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八十八章逃跑的实验品

那是一场惨烈的战争，国王带领骑士们在攻城塔的帮助下登上城墙，士兵在狭窄肮脏的街道上拼死战斗。战斗异常激烈，贵族联军不肯轻易投降，国王的军队则在弗尔泰斯特的激励下不停的发起攻击。他们争夺城市的每条街道，在城墙和城堡塔楼上奋战。联军的指挥官亚历安虽然年轻，但他证明了自己的实力。许多防御犄角和互相掩护的射击令国王的军队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许多代价。

        “战斗持续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上午，弗尔泰斯特的旗帜才在拉·瓦雷蒂男爵领的市政厅上升起。”卓尔坦喝了口啤酒润了润喉咙，然后才继续说道。“但是那座城堡非常坚固，城门都是金属做成的，国王的士兵无法摧毁他，制作云梯需要更多时间，而攻城锤在撞开城市大门的时候就被烧毁了。但就在国王打算派遣他的特种部队蓝衣铁卫绕到城堡后面的小道时，意外发生了。”

        “刺客。”三只寒鸦伸出一根手指。

        “没错，一个刺客出现了。”

        “这个刺客真不知道挑选好机会。”三只寒鸦摇摇头。“在战争最混乱的时候行刺的成功率很高，但在战争停下来，所有人都在等待新的攻击机会时，他怎么可能成功。”

        “他差点就成功了。”卓尔坦打了个嗝。他们面前又摆满了羊肉汤。还是三只寒鸦请客，而这位瑟瑞卡尼亚来的男人很喜欢羊肉和鱼虾。“我听到的传言版本很多，但每一个刺杀版本都一样。当国王的追随者们站在城堡大门前一筹莫展时，城墙上的贵族派来了一名信使，他们说为了不让士兵们继续白白流血，希望派遣一名最强大的战士，只要国王手下的骑士能击败他，他们就愿意开城投降。但如果他们的战士赢了，国王就要撤退，并且和他们无条件和平。”

        “很有古代战斗的风格。”三只寒鸦点评道。“两名国王带上所有能够拾起武器的男人前往约定好的战场，当双方势均力敌，难以轻松取胜时，为了表现仁慈，他们将派遣最强大的战士进行战斗，失败者的国王将像获胜者臣服，从国王变成侯爵。虽然我认为出现这种传统的原因是一旦战争过后，获胜者的王国也会人口锐减，以至于根本无法在怪物环伺的情况下保证统治足够宽广的土地。”

        “我想我们在谈论的是目前发生的事情，它还没有被记录到历史书里。”泽林给了卓尔坦一个眼神，让他继续说。“然后呢？他们派出了一个刺客？”

        “我也不知道这是否能被称为刺客。大门打开了，一个持剑男人走了出来，径直走向弗尔泰斯特。国王身边的护卫攻击他，但都被他杀了。”卓尔坦张开双臂。“人们说他出剑的速度像闪电一样快，连续杀了十多个骑士后，国王身边的卫兵都被吓破了胆。不过最后一击他失手了，蓝衣铁卫的罗契为国王弹开了一剑，这一击伤到了弗尔泰斯特的胸膛，而不是喉咙。然后杰洛特赶了过来，和其他人一起逼退了那名刺客。接着就是一片混乱，城堡里的军队趁机杀了出来，将国王的军队又赶出了城市。”

        “那现在呢？”

        “现在？”卓尔坦做个了爆炸的手势。“一团糟。现在到处都是流言，泰莫利亚所有人都要考虑选边站的问题，还有弗尔泰斯特到底是否还活着。万一他死了，谁来率领这个国家，或者该把泰莫利亚分成几份。贵族联军控制着继承人鲍尔西王子和阿奈丝公主，然而除了这两个私生子，最有可能得到王位的是金柏特男爵和马拉维尔伯爵，约翰·纳塔利斯元帅宣布立，并且将继续效忠于弗尔泰斯特和他的血脉。”

        “只有这些？”

        “你想要听所有的传言，我们能在这里说到第二天凌晨，前提是没有出现新的传言和我之前没有听到的。他们肯定要争论一段时间，或者大打出手，在战斗扔下一千多具尸体，就会确定谁会成为新的国王。不过这和我们没什么关系，只希望新的国王不要再签署对付非人类的法令，或者再成立一个类似于蓝衣铁卫，专门对付非人类的部队。”卓尔坦摇了摇头，拿起杯子，然后才发现杯子里已经没酒了。“老板，再给我来一杯。”

        说着，矮人看向狩魔猎人。“泽林，你肯定要回去陪你的女人吧？我和丹德里恩商量，等到明天，如果不能坐船到楼克马，我们就穿过山路去弗坚。”

        “不，实际上，我今天要晚上再回去。”泽林摇摇头。“为什么我们不在这里享用午餐呢？然后我再去见一见这里的镇长。如果他愿意提供关于章鱼巨怪的消息和报酬就好了。一只可以摧毁船只的巨怪？在河里而不是海？我从未见过这样的情况。”

        泽林知道一些章鱼巨怪的传闻，这种怪物大多生活在深海，人类几乎难以见到它们，因为在船只进入可以容纳章鱼巨怪的海域前，就会被其他更加危险的海洋怪物摧毁。但是这样一条怪物出现在庞塔河，泽林还是第一次见到。按理说，如此庞大的怪物，河的生物根本无法满足的它的食物需求。它会一路吃下去，将河的生物全部吃光。或许正是因为这样，它才会主动攻击河岸边的村民。

        “卓尔坦，你去告诉罗宾丹村的精灵们，不要靠近河边。和浮港的贸易站比起来，那些渔夫……”

        “哦，泽林！我本想到你的城堡去见你，结果我刚才听到声音的时候就应该想到是你的。”

        不用转过身去，泽林就知道这是谁。

        “多勒加雷？”泽林看着卷起长袍下摆，坐到自己身边的老法师。“你怎么又到浮港来了？该死的，浮港沉寂了很久的孽鬼刚刚出现，你就出现了。你的鼻子该不会能从班·阿德就闻到这些孽鬼身上的臭味吧？”

        “你怎么能这样说你的老朋友。”多勒加雷对卓尔坦和三只寒鸦鞠躬，轻捋了一下下巴的胡须。“我是班·阿德的多勒加雷，研究野生动物保护和珍稀动物繁衍……”

        “以及研究孽鬼群落的生态环境。”泽林将啤酒一饮而尽，长叹了口气。“我希望这里的孽鬼和你没关系。”

        “我已经不再研究这些了，因为有更重要的东西需要研究保护，我记得我告诉过你了。”

        “哦……那就是我忘了。抱歉，最近记性不太好，我猜可能是因为老了。”

        “别开玩笑了，泽林。要是不了解你，从外表上来看我会以为你是个只有三十多岁的人。”

        “或许吧。”泽林向多勒加雷介绍其他人。“这是卓尔坦，准备去弗坚的矮人，这位是布洛克大人，你可以称呼三只寒鸦或者布洛克。我们正打算享用午餐，是布洛克大人请客，如果他允许，你也找个地方坐下吧。”

        “布洛克……？”出乎意料的是，多勒加雷似乎认识三只寒鸦，看到他坐在这里，老术士惊讶的睁大了眼睛，胡须微微颤抖，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你怎么会……”

        “好久不见，多勒加雷，自从我们上次见面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快十五年了吧？能看到一位心地善良的术士真是件令人开心的事情。我想我们不仅要享用午餐。”三只寒鸦提议道。“而且我们还要在这里享用晚餐。你呢，泽林？你有什么事情必须要离开吗？”

        “实际上，越晚越好。”泽林耸耸肩，他看了眼布洛克，又看了眼多勒加雷。“你们居然认识。”

        “以前见到过。”多勒加雷说，他谨慎的看了眼布洛克，又对泽林问道。“你们到这里来，也是来狩猎的吗？”

        “狩猎？”

        “我为了章鱼巨怪的事情而来。”多勒加雷深吸了口气。“我想你们已经听到过关于章鱼巨怪的传闻。但我可以告诉你们，这不是普通的章鱼巨怪，实际上，这是从实验室里跑出来的。这不是真正的章鱼巨怪，这是某种经过魔法实验后产生的野兽。”

        “魔法实验？”

        “最近我们班·阿德学院在进行一种实验，就是将两种本属于不同生物的部分连接到一起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哦，当然，是在植物身上。就像白菜和胡萝卜，要是我们能让某种作物上边是白菜的叶子，下面是胡萝卜的根，我们就能在同一片土地上种出两种不同的作物。但是……有一个实验出了问题。”多勒加雷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音。“有一名术士将蟹蜘蛛与巨型章鱼连接到了一起。结果那种生物在连接的时候，产生了某种变异，变得非常巨大，并且冲破了实验室的魔法禁锢逃了出来。”

        “你们学院的实验品跑了出来？”

        “而且还杀了几个人。”卓尔坦补充道。

        “那名术士已经为此付出了代价，他是第一个受害者，所以这也正是为什么我会到这里来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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