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二百三十一章艰难的夜晚

霍克忽然发现，阿梅利亚的决定是正确的。

        “使者？”

        “对，使者。”泽林点点头。“艾泽拉斯的联盟准备派遣几名大使到我们的世界来。他们宣称说不会派遣士兵，我估计大使是派来收集情报的。所以我想，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意识到，派遣军队的收益远远不如低限度通商。”

        “泽林，这是你什么时候放在仓库里的酒？”

        “什么？哦，那个啊，那是之前我去洛穆涅时随手购买的，据说是来自瑟瑞卡尼亚的沙漠酒，你可以尝一尝。”

        原本这是一个方桌，正好可以坐下这些人。之前是泽林坐在主位上，尤瑟夫卡坐在他身边，时不时为他和其他人倒水斟酒。格奈娅坐在左手边，一旁是希里斯，维吉尼娅在右手边，芙莉德在泽林的要求下撤去隐身，坐在维吉尼娅身边。法兰西丝卡则在泽林对面，和霍克坐在一起。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先是格奈娅靠到了泽林身旁，挤到长椅上，然后是维吉尼娅，尤瑟夫卡说为了方便她上菜，于是和她调换了位置。接着希里斯说她吃饱了，于是站起身走到泽林身后，像是尽职的护卫一样，后来，芙莉德把椅子稍微搬动了一下，紧挨着格奈娅。结果霍克发现自己身边只剩下时不时和泽林谈一谈异世界问题的法兰茜丝卡。

        后者没有多说任何话题，就好像真的只是到这里来一起享用晚餐。只是，霍克知道，她的心思一直放在泽林身上。原本她找了几个话题，想和法兰西丝卡聊一聊，不过后者似乎不怎么感兴趣。

        “是的，所以我希望能把接待的地方安排在你的宫殿。他们想要和本地的统治者交谈，我不放心其他国王见到异世界的使者，特别是在世界大战处于僵持情况下的时候，对方提出结盟，他们能否看到结盟带来的坏处。”

        就像在艾泽拉斯，为争夺世界霸权而对峙的联盟与部落一直在想尽办法扩张力量。在他的世界，这个冬天，大雪令双方的战争不得不陷入沉寂，但泽林认为，北方诸王与南方皇帝绝对不会单纯的躺在燃烧着炉火的房间内，安逸的享受战争间歇的空闲。那是士兵们会做的事情，北方与南方都在想尽办法动员一切可用力量。包括雇佣兵以及将征兵年龄降到更低的水平。

        到时候，一直异世界军队出现在面前时，他们能听得进去关于异界恶魔的警告吗？

        很难。

        “我明白了，你…….”

        “泽林，你遇到恶魔的时候应该写信告诉我的。”维吉尼娅靠在泽林身边，将一块鱼片叉到狩魔猎人面前的盘子里。“我可是一直在城堡等你的消息。”

        法兰西丝卡闭上嘴。每一次泽林说完重要的事情，总会有人来打断她的回答。她也不以为意，低下头继续享用晚餐。尤瑟夫卡的手艺很好。

        霍克无奈的揉了揉侧脸。尤瑟夫卡注意到她的情况。

        “怎么了，玛丽安？”

        “哦，没什么。”霍克笑了笑。“有点牙疼。”

        “牙疼，你…..啊。”尤瑟夫卡楞了一下，她刚想说在诊所里有一些药，可以缓解疼痛，接着她才回过神来，意识到霍克的意思是什么。她尴尬的笑了笑，如果要说这里所有人的身份，只有霍克与其他人不同：“对不起啊，玛丽安，大家都分开好长时间了。”她坐到靠近霍克的位置上。“你们这几天，和阿梅利亚一起去诺维格瑞做了什么？”

        “因为最近奥森弗特学院的事情，您认识拉斯提教授吗？”

        “我知道他，小尤瑟在学院里，多亏他的照顾。”

        “是这样的，前段时间，格奈娅小姐在浮港听说了一件事。”霍克对尤瑟夫卡解释道，她取出一瓶烈酒，给自己倒了一杯，又询问的看向尤瑟夫卡，后者摆摆手示意她不喝酒。仰起头，喝了一口，她困惑的低下头。这瓶酒比她预想的淡了许多。

        “冬天的时候，拉多维德国王关闭了学院，并且要求除了哲学系之外的所有学生与教授必须上战场，为瑞达尼亚而战。哲学系学生则被遣散，拉多维德看不起哲学。拉提斯教授很反对这种事情，他认为这是对知识的破坏，医学生可以作为医生去后方医院，而不是到前线去。不过拉多维德只想要能握紧长矛的士兵。所以，有些士兵在关闭学院的时候，把阻拦这件事的教授都打了一顿，关进了监狱。”

        “居然这样……”

        “所以格奈娅小姐与我一起去了一趟诺维格瑞，她打听到奥森弗特学院的教授与书籍要被永恒之火的卫兵押送到诺维格瑞监狱后，我和她就等在道路上，她干掉了几个女巫猎人，把书本和教授们都救了出来。”霍克耸耸肩：“我第一次见到会有国王想要举办烧书纪念来鼓舞士气。而且在征召农夫与市民之前，居然会先要求高等学院的学生进入军队。”

        餐桌一旁，格奈娅和泽林碰杯，仰起头将杯的酒一饮而尽。维吉尼娅不服输的也倒满了一杯，结果刚喝了一口就被呛得咳嗽了起来，脸颊直接涨红。龙裔毫不掩饰的笑了起来。霍克瞥了一眼，那瓶果酒的标签纸上被重新贴上的痕迹。

        “我也不明白，这太糟糕了。小尤瑟为什么没有和你们一起回来？”

        “哦，她回来了，但她决定今天留在浮港。她…….”霍克尴尬的笑了笑，她瞥了眼被包围在间的泽林。“她有点讨厌他。”

        “唉，她呀。原本还希望，她在学院里能找到可以与之度过终生的男人，结果这好几年了，什么消息都没有。还有…..”尤瑟夫卡有些担忧的望向外面，视线透过窗户看向庭院内的房间，她压低声音：“阿梅利亚没有和你们一起去杀人吧？”

        “阿梅利亚？哦，不，我们怎么可能会带着一个孩子去战斗呢。”霍克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就算是库纳利人都不会让孩子上战争。我们之前把她留在奥森弗特，后来在诺维格瑞的时候，她就留在泽林一个朋友的家里，是一名叫卡尔克斯坦的炼金术士，他在诺维格瑞有一栋别墅。那个炼金术士说，阿梅利亚很有天赋，很聪明，说不定，她有成为炼金师的潜力呢。而且她好像在诺维格瑞认识了几个朋友，卡尔克斯坦说，那几天她经常写信出去。”

        “只要她开心就好了。”尤瑟夫卡微微一笑：“至少，成为炼金术士比无所事事好的多。我之前还很担心，她是否会变成一个赌徒……她那几天没有出去赌博吧？”

        “没有，她很乖，一直在房间里，大部分时间都在看书，虽然，我有些担心，她看的都是永恒之火的书籍。”霍克厌恶的撇了撇嘴。“我讨厌这群邪教徒疯子，千万别让她变成那副模样。”

        “嗯，谢谢你的提醒，我会留意的。”尤瑟夫卡点点头，她扶着额头，叹了口气。“唉，要是我和泽林有了孩子，真不知道还有没有精力再照顾阿梅利亚。”

        “哎？她……她不是你和泽林的女儿吗？”霍克有些意外：“我一直以为是。”

        “不，她是在泽林在亚楠的教会镇找到的。一个可怜的孩子，父母可能都死在了兽化症里，只有她还活着。”尤瑟夫卡的声音充满了慈爱：“不过还好，她应该已经从当年的阴影走出来了。”

        “……泽林，你知道联盟使者的底细吗？”趁着格奈娅和维吉尼娅为了一瓶酒较劲时，法兰西丝卡趁机问道。“他们喜欢什么？性格如何，有怎样的习惯？善恶标准，道德准则，信仰是什么？”

        “很抱歉，联盟没有告诉我派遣谁作为大使，我不了解。”泽林摇了摇头。苔丝只是告诉泽林，联盟会派遣大使，并且向她承诺，大使一定是带着和平的意愿，但却对大使的身份闭口不谈：“到时候只能随机应变，不过我知道，他们的信仰是圣光，教义还算友善，有些牧师可能表现的有些狂热，最好不要在信仰上与他们起冲突。”

        “嗯……那我…….”

        “泽林，今天晚上你可要和我好好聊一聊，在异世界的战斗。”格奈娅揽住泽林的胳膊，脸颊微红。“和我的冒险比起来，我只是听你的只言片语就知道你的更精彩。”

        “不…..”维吉尼娅打了个酒隔，强行喝下两杯烈酒后，她的脸颊如熟透的苹果。“今天，说好了，要，和我……嗝！”

        “你还是去睡觉好了。”格奈娅摇了摇头：“看看你现在的模样，塔罗斯在上，我怀疑你马上就要躺倒桌子底下去了。”

        “我才，嗯…..没事。”维吉尼娅用力挥了下手：“小事一桩！不信，你让约瑟说，我醉了吗？绝对没有！约瑟，我记得你今天把房间收拾好了，对吗？”

        尤瑟夫卡看了看格奈娅，又看向维吉尼娅，笑容有些勉强。希里斯绷着脸，嘴角强行压抑着效益。一直一言不发的芙莉德斜着眼睛盯着泽林，眼的神色不言而喻，法兰西丝卡还在低头享用鱼排，霍克捂着嘴，轻笑了两声。

        她知道，最精彩的时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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