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零三章集会所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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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盆的火，得到新的柴薪后，更加旺盛。
这座二层房屋曾是菲丽芭·艾哈特的住所，在此之前，是裘佛斯·孟克的家，一个曾经在洛穆涅居住过一段时间的术士。属于整座城市少数结构完好，可以抵御山寒风的房子。
“密信，密信，又是密信。”蒂莎雅看着柜子找到的信件，摇摇头，读过之后，便将它们一个又一个的扔入火盆，任由白纸黑字记录着无数常人难以知晓的阴谋的纸张在火苗的舔舐下枯萎、焦黑。“我记得开学的第一节课，就是告诫所有学生。永远、永远不要与死灵和恶魔打交道，更不要与魔鬼做交易，因为吃亏的人永远是你。千万，千万，不要自大的认为你的智慧可以在和魔鬼的交易占得优势，更不要以为自己的力量已经强大到可以驯服混沌的危险魔物。你们不听，没有一次听过。”
菲丽芭盘腿坐在一旁，一言不发。
她也无法再说些什么。
“戴上它。”蒂莎雅叹息一声，将一条淡青色的细布递给菲丽芭。“它能让你在疼死前免于死于细菌感染。”
菲丽芭接过细布，蒙住眼睛。
“我明白，你出身高贵，本应该作为一名女贵族，进入宫廷，得到国王的任用与赏识，然后嫁给一名和你的家族有着相当权力的男人，成为一名地方实权女爵。你学习过该如何治理领地，学习过该怎么样建立一个公正的司法体系，吸引商人发展贸易，政治上寻找盟友，你学的太多了，以至于快把其他事情全忘掉了。”
蒂莎雅背对着菲丽芭，打开放在墙角的一口木箱，翻找后，从一堆衣物找到一把骨质匕首。
“秃子拉多维德四世不允许你讨回家族的土地，也不愿意任用你。争吵者哈伯特也不愿意任用你，并且还要求在瑞达尼亚全境内征收咒语税和施法税。直到公正者维兹米尔二世，他任命你为他的助手，把许多权力交给你，让你和迪科斯彻一起推动瑞达尼亚的改革。我知道你很高兴，我也为你感到开心。但是你总是很快的就因为一件值得喜悦的事情把其他事情忘得一干二净。我的好学生们，我知道对你来说维兹米尔给你的好处，比术士兄弟会的团结更重要。对萨宾娜的科德温来说也一样。凯拉·梅兹和特莉丝·梅莉葛德代表泰莫利亚的弗尔泰斯特的利益。”
蒂莎雅又叹了口气，眉头上似乎出现了几道皱纹。她抹了下眼角，转过身。
“我看着你从一个想要施展抱负的年轻女孩，变成一个利欲熏心的权臣。一步一步，你为了维兹米尔，为国王的利益，在仙尼德岛发动政变。然后又以保护魔法传承的名义，组建女术士集会所。告诉我，菲丽芭，告诉我，菲尔，你组建女术士集会所的目的，真的是为了保护魔法的传承？你邀请的每个成员都是国王面前的红人，你只会和掌握权力的人站在一起，对没有权力的法师和术士弃之如履。你当年邀请我加入集会所，我拒绝你。你问我原因，现在我告诉你了。因利益纠葛在一起的朋友最终会因为利益反目成仇。我明白你组建女术士集会所的想法，所以我知道，你的集会所必将覆灭。”
菲丽芭一动不动。
“我说的已经够多了。”蒂莎雅坐到菲丽芭面前。“你曾经是我最杰出的学生，我一直以你为傲，仙尼德岛后，我对你只有蔑视，现在，菲尔，我心里只剩下悲哀。在一切无法挽回之前收手。”
“……这已经不可能了。”菲丽芭的喉咙传出细微的声音。“齿轮转动，只会碾碎想要把手伸进去的人。”
“我是术士教团的首领。”蒂莎雅深吸了口气。“我的职责是保护术士，清除叛徒，传承教育，维护魔法的未来。北方最聪明的术士和最有前途的学者都汇聚在洛穆涅。如果齿轮开始运转，我不会伸手，我会跳进去，用我的骨头卡住它。让你的人停手，剩下的，我来解决。”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菲丽芭下意识看向门口，蒂莎雅在面前的桌子上一个个摆好茶杯。门被一下子推开，一股血腥气味扑面而来，首先进来的是杰洛特。
“你们把人带来了？”
“没错。”泽林搀扶着一名身上有着血污的老人走进房屋，同时取下脸上的面具。“虽然过程有些波折。”
古克萨特最后一个进来，确定外面没有跟过来的人后，他才关上门。
蒂莎雅念出一段咒语，屋内的血腥气味一扫而空。但希拉德的肩膀上又流出了新的鲜血，这时，蒂莎雅才注意到，他的肩膀上了一箭。
“这是怎么回事？”
“我本来以为帝国特使应该是尼弗迦德使团地位最高的。”泽林坐到一个椅子上，取出一封染血的书信。“结果我们劫持他的时候，帝国的将军要直接放箭射杀他。我们废了很大的功夫才保护着他离开营地。如果不是杰洛特反应比较快，否则他就不只是肩膀上一箭了。你能治好他吗？他似乎因为失血过多昏迷了。”
“还要修改他的记忆。”古克萨特补充。“不能让他认出来我们是狩魔猎人。你们术士可以做到这一点吗？”
“没问题。”蒂莎雅点点头。“杰洛特，帮我把他平放在长椅上，在脑袋后面垫一个软垫。”
“那萨琪雅的事情呢？”
“萨琪雅的逆向咒语在这枚匕首上，带着这把匕首，交给她，咒语自然会被破解。”蒂莎雅将匕首放在桌子上。“递给她就可以了，趁着一切还没失控的时候。”
说罢，她走向一旁的长椅，杰洛特正把希拉德放在上面。
“这位女士是怎么回事？”古克萨特好奇的问道。
“拉多维德挖掉了她的眼睛来感谢她的教育之恩。”泽林挥了下手，看向瞎眼的女术士。“菲丽芭，告诉我，你在被抓之前，是怎么安排萨琪雅的？”
“……我命令她听从席尔的指示，直到我回来为止。”菲丽芭的嗡嗡声就像魔像。“席尔会形影不离的跟随在她身旁。”
“你们打算利用她来做什么？”
“……她是一条巨龙。”
“什么？”
“一条巨龙，可以变成人形。”
泽林和古克萨特对视一眼。附近的杰洛特也惊讶的望过来。
“你确定？”
“在弗坚矿场里抵抗科德温人的时候，她变成一条龙，打败了戴斯摩的偷袭部队。否则她的体质根本不可能抵抗幽冥素的侵害，只有巨龙的身体才能扛得住，不至于当场死亡。”
“所以？你本来的计划是什么？”
泽林的脑海立刻想起了在浮港见到的一条金龙。浮港距离弗坚不远，现在弗坚也有一条龙。传说，只有金龙才有变化模样的神力。
浮港的金龙是萨琪雅吗？狩魔猎人不由得产生了这样的怀疑。但随后又摇了摇头。他知道那段时间萨琪雅早已回到弗坚，准备和亨赛特的谈判。除非她还懂得分身的神术，否则根本不可能出现在浮港。
蓝山以西的土地上很难见到一条巨龙。但现在，短短半年时间内，就有两条巨龙出现在相距不远的地方。
不过这就可以说明，为什么萨琪雅看到人类社会的问题时，会有和普通人截然不同的观点。
她是一条巨龙。
她保护弗坚的穷苦农奴并非出自于政治目的和个人利益，不过是更强大的生物对某些弱小生物的仁慈而已。
“我们计划，令萨琪雅成为我们的杀手锏。”菲丽芭说道。“如果谈判破裂，席尔会控制巨龙袭击会场。国王们的士兵在巨龙面前不堪一击。有这样的武力作为后盾，我们就不用担心国王会为教团条约的事出尔反尔。局势仍然会处于控制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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