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零六章后台工作

泽林和维吉尼亚在维吉玛度过了两天愉快的旅程，在临行前，泽林得知齐格菲通过了考验，正式成为骑士团的新晋骑士。

        路上，他们一边骑马赶往玛哈坎，泽林一边交给维吉尼亚在骑马时遇到各种各样的突发情况时，该如何处置。狩魔猎人发现，如果能在一方面表现出学习天赋，那么不管是学什么，只要用心总能学的很快。她是个很好的学生，也许正是因为如此，在冬堡学院遇到危机，其他几名教授无法脱身时，才会在五名新生间，将拯救学院的希望寄托在她身上，选择她去拉布林西安，寻找玛格努斯之杖。

        等他们返回玛哈坎后，疲惫不堪的维吉尼亚则决定在城堡里待几天，好好休息一下，然后返回一趟天际，去带几本冬堡学院的魔法知识有关的书籍过来。格奈娅还在亚甸，似乎和她那个新交的朋友有很多共同语言，泽林认为这很好，至少她能在异世界交上几个好朋友。

        毕竟从她离开赛洛迪尔抵达天际开始算起，她的好朋友屈指可数。霍克找到了一个新的娱乐方式————和莫德雷德对练，泽林本来指望霍克能带着莫德雷德多看看书，学习一些有用的知识，结果现在他发现，这真是个极其不切实际的想法。尤瑟夫卡也不在诊所里，因为法兰茜丝卡邀请她到百花谷做客，并且希望了解一下亚楠的社会情况，以及它们的发展水平。

        至于芙莉德，和往常一样，泽林永远不知道，她究竟在什么地方。也许她就坐在城堡门口看风景，或者又回到自己的世界里帮隆道尔的姐妹处理麻烦。

        在玛哈坎休息了一天，泽林便前往范格堡，艾宾人的总部如今就在那里。这座城市在被尼弗迦德人攻陷后遭到了屠杀，大片城市房屋被摧毁，这正是艾宾人重建计划最重要的地方，这可以当做一个例子，有助于他向其他男爵与伯爵领推广自己的方案，所以他将自己的总部从边境纠纷不断的上亚甸迁移到了范格堡。

        和泽林预想的不同，艾宾人在范格堡的商会依然很低调简谱，隐藏在城市贸易区的边缘，既不显眼也不张扬，很难令人想象得出，坐在里面的人正在账单上控制着数目庞大到常人难以相信的金额流动。

        “一个光线亮丽的牌面除了能让人享受到别人惊叹的眼光外，带来更多的是嫉妒的目光。我的老师曾说过，当一个优秀的人在一群蠢货时，那些蠢货不会羡慕，他们会排挤他，讽刺他，想办法破坏优秀者的计划，最终令优秀的人变得和他们一样，他们才会感到开心，高兴。”艾宾人将茶杯抵在唇边，轻轻的抿了一口。办公室的壁炉里燃烧着旺盛的炉火。深黑的头发被整齐的束到脑后，艾宾人的额头上多出了几丝皱褶，唯一不变的，大概是他那永远一丝不苟的黑色衬衣。

        “南方的商人工会里，都是你这样的人吗？”

        泽林想到了自己在陶森特宫廷里，遇到的那位试图架空安娜女公爵的商人工会成员，不过他早就因为欺瞒德鲁伊与安娜女公爵联络的事情，被驱逐出境。

        “不，否则我不会离开南方，来到北方寻求发展机会。”艾宾人摇了摇头，放下茶杯。仆人走上来为他重新倒满，并且又为泽林沏上一杯。“在南方，你的年龄如果太年轻，你永远无法成为一个项目的领头人，你只能是下属，而且绝对不能反驳上级的命令，我很惊讶，在北方的商会里，居然会有商人允许一个员工提出与计划相反的意见，在南方，这样的员工会被开除，直到他学会什么是等级差距为止。原本这只是贵族的礼仪，后来随着贵族军官被带入军队。当商人协会有许多成员既是商人，又是贵族的时候，这种规则的界限就会变得模糊。”

        “听起来，如果我要去南方的话，我只会去度假，绝对不会去工作。”泽林开了个玩笑。“不过我想要是以年龄考虑的话，也许我说不定可以和皇帝平等对话了。我记得在我第一次听说尼弗迦德的时候，那时候佛古斯皇帝刚刚即位。”

        “你一定是在开玩笑，那可是四十年前的事情。”艾宾人露出友善却又不失礼貌的微笑。“以你的模样来看，我以为你只有三十多岁，你看起来可真年轻。”说着，艾宾人轻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抱歉，我不应该打听一个人的年龄的。”

        “没事，在北方，你只要不去打听一位已婚女士的年龄，就不是件会冒犯到其他人的事情。”泽林没有详细说明什么，几乎没有多少普通人知道，狩魔猎人的青草试炼能为他们带来漫长的寿命。“关于烈焰蔷薇骑士团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

        泽林已经和艾宾人说起过他关于其他的想法。艾宾人对此表示赞同，当然，和泽林将骑士团当做假想敌比起来，伊格纳茨更愿意将这件事当做介入泰莫利亚政局的突破口。和狩魔猎人的立比起来，艾宾人有一套自己的见解。

        “无论你赚多少钱，拥有多少座贸易站，但你只能听着收税官的命令，按照贵族们不知道何时忽然拍了下脑瓜，想出来的税率交税。某天你做成了一笔生意，第二天，说不定就会有人找你来借贷，然后第三天，你被以某种奇怪的罪名——比如说有人告发你在教堂祈祷时，亲吻别人的屁股——被驱逐出境，最后，你会发现自己一无所知，而这原因很简单，你影响不了那些随时可能夺走你的财产的家伙。在商人工会有一句真理，那就是，你想要成为一个富有的商人，你就必须获得权力来保护你的财产。”

        “那么商人协会成功了？”泽林挑起眉毛。

        “如果没有意外，等恩希尔皇帝退位后，莫尔凡·符里斯将军会成为新的皇帝，而莫尔凡正是商人协会的成员。皇帝已经因为战争向商人借走了一大笔贷款，很不幸，恩希尔皇帝现在无力偿还，那笔数字非常巨大，我可以说，你的宝藏都不可能偿还，支持一个帝国的战争绝不是小数目，而他很乐意让出一些权力，来换取商人协会这个忠心耿耿的盟友。这是笔双赢的交易，商人协会会在政府内维护皇帝陛下的权力，并保证他的命令得到执行，并且持续提供更多的税金充实国库，而恩希尔皇帝会保证商人协会的权力不受侵犯，以及有更多的贸易特权。”

        “这些复杂的关系真是令我心烦。”泽林揉了揉额头。“这件事，你能办成吗？”

        “我想应该没问题。”伊格纳茨沉思了一会，手指下意识在桌面上敲打着。“但投入的钱可能比预想的要多，泰莫利亚的国土面积是亚甸的两倍有余，里面拥有实权的男爵与伯爵的数量更是有十多位，还有王室议会最重要的三名成员：军队元帅、大祭司与魔法顾问。而且这段时间我的资金还没有回来，重建是笔昂贵的投资，而见效至少要等到明年。这是一个投资周期，通常，收益越大的投资，风险越大，周期越长。”

        “等等，我只是在说一个骑士团。”

        “当然，但你不会以为，一个骑士团仅仅就是一个骑士团？我毫不怀疑，这场组建骑士团的计划，会牵扯到多少利益，我们要做的是解开这张网，然后将一条条丝线梳理到自己手上，而不是强行撕扯，那只会令本就一团乱麻的丝线对你变得更紧更坚固。”

        “钱，对吗？”

        “没错，钱。我会列出一个清单来，送到你的城堡去，请放心，我会将每一笔资金的动向全部向你汇报，以确保你投资的钱不会白白浪费。”

        泽林对一些商业活动没什么了解，如果艾宾人打算神不知鬼不觉的坑掉狩魔猎人的钱的话，那么他早就成功了。但哪怕是现在，他依然按照之前的合约，每段时间便向泽林提供一次分红。泽林很高兴能遇到一位这样的合伙人，毕竟，这年头，诚信是个濒危的美德。

        “没问题，我想我应该还有一些钱财来支持你的计划，我需要结果。”

        “我向你保证。你会满意的。”

        剩下的事情就很简单了，艾宾人会帮助泽林施行他的计划，而泽林则在传送门开启前，去百花谷与法兰茜丝卡见面。传送门即将开启，女术士在对传送门的观测发现了一些问题————某种力量可能影响到了另一边的传送门。按她的说法，如果是以空间坐标为准，传送门被某种力量狠狠的推了一把。虽然这没有发生什么变化，泽林不用担心自己跨过传送门后，落到一个生僻的地方，但精灵很好奇，究竟是什么力量影响到了她的观测。

        泽林没有那么多的想法，只要传送门没出问题，一切都好。他会到那边去，看望一下自己的朋友们，正好，他的松脂存货已经告罄，需要补充一批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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