在碎裂的阶梯蹬出两条轨迹，张开翅膀径直飞向天空，巨刃与流星锤一左一右，迎向天空的对手。

        嗜血者与死亡爪在天空交错，卡班哈的两个武器都没能命目标，但皇帝的战锤精准无误的击了嗜血者的王冠。王冠碎裂，四道闪电同时击了恶魔，卡班哈嚎叫着从天空坠落，留下一道冒烟的痕迹。擦身而过的瞬间，胜负已分。

        恶魔栽进皇宫的废墟，倒在一堆碎瓦砾下。战锤的轨迹伴随着新的闪电，狠狠的击了嗜血者疯狂的脑袋。卡班哈的头骨应声而碎，炸裂开的骨片四散飞溅，在碎石块上击出一道道细小的凹陷。

        大魔痉挛了一下，彻底没了动静。

        随着它的身躯被击杀，恶魔的灵魂遭到了彻底放逐，回到了混沌魔域等到千百年后或许才能迎来的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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