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五百九十九章过去的影子

金枪鱼旅店的房间要比泽林预想的更为豪华，铺着地毯，贴着墙纸，不仅有一个双人床，还有一张桌子，并且能让人在房间里走动几步，而不是被夹在两面墙壁和家具之间。

        “你想调查昨天晚上在剧院广场发生的事情，对吗？”莎莎坐在桌子前，打开桌面上只剩下半瓶的红酒：“要喝一杯吗？”

        泽林认识这种酒，陶森特的东之东。

        “我以为你已经没钱了。”

        “与某些线人打交道的时候，这是有必要的。男人渴望勾引，一点神秘与优雅则事半功倍。”莎莎自顾自的倒了一杯酒，扬起头一饮而尽，红酒将暗红色的嘴唇染得更为鲜艳：“但你像是被某件事弄得焦头烂额，那么我们就直入主题好了。昨天晚上，袭击诺维格瑞剧院的人，尼弗迦德的情报局也一直在关注他们的行踪。他们来自南方，或许你认识他们。”

        泽林坐到莎莎对面：“这怎么说？”

        “莱洛之猫布伦，你听说过这个名字吗？”

        泽林愣了一下。他在洛穆涅的时候没有干掉这个家伙，后者逃走了，有术士用传送术接应他。

        等等，接应他的术士？

        “你的意思是.......攻击剧院广场的人是布伦的手下？”

        “肯定不是他的核心手下，否则那场战斗根本不需要引开卫兵，没人能阻挡他们的暗杀，如今在尼弗迦德，他们是与杀手协会齐名的暗杀者组织，并且在艾宾、吉索和梅契特有很大的影响力。他们的总部就在三个行省的交界处，比总督城堡都要豪华雄伟，附近的人们甚至要向他们缴税来换取保护。”

        莎莎的话语清晰明确：“据说布伦招纳了不少荒野匪帮与流浪佣兵，帝国的元老院甚至已经开始商量授予他名誉男爵头衔的方案了。”

        “难道帝国不应该剿灭他吗？”

        “你在开什么玩笑？”莎莎露出意外的神色：“当地的总督和布伦合作，有布伦的承诺，三个行省的税金都能足额送到金塔之城的金库。税收代表帝国对一个行省的控制力，他能控制匪帮只去抢劫民众和交不上税的村庄，而不会攻击富有的城镇与帝国车队，如果帝国境内能有更多像布伦这样的人，尼弗迦德的内部局势要比现在好得多。”

        “这是布伦做的？是谁雇佣了他？”泽林问：“我不认为他会毫无目的的去做什么事情。”

        “这件事不好说，布伦最信任的只有经过变异的战士，而帝国情报局不会把训练有素的间谍派去送死。”莎莎微微皱起眉头，她看得出来，仅仅知道一个人名对泽林而言不算满意。接着，她的眉头舒展开来：“但我得到的情报里，有一份提到布伦曾经在诺维格瑞招募人手。”

        “招募人手？在哪？”

        莎莎微微勾起嘴角：“你马上就要把整条鱼一起生吞下去了。”

        “抱歉，我无意冒犯。”泽林摆了下手：“但这份情报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

        “这对我也很重要。”莎莎说：“我需要那笔钱，但你不能强求我在得到想要的东西之前，把所有值钱的全部交出去？交易难道不是先付钱才能拿走商品吗？”

        “好吧。”泽林叹了口气：“如果你坚持的话，我不会强求你。明天我会带着剩下的钱来这里找你。希望你到时候能提供物有所值的消息。”

        他无法完全相信莎莎。

        布伦牵扯到这件事来的确超出了泽林的预料，在上一次洛穆涅高峰会后，布伦和他的追随者在北方便销声匿迹。在去土之前，泽林一直没有听到过关于他们的消息。他不能把莎莎的情报当做完全正确的消息，他必须想办法从侧面证明，否则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向他宣称类似的事情，并且要走一笔钱。

        柯定尔已经坐船来到了诺维格瑞。

        侦探的身体状态似乎越来越糟糕，不停的咳嗽，有时候还会咳血。洛穆涅的术士为他诊断，是肺部出了问题，魔法治疗需要花一大笔钱，于是侦探只好暂时放弃了退休养老的计划。所幸，术士教团重建后，有不少适合给他的工作，而柯定尔也乐意为有钱的术士教团效力。

        在港口旁，泽林见到了柯定尔，他的脸色苍白，头发的鬓角也变成了白色，眼睛因为长时间睡眠不足而显得有些无精打采，有一圈细微的黑眼圈。

        “我接到你的消息了，狩魔猎人。”柯定尔戴着一个圆帽，从栈桥上与其他客人一同走向码头时，他按住帽檐，遮住了脸：“我本来以为要到南方去，这年头骑马出行可不是个简单的事情，但你又是我最重要的客户。你能想象我在听说不是到辛特兰、陶森特，而是到诺维格瑞来有多高兴吗？医生告诉我说，以后绝对不能抽烟，少喝酒，还要注意休息不能熬夜，唉，简直就是要杀了我。”

        “但为你的身体考虑，你最好还是听医生的建议。”泽林说，伸手接过来柯定尔拖在身后的行李箱：“我帮你拖着吧，从这里到住所还需要一段时间。”

        “但如果没有让我感兴趣的调查案件，我更愿意躺在阳光下晒太阳，抽着烟斗，看着游泳池里扮成美人鱼的漂亮姑娘。”柯定尔活动了一下肩膀：“我听说你遇到的困局了。似乎很棘手？”

        “非常棘手，实际上，我怀疑我的调查方向偏了。”

        “是变节术士，对吗？”柯定尔问：“我在洛穆涅天天都能听到类似的话题。我和我的合伙人芬恩把侦探事务所转移到洛穆涅了，那里有更多隐藏秘密的古老卷宗。船只路过奥森弗特的时候，我就可以闻到城市里的硝烟气味，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等到了落脚点再谈论这件事吧。正好，我这边有一些情报需要你帮忙。”

        “没问题，我喜欢到地方就能得到情报。”柯定尔右手握拳，搭在嘴前重重的咳嗽了两声：“........实际上，我也调查到了一些很奇怪的线索。是关于银行债务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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