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五十七章夜莺修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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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灰神殿里不是那么暖和。
泽林本以为会有几座烧的正旺的高大壁炉，把附近的墙壁烤的暖暖的。但实际上并非如此，这座神殿里只有少数房间才有壁炉，而且从颜色上来看还是最新加上去的，大部分地方冷的像是被埋在冰川里一样。能在如此寒冷的地方依然穿着一身锁链甲，泽林不能确定蕾丽安娜究竟是体质过人，还是在锁链甲下穿着厚厚的羊毛内衬。
“我们的炼金术士对你身上携带的药水进行了检测。”
和神殿其他地方相比，这里几乎看不到多少人。铁靴踩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蕾丽安娜的修女长袍下摆随着她的走动发出细微的金属碰撞声。这是一件修女袍的样式的外套，但这修女袍并非由布料做成，而是由小铁环扣成的锁链甲。她的手上也戴着金属手套，让她看起来既符合一个修女的装束，却又不乏一个战士应有的气质。
“作为一个出逃的人，你身上携带如此多的剧毒药水着实令人惊讶。”
他们走入一座偏僻的房间，这座房间大概能容纳三十多人，现在里面只有十多人，都是些带着兜帽，一身皮衣，斥候打扮的男女。在蕾丽安娜推开门后，他们纷纷对夜莺修女点头致敬。这里和其他地方一样冷，走入房门的瞬间，泽林就看到了自己的东西放在房间最间的地方。
“我是一个战士，这些东西和我的战斗方式有关。”
泽林走到桌子前，拿起一瓶燕子魔药。魔药瓶被打开了，里面的药水也少了一部分“你们不会喝了吧？”
“我们采集了一些。”蕾丽安娜绕过木桌，走到狩魔猎人对面。她两手撑在桌面上，身体微微前倾，眼睛盯着泽林“我知道安缇梵的盗贼与刺客会在战斗使用毒药，相对于刺客用的匕首，你的两把剑太长了。”
“因为我不是盗贼。”泽林摇晃了一下手的药水“对，这对常人来说是剧毒，但对我来说不是。我说过了，我在战斗前会使用这东西。”
“在敌人的水杯里下毒或者直接扔出去？”
“我会喝掉它。”泽林认真的说道。
“这不可能。”一旁的一名炼金术师驳斥道“这种药水的毒性和暗裔之血的毒性相当，我们分不清这到底有多猛烈，哪一个毒性更强，但每一种喝下药水的动物都会迅速死亡，普通人喝下去可能连三秒的时间都撑不下来就会失去意识。”
“你们在进行试验前应该先告诉我你们打算怎么做。”泽林微微皱起眉头“你们在浪费珍贵的药水，你们要是想知道这些东西是什么，我可以告诉你们，而不是让你们这样浪费。”
从瓦里克的话语，泽林能得到一些线索，那就是这个地方的人对位于北方、由法师统治的德凡特皇国内部了解不多，对德凡特人使用的魔法了解更少。他完全可以把这些东西推到德凡特人的头上，毕竟听起来德凡特皇国仍然是个奴隶制帝国，而帝国法师好像没少在私人奴隶身上进行魔法实验。至于会让这些人对德凡特人产生什么样的看法，那就不是他要考虑的事情了，这边人们对德凡特人的风评好像本来就很差。
蕾丽安娜抬起手，示意炼金术师安静。修女的眼睛看着狩魔猎人，微微眯起“给我演示一下。”
她转过头去“致死剂量是多少？”
“一口就够了……”炼金术师有些犹豫“但是少喝点的话，我们应该能想办法抢救回来。”
“别担心，用不着这么麻烦。”泽林拿起手里的燕子药水，仰起头直接喝掉了半瓶他们眼剧毒无比的药剂“这东西的味道不是那么好，不过我已经喝过很久了，所以习惯就好。”
房间里的气氛沉默了下来。
“怎么了？对，我的脸看起来可能不是那么好。”泽林抹掉了嘴角的药水滴，他的身体在二次突变后能承受更多的毒性，但有一点不会变，那就是他喝下魔药后，脸仍然会惨白的像具尸体一样，还有在魔药作用下暴起的血管“这东西只有我一个人能够使用，我建议你们不要在这上面尝试，或者试着研究出你们也能使用的毒药，这会把你们的士兵都毒死。”
“我很确信……”炼金术师睁大了眼睛“你能承受这样的剧毒？你是灰袍守护者吗？我知道灰袍守护者的身体素质和能力，以及对剧毒的暗裔之血的抵抗力超群，我……”
“好了，米洛，守护者们不在这里。”蕾丽安娜抬起手，阻止了炼金术师继续说下去。她看向狩魔猎人，脸上怀疑的神色柔和了一些“我不知道德凡特人在你身上做了什么实验，你要是可以管好你身上的这些剧毒物品，你就可以安全的留在这里。”
一次检验。泽林理解蕾丽安娜的举动。一个间谍大师不可能单纯的相信一面之词，特别是狩魔猎人身上的确携带有许多危险的物品，不仅是剧毒物质，还有易燃易爆的炸弹。教皇仁慈，贾斯汀尼亚五世可以被说服，但一个间谍不可能那么轻易的相信别人。狩魔猎人只需要把这些药水倒在圣灰神殿附近营地的水井里，或者在仓库里扔一颗舞动之星就能让这场和平会议蒙上阴影。
“没问题，只要你能告诉你的下属们，不要随意偷拿我的东西。”泽林把自己放在桌子上的东西收拾起来，能重新全副武装起来的感觉很好。武器和可靠的道具能给他带来极大的安全感“还有，别让仆人随便翻我的房间，我担心他们不懂得如何处理这些东西产生什么意外。”
“没人会去乱碰毒药。还有，你的房间会重新安排。”蕾丽安娜挥了下手，示意其他人继续自己的工作，这边的事情已经结束了“你现在得到了我的信任。”
间谍修女走向门口，她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在走过正在收拾道具武器的狩魔猎人身边时，她微微扭过头。
“暂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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