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章诸王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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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城堡修缮时的蓝图。”
蓝图上没有太多详细的数据，大多是老矮人自己的标注，这些人的注意力全部放在蓝图上，好像他们来到这里的目的的确只有调查一个城堡，然后在国王的册子上记录备案。
“城堡附近没有埋伏的士兵。”
芙莉德在泽林的耳边低声说道。
修女的隐身很方便的到周围看了一圈。泽林想不出他的这座修缮完成不过一年的城堡究竟有什么值得让维吉玛的人盯上的价值，不过谨慎不会出错。
“看着他们，我担心他们会暗调查。”
“我们在合作吗？”
“我称之为善良的房客。”
芙莉德没说什么，她又消失了。
城堡的大厅很大，勘测员正记录着，忙着手里的工作，狩魔猎人走到大厅门口，望着外面的庭院，庭院里，一名蓝衣铁卫正两手背在身后，在庭院绕着圈，四处打量着狩魔猎人的城堡。
城堡大厅没什么可担心的地方，他们不可能到阁楼上去。但庭院，他不希望有人看到隐藏着通往天际传送门的仓房。也许和狩魔猎人本身没关系，泽林倒是考虑到一件事，如果菲丽芭说的没错，迪克斯彻想要让作为泰莫利亚保护领地的玛哈坎独立出去，在尼弗加德大军压境的情况下，玛哈坎地区变得非常敏感。
毕竟，这里是北方最大的钢铁产地，也是北境的武器工厂最密集的地方。战争需要武器和盔甲，士兵不可能穿着布衣拿着石块木棒上战场。而战争的损耗远远大于本国的产量。
“一处不错的地方，你怎么看，狩魔猎人？”
这个穿着蓝衣铁卫衣服的男人眼睛看到泽林，他像是闲聊似的随口说道。他没有和其他蓝衣铁卫一样带着软皮帽，而是带着布质兜帽，在这里，泽林只能看到他露出的下半张脸。
“这里是我的家，不管在外人眼怎么看，对我来说，这都是一处不错的地方。”
泽林走过去“但对于不了解的人，这里可不是那么的安全。我不希望和维吉玛的国王起冲突，也不希望有消息传出去说狩魔猎人的城堡里有一位蓝衣铁卫死亡，所以我必须告诉你，有两处仓房不要去，那是研究魔药和培养变异病毒的地方。”
“当然，任何人都不喜欢一群探头探脑到处打听别人秘密的家伙。”穿着蓝衣铁卫衣服的男人摘下兜帽“所以我认为有事情还是当面说清楚比较好，不会有那么多不必要的猜忌和顾虑。”
狩魔猎人见过这个人，虽然是许多年前了，那时他还在维吉玛帮人清理当地农田里的魔法植物以及寻找被幽灵犬叼走的孩子。那时候弗尔泰斯特国王即位已经年，那时候维吉玛旧王宫里还居住着雅妲公主变成的吸血妖鸟，那时候弗尔泰斯特的脸还不像现在这样留下风吹日晒的痕迹。
“国王陛下？”
弗尔泰斯特身形削瘦，有张俊秀的脸——太俊秀了。他才刚接近四十岁。
“你认识我？很好，我们可以省去一堆不必要的解释和介绍了，还有那些繁杂的礼仪。”穿着蓝衣铁卫服装的弗尔泰斯特抬起手“非官方访问，我们找个可以坐下的地方，不用在意他们，他们不是密探。我也不喜欢会把伸长鼻子到处探闻的人。”他指向一处房屋“那个房间有人吗？还是储存病毒和魔法的地方？”
“不，那里现在没人。”
这里是龙裔的小屋，很正常，很简朴，很有诺德人的特色。泽林打了个响指，房屋间火盆里剩余的木炭燃烧起来，将蟹蜘蛛脑袋做成的装饰品的阴影投在墙壁上。附近的墙壁上挂着两只兔子和一提大蒜，还有一些胡萝卜与西红柿。一个木桶和箱子堆在墙角。
“这是什么。”国王对蟹蜘蛛的脑袋问道。
“蟹蜘蛛，一种喜欢生活在温暖潮湿地方的怪物，会喷吐毒液，两个巨大的蟹钳可以将一匹马开肠破肚。”泽林看着弗尔泰斯特，他很奇怪国王为什么会亲自到这里来“在森林的奔跑速度比人类快，非常危险，同时也是狩魔猎人收入的重要来源之一。”
“我以为会见到许多狩魔猎人聚集在城堡里。”国王坐在扶手椅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我以为会见到许多孩子正在这里接受训练。其他狩魔猎人呢？”
“他们出去寻找工作和委托了。面包要靠自己赚钱，食物不会从天上掉下来。”
“不容易。”
“我以为会见到特使带着国王的命令过来，或者要在城门挂上一些条纹旗迎接国王？”
“别管那些外交辞令了。让我们开诚布公的谈吧，大师。玛哈坎是矮人的自治领，但我依然是玛哈坎的保护者，尼弗加德人的军队就在玛哈坎的另一侧，换句话说，这里是前线，我相信我的将军和士兵，但我不会坐在城堡里等消息。”
国王的身体微微前倾，胳膊撑在膝盖上，两手交叉拖着抵着下巴“命令传递的次数越多越容易出现偏差，我会来到战场上，这样士兵就可以直接听到我的命令，见到他们究竟是在为谁打仗。我是这里的国王，我欢迎任何人到泰莫利亚白百合下的土地定居，告诉我，大师，当狩魔猎人在这片土地上定居，会给这个国家带来什么？”
弗尔泰斯特眯起眼睛。
“能提供征召兵吗？”
泽林摇摇头。
“能缴纳税款吗？”
狩魔猎人叹了口气。
“能宣誓效忠吗？”
泽林没有回答。
“能为我的特工提供情报吗？”
国王得到了相同的回应。
弗尔泰斯特深吸一口气，向后靠在木椅靠背上“如果我承认狩魔猎人位于此地的权利，我能得到什么？”
“有狩魔猎人在的地方，人们可以更安全的生活，不比担心怪物和妖灵，也不用担心诅咒。人们请不起法师和术士，但请得起一个狩魔猎人。人们可以安心的在田野耕作，不用担心被妖灵掠走血液灵魂，人们可以放心的在山坡放牧，不用担心被狮鹫兽袭击牧人家畜。行船钓鱼的人不必担心水的水鬼，旅行走商的人不必担心山涧的孽鬼，清理墓园的人不必担心土的食尸鬼。”
泽林摊开手。
“狩魔猎人可以解决这些怪物，驱逐妖灵，破除诅咒，对付普通人们无法对抗的东西。我们的数量越多，这些怪物的数量就会越少。”
弗尔泰斯特坐直身子“然后，狩魔猎人越来越多，怪物与越来越少，会发生什么？称为另外一个类似于仙尼德岛的教团？”
“我不知道。”泽林平静的说道“谁能知道上百年之后的事情呢？这是狩魔猎人可以带给泰莫利亚的东西。”泽林坐在弗尔泰斯特对面，看着国王的眼睛“不多，也不少。”
“不少，这不少了。”
弗尔泰斯特站起身“我不会反对任何人居住在泰莫利亚，但我不会原谅那些来到的目的就是为了破坏我的王国的人。让我们简单明了的说吧，别拿什么规则来搪塞我，如果我要求你去收集山另一边尼弗加德人的情报，做？还是不做？”
“请容我拒绝，陛下。”
弗尔泰斯特看着泽林，国王沉默了一会，往房屋门口走去，他的脚翻起铺在地上的麦秆。走到门口时他转过身来。
“一个月后，维吉玛的特使会把盖上白百合徽章的件送到这里。你们要清理怪物，就先从维吉玛开始吧，如果你们做的不错，我还会再加点奖励。”国王扶住门栏，另一只手从后面拉起兜帽“就按你所说的，给我一个你描述的村庄和农田，我会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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