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一百四十四章艾泽里特礼物

法兰茜丝卡注视着泽林的眼睛，像是准备在他的眼找出任何开玩笑的痕迹。

        “为什么？”她问：“为什么你会忽然提起这件事？”

        “我在艾泽拉斯的时候，向一位国王许诺，为她和她的子民寻找一处合适的庇护之所。我为她提供了四个选择：庇护之地、亚楠、画世界和土。”

        “她？”

        泽林闭上眼，叹了口气：“伊妮德，这不重要。我无法控制要达成协议的首领到底是男性还是女性。我也不想对你撒谎。她叫希尔瓦娜斯.风行者，是艾泽拉斯的亡灵首领。但在艾泽拉斯，人们很难适应死者与生者共存，所以，我准备帮她和她的子民找一处新的领地。”

        “嗯……”法兰茜丝卡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她知道什么时候不应该开玩笑：“你的想法是什么？”

        “关于庇护之地，呃，其实很简单，庇护之地有太多的荒郊野岭，再说了，如果这些亡灵愿意帮助当地的赫拉迪姆教团，他们肯定是最优秀的帮手。因为艾泽拉斯的灵魂与庇护之地的灵魂不同，他们不是天使与恶魔的后代，在面对地狱力量时很难因灵魂的原因堕落。”

        泽林的手搭着精灵的肩膀，法兰茜丝卡坐在他的腿上，仔细的听着：“然后是亚楠，你也清楚，那座城市非常宏伟，但现在几乎空空荡荡。再加上那曾是人类的定居点，这些亡灵生前也都是人类，他们肯定能够接受那种居住环境。亚楠的疾病来自于鲜血，亡灵没有血液，他们在那里反而非常安全。”

        “土呢？”法兰茜丝卡问，她最关心这个地方：“你是说魔多？”

        “没错，魔多。”泽林顿了顿：“老实说，我不太想考虑这里。毕竟，我已经告诉阿拉贡，我不会接受魔多亲王的头衔，而且……”

        “别说了，泽林。”法兰茜丝卡伸出一根手指，搭在狩魔猎人嘴前，轻轻的呼出口气：“你的确没有，是我代替你接受的魔多，因为的族人希望能在土展开贸易。我是他们的女王，你是我的丈夫，总而言之，你就是魔多亲王，不管你是否愿意承认。魔多的确是个不错的地方，那里很空旷，而且有足够的资源和土地令他们生存下来。最后一个画世界，是指罗德兰的绘画世界吗？”

        “的确如此，我在想，既然尤利娅的黑教会信徒都是一副活尸的模样，类似于亡灵，或许艾泽拉斯的亡灵在那里能够与之和平相处，他们都有类似的经历。不过，后来我又想了想。”泽林的另一只手摸着干净的下巴，刚回家没一个小时的功夫，尤瑟夫卡就半强迫似的让他好好躺下，等她把他的胡须刮干净：“但有一个问题……”

        “绘画世界太小了。”伊妮德想到了泽林的担忧：“容不下那么多居民。”

        “没错，但希尔瓦娜斯似乎对专属于亡灵的世界非常感兴趣。”泽林感受着女术士身上散发出混沌魔力。对于狩魔猎人而言，经过突变的身体在混沌魔力浓厚的地方会感觉更为有力、更为强健。对于常年挥剑的战士而言，这种感觉令人沉迷：“所以我考虑，能否为她创造一个她所想要得到的世界？她甚至可以随时携带这本书，名副其实的亡灵之王，世界之王。”

        “有趣的设想。”法兰茜丝卡认真分析狩魔猎人的想法，她意识到泽林的确是认真的：“但你知道为什么亚托列司.薇歌会这样做吗？明面上，他宣称这是为了逗年幼的安娜女公爵与她的姐姐席安娜开心，但实际上，这是在展示他的力量。在尼弗迦德迅速扩张的年代，陶森特公国依然在谈判桌上得到了几乎完全自治的权利。实际上，现在大概不会有术士愿意制造这种书本。首先，难度很大，耗时耗力；其次，没有人知道到底该如何组合数十万条符，以及在每一页施加怎样的魔法，令一本书变成一个真正的世界。这是秘密，就算继承人的力量远远不足，她们也不会随意透露。”

        “你说，我能花钱雇佣一些术士，为我做这件事吗？”泽林试探性的询问。

        法兰茜丝卡板着脸：“狩魔猎人，你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询问十名农夫的力量，能否击败一名狩魔猎人大师。或者用一百把草叉，能否刺穿板甲。这不可能，泽林，术士的力量，绝对不是简单的一加一等于二的计算。”

        “好吧，我明白了……”泽林揉了揉额头：“我会告诉希尔瓦娜斯，恐怕画世界，她要去询问当地的原住民了。不过我估计她会拒绝。”

        伊妮德思考了几秒，又重新露出微笑：“别失望，亲爱的。你还有机会，我与安娜殿下的关系不错，我可以帮你去询问这件事，或许，她和薇歌女士会同意的。等晚餐结束，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好好谈论一下，是否要到南方的朋友家做客，顺便去探听别人的秘密。”

        狩魔猎人离开后，法兰茜丝卡依然爱不释手的把玩着泽林赠送的艾泽里特戒指。

        这是狩魔猎人第一次送给她如此重要的礼物，特别是在两年前的不愉快发生后……他一直都没有变，无论手里拥有多少力量和财富。

        或许，她可以找个机会……

        “伊妮德！”维吉妮亚的声音传入耳畔，法兰茜丝卡连忙将艾泽里特戒指收起来，就像是藏起自己最心爱玩具的小女孩。她决定暂时不告诉其他人。

        “我在呢，维妮。”

        法师姑娘胳膊下夹着一叠件，轻轻推开门，看到精灵后，才笑着走过来：“这是今年第一季各个工坊、矿场和伐木场报上来的收入开支明细，这是我的总结，里面有所有的支出和收入数目，整体计算在最下面。我们赚了七千多枚克朗呢！”

        “嗯，比我预想的更多。”法兰茜丝卡满意的点头：“是因为战争刚结束的原因吗？”

        “我猜是的。”维吉妮亚点头，顺势坐到刚才泽林的位置。她叹了口气，揉了揉眼角。她的眼睛有些微红，似乎不久前哭过一次：“但还有一些亏损的地方，我们有一处铁矿井遭遇了地下孽鬼的袭击，死了三十七名工人……唉，可怜的人，我去他们的家庭看了看，他们都是穷苦的人，我答应对给他们的家庭一些赔偿，并帮助那些孤儿寡母度过难关。”

        “你总是那么仁慈。”法兰茜丝卡双手掐着腰，佯装恼怒的望着维吉妮亚：“所有工人都清楚自己要面临什么样的危险，而如果每一名工人出事，我们就要抚养他的家庭直到孩子成年为止，我们的收入就会越来越少，然后逐渐被南方的奴隶制矿井以更廉价的商品排挤出市场，看看这些年，南方用奴隶制的低廉价格，已经摧毁多少北方的贸易公司。”

        “可是，他们太可怜了。”维吉妮亚失落的垂下眼睛：“我再也不想去亲自通知他们的家人，自己的丈夫和父亲死于非命的消息……我应该做点什么，否则一个家庭就毁了呀。可能就在几天前，他们的丈夫高兴的通知家人，自己找到一份新工作，结果现在，我却去亲手打碎那些母亲和孩子的希望。”

        法兰茜丝卡摇了摇头：“这件事，我们可以明天再讨论。这世上有太多的苦难人，维吉妮亚，你不可能帮到所有人……”忽然，精灵术士注意到，在维吉妮亚丰满的胸口，垂着一条精致的项链，项链底端镶嵌着一枚奇异而亮丽的宝石：“……等等，维吉妮亚，你的这条项链是怎么回事？”

        “嗯，这条吗？”维吉妮亚从胸口处提起项链，她在城堡里穿着舒适的宽松长袍，无论是多么保守的衣服，都无法掩盖维吉妮亚全身散发出的丰韵美感：“这是泽林送给我的礼物，漂亮吗？今天上午，大家都收到了礼物！”说起泽林的礼物，维吉妮亚一扫脸上的阴霾：“多么神奇的宝物，戴着这枚项链，我好像感觉回到了刚刚进入冬堡学院学习时的状态。圣灵在上，这是我目前收到的，最棒的礼物。”

        注意到精灵术士僵硬的脸，维吉妮亚疑惑的抬起手，在她面前轻轻的挥了挥：“哎，伊妮德？你没有收到吗？现在大家都在互相比较各自的首饰，就连诺德来的格奈娅都戴上了她的耳坠。”

        “不，我……收到了。”法兰茜丝卡干巴巴的笑了笑：“真的很漂亮呢……”

        把视线从维吉妮亚身上收回，法兰茜丝卡稍稍抬头，目光穿过百叶窗望向城堡庭院，庭院里，打扮穿着各异的姑娘们，正在兴致勃勃的互相打听彼此收到了什么样的礼物，对比各自的饰品。

        “伊妮德？”维吉妮亚试探性的问：“……你看起来不太好。是太累了吗？”

        握住羽毛笔的手逐渐收紧，羽毛笔在重压下微微摇晃。

        她以为只有自己收到了礼物……

        “哦~你太小看我了，亲爱的。”法兰茜丝卡重新调整出一个温和的微笑：“我很好，怎么会累呢？”

        ……她是最后一名收到礼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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