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二十三章反叛的猎人

旧维吉玛大宅，那曾是维吉玛的市政厅，城市的所有事物都会在那里解决。

        这座建筑并没有像字面意义上那样，建立在旧维吉玛城区，而是在旧维吉玛对面，湖泊的另一侧。这是因为当年泰莫利亚的摄政王是纯白拉法德，他的魔法塔位于沼泽，所以为了方便在进行魔法实验的同时处理政务，维吉玛市政厅便建立在靠近魔法塔的地方，不过自从弗尔泰斯特废弃旧城区，建立新城后，那里也随之废弃。

        伴随着船篙搅动水面的声响，渡船的尖头推开水面上的绿藻，轻轻撞在旧大宅前的栈桥上。

        “谢谢你，维雷拉德市长。”泽林站起身，看向身后气喘吁吁的市长。“你可以回去，辛苦你了。”

        “等你完成这里的事情后，别忘了回去，把那张平面图还给我。”维雷拉德弯着腰，两手扶着膝盖，不停的喘着粗气。“按理说，你不能得到任何平面图，要是这东西落到敌人的手里，他们会对维吉玛的情况了如指掌。”

        “放心，市长，你可以像弗尔泰斯特那样相信我。”

        “是弗尔泰斯特陛下，你最好对他尊敬些。”

        “回见，市长，祝你好运。”

        维吉玛大宅，虽说被称为宅子，但只要有人看到他的模样，就绝对不会有人认为，这只是栋住宅。在附近民房一片破碎的屋瓦和凹陷的稻草屋顶之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道横在山坡路上的围墙。这是除高地，可以俯瞰正片沼泽，围墙挡住通往上方的必经通道，塔楼是用磨得十分平滑的花岗岩打造的，顶端筑着齿状的城垛，看起来特别突出。泽林在上面看到最近加工的痕迹，贾奎斯似乎打算将这里当作自己的城堡。

        泽林没有在城墙上看到卫兵，也许这里已经没有人类守卫，或者说，在拥有一支没有任何情感，强大而高效的杀戮机器后，贾奎斯已经不再需要人类护卫。

        但出乎狩魔猎人预料的是，第一个出现在他面前的，并非骑士团士兵和变种人战士。

        “我就知道你会来，狮鹫学派的泽林。”

        一名衣着皮革夹克，穿着紧身裤的男人两手抱胸，坐在在路边的岩石上，望着正朝维吉玛大宅走去的泽林。

        “你是谁？”

        泽林警惕的眯起眼睛，望着面前的男人。对方有着一张削廋的脸颊，高廋的身材，却不会让泽林认为他弱不经风，隐藏在衬衣下的，是紧绷的肌肉，通过衣袖和衣领，泽林可以注意到他身上有好几处衣服都无法遮掩的伤疤。包裹着额头的头巾下，是一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眸，但在这双眼睛，泽林看到的只有厌恶。不过真正吸引他注意的是，对方身后背着两把剑，以及胸前的徽章。

        一枚狼头徽章。

        “贝尔迦连。”他说道。

        “我知道你。”泽林点点头。“有许多人说，你出现在维吉玛附近的沼泽。”

        泽林审视着眼前的狩魔猎人，他知道狼学派还有一名叫贝尔迦连的狩魔猎人，但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对方。

        “以及我和火蜥蜴帮混在一起，然后和他们起冲突，对吗？”贝尔迦连摆了下手，嗤笑一声，语气满是厌恶。“你这是什么眼神？以为我是来帮你的吗，还是说，只要我们是狩魔猎人，就必须互相帮助？我们是狩魔猎人，就必须对这个身份抱有认同感和荣耀感？！我听说过这几年，你在大陆上做了什么，建立学院，收容孤儿，训练出新的狩魔猎人。我本来以为，像你这样的人，在这世上早就已经消失了！”

        “我不明白。”泽林警惕的和贝尔迦连保持着距离。“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难道不想知道，到底是谁告诉火蜥蜴帮凯尔莫汉的位置吗？”贝尔迦连脸上忽然冒出了愤怒。“是我！我告诉了他们凯尔莫汉的位置，也告诉了他们，凯尔莫汉的实验室在城堡的什么位置！明白了吗？不是所有狩魔猎人都会愿意和你站在一起，和你去维护什么该死的荣耀，自从你去了凯尔莫汉，我就再也没有返回过！制作更多的变种人，强迫更多的孩子成为他们眼的怪胎！”

        泽林望着面前充满着怨恨和愤怒的男人。

        “火蜥蜴帮向我承诺，告诉我，只要我配合他们的实验，就能找到帮助我逆转突变的办法。我很高兴和他们合作，我想你肯定无法理解，你是个狂热的狩魔猎人拥护者，你有你的荣耀感，但我不想，我只想结婚生子交友，过正常人的生活……但狩魔猎人夺走了那个机会，人类憎恶我们，当他们看到我们，眼都是恐惧！而孩子们，告诉我，你在城堡的狩魔猎人实验室，和火蜥蜴帮的实验室有什么不同？！”

        “所以你到这里来，是要阻挡我吗？”泽林冷静的问道。

        “不，我要告诉你一切，然后来吧，杀了我吧，我不会还手，我早就厌恶这样的生活了！你们是一群疯子，火蜥蜴帮是一群骗子，而我是一个怪物！”贝尔迦连扔掉背后的剑，拽下胸前的徽章。“我不会和你战斗，但我必须告诉你，我，作为一个狩魔猎人，我厌恶你们的所作所为！”

        泽林低头看着被贝尔迦连扔到他脚下的狼学派徽章，他没有抽剑，而是伸出两根手指。“当然有不同，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贝尔迦连，和火蜥蜴帮相比，我们没有把孩子当作实验消耗品，我们正在和学院派的术士合作，尽可能的通过法术让孩子们成功通过青草试炼。我们已经举行过几次青草试炼，没有一次失败。第二，没人会强迫你做什么，你如果厌恶，你可以离开，不会有狩魔猎人对你做些什么。”

        “维瑟米尔会宣判我的死刑，就像凯尔莫汉过去做过的那样，大宗师将宣布任何试图脱离组织的狩魔猎人死刑。”贝尔迦连啐了一口，望着泽林眼的意外，他哈哈大笑起来。“你难道还不知道这些事情吗？等你成为大宗师的时候，就会有人来告诉你这些事情了！你以为我们当年是一个松散的团体？不，我们狩魔猎人从未松散过。”

        “但我们已经改变了，贝尔迦连。而且，现在我没有心情与时间和你争论关于我们的实验的问题。”

        泽林摇摇头，他没有在意面前的男人，径直走过他身边。贝尔迦连也没有攻击他，在走出几米后，泽林撇过头。“拿上你的徽章，到凯尔莫汗，到玛哈坎去看一看，如果在看到我们如今的模样后，你仍然坚持你的意见，那么你可以离开，但如果你再次做出将情报出卖给火蜥蜴帮的事情，我绝对会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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