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一百一十二章冒险的开端

这可能不是最好的结果，但也不是最坏的结果。

        “你完成了安度因那个不可能的愿望。”苔丝双臂交错，皮靴有节奏的惦着，发出吧嗒吧嗒的声响：“现在应该庆祝了吗？”

        如果不是她那幅快要吃人的眼神，泽林很想和她开个玩笑，没必要那么紧张，但明智的人不会用火星去挑逗炸药桶。毕竟，熄灭火星要比爆炸后救火容易的多。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吉尔尼斯，还有加里维克斯，对吗？”泽林左手夹着卷烟，另一只手摸了摸侧脸：“没错，安度因的愿望成功了，但我们的事业还没结束。你看，我们在光明大教堂所说的景象已经实现了。有些被遗忘者已经开始相信，他们依然被圣光眷顾，就像还活着时那样。”

        “你让联盟和部落和解，然后呢？”苔丝反问：“以后是不是会签署和平协议，将吉尔尼斯与索拉丁之墙以北的土地割让给被遗忘者？是不是还要再签署贸易协议，允许那些该死的锈水财阀商人进入暴风城？！”

        她越说越激动。

        “我尽可能在等你的信号，但你什么反应都没有！你要给我一个解释，泽林，在你帮助安度因完成这一切后，你该如何再挑起一场战争？！”

        那么多年，吉尔尼斯人一直在为收复故土而战。在与苔丝接触那么久后，泽林很清楚这点。吉尔尼斯的狼人一直都是联盟与部落战争的主力，无论多么可怕的战争，他们总是会冲在最前面，向毁灭家园的部落复仇。

        这也正是为什么苔丝希望能寻找外援的原因。

        她的人民满腔怒火，但在经历两次灾难后，还活下来的吉尔尼斯人数量不多，特别是在与燃烧军团的战争结束后，他们已经经受不起新的一场大战。要收复故土，他们需要外援。被遗忘者可以在战场上复活亡灵为他们而战，当年血牙狼人正是因此输掉了银松森林之战。

        “如果我没记错，你的目的是收复吉尔尼斯，对吗？”泽林对苔丝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既然如此，为什么一定要想着开战呢？”

        “什么？”苔丝皱起眉头。

        “你看，在吉尔尼斯陷落之后，联盟与部落进行了多少次战争？”泽林伸出两根手指：“就我所知是两次，一次是在吉尔尼斯陷落之后，一次是在潘达利亚。但两场战争的结果是什么？”

        “如果当年在围攻奥格瑞玛的时候，瓦里安陛下能够更果断一些，在那以后就不会有什么部落。”苔丝的右手握成拳头，用力挥了一下：“一网打尽！”

        “实际上这不现实，苔丝。”泽林耸耸肩：“别忘了，按理说部落只有兽人、牛头人和暗矛巨魔，而当时的联盟拥有人类、矮人、侏儒与暗夜精灵。前者只有贫瘠之地与杜隆塔尔，一片荒凉燥热的草原，而联盟呢？大片肥沃的平原、遍布矿井的群山，资源丰富的森林。按理说，对于联盟而言，部落不会比那些散落在各地的游牧者，或者土著王国更有威胁。可实际上呢？部落在源源不断的吸纳新成员。”

        “总会有些罪犯和野蛮人聚集到一起……”

        泽林伸出一根手指：“比如说高等精灵？”

        “我不清楚你身边的辛多雷仆人到底对你说过什么，但我向你保证，留在奎尔萨拉斯的魔瘾精灵总是会带着傲慢和偏见看待联盟，而选择遵守古老盟约的高等精灵会给你一个完全不同的答案。”

        泽林抬起双手，摆了摆：“别激动，苔丝。我想说的是，如果联盟不能容纳所有人，那么迟早有一天，那些被联盟所排斥的种族，会组成一个新部落。所以，相信我，如今的战争只会把你的目标与现实推的越来越远。被遗忘者遭到攻击，就会寻求部落的协助。你们狼人不可能以一己之力挑战部落，所以你们会寻找来自联盟的援军。最后，战争会不断扩大，你们会不断寻求来自各种各样的盟友，最后，直到你们双方精疲力尽，握手言和。”

        “这将是一场艰苦的战争。”苔丝说：“但我们最终会赢得最后的胜利。”

        “可现在有第二种办法，为什么不尝试一下呢？”泽林反问：“反正，你不会亏的。”

        “我相信过你一次，但……”

        “但你成功了，不是吗？联盟得到了一个强大的盟友，无论接下来部落做什么，他们都已经陷入了分裂和不安，而联盟在战场上有很大的优势，这份优势可以增添谈判桌上的筹码。”

        苔丝垂下目光。

        泽林在某种意义上说的没错。她和狩魔猎人的结盟看起来不像是那么可靠，但迄今为止，联盟已经从他那里得到了许多有价值的回报。

        “所以在壁炉谷，我并没有命令进攻。”狼人公主露出微笑：“我们的合作建立在彼此的信任基础上，不是吗？”

        “接下来，我希望你能指派一位特工来帮助我。”

        “安波可以随时听候你的命令，而且，她现在也在这样做。但我要提醒你，在她返回军情七处时，她会将你与她执行的所有任务如实汇报……不过，在此之前，你必须透露给我一些消息。在我返回暴风城的时候，瓦里安陛下要听取简报和计划。”

        泽林靠在苔丝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苔丝的表情逐渐由困惑，变成惊讶，随后是难以置信。

        等到泽林说完后，她眉头紧皱。

        “那只是你的幻象，狩魔猎人！我承认，也许有一名尚存人性的被遗忘者，但你要知道，绝大部分被遗忘者都已经变成了怪物。”

        “这是一个机会。”泽林说：“信不信由你，但别忘了，无论我们做什么，都有一定的风险。”

        苔丝深深的吸了口气：“这是你的决定，不是我的。”

        “当它成功之后。”泽林说：“它就可以是你的。”

        说罢，他转身走下了钟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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