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二十三章维吉尼亚的消息

新世界的事物对海泽尔带来了一些冲击。

        异世界，一个没有火焰的世界，一个不需要火焰支撑的世界，没有火焰，也没有深渊，更没有什么不死人诅咒。

        也许芙莉德会理解海泽尔的感受。

        手术准备的很快，玛尔蒂通过传送门从艾瑞图萨赶了过来，尤瑟夫卡会作为她的助手，毕竟在亚楠的时候，尤瑟夫卡有这方面的经验，她曾经做过好多次帮助兽化病人切除兽化部分的手术。不过出于安全考虑，泽林决定手术在青草试炼的实验室进行，只是稍稍改造，几乎是眨眼间的功夫，那里就变成了一处合适的手术间。当然，这一切都多亏了魔法。

        泽林向玛尔蒂大致描述了一下海泽尔的情况，并且将法兰茜丝卡留下来的魔法分析结果交给了女医师。

        “蛆虫化？软体化？这听起来真奇怪，我敢打赌，这是历史上从未有过的案例，我要将这件事记录在案，归入学院的档案室里。”玛尔蒂对海泽尔的状态很感兴趣，不过女医师怎么也不可能想得到，这是来自于异世界的诅咒。“伊妮德女士要求我把它当做普通的切除手术来做，她确定这不需要驱除诅咒吗？……哦，别把东西拿走，那是我要用的止血药水！”

        尤瑟夫卡有些意外的低下头，望着托盘上，那些用酒瓶装着的液体。

        “哦，抱歉，我以为这是用不着的酒精。”

        “把他们放回到手术台边，还有，我带来的装手术刀的盒子不要打开，上面有魔法保护，我可不希望在手术过后造成伤口感染。”玛尔蒂指着一旁被清理出来的床台说道。海泽尔正躺着上面，有些紧张的望着身边来来回回忙碌的人们。

        “我想伊妮德既然这样说，她肯定有自己的考量。”虽然玛尔蒂认为这应该用更加激进的魔法手段来清除和阻止诅咒蔓延，不过泽林选择相信法兰茜丝卡，因为玛尔蒂不了解海泽尔的来历，而精灵知道的更多，考虑的也更多。

        并非泽林不相信玛尔蒂，但众所周知，这位女医师经常会被人在酒馆或者旅店后巷里发现，喝醉酒后趴在地上呼呼大睡，或者出没于各种各样的宴会场。很难相信，她能保守多少秘密。她不会主动将秘密说出去，但当酒精开始麻醉大脑时，谁还能控制自己做什么事情，说出什么话呢？

        “好吧，既然坚持的话……”玛尔蒂点点头。“我准备一下，马上就能开始。”

        “麻烦你了。”

        “没什么，我前几天还在心烦如果弄起诺维格瑞诊所的装饰费用呢。”玛尔蒂忽然笑了起来。“你这一次给我的佣金，我可以将诊所装饰的更豪华了。你知道的，诺维格瑞的镇民们，他们不在意医生的水平，更在意诊所的装饰，装饰的越好的诊所，哪怕是里面坐着一头驴，他们都会奉为神医的。快一点吧，我去换一身衣服，等我回来的时候，我们就要开始了。”

        其他无关的人要离开这里，海泽尔则显得有些紧张。毕竟在罗德兰，人们治愈自身使用的是草药，或者魔法与奇迹，而不是在身上动刀子。

        “我感觉自己像是待宰的羊羔。”海泽尔的身体被皮革固定在硬床板上，那双淡黄色的眼睛不停的来回摇晃着“我很愿意相信你，但是，这真的是治疗吗？呃，我没有怀疑的意思，我只是从未见过这样的治疗办法。”

        玛尔蒂对此的解释是，以防病人看到医生用手术刀切割时产生恐惧挣扎，从而影响手术进行和对病人造成二次伤害。虽说魔法可以压制部分肢体的神经感知，让人不会感到过于疼痛，但泽林可以确定，当时提出这种想法的医疗师肯定没有考虑到这与屠宰场相似的风格会对病人在精神上造成什么影响。

        “嗯。”海泽尔点点头，她犹豫了一下“等你说的这个手术结束后，你能照顾我吗？当然，要是你很忙的话，就没必要了，希里斯骑士也很好。”

        “只要我有时间，我就会到诊所里来的。”泽林握住海泽尔完好的手“放心好了，你很快就能恢复的。”

        “好了。”已经换上一身简便白色制服的玛尔蒂走了过来。虽说以医生的水准来看，她的衣服有些过于简便了，但这不影响她站在手术室里发号施令“无关人员离开了，男士离开，把窗户关上，助手，不需要蜡烛，熄灭它，我更喜欢用魔法水晶照明。让病人先喝下药水，对，别惊讶，你可能会感到一阵头晕，这药水会让你的神经变得更迟钝，但可以令手术过程不是那么的痛苦和……血腥。”

        海泽尔似乎颤抖了一下。

        泽林和其他人都走了出来，其实也没几个人，只有他和乔治还有希里斯。

        “我真希望她不会把我们的实验室拆了。”乔治搓了搓手。“我曾经见过，有一名外科医生为病人做手术，结果病人抢过了手术刀，把医生砍伤了。”

        “你应该有点信心，我的兄弟，不管怎么说，教团在某些方面上，还是有外界难以想象出来的技术。”泽林不置可否的耸耸肩，他转头望向一旁的女骑士。“希里斯，你辛苦了，去休息吧。”

        “是的，主人。”

        希里斯点点头，走开了。乔治望着女骑士离开的背影，揶揄的笑了起来。

        “看起来，你在外面的冒险总是能有不少收获。”

        泽林抿着嘴“你这是什么意思？”

        乔治哈哈大笑了起来，他拍了拍泽林的肩膀。“你难道还不知道吗？别问我，我还有一个委托没解决，我要走了，就不在这里继续打扰你了。在和狂猎的战斗后，我们狩魔猎人休整了三个月，我想委托已经要堆积如山了。祝你愉快。”

        “什么？”

        很快，泽林就知道了。

        “泽林。”维吉尼亚的声音出现在他身后，他转过身，看到法师姑娘正穿着传统的天际法袍，朝他走过来。泽林注意到，维吉尼亚戴上了一个圆框眼镜。“你已经回来了？我刚刚才知道这件事。”

        “维吉尼亚。”泽林张开双臂，和她拥抱了一下。“我前天回来的，你在艾瑞图萨学院的事情结束了？这眼镜是怎么回事？”

        “没错，这周的结束了，所以我听说玛尔蒂被你雇佣时，就和她一道回来了。在学院里，我有时候看不清东西，所以院长送了我这幅眼镜，真是太神奇了，这比魔法都好用。”维吉尼亚笑着说道，她望向门窗都紧闭着的实验室，现在应该称之为手术室，推了推眼镜。“这是你在异世界遇到的朋友？”

        “是的，她身负诅咒，情况很不妙。”

        “我明白了。”维吉尼亚点点头，她轻轻的吁出口气。“你……今天晚上有空吗？你刚刚冒险回来，而我也是，我购买了一些食物和美酒，我想准备一场晚宴，为了庆祝我的假期，也为了庆祝你能平安归来。你那么劳累，应该休息一下了。而且，我们的晚宴，我已经准备好久了。”

        “今天晚上？”泽林翻着眼睛想了想。按理说，今天晚上他的确有空，法兰茜丝卡在百花谷处理政务，格奈娅要到弗坚去，和那里的矮人工匠们见面。但是手术估计会在傍晚结束，所以泽林不认为自己能在今晚脱得开身。“恐怕不行，维吉尼亚。你也知道，大病一场的病人，最好能在手术苏醒时见到熟悉的人，这对她的精神来说有好处。海泽尔的亲人已经死了，她在这世上孤身一人。至少，今天不行，抱歉，也许，我们可以换一个时间。”

        “是吗……”维吉尼亚的眼闪过一丝失落，但这一抹失落仅仅是一闪而过。“没问题，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但是这一次你拒绝了我的邀请，下一次，你要主动邀请我才行，否则我会生气的。”

        “我一定会的。”

        “不，要在下一次传送门开启之前，好吗？”维吉尼亚微微翘起嘴角。“记住，你能邀请的客人只有我。”

        “好，我记住了。”泽林点点头。“在邀请你之前，就算传送门在我面前开启了，对面金山银山的财宝在诱惑着我，我也不会多看一眼。”

        “嗯？”

        “因为金山银山的吸引力怎么可能比得上你。”泽林轻轻亲吻了一下维吉尼亚的侧脸。“你越来越漂亮了。”

        “真，真的吗？”维吉尼亚微微睁大眼睛，她想尽量压抑表现出惊讶，但眼却压抑不住惊喜。她拍了拍长袍“其实，其实我应该穿上一件更好的衣服的，嗯，这件衣服有些旧了。”

        “一颗钻石镶嵌在什么样的戒指上，都不会影响到它的美丽，因为真正漂亮的是钻石本身，而不是用来装饰的指环。”泽林在维吉尼亚耳边说道。“我明天就去订购一些晚宴用的材料。”

        “不，不用，其实也没关系的，没必要弄得那么紧张。”维吉尼亚摇摇头，忽然，她拍了下手。“哦！我差点忘了，还有件事没告诉你，艾瑞图萨教团接到了女术士特莉丝送来的加密信息，蒂莎雅院长让我转告你，她说，杰洛特回来了，就在凯尔莫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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