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九十一章密信中的谜团

“无论你在什么地方听了什么谣言，但我可以告诉你，谋杀两个孩子对我来说太难了，我可不是尼弗迦德人，能心安理得把几岁的孩子当做奴隶扔进矿井里，最后把他们的尸体和矿石一起运出来。就算我找到鲍尔西和阿奈丝，我会把他们打发的远远的，让他们到爱兰的梅里泰利修道院去做个教士和修女。我是弗尔泰斯特的外甥，不管那两个孩子是不是私生子，他们都是我的亲属，在北方，没有贵族想要当一个弑亲禽兽。”

        “刚才我好像听到，男爵您说有人在向你讨债？”

        泽林不由得想到某个贵族欠了卡瑞亚斯兄弟佣兵团一笔债的事情。

        “想在我这里讨到钱的人太多了。流浪汉和无赖，绝大部分靠剑和杀人讨生活的民众，他们没有忠诚，没有国家，只要肯出钱就是法律，而且可以出卖一切人。对于这些人，我绝对不会扔出去一个子。我能猜得出你的怀疑来自谁，马拉维尔，对吗？哈，不管你承认与否，我就能猜到，关于我的流言成出自于那个小子之口。我了解他，年轻有为、英俊仁慈、为了取悦皇帝可以卖掉他老妈，唯一的缺点就是野心勃勃。”

        金柏特命令一名士兵去召集书，不过泽林制止了他这样做，而是让士兵带着他去见书。

        书是一名戴着圆框眼镜的年人，当泽林见到他时，他正斜躺在石床上，准备打开一瓶维吉玛冠军。

        “验证信件？”书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推了推镜框。“又有造假信了？”

        “你为男爵写信的时候，通常都用什么方法加密？”在军士开口前，泽林抢先问道。“实话实说，这件事非常重要，你说的话很有可能要进入国王的耳朵。”

        “喂，狩魔猎人，这是男爵阁下的书，不应该由你来质询。”军士不满的说道。“我得到的命令是将书带到男爵面前，而不是让你去审问他。”

        泽林转过身，对军士抬起手。

        “你真正的任务是看守房门，不允许任何多余的人进来。”

        “嗯……我会去守门……”

        军士同样摇摇晃晃的走出房间，仿佛喝的比书还多。

        “现在，请继续。”

        “他怎么了？”

        “去履行职责。你最好先把注意力放在我的问题上，这件事非常严重，我毫不怀疑最终会让几个人上绞刑架，然后再砍掉几颗脑袋。”

        “哦，呃，那么严重吗？好吧。”书搓了搓手。“我在为男爵写信的时候的确会用加密手段，但不仅仅是那些无聊的字符，因为男爵有很多政敌，他们都知道该如何使用加密符号，毕竟这种符号只是针对看不懂它的平民，对于贵族来说，这不过是个人尽皆知的秘密。所以，在写信的时候，我会采用奥森弗特学院发明的隐形墨水。”

        “隐形墨水？”

        “没错，就是那瓶。”书指着一个酒瓶。

        “维吉玛冠军？”

        “啊？哦！我看错了，是那个，桌子另一边的小瓶子。”书又指了一次。泽林看到一个装着半瓶淡蓝色液体的玻璃瓶。“通常使用隐形墨水的时候，我们会将单词的字母拆分出来。不过这样实在是太麻烦了，而且一些博学的人可能会通过剩下的字母猜出具体或者大致内容，所以……”

        “讲重点。”

        “好吧，看你手里的这封信，里面的每一个字都完好无缺，所以这肯定是用了第二种保密手段，那就是用隐形墨水处理整张纸。收信者使用正确的方法可以将信纸转变为蓝色。只要变成蓝色后，他就可以阅读，因为这代表信件不是仿造的。这种配方只有少数人知道，要是方法错误，信件就自燃，以防落入错误的人手里。”

        “证明给我看。”泽林把密信递给书。不过在书接过去之前，他又把信收了回去。“算了，你应该先醒醒酒。告诉我过程流程，还有所需的工具，我自己来。”

        “嗯……”书挠了挠后脖颈。“工具就在桌子上。对，那些烧杯和陶瓷皿就是。过程很简单，嗯……在烧杯加入生石灰，你认识生石灰吧？认识？好，加入生石灰，然后倒入冷水。再用勺子，挑一勺陶瓷皿的鸟粪，倒入烧杯后，放在托盘上均匀加热。然后将烧杯上的黄铜导管与你右手边的仪器相连，那是用来萃取蒸汽并且让它经过冷水来获取最终物质的装置。最后把仪器另一端的导管接进试管，等到试管积累足够多的液体后，加在信件上。如果是真的信，信会变成蓝色，如果是假的，会变成棕色。”

        泽林按住书描述的办法，提取出了一些难闻的液体。但他没有上来就对密信进行实验，而是先在附近的书架找到一封金柏特与其他人的信件，是拉·瓦雷蒂男爵领的地方官员送来的通报信，报告当地情况。他将提取液滴在信上，随着水迹扩散，沾湿的地方逐渐变成了深蓝色。

        书说的是真的。

        他微微转过头，眼睛瞥向后面。书又握住了他之前打开的酒，扬起头喝了起来。

        这人可能只适合做个书，而不是间谍和耳目。

        泽林将密信取出，把剩下的提取液滴在上面。

        伴随着轻微的滋滋声，密信也变了颜色。

        泛黄的白纸变成了棕色。

        营地外，霍克躲藏在一座石柱后面，警惕的望着营地来来往往的巡逻士兵。她在等待消息，如果营地出现任何骚动，她可以用短弓解决几个持有弩箭的哨兵，然后干掉门口的两名卫士。

        她已经等了半个小时，营地里依然没有动静。她不会放松戒备，只可惜她无法使用魔法弄清楚营地究竟发生了什么。

        没有影界，她就无法使用法术。无论是混沌魔力，还是光界的力量，对她而言和耳边抚过的微风一样，没有区别。法兰茜丝卡彻底封印了通往赛达斯的传送门，以防影界恶魔逃出造成危害。在赛达斯的时候，她对施法没有多少详细观点，毕竟她的法术学习来自于早已死去的父亲，而为了躲避教会和法环，她又不得不佯装成战士，将法杖改造成长矛的模样。直到见识到其他地方的施法者后，她才意识到，赛达斯的法师将自身作为导体，直接将魔力从满是恶魔的地方引导过来是多么的危险和……不可持续性。

        她的身体几乎无法储存魔力。虽说只要在赛达斯，她就几乎不会遇到魔力告罄的情况，但离开后，她和普通战士没什么区别。

        有时候，她不由得怀念能用魔法的方便日子。当然，如果不用担心法环和圣殿骑士在旁边用怀疑的目光盯着你就更好了。

        忽然，她听到身后有脚步声。玛丽安转过头，看到罗契带着薇丝，站在石板路另一边的拐角处对她招手。

        玛丽安走过去，转过拐角的瞬间，五名全副武装的蓝衣铁卫映入眼帘

        “情况怎么样？”

        “一切正常。”霍克耸耸肩。“没有任何意外，泽林还在营地里。”

        “那我们继续等待，等他的信号。”

        霍克有些好奇。

        “你们对泽林很有信心？那座营地里至少有两百名士兵，我以为你会带更多士兵过来呢。”

        “如果你知道他做过什么，你就不会有那么多怀疑了。”罗契说道。“上一次我和他共事的时候，是在白蔷薇骑士团城堡，城堡里至少有五十名骑士和侍从，他和另外一个狩魔猎人直接干掉了城堡里敢于反抗的人，然后杀死了他们的首领。我不认为这座营地里的士兵会比那些骑士抵抗更久。首领被抓，只需要几名弩手放箭，他们就会一哄而散。洛穆涅内的形势不稳，贸然让骑士团开进城内，局势很有可能失控。”

        “嗯……我和他聊天的时候，他还从来没说过这种事情。”

        “他没有说过？”一名蓝衣铁卫疑惑的说道。“如果是我做了这件事，我会让吟游诗人把它写成故事和话剧，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多么英勇的解决一个勾结敌人试图反叛的骑士团，还救出了三十多名被抓起来当做奴隶出售的村民。许多不如这件事的故事都变成了受欢迎的话剧。”

        “够了，先把注意力放在任务上……”

        “我刚才走出来就听到你们在这里聊天。”

        忽然出现的声音让罗契下意识将腰刀拔出一半，在看清楚来者后，才重新将武器推回鞘内。

        “泽林。”玛丽安转过头，看向站在拐角处的狩魔猎人。“怎么样？”

        “有些……出乎意料。”泽林顿了顿。“马拉维尔提供的密信是假的。”

        “金柏特是无辜的？”

        “不尽然。”泽林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霍克，你在监视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一名离开的骑士？”

        他把在金柏特男爵营帐处见到的骑士模样大致描述一遍。

        “是的，我看到了。”霍克点头。“他带着五名士兵往南边走了。”

        “你带来了帮手，罗契？很好。玛丽安，你带路，我们跟上去。”泽林说道。“我感觉我快找到结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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