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二百四十四章威伦的新教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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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伦,无主之地——
战争早已令这片土地失去了主人,掌管此处的男爵放弃城堡,逃入沼泽躲避战乱,向村民们崇拜的林夫人请求庇护。
“你到底在想什么,我的女儿?”维瑟拉德男爵对女儿的心不在焉感到不满。“仁慈的林夫人愿意为我们提供庇护,你就不要再想着离开了。等到战争结束,我取回属于我的领地与财产后,我得给你找一个更好的丈夫,可以保护你与你的爵位,而不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渔夫小子。葛拉汉是个好人,不过他甚至都不能保护,只有两个身强力壮的小子就能把他放倒。还记得两年前到过我们城堡的狩魔猎人大师吗?我毫不怀疑,那位大师一个人就能在几秒内打倒十个葛拉汉!”
当维吉玛陷落后,威伦的抵抗立刻崩溃。首都被占领,他们被尼弗迦德人分割包围在这片荒凉的土地上。于是维瑟拉德男爵解散了部下,因为尼弗迦德人从来都不会留下战俘和活口,每个人都还记得十年前的辛特拉屠杀,和年前的范格堡屠杀。
不过他对这件事非常后悔。据说现在一个逃兵军官占据了乌鸦堡,自封为男爵。结果前段时间,尼弗迦德人在威伦被拉多维德的瑞达尼亚军队狠狠的教训了一顿,根本就没有兵力维持对本地的占领,结果他们选择承认这名自封的男爵,任命他为本地首领。
如果他没逃走的话,说不定现在正待在乌鸦堡里,继续做男爵。谁知道等到战争结束,他还能否依靠血统和法理将这片土地索要回来。
安娜贝一言不发,她只是撇过头去,不想再面对父亲的询问。
“唉,快点把这份祭品送过去。葛拉汉不会有事,除非他很不幸的出现在尼弗迦德的马蹄前,或者黑衣人忽然发现他们的补给可能没预想的那么多。”男爵手捧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摆放着五个各种各样的耳朵,有狼的、有熊的,甚至还有三个孽鬼的。“林夫人允许我们留在距离她的圣坛如此近的地方,没有比这里更安全的地方,表现的恭敬一点。快点,把祭品送给好心的夫人。”
“哦。”安娜贝接过托盘,血淋淋的耳朵令她不由得抿着嘴,脸色有些发白。谁也不清楚为什么林夫人想要耳朵。过去,林夫人也要耳朵,不过那是当地村民的。现在,林夫人要求村民在遇到危险后,上贡被击败的敌人的耳朵。
谁也不敢去询问夫人原因。但要其他生物的耳朵总比要自己的耳朵更好。过去,村民们会在鲍尔加山举行庆典,请求夫人的恩赐,不过现在,庆典取消了,人们唯一的义务就是每个村落都要选出几名身体健康的男人女人,听从来自祭坛的命令。
刚开始,大家都以为这是祭品。不过后来发现,这更像是兵役。而且在意识到为夫人出力要比在村庄耕田狩猎的生活更好后,在两年时间内,这就成了附近几座村庄所有年轻人都想要得到的差事。
“附近那么多村庄的年轻女孩都想要得到为林夫人递交贡品的职位,夫人在听完我们的遭遇后,就同意你留下来做这件事,你就不能表现的高兴一点吗?诸神啊,在呈上贡品的时候,千万别露出这幅难过的表情。”
“我知道了,父亲。”
安娜贝端着托盘,走向沼泽内部的木质神殿。
天色阴暗,光秃秃的树枝上悬挂着描绘太阳与月亮图案的条纹旗。安娜贝不明白这些旗帜代表着什么,作为贵族继承人,她学习过纹章学,了解每一种图案在纹章代表着什么。但在这片沼泽,到处都是她从未见过的东西。
沿着铺设木板的小道前进,树枝上悬挂着的油灯提供着微弱的灯光。过去,谁也不敢在这样的夜晚走在沼泽,隐藏在里面的怪物从来不会对送上门的食物有所怜惜。只是,在安娜贝抵达后,她才知道,这里已经有一年时间没有过其他怪物。为夫人效力的男女骑士清理了这里的魔物,就算有人在战斗受伤,送到神殿,第二天就会恢复如初。
村民们说这就是神迹,只是安娜贝更认为,这是某种魔法。
也许是一个巫师藏在这里,假装成神灵。不过她的力量一定很强。
林夫人有三位,安娜贝见过她们的画像。一个带着太阳面具,遮挡住半边脸颊,但露出的下巴无疑可以令人猜想的出那是怎样的俏脸,第二位像是一名青涩的贵族小姐,但却非常稳重,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裙摆下会露出一条尾巴。到底是什么样的画师才会将林夫人的画像画的不像是人类呢?至于第三位,她有着可以拖到地上的灰白卷发,看起来最温柔和蔼,一席白衣,最像是天神的夫人。
不知道她能否去求第三位夫人,允许她接葛拉汉到这里来避难呢?
忽然,她感到眼前一黑,身上传来一阵剧痛。等到她回过神来时,安娜贝意识到自己正躺在地上,衣服上沾满了沼泽泥土,身上压着一个白色的身影,贡品托盘掉在一旁,里面的耳朵洒的到处都是,被泥土染成黑色。
愣了几秒,沼泽响起尖叫。
一刻钟后,神殿的厅堂内,安娜贝跪在地上,双手紧紧的抓住裙摆下端,身体止不住的微微颤抖。昏迷的希里躺在她身边。
“对不起,夫人。我当时正准备将祭品送来。”她紧张的对面前描绘着三名林夫人的画像解释道,牙齿打颤:“结,结果,这个,这个女孩忽然摔到我身上,把我撞倒了。我尽量将进贡品擦干净.....但,但是......”
“既非汝之过错,又何必自责?”沉厚的声音回响在神殿内:“留下祭品,留下此人,退下吧。”
林夫人说话的方式明显与人类不同,不过安娜贝勉强能够听懂这种话语。
“感谢您,夫人,感谢您,仁慈的好夫人!”
安娜贝站起身,慢慢退出神殿。等到大门关上后,伴随着游过地面的沙沙声,戴着金色太阳面具的人影出在画像前,低下头,打量着躺在地上的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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