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番外六

44

        咔嚓。

        咔嚓。

        咔嚓。

        我盘腿坐在床边剪指甲，光芒透过半透明的床幔，洒落在我的肩上。

        所罗门帝国流行黑色，我却更喜欢阳光明亮的色彩，除了厚厚的地毯是黑色以外，几乎没有多少黑色装饰。

        剪完指甲，我从床上下来，雪白的脚踏上漆黑的地毯，脚面大半陷进去，坚韧的绒毛柔软地贴紧我的肌肤，温暖且舒适。

        “你来了。”

        我扭头看向刚刚踏入宫殿大门的黑皇帝所罗门。

        所罗门面容上带着和煦地微笑，我曾经无数次见到过祂在下属面前的自信张扬的模样。但祂在我和真实造物主面前一直是沉静睿智的模样，自信有之，张扬罕见。

        “可以把你的答案告诉我了吗？”

        “当然。”我坐在沙发上，轻轻拽住所罗门地手，放到唇下一亲，“我觉得这是对于你和我来说这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所罗门看着我亲吻祂的手背，眼角有些抽搐，想抽回来都抽不回来。

        按理说……应该是……我该做的吧……所罗门看着我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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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到底想从我身上要什么？”

        我冷眼看着正在发疯的真实造物主，没有去听祂的回答，在那里自言自语：“忠诚吗？我确实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虽然隐瞒了很多，但我确确实实对祂很不错，可能比不过梅迪奇和乌洛琉斯，我自认没有对不起祂。

        “难不成是爱情？”我讽刺一笑，“咱们认识的时候我都序列三了，第一纪元以前我结过婚有子嗣的。”

        真实造物主停止呓语。

        “这些年你没有对不起我，我也没有对不起你，那为什么你对我要和所罗门结婚反应这么大。”我气恼地说，突然记起一个挺不可思议的可能。

        祂不会真的爱上我了吧？

        我想过这种可能，但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超过了爱情，更像是友情亲情和爱情的结合体。

        我不是什么小孩子，我考虑过祂会生气，可没想到祂反应这么大。

        “我不想。”一滩血肉蠕动到我身边，聚合成真实造物主。

        “挂个名头罢了。”我冷静地表示，“这对你我和所罗门都很合适。”

        “……我知道。”

        行吧，疯了，但没傻。

        “……不要离开我。”血肉做成的臂膀揽住我的腰身。

        我抚摸着祂的胳膊，“不会。”我轻柔地说。

        虽然祂是一个大麻烦，已经由一条好船变得破旧不堪起来，可我也只想换条船，不想把船凿穿，如果可以，我还是很希望船回到祂最结实的时候，我不介意为了这个帮帮祂，前提是我不会输。我对祂……还是很有感情的。

        “……那好吧。”祂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赌气勒紧我。“那你就嫁给所罗门好了。”

        “其实所罗门也很不错。”祂夸赞起所罗门，祂对所罗门一直都很欣赏，作为一个盟友所罗门也是相当够好，我们都挑不出毛病来。

        我点点头，再次抱住祂，扭过身去看着祂，“……要来一次吗？”

        真实造物主没有说话，用动作表示了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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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陛下，陛下邀请您去参加新年宴会。”

        我嗯了一声，也没瞅来人，只是细细地洗干净自己的手，清理完宫殿里的机油和器械，才把注意力放到来人身上。

        来人身后是十几位美貌清秀的侍女，各自手捧着各式各样的器具——流光溢彩的长裙，一盒盒精美绝伦的首饰、半人高的镜子……我可是见证了所罗门帝国从简朴到奢靡的一切。

        似乎也没那么吃惊，一个政权如果一直保持艰苦朴素的生活是几乎不可能的，除非……他们一直很穷。

        所罗门帝国并不穷，度过大灾变和纷争年代以后，在短短几十年里——或许并不短——我看到整个上层阶级都掀起了享乐主义。

        的确，政权已然稳固，生活如此美好，天使有近乎无尽的生命，所罗门帝国的税收一向繁重，所罗门是集众人之助登上的王座，所以他也必须向帮助他的众人表示自己没看错人。

        在皇权没稳固的时候，贵族是帮助，在稳固的时候，贵族就是阻力。

        所罗门的确威名赫赫，但比起曾经的造物主来说，差了许多许多。

        “帮我装扮吧。”我没有继续想危险话题——对于我来说可不危险——嘱咐侍女开始帮我装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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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足以容纳数千人的宫殿大厅一个让人战战兢兢的角落，一张圆桌上面有五位天使之王和真神正在斗法——打牌

        “六个10。”我甩出六张牌。

        梅迪奇沉默了一会儿，摩挲自己的牌，“不要。”

        “不要。”

        “过。”

        此起彼伏的声音，我看完一圈对手，心满意足地出下自己最小的牌面。

        我们正在玩的是旧日时代鼎鼎大名的“三打二”，或者又叫——保皇。

        当然现在叫做“保护国王”或者“国王和侍卫”。

        我，我亲爱的丈夫所罗门、伯特利·亚伯拉罕、梅迪奇和乌洛琉斯，五个人（神）打得难解难分。

        此地非凡减弱，现实增加。

        好好的黑皇帝装什么审判者。主持牌局的是所罗门，这里面也属他最合适。当然伯特利的封印也可以，不过很难做到对我们另外四个有效。

        我这位“国王”飞快地出完牌，乌洛琉斯这位“侍卫”抓住了牌面很不好的所罗门，乌洛琉斯又躺赢了。

        果然梅迪奇就没有六张的，祂还表现的跟“侍卫”一样。

        梅迪奇笑嘻嘻地交赌注，祂对于我和乌洛琉斯赢很高兴，如果是所罗门个伯特利赢他就会发动自己的嘲讽技能。

        嗯……我飞快地收起赌注的几十枚金币，开始下一场。

        赌注就是一人十枚金币一局，这可是相当小的赌注啊……

        回去后，我在和所罗门的寝殿里，一枚一枚数着金币，所罗门躺在旁边很无奈地把玩我的黑发。

        “不就是几十金币吗？用得着一枚枚数吗？”

        “这可是从你、梅迪奇、伯特利手上赢来的金币，当然用得着了。”我眉飞色舞地说。不过，乌洛琉斯那个家伙又一次没输没赢，命运途径这么奇特啊……

        所罗门闷闷地笑，“其实我更好奇，如果不禁止非凡能力，输赢又会是什么模样呢？”

        我瞥了祂一眼：“输赢怎么样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那陛下你的宫殿不保了。”

        “说的也是。”所罗门哈哈笑着，我也笑着，笑着笑着就笑闹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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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云易散琉璃脆，美好的时光总是一去不复返。

        所罗门被背刺死了又活活了又死，在第五纪一千年过去后又再次归来。

        梅迪奇死于自己的忠诚，又以恶灵的身份再次归来，我不看好他，奇克都比他更有可能。

        在皇帝连番陨落以后，我背叛了真实造物主，和六神达成了协议。

        为了我的安全，隐者在那段时间和死神联系上，连番挑衅战神和黑夜，在我们的努力下，六神终于重新接纳我，解决了发疯的死神以后，我们走进第五纪元。

        大多数时间我几乎联系不上隐者，隐者也不联系我，我们达成了一种平衡，直到罗塞尔的出现。

        罗塞尔死后，或消极或积极，距离末日不过十几年，我们最终还是走到这一步。

        唐成章睁开眼睛，揉揉自己的额头，不算强行容纳安娜斯塔西娅，获得安娜斯塔西娅全部记忆以后，也不免收到一定的影响。

        新晋知识之妖、疯狂奥秘从床榻上起来，还穿着自己那身华丽的道袍，呆愣地看了一会儿宽阔的房间，眨了眨眼睛，踏出房门，试试然打开了自己神国的大门。

        星界众神的视线都聚焦在唐成章身上，不过唐成章多年大佬，早就不会因为一些视线而感觉到不自在。

        其中，属于所罗门的视线最强烈，最激动。

        我的……丈夫？

        唐成章在心底挑挑眉，幸好没在西大陆结婚，不然这算不算犯了重婚罪呢？

        唐成章没做出什么反应来，只是抬手向知识圣殿扔了一道知识流光，正式通知赫拉伯根——

        醒醒，你该改名了。

        然后自身化作一道知识虚影，跃出屏障，走向太空。

        只剩下面面相觑的五位神灵，最后还是列奥德罗最先阴沉着脸哼了一声，重新回到了风暴之渊。

        所罗门将抬起一点儿的手再次放下，和赫拉伯根对视一眼。一看就很睿智的老龙难得有些愁眉苦脸，该神名这种事情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所罗门没想去问赫拉伯根，他一向和其他神灵不对付，最后也只能甩甩袖子回到自己的失序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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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空。

        唐成章重新找到自己在第一纪元以前来到的荒芜星球，虽然过去数万年，这星球也没有任何变化。

        远离内卷的地球，唐成章心情好了一些，眼睛泛起淡淡地金光，一道几乎没什么区别的人影从唐成章身上剥离。

        “唐云。”唐成章平静的赐予新的知识皇帝天使之王名姓。这是自己新的复活后手。

        唐云向本体轻轻点头，化作一道知识流光沉睡在这座星球。

        复活后手，末日之战危机重重，总是要预备一下。

        然后唐成章张口念诵自己现场编的一个尊名：“知识之妖的子嗣，拨弄时光的指针，欺诈时光的虫豸。”

        冥冥之中唐成章感觉到了回应，淡漠地再次化作一道知识流光，去看望自己位格挺高的子嗣，她答应了亚当要照顾阿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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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浩瀚的星空之中拽走了阿蒙。

        “你胆子真大。”我淡淡的说。

        真空之中没有介质，不能传音，这种小问题在我们面前什么也不算。

        阿蒙有几分狼狈，抬手捏了捏自己的右眼眶，笑容一如既往的可掬，“母亲您彻底融合了。”

        我嗯了一声。

        “现在我已经是序列之上，你不需要再避开祂了，要回去吗？”

        阿蒙捏右眼眶的手一顿，但依然完成了这个动作。

        “不，还不用着急。”祂笑眯眯地说。“父亲说我是末日来临时的光，既然如此，那等到末日的时候我自然会回去。”

        我深深地看了祂一眼，祂既没有问亚当和真实造物主的融合，也没有问其他，只是潇洒的挥挥手，消失在星空里。

        我注视良久，摇摇头。造物主的教育啊，一言难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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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地球，我想正在别别扭扭融合的两家教会发出了指令——都来苏尼亚岛，并且和知识与智慧教会协商改名的事情。

        我是知识之妖、疯狂奥秘，可不是别的东西。

        此事一出，整个教会都震动起来。

        乌压压地一群人，或友好或警惕地互相打量着，几年之前他们还是不死不休的敌人，一朝化敌为友，现在都还很茫然。

        半神以上的都来了，我还看见几个颇有意思的人物——他们的灵魂都或多或少的包裹着一层薄薄的灰雾。

        看起来像是诡秘曾经放下来的人，不，不是看起来像，而是就是。

        天王盖地虎。

        小鸡炖蘑菇。

        几个人用眼神交流着。

        据说现在已经有了“穿越者协会”，罗塞尔日记被不断发掘，现在正在不断社死中。

        贝尔纳黛没来，祂也不会再来，在完美者和隐者融合以后，很多人恍然发现，tm这是在唱双簧啊！

        无数人捂着心口表示，自己的一片真心被践踏了个干净。

        当然不会有人敢来要精神损失费，同样曾经辛辛苦苦积攒出来，可能本身就没多少的信用也被消耗了个干净。

        博诺瓦不喜不悲地坐在那里，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这是安娜，以后祂就是教会的宗座。”我指了指旁边美丽的精灵少女，双份文明启蒙者天使之王。

        三折股为良医，我可不会犯造物主的错误，所有序列一必须只能是我的□□和复活容器。

        没有任何人有意见，也不会有任何人敢。

        我交代了关于改名的事情，新的知识之妖教会即将建立。

        唐霜带走了一部分永暗之河三途径的人，但大部分都留下了，现在泰盎共和国的执政官正兢兢业业地处理教会的事情。

        我对旧日遗民不感兴趣，诡秘已经出现，他们的价值并不高。

        唯独感觉，居然没几个“罗塞尔”。我突然一笑，也是，不是谁都和罗塞尔一样，虽然他们都不信神，但他们至少现在和不敢挑衅神灵的权威……

        当然，脑子不清楚的都死干净了。这个世界还是很危险的。

        我正盘算着和死亡教会的交接，一会儿还要见一见唐霜。

        这个时候，刚刚分化出去的安娜走了进来，虔诚的跪下。

        “主，阿芙乐尔和……亚当殿下一起来了。”

        我一愣，表情有些茫然。

        他……融合好了？

        51

        “我本来想让阿蒙跟我回来的，祂不肯。”

        刚刚见面，我就说了亚当最关心的消息。

        亚当沉默了一瞬，慢慢嗯了一声：“只要祂没事就好。”

        “那你来还有什么事情吗？”我不想得罪祂，口气也极其温和。

        “我想你了。”亚当语气极其平和，仿佛在说一件平常的事情。

        嗯……就很平常。

        我有些不敢置信地牢牢看着祂，亚当缓步走过来，清澈的金眸和我黑玉一般的眼睛对视。

        祂一头金发已经变成了时髦的挑染，下半截是浓重的黑色。

        “你骗得我好惨。”

        “不过我也骗了你，咱们两清了。”

        我干巴巴的说了一声奥，被高大的亚当抱到怀里。

        “我很想你。”祂极其认真的说，这是造物主的思念，这是真实造物主的心声。

        那边的安娜已经跑得比兔子还快，跟在亚当身后的阿芙乐尔同样跟着安娜跑掉。

        亚当抱了我很久，原先激动的颤抖已经变成心照不宣的动作。

        他低下头吮吸我的额头，祂边吻边轻声说：“我怨恨过你……”

        “无论是所罗门还是其他……”

        “我曾经想过就这样吧……”

        “我们都在互相欺骗……”

        “可我依然放不下你……”

        ……

        正在亚当用力咬我的时候，我听见安娜的心灵感应。

        “本体，所罗门带着伊丽莎白来了，正在苏尼亚岛。”

        咔，今天是什么好日子？

        知识之妖开会的好日子。

        52

        我拍了拍亚当正压在我身上的躯体，他的身躯健美流畅，肌肉分明，不会显得过于魁梧，介于修长和雄壮之间。

        我咬住亚当的耳朵，和他缠绵的同时低声说：“所罗门来了、唔、我不喜欢有人围观。”

        “真的不喜欢？”亚当一幅我不信的表情，我内心抽搐一下，抬起腿用力的踢他一下，“赶紧做完。”

        “好吧。你果然更心疼你的正牌丈夫。”亚当相当不爽，来自真实造物主的感情让他愤愤不平，居然酸溜溜的说这种话。

        真实造物主的感情真神奇，我忍不住仔细打量亚当，这种话都能说得出来。我低下头，无语的重新穿好衣裳。

        这种感觉好神奇，私生活没有经受太多第四纪元熏陶的我有点尴尬，有点迷茫，扎起腰带，去迎接这位……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的黑皇帝。

        希望不要看出破绽，我有点儿心虚。

        ……然后我就看见还算心满意足的亚当向所罗门挥了挥手。

        ……亚当我想揍你。

        53

        所罗门站在苏尼亚岛上，出于尊重没有直接去见我，表达对我的重视。

        还好他没去，不然这个融合了真实造物主的亚当也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情来。

        夫目前犯吗？亚当不会这么恶趣味吧……

        呵呵，我不敢赌。

        阿芙乐尔现在还跟着安娜，和伊丽莎白对视一眼，目光游移不定。伊丽莎白有点茫然，不明白为什么阿芙乐尔的表情那么奇怪。

        阿芙乐尔用一种敬仰的表情在心底看着和所罗门寒暄的安娜，厉害啊，就算这样阿芙乐尔也只敢和伊丽莎白对看几眼，不敢看向所罗门。

        噫，希望父亲不要搞出什么事情来。

        说起来阿芙乐尔虽然很不情愿，但也接纳了这个半新不旧的爹。

        比起阿蒙，她的接受能力更高。

        安娜不着痕迹的和所罗门交流着，给另外可能还在做着少儿不宜运动的两位收拾的时间。

        当然如果那两位突然想玩三人行了，突然对夫目前犯感兴趣了，那……估计拖延时间没什么用，还会搅和了那俩的好事。

        我听着安娜的心声，只想赶出去揍人。

        混蛋，我是那么没节操的人吗？

        奥赛库斯：你是。

        赫拉伯根：你是。

        亚当：……你是。

        所罗门：……你不是。

        于是刚刚从床上爬起来的两位就去见了所罗门。

        所罗门眼神一凝，语气平静地说：“好久不见，你也在呢。”

        亚当点点头，仿佛刚刚那个欢快招手的不是他一样。

        我和所罗门算是打了一个招呼，开门见山地说：“你也来了，走，咱们去后殿谈谈。”

        然后拉起所罗门，目光扫过亚当，意思是你怎么还不走，亚当本来想留下来谈谈正事，但转念一想，大不了明天所罗门不在的时候再说。

        然后笑着挥挥手，在阿芙乐尔“我看透了所有”的目光里，存在感渐渐消失。

        我和所罗门当然不能去正殿，正殿一闻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看着所罗门严肃的脸，我还真没有刺激他的想法。

        亲手倒了一杯高地红茶递给所罗门，然后拿出一盒盒包装精美的甜点蜜饯，拆开熟练的摆盘，放在了我和他的中间。

        所罗门严肃的表情柔和下来，眉头舒展开来，啜饮一杯苦涩回香的高地红茶，享用了几块巧克力饼干。

        所罗门还没来得及开口说出他的来意，我就掏出特伦索斯特黄铜书推给他。

        “这是你的了。”

        所罗门拿着茶杯的手一颤。

        54

        所罗门当然很干脆地收下了，不要白不要，等所罗门收下唯一性，他才开口：“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我现在已经是序列之上的伟大存在，我还怕什么？”

        “造物主和三神。”

        “不去管祂们，如果有谁想投奔我麾下做天使我也不介意给祂们留一个位置。”

        “阿芙乐尔、阿蒙和诡秘之主。”

        “有祂们爹在那里，就算不这样，我也是护得住祂们。”

        “……那我呢？”所罗门终于问了出来，他控制住自己，没有捏碎茶杯。

        “你？”我困惑的抬头看祂，“你是未来的失序者、秩序阴影，有什么值得害怕的呢？末日吗？”

        我并不蠢笨，也知道所罗门到底想问什么，但我不想说，只想把安娜斯塔西娅拽出来，让她自己来处理她留下来的桃花债。

        “你知不知道我真不想讨论那么复杂的人际关系，从造物主到你，还有星界那几个，总让我感觉头疼。”我抓住所罗门的手，“我不是不喜欢你，只是现在末日即将到来，西大陆马上开启，全知全能五家的争斗也将达到高峰。”我摸上他的脸庞，“或许我们的关系能回到第四纪元，但至少不是现在。”

        所罗门沉默了，站起身来用力抱住我，亲吻我的脸庞，我第一反应是我和亚当刚做完不会被发现吧，第二反应就是还好还好刚刚给自己重新做了一个全身塑型。

        “我害怕了。”他开口说，“我真的害怕了，我刚刚真的害怕了。我从来没想到我会有因为这个害怕的一天。”

        “塔西娅，我现在还可以称呼你为塔西娅吗？”他没有等我的回答自顾自地说：“我害怕你不再是你，从我再次复活开始我就恐慌。”他絮絮叨叨地说。

        我唯一的感觉就是这画风不像所罗门啊。

        他说完，用力亲亲我，注视我良久，才将我抱起来，“你有空闲的床吗？”他问。

        我默了一默，由衷感受到第四纪元的热情，“有。”

        ……

        所罗门很热情，和亚当一样热情，我娇嗔地喘息，可真不想去想刚刚的亚当。

        “你怎么不专心。”祂伏我身上问。

        “没有。我只是觉得放着那些属下不好。”

        “管他们做什么。”不愧是第四纪元唯我独尊的皇帝，我现在清楚感知到他的任性自我，感觉还很奇妙。

        结束以后我和他躺在床上聊天，这床是谁的我不太清楚，我只知道我在苏尼亚岛没床。

        “帕列斯回去找你了。”我将所罗门的黑发缠绕在指尖。

        他从鼻腔里哼出两声，我记得他原先附身的对象去愚者教会投奔他的前队友，我和霜儿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

        就这样吧，我抱着所罗门，看着他的容貌好一会儿，缓缓闭上眼睛。

        不要立flag，但我还是想把一切推到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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