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四百六十二章攻守互易

凯瑞连站在土坡后，谨慎的盯着远处山坡上漫山遍野的混沌战帮。

        “看看它们的数量。”巴丁提着斧头和盾牌，望着背对着他们，向赫吉格进军的混沌勇士：“或许没你说的那么多？”

        “不管数量多少，他们依然数倍于赫吉格的士兵。”菲尼克斯忧心忡忡：“他们要攻城了。”

        “目标在哪？”高崔克啐了一口，把符斧扛在肩上：“那个杂碎在哪？”

        “跟我来，但我们还不能靠近，否则会被发现。他身边有很多护卫。”凯瑞莲低声说：“这里有一条小道可以绕到山坡后面。”

        “你应该指给我最近的路，精灵。”高崔克嘟囔着：“你在教一个屠夫躲避危险？”

        “或者把城堡里的所有人都害死？”凯瑞莲针锋相对：“没人会阻止你去寻死，矮人。但这不是你一个人的计划。我们最好按泽林的计划去做！”

        “你的废话太多了，精灵！”高崔克咆哮着：“要是他再次逃走了，那没人会来管你们！”

        “好了，高崔克。”这里估计只有菲尼克斯能劝说高崔克冷静下来：“我们按照计划去做。在这片森林里，他一个人逃不出多远。”

        “跟我来。”凯瑞莲戴上翠绿色的面巾。木精灵不希望鲜血溅到脸上，在杀人前会用面罩遮挡：“走这边。”

        泽林把他们全部派到城外。

        在经过讨论后，泽林认为一个小队更适合执行这样的任务。他要留在城堡里指挥，所以只能委托给其他人。菲尼克斯、高崔克、维克多、凯瑞莲、巴丁、马库斯和西耶娜。泽林派他们在城外埋伏，寻找击杀敌人冠军勇士的机会。

        他们的人数太少，不可能依靠正面对决击溃数量如此多的强敌。唯一的办法，只有杀死敌人的冠军勇士，令这支混沌大军溃散。

        逼近赫吉格的野兽人没遭到任何阻碍就翻越了城墙，甚至比它们上一次夺取赫吉格时还要容易。怀疑的种子在坎姆金的心渐渐萌发。这种不同寻常的情况完全不在他的计划范围之内。他计划派遣野兽人消耗敌人的火炮，可到现在为止，城堡内没有响起任何声音。

        忽然，天空响起炸雷般的声音，一团火花在野兽人炸裂，被炮弹撕裂肢体四散乱飞。

        坎姆金松了口气。

        野兽人发出震耳欲聋的战吼，少量的鲜血不仅不会对他们造成恐吓，反而只会激发它们的嗜血欲望。

        炮击零零碎碎，代表敌人的火炮数量不多。思考这些事情对坎姆金而言实在是过于困难。他的父亲崇拜神犬，只青睐鲜血取悦。但赐予他恩宠的是神鹰，神鹰喜欢计谋，没人能猜的透它的使徒的内心，可思考这样的计谋完全不符合他从小所接受的教育。

        火炮的数量不多，或许只依靠野兽人就可以消耗掉所有炮弹。神鹰延误没有任何计谋的决策，无论这样的行动对坎姆金而言多么困难，他都必须遵守。这是对神鹰的敬重。

        果然，和他预想的结果差不多。没过多久，火炮声就停歇了。野兽人逼近选帝侯宫殿时，在身后被炸的坑坑洼洼的城市大道上留下了一地的尸体。城堡内响起密集的枪声，野兽人的木盾和简陋装备在枪林弹雨下被打的支离破碎。铅弹轻而易举的把木盾击碎，野兽人一排排的倒下，又前仆后继的踏着尸体涌向选帝侯城堡。

        “稳住！”

        泽林敏锐的注意到，士兵们在动摇。他们在数量如此之多的野兽面前感到恐惧：“稳住！”

        “我该动手了。”尤莉卡焦急的望着越来越近的敌人：“它们正在穿过城区！”

        “不！”泽林对她做了个等待的手势：“还不是时候。”

        “难道要等到敌人爬过城墙后才是时候吗？！”

        “我说了，不是现在！”

        尤莉卡咬着下唇，愤恨的跺脚：“如果你希望我能早点完成冯.卡斯坦因家主的任务，我不介意你一意孤行！”

        “放轻松，尤莉卡。”狩魔猎人良好的视线已经可以看到那些野兽人身上崇拜恐虐的符号，是它们用刀子在身上刻出来的符号：“我们会赢的。”

        泽林很清楚，真正的战场不在这里。

        野兽人顶着火枪与弩箭的射击，迈过一具具倒下的同族尸体，冲到城墙下。选帝侯堡垒的城墙很高，有五米，每隔二十米就有一处用于射击的塔楼。如果泽林能把城堡的每一个部分全部布置好士兵，那么这些野兽人根本不是对手。可现在，他能调动的士兵仅仅能为城堡的一侧提供防护。

        所幸，城堡后方紧挨着城市内的一条运河，野兽人没办法从后方发动袭击。泽林派出十五名士兵留守后方通往运河码头的通道，以便在遭到袭击时发出警报。

        “敌人来袭，装弹，装弹！”

        多希尔士举起手的弯刀，身后站成一排的火枪手纷纷取出腰间的黑火药瓶，将黑火药灌入长铳。

        “瞄准！”

        城堡大门在重击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城堡城墙很高，在两个小时前，泽林让赫歇尔把所有能制造木梯的材料全部收集到城堡内，不能带走的就地烧毁。诺斯卡部落只制作了一些简陋的木梯，一头末日公牛挥舞着斧头，猛击禁闭的铁箍城门。

        野兽人沿着木梯爬上城墙，躲藏在城垛后的士兵用力刺出长矛。

        多希尔士的弯刀挥下。

        “射击！”

        伴随着一连串整齐的，居高临下的火枪手把还在木梯上攀爬的野兽人打成了筛子。他们在梯子上，完全无法躲避。

        弹的野兽人摔了下去，摔进人堆里，很快被拥挤上来的蹄子踩成肉沫。但更多野兽人继续爬上木梯，向城墙发起悍不畏死的进攻。长矛手不停的戳刺任何敢于靠近城垛的敌人，被激起凶性的野兽人哪怕被刺，也要挥舞手里的斧头，用尽最后的力量劈砍一切能看到的敌人，直到失去力量坠落。有些野兽人抓住刺进胸膛里的长矛，到死都不肯放手，迫使守卫者只能放弃手里的武器，拔出短剑应战。

        泽林看向身旁的麦克斯，后者点了点头，举起左手和魔杖，念出一段冗长的咒语。

        忽然，拥挤在城下的野兽人头顶上，忽然出现一颗怪异的奇点。奇点发出刺耳的噪音，附近的空间在奇点的力量下扭曲。

        随着麦克斯的咒语，奇点所影响的空间扭曲愈发明显。

        当法师念出最后一个音符时，奇点骤然爆发出刺眼的白光。丝毫没有防备的野兽人惊慌失措的捂住眼睛，或直接被白光刺瞎。无数笼罩在白光内的野兽人被吸向天空，碰触到奇点的瞬间化为粉末，从奇点上下两侧的光束喷出。

        野兽人惊慌失措的逃跑，可这股光芒像有生命似的，缓缓移动，把更多拥挤在一起完全无法逃走的野兽人吞没！

        他们的法师暴露了。

        坎姆金满意的看着赫吉格内的一切。野兽人不仅消耗掉了所有炮弹，还引出了敌人法师的位置。他依然记得在几天前，那个扰乱他法术的施法者。他一直没有找到敌人的位置，令他在法术对决处于劣势。

        坎姆金抬起手，做了个前进的手势。狂战士发出满意的低吼，如决堤的洪水，涌向赫吉格城。他们将把那些软弱无能的野兽人踩在脚下，夺取真正的祭品！黑暗诸神喜欢看到凡人互相争斗，而神鹰所庇护之人，丝毫不介意对不久前还是盟友的野兽人刀剑相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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