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五百八十二章各自的责任

制造这一切的花销全部由卡尔.弗兰兹出资。当然，瑞克领在经过这一场战争以及阿尔道夫之战的冲突后，暂时没有足够的资金在招募新兵之外再制造那么多战争机器。于是卡尔给艾曼诺莉写了个欠条，在战争结束以后会分批偿还。

        与蒸汽坦克有所不同，玛丽恩堡级陆行战舰最大的特点是可以在沼泽保持正常的速度。由于玛丽恩堡面临着诅咒沼泽的威胁，当时的设计特意要求能够在沼泽和泥潭行驶。考虑到斯提尔领、奥斯特马克与希尔瓦尼亚交界处的沼泽地，陆行战舰的效果可能要比蒸汽坦克好一些。

        “很不错，陛下，如果能击溃威胁艾维领的纳垢疫军，剩下的只需要全力对付还在米登海姆境内肆虐的敌人即可。可米登海姆到底能坚持多久？”

        “或许我们只能祈求西格玛的保佑，希望他保佑米登海姆城内的战士们，给予他们力量与勇气。”卡尔.弗兰兹背在身后的手掌微微握成拳头。没有任何人能够保证米登海姆平安无事。或许米登海姆能继续抵抗下去，或许半个小时后，他们就能看到瑞克河对岸出现艾查恩的旗帜。他们知道那里正在发生一场战争，可除了不停的做准备之外，他们什么都做不了。米登领境内，混沌军团的数量已经达到一个可怕的程度，一两支军团援助米登海姆不过是在白白浪费士兵生命。

        “天空法师们在全力占卜，可围绕米登海姆的混沌魔力太强大了。”艾曼莉诺在旁边说：“有两名天空法师过于深入，精神被混沌污染了。所幸，猎巫人及时解决了问题。”

        “世界的命运系于一线，而我们站在这里的使命，就是保证世界的延续。”

        陆行战舰看起来没蒸汽坦克那么实用，泽林见识过蒸汽坦克的威力。除了能够击穿钢板的攻击以及无孔不入的黑暗魔法，没什么东西能伤到一台蒸汽坦克。一台坦克能够轻而易举击溃成百上千的敌人。不过，在泽林的想法，陆行战舰应该被当做地面堡垒，他很不喜欢帝国将蒸汽坦克当做骑士使用的想法。

        假如敌人只是普通的野兽人，冲锋的蒸汽坦克自然无往不利。可失去法师与步兵的掩护，蒸汽坦克一旦遇到强大的恶魔乃至于阴险的施法者，反而会白白葬送在战场上。

        “我能想办法改造一下那三艘陆行船吗？”

        泽林一直相信一个道理，如果他能让敌人倒在冲锋的路上，那他绝不会让任何一名士兵去和敌人近距离拼杀。那些来自混沌荒原上的野蛮人有着远超帝国人的体格，这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如果你愿意，可以和那些驾驶陆行船的工程师聊一聊，不过我得告诉你，这种武器不是那么可靠，损坏的可能性包括轮胎脱落、锅炉爆炸与车轴损坏。”艾曼诺莉耸耸肩：“但有总比没有好，不是吗？西格玛在上，时候不早了。”

        作为一位夫人，在舞会之外的时候熬夜显然不是艾曼诺莉女伯爵所擅长的。星光闪烁的天空下，泽林与卡尔.弗兰兹并肩走到工程师学院的大门。两名身材魁梧、全副武装的瑞克禁卫在石柱拱门两侧守卫。

        “我听说你身边有一名木精灵？”皇帝忽然问道。

        “没错，她是我的战友，我们在一起并肩作战有一段时间了。”泽林点头，这不是什么需要遮掩的问题。

        “曾经有木精灵救过我的命，那是我还在襁褓之的时候。”卡尔.弗兰兹望着白女士所照耀的天空，悠然说道：“那时候我的父亲依然健在，他在城外巡查领地，半夜与瑞克禁卫驻扎在一家旅店时，遭到野兽人进攻。我的母亲曾说，那时候瑞克禁卫已经做好全体牺牲来掩护父亲逃走的准备，但一群木精灵出现了，谁也不知道他们是如何进入帝国腹地。他们杀了所有的野兽人，还来到我的母亲面前，对沉睡的我说‘harathoikoiran’”

        泽林沉默的听着，现在不是问问题的时候。

        “这在木精灵语，意为年轻的国王。随后的一段预言：发扬人类的极致，破除旧物，令它复归圆满。”

        “听起来，这个预言是在说您要重整一个分裂的帝国，令他回到团结一致的时代。”

        “唔，几乎没有人把这句话当真，甚至没有人以为这是一个真正的预言，哪怕我已经成为阿尔道夫亲王的时候，我从未想过会承担起这份责任。那时我很年轻，选帝候们也这样认为。和一个年轻小子比起来，米登领年长的鲍里斯更适合成为新任皇帝。在第一轮选帝议会，我得到了四票，而鲍里斯得到了票。按照规定，只有得到十票的人才能成为新一任皇帝，于是选帝议会要在一个月后召开第二轮。”

        泽林和卡尔走过冷冷清清的广场，阿尔道夫，这座西格玛帝国的瑰宝如今依然蒙尘，它就像是落入尘土的珍珠，在阴云密布的天空下再也不复往日的光泽。

        “可您最后成为了皇帝，不是吗，陛下？”

        “后来，我参加完父亲在摩尔花园的葬礼后，和我的骑士们在城外遭到绿皮的袭击。那时，绿骑士出现了，为我带来一份湖仙女的预言。他说，若帝国与巴托尼亚不能联合在一起，最终在十多年后，三眼之王将成为最后的胜利者。当时已经是国王的劳恩.列奥康沃尔亲自来到边境与还是阿尔道夫亲王的我会面，劝说我务必成为帝国皇帝。后来，海尔伯格也对我说，如果鲍里斯成为皇帝，他必然会把瑞克禁卫全部派到基斯里夫边境的瑞克城堡，由米登领的白狼骑士取代。瑞克禁卫骑士团对我的家族忠心耿耿，就算为报答这些不止一次拯救我的家族的勇士，我也应当全力竞选皇帝。”

        说道这里，卡尔缓缓的呼出口气。

        “命运，有时候，回头看看过去，我们永远也无法想象当时的我们，居然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是啊，陛下。”泽林感慨道：“有时候命运在推着我们，不过我相信，就算命运是一个无法阻挡的浪潮，但我们也可以选择是被冲上安全的岸边，还是在暗礁粉身碎骨。我们所做的一切，只是在承担我们应有的责任，以及，对得起我们的良心，仅此而已。”

        卡尔咀嚼着这几个词汇：“良心，责任……如果海尔伯格站在这里，他一定会对我说还有荣誉。”

        “可能我是没什么荣誉的男人吧，陛下。”泽林开玩笑似的说道：“如果一名混沌冠军挑战我，我绝对会下令让火枪手一起开枪射击。”

        “我很赞同，这是负责任的表现，士兵们需要你，作为指挥官当然不能把自己置身于这样的危险之。”

        “对了，陛下，有一件事我必须要向您汇报。”

        “我在听。”

        “蜥蜴人……您听说过蜥蜴人吗？”

        卡尔微微皱起眉头：“我知道，魔法学院曾经组织过一次海外探险，考察新世界的古老神庙……我想这件事应该告诉你。在一座神庙里，有一名法师发现了一个古老的壁画，上面还有神秘的字。通过精灵，学院的大师们解析了其的秘密。上面说，游离在这片土地上的魔法之风，正是恶魔出现的原因。”

        “魔法之风会导致恶魔出现在这片土地上？”

        泽林第一次听说这个说法。假如是这样，那也就意味着施法者们所使用的是恶魔的力量？

        “这是一个非常严重的指控，为了帝国的安稳，这些发现、手稿与拓全部被封存了在魔法学院的密室里。”卡尔点头：“否则，这样的消息必然引起人们的恐慌，我们无法驱逐所有魔法之风，而法师们已经证明，他们是对抗恶魔不可缺少的力量。”

        “是啊，陛下。这件事最好先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作为和法师们一起战斗过的人，泽林打心底里对这个说法的准确性抱有怀疑。不过无论如何，在接下来的战斗，法师将会是非常重要的力量，无论他们使用的到底是什么魔法。或许埃尔斯佩斯对此有些看法，魔法风的死亡之风在她的体内像血液般流淌。只可惜，泽林对她的下落依然一无所知。

        “是的，那场探险花了一大笔，结果只找到这些东西。”卡尔似乎对法师们当年的表现颇有微词：“倒是南方王国的开拓者，找到了蜥蜴人的神殿城市和亚马逊部落。”

        “这就是我要说的，陛下。我在峰山的时候遇到了一名蜥蜴人。”

        “蜥蜴人？在峰山？”

        “是的，他自称为欧西约坦，接受一名被称为马兹达穆迪领主的蜥蜴人统治……”

        在这片难得没有邪月影响的天空下，泽林将他所听到的光怪陆离的故事，详细的告诉了卡尔.弗兰兹。

        一个对帝国而言可能潜在的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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