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狂猎赌

经过一番交谈，泽林让少女稍稍放下了警戒心，让他不太高兴的是眼前的少女并不会玩昆特牌，对于这个风靡大陆（自认为）的有趣游戏，少女甚至理直气壮的询问泽林他拿出的卡牌究竟是什么东西。

        不过和少女孤陋寡闻比起来，她表现出了对昆特牌浓厚的兴趣，特别是在泽林向她介绍昆特牌时提到昆特牌是可以锻炼使用者的战术思维时，少女更是虚心请教起泽林关于昆特牌的经验和技巧。这让泽林对少女的态度有了非常好的印象。没有天赋没关系，没有眼光没关系，甚至是愚笨都没有关系，只要你有一颗上进的心，泽林就有信心将一名少年或是少女训练为新的昆特牌大师，进而让他成为狩魔猎人大师。毕竟像昆特牌都不会的人，如何能成为狩魔猎人呢？

        当然，这话泽林不会在狩魔猎人狮鹫学派学院说，也不会当着其他陌生的狩魔猎人说。没办法，不是任何人都能够理解泽林的所作所为，走在时代前沿的人总是会被误解，泽林也不例外。不过对于误解，泽林都是一笑了之。和他一样活过一百个年头的狩魔猎人寥寥无几，剩下的许多都是近些年来通过青草试炼成为狩魔猎人的年轻人，他们还是太年轻。

        狩魔猎人接受青草试炼得到的身体变异除了增强他们的战斗能力，还让他们获得了远超常人的寿命。如果没有死在与魔怪的战斗，狩魔猎人还从来没有过因年老死亡的案例，他们的衰老速度极为缓慢，只是泽林所知道的，狼学派的狩魔猎人宗师维瑟米尔的年龄已经超过了四百岁，他甚至经历过当年狩魔猎人鼎盛时期及其转折点凯尔.莫汗围攻战。

        当时的法师为了限制日益壮大的狩魔猎人，煽动起大量的人类围攻狩魔猎人城堡。结果在法术的帮助下，数以千计的人类攻破凯尔.莫汗，城堡数十名狩魔猎人除了维瑟米尔躲在尸体逃过一劫，其他的尽数被杀，对于这件事，没有狩魔猎人愿意再提起，不过狩魔猎人与法师的关系也因此埋下了裂痕。

        除了成功挑起少女对昆特牌的兴趣，泽林还从她口听到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故事。根据少女所说，她是来自一处名为不列颠的王，名为阿尔托利亚?潘德拉贡。是个很奇怪的姓名，但和少女的故事比起来，姓名反而没什么意义。

        “你说你是一个国王？”泽林用充满怀疑的眼光打量着眼前少女，在他的印象，年龄与少女相仿的女孩此时应该刚刚离开母亲的怀抱，学会该如何为家庭分摊一些压力，比如帮厨房的母亲做做家务，帮田地的父亲端茶送水。如果是有钱人家的话，便会被送入家庭学校，接受适当的教育，以期望能嫁给一户好人家，可要说到国王……

        “你不像是个国王。”泽林在结合自己和少女相处的一段时间以及他的观察后得出结论，他轻笑一声“你如果说你是名骑士，或是名士兵，我反倒会相信。如果你在泰莫利亚说出这样的话，弗尔泰斯特王会接见你，如果你在北境其余国家说出这番话，你会被拔掉舌头然后吊死在路边以示警戒，如果你在南方尼弗迦德帝国说你的王，不出三天，你就会被卷入帝国首都尼弗迦德城的贵族游戏，在他们弄清楚你真实身份前，那些贵族会把你当做他计划的一部分值得被利用尽最后一份价值。你身上没有国王的气质，倒不如说，你还不如我在诺维格瑞公共剧院见到过的，饰演国王的演员更有气质。”

        “的确，演员在气质方面比我更好，我还有不足的地方需要补进”出乎他预料，名为阿尔托莉亚的少女毫不介意泽林对她的形容，而是认真的点点头，隔着兜帽泽林无法看清她的表情，但根据语气判断想必非常严肃，这让泽林有些咂舌。闻过则喜是一项美德，但大部分人对听到批评的态度都是安敢败我诗性。

        “总之，我劝你不要到处说刚才的话，无论对谁”泽林摇摇头，单手扶住额头揉了揉太阳穴“你是在什么时候到这里的？我不是说这处洞穴，我是指进入这片……陌生的土地。”

        “如果我没有记错，是十天前”少女回答道。

        十天前？泽林心仿佛抓住了什么“十天前的白天还是夜晚？”

        面对泽林的追问，少女没有思考，而是脱口而出“在夜晚。”

        “当时是不是满月？”泽林继续追问道。

        “是的，满月，月光很亮。哪怕是在夜晚也能看清外面的道路。”

        “而且当时还下着雪？”

        听到泽林的追问，少女的语气有些惊讶，但还是如实回答他的问题“没错，雪很大，当时我手下最优秀的骑士兰斯洛特报告说他看到了不同寻常的东西，我担心是不是有邪恶的魔术师在作怪，所以离开城堡到外面去查看。”

        “当时天气非常冷，地面甚至很快就结上了一层冰”泽林根据自己脑的记忆，一点点询问道“气温冷的仿佛要冻结你的血液，你呼出的每一口气刚刚离开你的嘴角就要冻成冰渣，更重要的是，天空的雪花不再是纯白色，而是淡黄色。”

        少女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惊讶，她猛然站起身，兜帽的阴影下，一双碧绿色的瞳孔直勾勾的盯着泽林“你为什么会知道？！难道我到这里来是因为……”

        “你不是第一个见到它的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泽林同样站起身，伸出食指放在嘴边示意少女冷静下来，他缓缓叙述古代传说的记载“他们的出现是死亡和厄运的预兆。同样也预示着战争，他们是狂猎。有些精灵族的古籍记载它们是另一个世界的艾恩艾尔精灵族，拥有开启世界之门的能力，为了自己的目的而在不同的世界狩猎原住民。哼，一群拥有幽灵外表的精力？除非让我看到他们盔甲下的面貌我可不会相信”泽林不屑的笑声表明了他对古籍的态度，他弯下腰，让视线能够与少女平视“我想他们找到了新的狩猎目标，阿尔托莉亚。”

        “你的意思是，名为狂猎的组织……在追猎我，正是因为他们，我才会远离不列颠，到达这片土地？”少女不解的询问道。

        “不，你不是狂猎的目标，阿尔托莉亚，我曾经见过狂猎，虽然只是远远的一睹”泽林摇摇头，挥手示意少女坐下，冷静下来。他见过太多因为遇到自己无法解释的恐怖事情变得癫狂的人，有些人甚至都无法形容自己究竟遭遇了什么，他不希望眼前的少女因为有可能出现的狂猎变得疑神疑鬼，怀疑，是最强大的敌人“相信我，如果你是狂猎的目标，你绝对不可能安全的到达这里，我想你应该是在狂猎的导航员指引狂猎黑船穿越世界时被魔法力量卷了进来。不管怎么说，放松一下吧，明天，你带我去你第一次到达这片土地的地方去，我说不定能找出有用的线索，也许还能帮你回去……”

        和其他狩魔委托比起来，狂猎是狩魔猎人们最重要的威胁。当初狩魔猎人出现的目的是为了保护这个世界，而狂猎对这个世界的威胁远超普通的魔物。

        泽林伸手掀开少女的兜帽。只见少女有着一头及肩的金色秀发，碧绿色的瞳孔充满着绝不服输的眼神，见到她的眼神泽林明白自己的担心应该是多余的。可能是因为这几天陌生的环境所致，无需妆扮也十分俏丽的面孔上有着一丝疲惫，惹人怜爱“今晚好好休息一下，狂猎的受害者，放心，今晚不会有人在你沉睡的时候袭击你，我会在这里看着”泽林的视线上移，少女的秀发有些蓬乱，最顶部一根亮金色的发丝高高翘起，显得格外明显“看你的头发都乱了。”

        说着，泽林伸出手指对少女翘起的头发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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