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我独自走在郊外的小路上，我要担心路上是否有大灰狼”

        “当太阳下山冈，我就要回家……”

        一抹浅色的身影蹦蹦跳跳在林间，断断续续的歌被唱得没了原本的调

        余鱼背着自己的小破包，腰间挂着一把不长不短的粗制铁剑，这是临走前姑姑拿家里破砍刀让村里的铁匠融了给自己打的

        提了提背着小破包，包里之前装着大家塞给自己干粮，姑姑做的大馒头、隔壁婶子烙的饼、村里大家伙凑给自己路上的盘缠，赶了半个多月的路，现在只剩些饼子和十余枚灵珠

        晃了晃手上戴着的红豆手串，中间串着一颗圆润的红色石头，是圆圆在河里抓螃蟹时捡到的，红豆是圆圆他们一颗颗挑出来的，大小圆润饱满，穿成链子也是好看极了

        “唔…”

        余鱼心情顿时有些低落，记得她穿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还是一个奶娃娃，那时候姑姑还没有收养这么多小孩，只带着她一个

        有一日姑姑外出很晚都还没有回来，等大家见她回来时，就看见她拉着一个马车，里面有好几个小孩，姑姑说这是她在路上救下的被人犯拐卖的孩子，在村里人的帮衬下，几个孩子在余鱼家落了脚

        于是余鱼就有了好几个弟弟妹妹

        随着年龄的增长，前世的记忆已经渐渐淡去，偶尔想起什么也感觉不真实起来

        她一点也不想离开大家，但是作为村里唯一一个有修炼天赋的孩子，大家都希望她能够拜入仙门

        隔壁村子前几年出了一个，据说回来时都是驾着仙鹤回来的，神气得不得了

        隔壁村子的人不仅来村里炫耀，上次各村里开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村长回来的时候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

        村头王婶子家姑娘嫁过去受了气，回娘家哭诉，王婶子上门理论反被气了一通，还被反咬一口说自己闺女是不下蛋的母鸡

        总之，这些年来大家受了隔壁村子不少气

        “唉——”余鱼叹了口气，大家对自己这么好，自己不能辜负大家，自己一定要拜入仙门！

        又走了许久，来不及欣赏落日红霞，人已累得有些颓废。蔫蔫的

        “唰——”一道黑影身侧的树丛中闪过，余鱼瘦小的身板不由得缩了缩

        小心翼翼偏过头，只见树枝被方才那阵刮来的劲风带得抖动

        余晖被树叶的剪得细碎，暗黄的光阴落在地上，密集的树林一眼看过去有些空洞，交错的枝丫像是怪物生出的触手

        隐约传来几声野兽的咆哮，被惊动的鸦雀凄厉地叫着

        余鱼感到后背发凉，颤颤巍巍继续走，步伐却明显比之前快上很多,将铁剑紧紧握在手里

        身后野兽的喘息声越来越明显，余鱼后背发凉，干脆拔腿就跑

        那野兽见此，也不在藏匿身型，大吼一声，四足生风，追了上去

        余鱼头也不回地死命跑，野兽纵身一跃拦住了前方的去路

        余鱼也趁此看清了野兽的真面目，是一头灰狼，不过却比平时看到的灰狼大了不止一倍

        记得姑姑说过，除了寻常山里见过的野兽，还有灵兽、妖兽、魔兽，她的力气对付寻常野兽倒是有余，若是遇见这些兽，千万不要想着硬碰硬，她这条小命，可不够让它们搓磨一下子的

        灰狼绿幽幽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露出獠牙，鼻孔里呼出粗气，似无意般磨了磨利爪

        余鱼心里打着鼓，想来就是姑姑说的那种有修为的兽了，姑姑叫她遇见了记得躲着走，可是现在根本躲不了也跑不掉了

        呜呜呜

        那双幽幽的兽瞳，满是凶厉，余鱼鼓起勇气也瞪着眼睛看它，像是要靠凶厉的眼神将其吓退

        当然，是不可能的

        输人不输阵，余鱼想让自己显得镇定些，双手举起铁剑，闪过的寒光让灰狼兽孔一缩，低吼着示威，猛地向余鱼扑来

        余鱼堪堪躲过，不过手臂的衣物被划破

        ‘好痛’

        余鱼看向自己胳膊，破开的衣料染着暗色，隐约能感觉到整个手臂有液体流下

        而灰狼有些气恼地甩开爪上的布料，带着倒刺的舌头舔去沾着的血迹，兽瞳闪过一丝兴奋，看向余鱼的目光变得贪婪

        余鱼看着灰狼嘴角留下的可疑液体

        ‘它馋了，它馋了，呜呜呜’

        默默在心里泪流，却也知道这个时候一定要冷静下来，将背着的包袱扔向一旁，作出防御的姿态

        灰狼再次猛烈袭来，余鱼用铁剑挡开灰狼的利爪，趁机对准它的肚子来上一拳，瞬间痛出眼泪，这兽怎么这么皮实

        灰狼挨了一拳，有些吃痛，愤怒地不断进攻，几个前扑，余鱼手持铁剑堪堪避开两下，身上的衣服却已经破烂不堪，白皙的胳膊也留下不少口子

        伤口的刺痛感让黑亮的眼睛蒙上泪花，余鱼用袖子擦去，忍住哭的欲望

        显然，灰狼对这样的结果并不不满意，几次攻击都被这个瘦弱的人类躲开，让它有些愤怒，想要撕碎、吞食眼前讨厌的食物

        腥臭的液体滴落，发出‘啪嗒’的声音，灰狼也再次发起攻击

        余鱼手握铁剑，低身躲过反手狠狠向灰狼的后腿扎去，奈何灰狼皮肉实在紧实，余鱼用尽全力也只留下一道不深不浅的口子

        灰狼吃痛，后腿狠狠将那可恶的蝼蚁蹬开

        余鱼被甩开，整个狠狠摔在一旁的树身上，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下

        余鱼感觉自己骨头都被撞断了，却也来不及顾及，强忍着起身去捡躺在不远处的铁剑

        在手碰到剑柄的那一瞬间，余鱼被灰狼扑倒，浓烈的腥臭味扑面而来，余鱼只得用剑身抵住灰狼的利爪，剑身划破掌心，鲜血顺着手臂留下，余鱼想踹开灰狼，身体实在力竭

        余鱼有些绝望，望着完全暗下来天空，只有一抹残月散发着微弱的光，渐渐的，她撑不住了，眼看着尖锐的兽爪离自己越来越近

        ‘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完了，要交代在这里了’

        体力最终支撑不足，随着铁剑被打落在地发出‘哐——哐——’的声响，余鱼闭上眼睛，积蓄的泪水一瞬间爆发，一滴滴滚落，没入发间

        如果这灰狼下爪快的话，自己应该就感觉不到痛了

        心里默默向小村庄里所有人告别一遍

        告别完后，又忍不住睁开眼

        被泪水模糊的视线，依稀能看清楚灰狼那张凶煞的毛脸，或许是知道猎物已经没了威胁，灰狼并未着急下口，它鼻翼微动，像是在挑选最美味可口的部位

        余鱼只看了一眼便又闭上，缩着脖子屏住呼吸，流完的泪水又充盈起来

        ‘牙齿又多又尖，咬下来肯定很痛呜呜呜’

        ‘救命，真的很怕，呜呜救命’

        ‘来个人吧，来个人吧，来个人救救我，我不想死，我一定会好好报答的呜呜’

        在余鱼思考自己的报恩宣言时，灰狼似乎也找到了合适下口的地儿

        就在灰狼的血盆大口快要触碰到余鱼细弱的脖颈，一道剑光闪过

        蓦地，余鱼感觉那种死亡的压迫感散去，就听见重物落地的声音，睁开眼，朦胧间一袭青衣入目

        灰狼翻身立起，狠戾地看向来人，恼怒却也不屑，不过送上门的食物罢了

        余鱼还未来得及提醒，只见少年身姿挺拔，墨发青衫，临风而立

        难道是上天垂怜我这个小可怜，也觉着我命不该绝？

        ‘铖——’

        剑刃与利爪相碰发出长长的一声

        一道符箓没入土中，几条藤蔓破土而出，妖娆的影子印在地面，摇曳着身姿绕向灰狼将其整个束缚

        灰狼在还未来得及挣扎，一道利刃划过脖颈，声音戛然而止

        余鱼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那么大一头狼短短几秒就这样躺尸了

        还有藤蔓是怎么长出来的，是仙术吗？

        记得自己从接触修炼到现在，也只是感觉自己身体比之前轻盈些，力气大了些，若是要如这般厉害，那得多久？

        姑姑总说自己修炼怠慢，可她更喜欢像个孩子王般带着村里的小孩上蹿下跳的，自己力气不小，倒也是没遇见过什么危险

        现在想来若是当初勤勉一些…

        “姑娘？姑娘？”

        只见那抹瘦小的身影呆坐在地，傻傻地看着倒下的灰狼，小脸苍白，半垂的眼眸像极了幼犬，应当是被吓坏了

        “姑娘，可还好？”

        声音低哑中带着些柔和，让余鱼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

        听见声音抬头看向他，眼角还留有未干的泪痕，看清楚人后，呆了……

        记忆中突然浮现出那句‘神仙姐姐’，余鱼喃喃

        ‘这是，神仙哥哥？’

        在余鱼记忆中，好像也没有比眼前这人更好看的存在了

        “你是上天派来拯救我的小仙君吗？”

        余鱼傻傻地问上一句

        清冷的月光下，少年面容俊朗，高高绾着冠发，几缕碎发落在眉间，添了几分英气

        若是仙人生得这般俊俏倒也是不奇怪。余鱼心里如是想着，一双眼睛好奇地打量起来，眼里满是惊艳和赞叹

        言浔却是被她这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微微避开些

        “在下，只是一个普通修士罢了”

        “修士？你是修道之人？”余鱼眼睛更亮了几分

        “是”

        言浔刻意避开那炙热的视线，从储物袋中取出一瓶丹药递过去

        “姑娘伤势颇重，先服下这丹药吧”

        “这是小仙君给我的仙药吗？”余鱼又惊又喜地接过那似白玉质的小瓶子，一脸仰慕地问道

        “只是普通丹药罢了”顿了顿，轻声添了句“在下言浔，姑娘唤我名字即可，不必…”

        少年耳尖泛起点点微红，想到一路来遇见的普通人皆是如此称呼自己，终究还是转移话题道

        “不远有处山洞，可将就歇息”

        说完，言浔轻轻一挥手，将灰狼的尸体收进储物袋中，慢慢向前走去

        愣在原地的余鱼

        ‘小仙君这是邀我同行的意思？是吧，是吧’

        ‘哎呀，不管了，跟上去’

        服下丹药，站起动了动四肢，感觉好像是没那么痛了。忙捡起被甩在一旁的小破包，拍拍灰，一脸崇拜加星星眼地跟了上去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什么话可说，言浔本就不善健谈，余鱼倒是的欢腾的性子可也架不住身上的伤，慢吞吞的像一个小尾巴似的跟着

        因着言浔这位小仙君在的缘故余鱼的胆子倒是大上了几分，时不时东张西望的，若是听见什么响动，便吓得快走几步到言浔身边挨着

        到了地方，言浔去不远的河里清理猎物，让余鱼在洞里歇着，临走之前还不放心地在洞口周围撒上些驱赶野兽的药粉

        余鱼见此，便乖乖在洞里呆着，免得添麻烦

        山洞很大，洞里有些黑

        借着月色，余鱼发现地面上还有残留着燃烧完的灰烬，应该是之前也有人在这里留宿过

        这也让余鱼减少了些怯意，若是之前有人来过，应该不是什么猛兽的洞穴吧

        换了身干净衣服，见旁边还散落着未用完的干草和树枝，余鱼放下小破包，将干草和树枝随意堆成一小堆从包里拿出火折子，轻轻吹出火星，抓起一把干草引燃后放到特意留出的小空里

        余鱼生好火后，根本不敢乱走动，就呆坐在火堆旁，看着燃烧的火苗，时不时添上几根枯枝，火舌一卷，引燃的木头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静悄悄的，还能听见远处野兽的吼声，呜，我害怕，小仙君怎么还不回来’

        余鱼一直都是个胆小的姑娘，虽然天天带着村里孩子上蹿下跳的，都是建立在她在那儿算得上强悍

        记得有一次一头野猪闯进了村子，被她抡起的石头砸晕了，这让她整个人自信到飞起，自从砸晕野猪后，她是心里虚，面上可从来不怂，毕竟她还得给村里的孩子们当榜样呢

        出门在外，余鱼虽然有些害怕，面上倒也镇定

        直到今天遇见了这头灰狼，以前的辉煌一夕之间破碎

        现在回想起来，余鱼的小心肝还一颤一颤的

        余鱼双手抱膝，眼睛除了时不时地撇向洞口，却不敢多往其他地方乱瞟一眼

        山洞外，稀稀疏疏的声响传来，余鱼立起耳朵仔细分辨出其中的脚步声

        ‘应该是小仙君回来了吧’

        余鱼无比期待地看向洞口，可别是其他什么了，我这小心脏受不住的呜呜

        言浔一手拖着一颗枯木，一手拎着处理好的狼肉回来，就看到洞里已经有了一丝光亮，微弱的光源旁蹲坐着的那瘦小身影，守着篝火，像是小兽在护着它的宝藏一般，警惕着想要抢夺的猛兽

        看见他的那一刻，脏兮兮的脸蛋却盛着盈盈的笑

        言浔移开视线，放下枯木，剑光一闪，瞬间被劈成粗细大致相同的木柴

        余鱼被这一招迷住了，心里美美想着等她也学成了，回村后大家的木柴她都承包了嘿嘿

        想象孩子们瞪大眼睛一脸崇拜地看着自己，心里不由得美滋滋的，悄悄摸了摸有些热的脸蛋，平复了一下自己激动的心情

        另一边，言浔在余鱼生起的小火堆旁架起了一个简单的支架，正仔细烤着处理好的狼肉

        余鱼看着专注烤肉的小仙君，火光跃动着，忽明忽暗，让清俊的侧颜带有几分神秘的诱惑

        余鱼眨巴眨巴眼，眼里的星星像是化作的实质，掉落在地上

        言浔自然也无法忽略这炙热的视线，抿了抿嘴

        “姑娘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我……”

        对于小仙君这个提问，余鱼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本来一直她搭乘的车队是直接去怀城的，结果没想到主家变卦改成了玉环城，若是随着车队改去玉环城肯定赶不上选拔，于是她和车队分开了

        分开之前，车队倒是给了她些盘缠，让她租辆马车，余鱼没好意思收，虽然说她跟着车队，美名其曰是当打手，但是一路上其实也没有遇见什么危险，平时大家见她年幼乖巧也不让她干什么活

        自己白坐人家车，一路上还管吃管喝，走了别人还倒给你灵珠

        于是离开的那天，余鱼起了个大早，把装灵珠的荷包悄悄留下，背着自己的小破包就离开了

        走了一两天，余鱼意识到靠自己这小身板实在走不到怀城，没有了顺风车，在加上口袋空空，便到处打听有什么近道可走

        四处询问，便在一位猎户口中得知从这座林子穿过去就能直接到怀城，余鱼当即就拜托猎户给她指路

        记得离开之前，猎户还好心提醒她这座林子很危险，像他们这样的普通人一般是不会靠近的，听到有危险，余鱼是犹豫的但一摸自己空荡荡的钱袋子

        自己也算有点修为的人，应该……没问题的吧

        一进林子，余鱼时刻牢记着猎户的提醒，尽量走森林边缘，虽然绕了一些，但是至少安全嘛

        第一天余鱼也算是平安度过，可没想到第二天就被灰狼盯上了

        然后还好遇见了小仙君，不然她的小命就没了

        余鱼思考着要不要告诉小仙君实话，但是若是说出实情，会不会让小仙君笑话

        就在她犹豫要不要说的时候，言浔见她这幅为难的模样，以为她有什么难言之隐，他也不是什么强求之人

        “若是为难，我也就不在过问便是”

        “不，不是”余鱼也不知怎么说起，“小、、、小仙君，其实我也是修道之人，只不过修为、、比较、、、浅薄、、、”

        余鱼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有些羞愧低下了头

        言浔原以为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只以为她应当是有什么遭遇，没想到是这样

        自己当时初见时未曾感觉到她身上有灵气的存在，便以为只是一个普通人，看到余鱼低垂着的脑袋，以及那抹耳垂上的红霞，顿时感觉有些好笑

        想来这位姑娘还在炼体期

        余鱼见小仙君不说话，也不敢抬头看小仙君脸上的神情，只得委屈巴巴，先介绍了自己一番，然后自顾自继续将一路上的经历一股脑全说出来

        事无巨细，包括某天晚上她饿醒了，起来多啃了一个饼

        余鱼说完后，实在觉得太过丢脸，双手抱膝将头埋了起来

        ‘我会不会太没用了，小仙君会不会嫌弃得把我丢出去啊？’

        ‘早知道就说自己是个普通人了，作为修道之人太过胆小是不是有点太丢修道之人的脸？’

        就在余鱼思绪万千，愁容满面时，感觉到一个热乎乎的东西贴着自己的手臂，余鱼茫然地抬头

        热源便是小仙君烤好的肉，现在已经用干净的叶子包了起来，不过依旧可以看到烤肉表面滋滋冒出的油花

        余鱼看着面前那只修长的手，在绿色叶子的衬托下白净得如玉一般

        余鱼伸出戴着红豆手串的那只小肉手，从小仙君漂亮的手上接过烤肉，糯糯地道了声谢谢

        见她接过，言浔面上虽然依旧没有表情，心里却是松了一口气，想起她委屈巴巴的诉说，没想到对于姑娘家来说，修为低也是一件很难以启齿的事情

        余鱼小口小口地吃着烤肉，烤肉很大块，有余鱼两个巴掌那么大，想着是小仙君亲手烤的，又特别好吃，本着不浪费的原则，余鱼吃了个精光

        吃饱喝足，自然就需要休息整顿一番，言浔从储物袋中取出两套草席，隔着火堆左右两边铺好

        余鱼见突然出现的草席，想起消失的灰狼，好奇问道

        “小仙君，这是什么法术？”

        “这不是法术”言浔将系在腰间的储物袋解开，半蹲着身子递给余鱼

        “这是储物袋，要看看吗？”

        “储物袋？”

        余鱼一听储物袋就记起来了，当时与车队同行时，领头的大叔就在闲聊时提起过，大叔走南闯北这么些年，自然知道的奇闻逸事也比较多，平时休息时她总喜欢听大叔讲起那些有趣的事

        自己居然会问这么傻的问题，余鱼有些懊恼，偏偏小仙君还主动解下给自己观赏，这么重要的东西，她可不敢随便接过

        言浔被拒绝也没有什么可恼的，将储物袋重新系回腰间

        “既然余道友也是修道之人，那就称呼我言道友便是”

        “可、以吗？”

        大叔说过，修道之人，颇有傲气，若是遇见了，恭敬些总没错

        “既然同是修道之人，为何不可？”

        话音刚落，就见言浔盘腿坐于草席上，双手自然垂放于双腿上，闭目运气

        余鱼也经常被姑姑拘着打坐，可她耐不住性子，从不肯定下心来，虽说能感知到过姑姑所说的天地之间的气，但是从来没有像姑姑说的那样将气引入体内

        忽略简陋的环境，明暗交错的火光虚化了少年清俊的面孔，一袭青衫，跳动的幻影让她联想到莲台上的清冷仙君

        小仙君如此勤勉，让吃撑了本想直接躺下美美睡大觉的余鱼脑中挤满了‘罪过’二字

        无奈叹了叹气，若是自己现在躺下呼呼大睡，想来小仙君也能猜出几分为何她修为浅薄

        唉～做做样子吧

        吸气呼气……呼气吸气……

        或许是有小仙君这个榜样在的缘故，原本躁动的心竟也静了下来，不像之前需得姑姑扣着她好久

        慢慢地，余鱼不在刻意吸纳，气息变得平稳起来，活泛的思绪也渐渐平静

        余鱼隐隐约约能感觉到整个空间里存在的某种气，而与以往不一样的是，那些原本分散的气渐渐凝聚在一起，汇成细细的脉络向她涌来

        察觉到环境中灵气的变化，言浔睁开眼，停止运气，向他汇来的灵气散开，又重新汇于另一头

        而余鱼却毫无察觉，进入了一种玄之又玄的境界，漫漫长夜，不过一息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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