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一家人

这颗无论摸起来还是看起来都像是普通石子的的东西，从外表是来看实在没有任何特殊意义的东西在来到这个世界两天后，泽林就把它抛在脑后。毕竟巨龙的袭击已经让他耗费了不少精力。

        狩魔猎人原本以为这只是个石块，经过打磨像玻璃一样。但现在，这块石子正在他的手散发着微弱的光，同时响起刺耳的声音。

        “……这是第三十七次测试……”

        泽林盯着自己手里的东西，如果把它放大一下，这东西很像是千里镜的镜片，狩魔猎人对魔法的了解不多，他真正了解的是与诅咒有关的东西，但就算千里镜可以让一个坐在尼弗加德城的人与另一名待在极北之地巨龙山脉的人通信相见，但无论如何它都不可能跨越另外一个世界通信。

        厉害了我的朋友。

        “……艾达，再帮帮我……应该能成功……”

        微光和声音就像幻觉一样，只是几秒后，一切又归于平静，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叹了口气，他把这块奇特的东西放到更安全的地方，无论术士能做到什么，听说班·阿德的法师们甚至试图通过天球交汇遗留下的缝隙研究吸血鬼的世界。但无论术士有多么厉害，哪怕他们他们飞到和太阳一样的高度，泽林也要先解决目前的问题。

        不管怎么样，等回去就能知道法兰茜斯卡究竟在搞些什么东西。

        “你，过来，我必须和你单独谈一谈。”瓦莱丽卡和瑟拉娜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她忽然转过头，对在一旁仍考虑着这段讯息的泽林叫道。她的确是要和泽林单独谈话，瓦莱丽卡走到屏障的最左侧，让瑟拉娜待在原地没有靠过来。

        “我在听。”

        泽林一只手摸在透明的墙壁上，这应该是一个结界，就像术士经常用来防御箭矢，或者抵挡严寒的法术，但这堵墙可以抵挡任何东西的进出，而且很明显，瓦莱丽卡不可能自愿的把自己锁在一个地方，否则她来到灵魂石冢还不如和瑟拉娜一样选择在泰姆瑞尔大陆的某个角落自我封印。

        “我很伤心，一想到瑟拉娜居然和一个吸血鬼猎手在一起。黎明守卫，我知道你们，瑟拉娜可能不认识你箭袋上的太阳徽记，但我认识。”

        瓦莱丽卡单手掐腰，皱着眉头盯着狩魔猎人“现在，你的策略成功了，以瑟拉娜的保护者为幌子，你成功找到了我。那么，接下来你会怎么做，想办法解开这个屏障杀了我？周围有你的同伴？还是先杀掉两个瓦奇拉哈吸血鬼，然后再对付哈孔？”

        泽林没有直接回答她“你让我想起了曾经雇佣我当护卫的一个商人，他总会把简单的事情看的很复杂，然后还以为自己看到了事情的本质，以为自己很聪明。我与瑟拉娜同行，是为了找到解决哈孔的办法与保护她的安全，这不是什么策略。”

        “当然，当然，我相信你作为一个吸血鬼猎手肯定会想办法杀掉哈孔，可在那之后呢？瑟拉娜会怎么样？她也是吸血鬼，也是吸血鬼猎手的猎物之一。”瓦莱丽卡露出嘴角的獠牙“我不可能看着我的女儿一无所知的走到你们的陷阱去！一个猎杀吸血鬼的人类却说要保护吸血鬼，我可以认为你是在欺骗我，或者你已经疯了吗？”

        “我不知道我是否疯了，但我绝对不会疯狂到在没有询问过对方是否愿意的情况下，将她封印上千年。”

        “你知道什么！你以为我会让我的女儿独自待在那个墓穴里保护上古卷轴？”瓦莱丽卡面露愠色，但她一直控制着自己的声音“瑟拉娜已经告诉了我，你们到这里来是为了另一张上古卷轴。我猜你们知道了推翻太阳暴政的预言和传说的奥瑞尔之弓，但你不知道，在日光之殇里，真正关键的不是奥瑞尔之弓，而是冷港之女……也就是瑟拉娜自己。”

        泽林皱起眉头，他从未听过什么冷港之女，或者血液与太阳有什么联系，瑟拉娜自己也没有说起过这件事。瓦莱丽卡没理由编造谎言，只能是这件事情重要到瑟拉娜自己也对此一无所知，也可能是瑟拉娜不愿意说。

        狩魔猎人沉默着，而瓦莱丽卡又往边上走了走，好像生怕瑟拉娜会听到什么。

        “在我逃离哈孔的时候，我带上了两本上古卷轴，预言宣称‘冷港之女的鲜血会遮蔽巨龙的眼睛。’，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猎人。当哈孔发现他的女儿是计划的重要一环，他会对瑟拉娜做出什么？他肯定会杀了瑟拉娜！我了解哈孔，任何对种群的自我牺牲在他眼都是必须的，当然，前提是牺牲的人不是他。”

        “所以呢？你们就要一直逃避，把女儿封印起来，自己逃到这个荒芜的灵魂石冢，整天惶惶不可终日。你认为你的计划是万无一失的吗？”狩魔猎人直视着瓦莱丽卡的眼睛“我不是在偶然间才注意到瑟拉娜被封印的地穴，效忠于哈孔的吸血鬼早就注意到了那里，迟早有一天他们可以解开你的秘密，现在哈孔还不知道瑟拉娜对他的重要性，但以后呢？等他解开明白过来想要实现预言就要杀了瑟拉娜的时候，正好解开了你的封印呢？”

        这是个预言，对身为冷港之女的瑟拉娜同样是个诅咒。泽林一辈子解开过无数的诅咒，逃避永远都不是正确的做法，无论对于什么事情，把脑袋藏在石头下面不可能让一个人真的隐藏起来，更不可能抵抗即将到来的风暴。

        “那你认为呢？杀了哈孔？”瓦莱丽卡怜惜似看着狩魔猎人，她摇了摇头“你只是个人类，你根本不了解我和瑟拉娜，不了解吸血鬼。”

        “不，我认为的了解吸血鬼。就像这位正站在我面前，活了几千年的吸血鬼瓦莱丽卡，如果这就是吸血鬼的话，我想我已经很了解吸血鬼了。它们胆小怕事，一旦遇到危险就会选择逃跑，躲在偏远的角落里瑟瑟发抖，不愿意相信任何东西，疑神疑鬼，多么可怜。瑟拉娜，看来她真是吸血鬼的异类，所以她愿意信任我，而她纯种的吸血鬼母亲就不行。”

        “你明白什么！人类，你……”瓦莱丽卡忽然闭上了嘴，瑟拉娜走了过来，吸血鬼扔下狩魔猎人，转向自己的女儿“哦，瑟拉娜，告诉我，我可以放心的将你的安全托付给这个人类吗？”

        瑟拉娜像是下了什么决心，她深吸了一口气“我和你认识了几个世纪，母亲，但你为我做的事情甚至不如你口的这个人类，与我相遇的这两个月内所做的事情多。”

        “瑟拉娜！你怎么敢这样说！为了你我扔掉了我所关心的一切来保护你免受那个疯狂父亲的伤害！”

        “是的，母亲，他的确疯狂了……但他是我的父亲，在你们互相争斗的时候，为什么不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呢？你口的人类会愿意倾听我的想法，愿意体谅我的心情，但你做了什么？”

        “瑟拉娜，睁开你的眼睛，如果你的父亲意识到你在他的计划有很重要的位置，他肯定会杀了你……”

        “所以为了保护我，你让我远离所有我所担心，所在意的事情？你从没有问过我，躲藏在坟墓是否是个好办法，你只是希望我按照你计划好的一切去做。父亲认为我只是他实现预言的工具，但是你呢，母亲？你为我计划好了一切，你每次都会告诉我应该去做什么，而不是问我是否愿意这样去做，你认为你是在为了我好，但实际上我和你对抗父亲的工具又有什么不同？”

        瓦莱丽卡望着自己的女儿，她露出了困惑的神色，又望向狩魔猎人。

        “我没办法去批评你的母爱，瓦莱丽卡。”泽林两手抱胸“但当你把所有的事情都冠以关爱的名义后，你已经无法意识到你的所作所为对瑟拉娜来说是关心还是伤害……你没有胆量对抗哈孔，所以你选择逃避，而且你还要让你的女儿与你一起逃避，在完全不了解瑟拉娜想法的情况下亲手把她封印了上千年，你认为你是在关心她？不，你只是以关爱的名义伤害她。与其询问你的女儿是否愿意相信我，为什么不问问她是否愿意和你一样，在面对灾难的时候选择逃避，还是和她正在做的一样，迎难而上？”

        “是的，母亲，要睁开眼睛的不是我，是你。”瑟拉娜的声音有些颤抖“拜托了，妈妈，忘掉那些该死的计划吧，为什么我们不能像真正的一家人一样，虽然我不知道我们能否回到预言出现前那样的时光，也许我们不配拥有家人的幸福，也许这根本不是为我们准备的，但在父亲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前，我们可以阻止这一切。”

        “瑟拉娜……”

        “母亲，我知道我会面对什么样的危险，我也知道父亲的力量究竟有多么强大，我明白这一切……我不会逃走，母亲，我想尽力挽回这一切……我们是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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