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五百九十七章莎莎夫人

塔勒死了，迪科斯彻则是半死不活的躺在澡堂的密室里养伤。

        “真是难以置信。”阿梅莉亚双手撑着下巴：“迪科斯彻这个老混蛋居然被算计了？谁能做到这种事情？”

        “我真怀疑是有人在利用我们对付拉多维德。”泽林坐在躺椅上，翻看着一本书：“拉多维德死了，结果刺杀他的人也或死或伤，谁来接管这一切？恩希尔还会按照之前那样退军吗？”

        “除非有一个人能站出来收拢这一切。”阿梅莉亚趴在床上，摇晃着双腿：“否则谁会放过唾手可得的果实？一旦瑞达尼亚军队陷入混乱，黑衣人能打穿庞塔河防线。”

        泽林暂时住在了变色龙旅店，阿梅莉亚第二天就来找他了。

        在诺维格瑞，狩魔猎人没有听到关于拉多维德死讯的传言，或许有人封锁了消息。但泽林确定他已经死了。

        这时，房间的木门被敲响了三声。

        泽林合上书：“进来。”

        木门向内推开，罗契和伊欧菲斯出现在门外。

        “我去洗漱一下。”阿梅利亚跳下床：“我一会再来找你。”

        罗契和伊欧菲斯看着阿梅利亚从他们身边走出去，消失在走廊另一边。

        “她是谁？”罗契收回目光。

        “你可以把她当作我的家人。”泽林没有过多解释：“相信她，她没有危险。”

        傍晚，泽林骑着狮鹫，在天空找到了沿着庞塔河向诺维格瑞前进的罗契。后者对诺维格瑞发生的事情非常震惊，并且以最快速度通知了还在十字路口旅店的伊欧菲斯。松鼠党的领袖还没有离开，他到威伦来不仅是为了对付拉多维德，还有收拢一批愿意前往弗坚生活的精灵与半精灵。

        “我不喜欢这件事有太多人知道，真该死，我们的计划全乱了，除非迪科斯彻能在最短时间内恢复，在瑞达尼亚的贵族陷入混乱之前，站出来告诉其他人他还在掌控局势，否则没有瑞达尼亚士兵，恩希尔恐怕能说服他的将军把战争继续下去。”罗契走进房屋内，关上了门：“这有可能是黑衣人做的吗？这一切对尼弗迦德人来说非常有利，而诺维格瑞内又有尼弗迦德的大使馆.......”

        “在有确切证据前不要随便怀疑，罗契。”泽林摇了摇头：“否则无端怀疑只会把我们引到深渊里去。在有证据前，让我们先假设其他人都是无辜的。但在说这件事之前，告诉我，罗契，你们的计划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要听一个完整的计划，不是需要我去做的部分。”

        “现在瞒着你也没什么意义。”罗契双手握拳，愤恨的说道：“我们要刺杀拉多维德，然后瑞达尼亚会像科德温一样组成贵族议会，由米莲娜公主加冕为女王，海格德薇王太后为摄政。继续指挥军队对抗尼弗迦德人。而作为推翻拉多维德的代价，瑞达尼亚会免除其他国家的关税，为雅鲁加河岸边的国家提供援助资金，并且派遣军队到前线去，配合泰莫利亚反攻，收复失地。”

        “实际上就是换一群人来指挥瑞达尼亚？”

        “没错，到时候，米莲娜公主会与摄政议会的一位贵族成婚，并且为其加冕。整整一年时间，泰莫利亚、弗坚、亚甸和科德温都在前线对抗敌人，拉多维德除了在冬季偷袭了威伦后，就一直在后方保存实力，宣而不战。我们看得出他的想法，他想在其他人精疲力尽的时候站出来做救世主，并且吞并北方其他国家，我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罗契走到一张世界地图前，他伸出手指划过地图上的史凯利杰、泰莫利亚、瑞达尼亚、科德温、弗坚和亚甸：“这是原本计划的北方联军，但瑞达尼亚一直在消极战斗。如果当年拉多维德派士兵支援维吉玛，黑衣人休想拿下那座坚城。他想用战争消耗所有人的实力，最后站出来坐收渔利？那我们就只能让他去死。”

        “那现在怎么办？”泽林抬起手指着瑞达尼亚的位置：“最大的一个位置空了下来，而且我听说史凯利杰的布兰王去世了，岛上的家族已经停止劫掠，返回凯尔卓城堡召开选王大会.......”

        “你能找一个术士吗，泽林？”罗契问道：“必须让迪科斯彻马上站起来，走到那群贵族间发表演讲，否则尼弗迦德人的央集团军可能会长驱直入。”

        “我知道还有术士在诺维格瑞。”泽林说：“特莉丝，她在诺维格瑞。但.....但我不知道她是否擅长治疗魔法。”

        “没关系，只要让后天，迪科斯彻出现在瑞达尼亚贵族会议上时表现的精神抖擞，身上没有一个伤疤就可以。”

        “那我尽快去找她，她应该会愿意帮这个忙。”泽林叹了口气：“但如果你们得到变节术士的线索......”

        “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泽林感觉很低落。他本以为变节术士就和拉多维德有关，在下水道里，还有一封关于变节术士研究强化士兵的信件，是来自拉多维德的命令。

        在前往特莉丝别墅的路上，泽林一直在思考。

        他有很多线索碎片。下水道的研究术士，毫无疑问，那些人肯定和拉多维德有关，至少和瑞达尼亚有关。接着是在烈焰蔷薇骑士团手得到的情报，这多亏了那名镜子大师的提醒。烈焰蔷薇得到消息要转向诺维格瑞，在诺维格瑞内动手。

        难道说这些刺客是拉多维德的手下？但拉多维德又是如何知道塔勒和迪科斯彻在剧院广场集结？罗契认为这可能和尼弗迦德的帝国情报局有关。这很正常，去年帝国情报局策划了一系列暗杀行动。

        法兰茜丝卡在尼弗迦德那边有不少关系，泽林应该找到她打听。

        “哇哦，这不是大名鼎鼎的狩魔猎人大师泽林吗？”忽然，泽林听到路边一个女人的声音：“能在现实见到而不是看着那些蹩脚画师的画像，真是个奇特的感觉。”

        一名留着暗红色短发，穿着低胸连衣长裙的女人站在路边，掐着腰看着狩魔猎人。裙摆下，左脚小巧的尖角皮鞋有节奏的踏着地面。眼角下的一颗泪痣在洁白的面容上显得分外显眼。

        “你认识我？”泽林很意外，他可不认为自己像是某种走在街上会被认出的人。他不像是丹德里恩，乡下村庄的富有人家举办婚礼的时候，都会希望能邀请他前往表演节目：“你是谁？”

        “我的名字叫.......莎莎，我听说以乐于助人而闻名的狩魔猎人在诺维格瑞，并且你牌技了得，所以我想邀请你和我一起参加诺维格瑞即将举办的大赌局，怎么样？”打扮精致的女性伸出手：“我也会参加大赌局，但我想能找一个同伴一起参加，比我一个女性单独去那种地方好得多。”

        “如果是平常的话，我可能会答应，但现在恐怕不行，莎莎女士。”泽林婉拒了对方的邀请：“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以后如果有机会再见面的话，我很有兴趣去试一试现在的大赌局是什么感觉。”

        说罢，泽林继续走向特莉丝所在的别墅。

        身后的莎莎似乎没有因此感到气馁：“.......是因为昨天晚上在剧院广场发生的事情，对吗？”

        泽林脚步猛地一顿，他立刻转过头，谨慎的盯着一副富有城镇女性打扮的莎莎。

        周围没有其他行人，这是条小巷，两侧都是四层高的公寓楼。天空多云，暗淡的阳光透过两座公寓之间的缝隙，照射在小巷内：“.......你到底是什么人？”

        莎莎露出自信的笑容：“我曾经有一名同事和一名上司，你应该认识。她叫辛西娅，而我曾为艾希蕾.阿纳兴夫人效力.......”

        泽林记得辛西娅，去年在弗坚和洛穆涅的时候，他没少和这个狡猾的女间谍打交道。而艾希蕾.阿纳兴曾经是尼弗迦德有名的女术士，后来在洛穆涅高峰会前被接到来自商人协会命令的尼弗迦德大使秘密处决。

        “你是尼弗迦德人的间谍。”

        “我是尼弗迦德人，是间谍，但不是尼弗迦德人的间谍。”莎莎注意到狩魔猎人眼的怀疑，她抬起双手，后退了一步，声音仍然游刃有余：“辛西娅和我说起过你的事情。现在我遇到了一个麻烦，而你也遇到了一个麻烦，为什么我们不能互相合作，共同解决问题呢？我知道一些你可能感兴趣的情报，如果你愿意的话，就到金枪鱼旅店的顶楼隔间去见我。我想你是一位绅士，绅士不会令女士等太久，不是吗？”

        “我会考虑的…….”泽林没有多说什么：“没错，你不会等太久。”

        这是诺维格瑞城内的尼弗迦德人要给他什么消息？而这名莎莎又代表什么人？

        看着莎莎施施然的走出小巷，身影消失在拐角外的大街人群，泽林收回目光。

        他知道金枪鱼旅店在什么地方，阿梅莉亚原本希望泽林能在找过特莉丝后，和她一起到神殿岛去。不过现在看来，泽林恐怕没时间去见阿梅莉亚了。不过她看起来也不小了，是时候独立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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