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四章利益的偏见

“你找了一个赛洛迪尔的法师进入我们先祖的墓穴！你和帝国一样背叛了我们！”

        石下要塞，松瓦·银血正愤怒的指责维鲁鲁斯修士。要塞里，列队集合的风暴斗篷士兵正整齐的走出要塞大门，投入到争夺城区的战斗。在风暴斗篷的支持下，银血家族真正的控制了马卡斯城。松瓦坐在领主宝座上，一只手撑着侧脸，略带血丝的眼睛盯着远处的要塞大门。

        十年的监禁也没能磨掉一头野兽的爪子，他的兄弟托纳尔向松瓦说过，他担心迈奇纳德正在监狱里谋划危险的行动。但松瓦对此嗤之以鼻，一群手无寸铁的囚犯，他们能搞出什么麻烦？这些弃誓者是银血家族免费的劳动力，银血家族将所有囚犯扔进自己的矿井，在马卡斯，所有的犯罪只有一种处罚，那就是被判处终身在矿井工作，到死为止。

        这些不需要工钱的矿工每年都能给银血家族带来丰厚的利润，而银血家族要付出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派人去取走矿井挖到的矿石时，用篮子往矿井里扔进去一些食物。迈奇纳德是他控制弃誓者的缰绳，而弃誓者又是他将抓到的人扔进矿井的好理由。控制弃誓者让银血成为在背后控制马卡斯的大家族，他不能冒险失去这些。

        现在，他已经失去了可以控制的弃誓者。

        “这是为了保护亡者大厅，我们……”

        维鲁鲁斯修士争辩的声音把他从沉思拉了回来。

        “典型的帝国谎言！”松瓦用力挥了下手，毫不客气的打断了阿凯祭司的话语“帝国人进入先祖墓穴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玷污我们祖先的遗体！他们已经夺走了我们的塔罗斯信仰，现在又要毁坏我们的传统！”

        “但我们不能就这样对亡者大厅遭到不明人员破坏的事情无动于衷……”维鲁鲁斯修士叹了口气，阿凯祭司团派遣他到马卡斯城来管理公共墓地，但在银血上台后，这个工作变得异常困难“我过去好几次要求您允许我想办法解决墓穴的问题，但您每一次都说这是帝国人的破坏，然后派遣卫兵在城里抓几名赛洛迪尔人，扔进您的矿场。但这根本不能解决问题，也许您下一次在墓穴出现问题的时候，就要抓黑精灵和兽人扔进矿场了？”

        “我这样做是为了保护诺德人的传统！”松瓦站起身，睁大眼睛怒斥维鲁鲁斯修士。

        “您的办法所导致的后果，就是墓穴的灾难依然不断，而您的矿井里又多了几个衣衫褴褛的矿工。”维鲁鲁斯修士同样毫不客气的挖苦道“在我们阿凯的祭司间流传着这样一句话，领主阁下。人生最可怕的不是赚不到黄金，而是赚到黄金却没有性命去享受。”

        “你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领主阁下。”维鲁鲁斯修士弯腰鞠躬“我会请求阿凯的祭司团派遣一名新的阿凯祭司来到马卡斯城，我会趁早离开，并且向阿凯祭司团，请求他们派遣一名公平公正的诺德人过来。”

        望着维鲁鲁斯修士走向亡者大厅的背影，松瓦抬起手，不过一旁跑过来的卫兵让他停下了动作。在暴乱开始的时候，他让这名卫兵带着一队士兵到珍宝屋去。去保护他的兄弟托纳尔·银血，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事情，真正重要的是珍宝屋里那些极为重要的东西。只要他手上还有能够威胁迈奇纳德的东西，就算这名褴褛国王逃到城外的深山，银血家族依然有控制弃誓者的筹码。

        卫兵给他带来了一个不算好的消息，他的兄弟一家全部死在了弃誓者的手里。不过还有个好消息，弃誓者没有夺下珍宝屋，卫兵把那片区域重新夺回来了。

        “请您不要过于伤心，领主阁下，外面还有一群暴徒，马卡斯需要你。”银血雇佣的卫士对他说道。

        松瓦揉了揉额头“我的兄弟……他的日记本在哪？我想至少还能有一件东西来怀念他。”

        “珍宝屋被弃誓者洗劫了，我们把房屋夺回来的时候，房屋里的保险箱都被打开，里面的东西全都没了。”卫兵的这个消息立刻让松瓦把兄弟死亡带来的影响抛之脑后。一名家族成员的死亡不会毁灭银血，但有些东西，可以让银血家族彻底从天际消失。

        “派人，立刻去守住城门，想办法从侧面绕过去！”松瓦对还站在原地的卫兵说道“不允许任何暴徒逃到深山里去，我们要把他们消灭在马卡斯城内……还有，告诉所有士兵，我的兄弟被弃誓者暴徒杀死了，暴徒抢走了我的兄弟的日记，还有其他财产，我不能允许他们就这样玷污托纳尔·银血作为一个诺德人的荣誉！找到暴徒抢走的东西，把它们带回来，我会给予那名勇士以奖赏！”

        听着后面松瓦·银血慷慨激昂的演讲，维鲁鲁斯修士叹了口气，穿过守卫大厅的士兵，拿出钥匙打开亡者大厅的大门。在他拿出钥匙的时候，他感觉到附近有几个目光停留在上面，不过他没有去管这些事情，松瓦还不至于疯狂到把阿凯的祭司冠上弃誓者的罪名，扔进矿井里。

        墓穴里的热浪和臭味让祭司脸色不太好，不过在知道，这座墓穴原来遭到了一群食人魔的入侵后，维鲁鲁斯修士很感谢维吉妮亚，能帮他对付这些敌人。这些食人魔的首领很强，要是单靠他一个人，不仅可能无法驱逐这些食人魔，还可能会死在他们的手里。这时腐朽女士娜米拉的信徒，而这位魔神是死亡圣灵阿凯的仇敌。

        “情况怎么样？”维吉妮亚见到维鲁鲁斯修士回来，对他问道“能有一天出去的路吗？”

        “你不能从石下要塞出去，松瓦领主肯定会想办法抓捕你。”维鲁鲁斯修士摇摇头，另一扇门被从外面关上了，他现在想不出其他办法，把这位帮了他的首席法师送出去“我已经提出离开马卡斯，你可以稍等一下，风暴斗篷正在和弃誓者交战，他们不会注意一个离开的阿凯祭司，我还有一身助手长袍，你可以套上它，扮成一名祭司离开战场。”

        原本维吉妮亚在击败那名食人魔教徒的首领后，准备从亡者大厅的另一扇门离开，特别是在知道外面出现暴乱后。她更想在不引起任何注意的情况下，尽可能快的离开这里，到城外说好的汇合地点。维吉妮亚有办法用一场威力巨大的法术，比如用全力释放一场冰风暴来驱散交战的双方，但这样很可能会给帝国军或者风暴斗篷介入冬堡学院的事物提供口实。

        她现在是冬堡学院的首席法师，她要考虑到冬堡学院。不能因为自己的一场行动，让学院在天际陷入危机。他们绝对不能介入任何政治团体，这正是在法师工会与湮灭危机后解体，而冬堡学院能一直独立至今的原因。

        不过那扇门被人从外面锁住了，维鲁鲁斯修士的钥匙无法打开大门，于是首席法师只能想其他办法。

        “……等等，我听到了脚步声。”

        原本坐在地上休息的维吉妮亚忽然站起身来，望着墓穴的另一边。正在墓穴里重新收拾尸体，为尸体施加阿凯庇护的祭司同样顺着维吉妮亚的看到的方向望过去。墓穴里躺着一些在魔法战斗的爆炸被震飞的尸体，空气还弥漫着一股白雾和热浪，许多蜡烛都熄灭了，墓穴甬道显得无比昏暗，而脚步声正是从甬道的阴影传来。

        维吉妮亚握紧法杖，微微眯起眼睛，攻击性魔法重新在手心汇聚。

        “维吉妮亚？”

        甬道另一边传来的声音让首席法师散去了魔法。

        “泽林？！你是怎么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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