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四百四十九章四骑士

波罗莫在受伤后与阿拉贡一行人分别，在得知两个被抓走的霍比特人平安无事后，他松了口气。

        “看来还有一个难题。”

        泽林和伊欧玟、波罗莫与艾尔塔瑞尔站在金殿大厅的战略室内，一张伊多拉斯的地图悬挂在墙壁上，波罗莫站在地图旁，手指按在伊多拉斯东方的河流上：“鲁恩人大概在距离伊多拉斯两天的路程，他们一路沿着河流前进，除非在渡过安度因河后不再扎营，否则后天傍晚，我们就能看到鲁恩人行军的火光。唯一的好消息是，他们不可能携带攻城武器，而伊多拉斯附近的草原也不存在可以提供制造云梯与攻城锤的森林。”

        两根蜡烛分别悬挂在地图两侧木桩的吊挂烛台内，一个燃烧着篝火的铜盆位于房间另一端，火苗跃动，房间内的人背对着火盆，影子投射在地图墙上。

        “相对不幸的是，我们的木墙也无法阻挡火箭的攻击，而山坡上的建筑只需要将箭矢点燃后抛射，城市就会陷入火海。”泽林抬起手，指着伊多拉斯的平面图：“这里都是木质和草棚结构建筑，容易点燃，而且在一些地方，围墙太矮，就算能挡住一段时间，可能没多久，他们就能直接踩着尸体爬上来。但我更怀疑，我们能否给鲁恩人制造出那么多的伤亡。”

        “那现在该怎么办？逃往艾森河口然后等待陛下的军队回援？”伊欧玟双手搭在身前，目光充满了忧虑：“他们没有骑兵，距离伊多拉斯还有两天的路程，如果现在出发，鲁恩人跟不上我们。”

        “那样更糟糕，把一支军团引到艾森河战场上，会令希优顿王腹背受敌。”泽林摇摇头：“前面是艾辛格城墙，还有藏在里面成千上万的兽人大军，背部是两千鲁恩人组成的长枪方阵，骠骑军团会被包围在河边的平原上。为了前线的战斗，我们得想办法挡住鲁恩人。”

        “在伊多拉斯？”艾尔塔瑞尔把目光投向泽林：“这是不可能的事情。这里甚至都没有足够的弓箭手，鲁恩人会像散步一样走到城墙下，然后靠人数优势砸开木门。要在岩石要塞才能挡住一支军队。”

        “先把这里的平民送走，找一个安全的藏身处，让他们藏起来，直到战斗结束。”波罗莫提议：“如果剩下的人留在伊多拉斯战斗，平民可以藏在黑蛮祠内。那是座山峰，鲁恩人不熟悉地形，很难找到那里，待在里面很安全。”

        “黑蛮祠？”

        “一座山峰顶端的祠堂，过去骠骑王召集大军时，会在黑蛮祠竖立王旗，等待效忠于陛下的军队在山下平原集结。”伊欧玟对泽林解释：“那座祠堂藏在山里，很安全。我会派遣士兵率领平民到那里躲避。”

        “等等，那么，为什么我们不到黑蛮祠去防守？”泽林说道，他的视线扫过在场的其他人，快步走到地图前，在上面找到黑蛮祠的位置：“这里距离伊多拉斯不远，而且到艾森河口有很长一段距离。如果那座山峰真的像你们说的那样，只有一条山路可以通往顶端，这种地方可以让鲁恩人的人数优势变得没有任何意义。”

        “但鲁恩人也可以选择直接越过伊多拉斯，进攻艾森河口。”波罗莫走到泽林身边，伸出手指在伊多拉斯和洛汗隘口之间划出一条直线，而黑蛮祠并不在那条线上，而是在线的右侧靠下的位置：“我不知道鲁恩人的统帅是谁，索伦命令他进攻洛汗，极有可能是为了与艾辛格配合夹击希优顿王的部队。如果伊多拉斯不是绊脚石，他可能会直接去进攻洛汗隘口。”

        “所以现在就要找一个办法，把鲁恩人吸引过来，对吗？”泽林把询问的目光投向其他人，波罗莫点点头。

        “是的，这就是最难的部分。该如何让鲁恩人放弃洛汗隘口，去进攻黑蛮祠？”

        泽林思考了几秒。

        “希优顿王出征后，这座宫殿里还有代表它的旗帜吗？”

        当天晚上，伊多拉斯的人们得到来自金殿的命令，来自伊欧玟王女的命令——所有人立刻收拾好行李，卫兵和征召民兵的护卫下前往黑蛮祠。人们纷纷聚集在马车旁，难以行走的老人和孩子待在马车上，剩下的人则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卫兵排成整齐的队列，呈两队护卫着仅有的马车，剩下的人则紧跟在他们身旁。推着大小马车，赶着仅有的家畜，马车数量不是那么多，许多人背着孩子，慢吞吞的踢踏着脚下的杂草，又努力避免被甩下。

        没有人想要放弃家园离开，他们在伊多拉斯生活了不知道多久，未来可能还要继续在这里生活下去。但毫无疑问，它们的家园将在后天白天落入另一群敌人的手里。虽然很多人有信心把家园夺回，但谁知道，未来又要用多久才能重建房屋。人们只能尽量带上有价值的东西，惋惜的看着无法带走的东西随着队伍的前进，消失在身后被黎明晨光笼罩的伊多拉斯内。

        波罗莫希望民众们能够轻车简从，但考虑到鲁恩人距离伊多拉斯还有一段距离，所以伊欧玟还是同意了人们携带更多物资的请求。

        伊多拉斯的另一扇门，同样走出了一支队伍。

        “这一切也在你的计划之内吗，泽林？”艾尔塔瑞尔骑在另外一匹灰马上，对身边的狩魔猎人问道。狮鹫从他们头顶飞过，飞向东方。泽林则是骑上了另一匹马：“所有的这一切？你似乎一切都在考虑之内。”

        “当然不可能，我怎么会知道所有事情？我的确没想到鲁恩人会率领部队进攻。”泽林拍了拍身下枣红马的崇毛：“不过别担心，他们来的太晚了。如果他们早来几天时间，或者波罗莫晚来一天，这件事恐怕会变得非常棘手。”

        “你也有失败的时候？”精灵游侠挑起眉梢。

        “不会在重要事情上失败。”泽林面无表情的说道：“否则我早死了。”

        “这有诀窍和技巧吗？”

        “过去？过去有，那就是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问。不做事，自然不会犯错，但现在不行了。”泽林耸耸肩：“您应该率领民众的，王女殿下，这件事非常危险，我不推荐您和我们一同出发。”

        “金殿的卫兵队长知道该如何指挥他们，而且，这面旗帜应该由我来执掌。”伊欧玟骑在一匹白马上，穿着骑手的锁子甲，金发披在身后的墨绿斗篷上。她左手握着缰绳，右手执掌旗杆，旗杆顶端一面黑色的旗帜上绣着一匹跃动的白马，白马的轮廓用金线缝绣，右上角有半轮太阳，仿佛白马在日光的照耀下散发着金光：“我的马术很好，不用担心我会跟不上你们。我能射箭，能用短剑和盾牌，那些鲁恩人抓不住我，他们只会看到这面代表希优顿王的旗帜。”

        “让您这样美丽的女士到战场上去无疑是战士们的不称职。”波罗莫爽朗的笑了起来，他骑在一匹黑马上：“但我很荣幸能与您这样勇敢的战士并肩作战。”

        “是时候出发了。”泽林说道：“鲁恩人还在东边等着我们，不能让他们久等了。对了，那个格里马........”

        “都按照你的说法，安排好了。”伊欧玟点点头：“希望他能根据你的计划去做事。”

        “我不喜欢把希望寄托在敌人身上，不过不用担心，就算格里马没有这样做，我们成功的可能性依然非常高。”泽林抿着嘴，最终叹了口气：“我一直很讨厌可能性和概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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