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开始科研

翁主之前只是交代凝香要好好研习做豆腐的手艺，但是现在，却将采荇支开了，二人单独前往了孔雀台内室。

        这证明凝香已经打入淮南王府核心层了？

        不，当然不是。

        “没想到你对丹药还颇有研究，实在是令孤喜出望外。以后你好好研究丹药，若能研制出更好的丹药来，孤必定重重有赏。”

        陈洛知道，淮南翁主有钱又大方。有这样的领导本来应该高兴，但是这位翁主娘娘让自己做事的动机实在不纯净，陈洛只想悄悄地挣钱，打枪的不要。陈洛并不是很想过这种刀口舔血的日子，拿着卖白菜的钱，操着卖□□的心！，

        况且，炼丹所用的辰砂，炼制过程中分解出汞蒸气，实在是剧毒物质。即使不能当场把陈洛带走，也能让陈洛中慢毒，最后英年早逝。陈洛想到了为了测量大气压使用大量汞蒸气最后却英年早逝的托里拆利，他深知其中厉害，实在不想丢命。

        可是翁主的旨意又哪里是可以讨价还价的，根本容不得陈洛拒绝，就被安排上了这样的差事。

        翁主：“孤给你俸禄视同少使，为四百石官，好好帮孤炼制金丹，来日一同前往长安。若有合适的机会，我会将你引荐给长安贵人们，到时候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陈洛对升职加薪还是很喜欢的，但他现在只想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赶紧回家。不是陈洛不喜欢钱，实在是自己的命更重要啊。

        郡主见她如此犹豫，为了促成此事，便说：“你若不依孤所言，当心你自己和父亲的安危。”

        陈洛吓得头皮发麻，前一秒翁主还是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美人，但现在却拿自己和老父的性命来要挟自己。绝对的权力让翁主无法无天，肆无忌惮的践踏别人的尊严。

        但陈洛并不打算就此认命，这样认了只会让翁主更加的无法无天，为所欲为。

        陈洛有点不理解为什么自己的穿越和电视剧里的不一样，很不一样。难道不应该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从此平步青云么？为何自己生存如此艰难？

        翁主的威胁让陈洛坚定了自己离开的信念，他现在迫不及待的想要找到刘建，那个同样穿越而来的人，应该会是自己的战友。

        待凝香答应了这门差事，翁主又开始喜笑颜开，姐姐长妹妹短起来，变脸着实快，陈洛只觉得婊的恶心。鲜花一样美丽芬芳的外表下掩藏着的是恶臭的内在，实在不是个好相处的领导。

        凝香的到来并未引起什么波澜，羽化阁里的都是淮南王重金笼络而来的各种奇异方式，有会喷火的，会仙人托梦的，会炼丹的，整的跟个耍杂技的马戏团一样。

        淮南王宫里的的人事变迁如潮水一样起落不定不可捉摸，余下的人早已对这些不寻常的事习以为常。

        陈洛在研究生期间就深谙摸鱼的真谛，知道该怎样应付领导交代的工作，以保证自己有充足的时间来完成自己的课题。所以陈洛做的是轻车熟路。

        打工人，躺平才是王道。要不然自己累死累活的最后只是为他人做嫁衣。在自己负重前行的时候却是领导们在替自己岁月静好！

        炼制金丹长生不老的本事是没有的，但是借炼丹的名义来搞点科研的能力还是有的。炼丹是不可能的，重金属和汞蒸气都是有毒的，陈洛惜命的很，这辈子都不可能炼丹的。

        陈洛需要一边作出让领导满意的产品，一边思考自己的跑路大计。

        就像面对奇葩导师的研究生，做不出东西来就想走是不可能的，但东西做的太好了也是走不了的。只有那些做的东西马马虎虎，能够交差但又难堪大用的人才能顺利毕业。

        如何在这之间把握好平衡，考验着陈洛的微操水平。好在，经过研究生期间的长期训练，陈洛早已成为一位合格的微操大师，能够游刃有余的处理这种危机。

        领导的目的在于笼络长安的贵族们，那么只要能做出让贵人们满意的产品出来就可以了，并不是非得炼丹。陈洛这是以结果为导向，只要达到目的，中间过程不重要。

        这样想着，陈洛有了自己的主意。

        陈洛打算炼制一些乙酸乙酯，然后用来配置指甲油和香水，这样应该能够讨翁主的欢心。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尤其是翁主这样的美人。只希望到时候自己再泪眼婆娑的哭诉一番想念家中的老父，然后翁主就能把自己给放回去了。

        陈洛在搬运酒和酒糟的过程中又一次遇到了刘建。刘建先夸了夸凝香：“姐姐近来步步高升，春风得意。现在看来姐姐过得如鱼得水，乐不思蜀嘛”

        陈洛听出了后半句的嘲讽，心里有些不耐烦。没好话其实可以不张嘴，自己不过是刀口上讨生活罢了，即使表面升职加薪也难以掩盖暗藏的危机。

        但碍于表面的身份差别，陈洛也只是恭谨的回复刘建：“深宫高墙内，人人都有自己的不得已。”

        末了又补充道：“想来我与大人该是知音才是，刀尖上行走的日子不好过，但又能怎么办呢。您与我都不是天上的飞鸟，可以自由来去。”

        刘建一时语塞，自己刚刚穿越过来，自从知道这里是淮南，并且即将因为造反而覆国之后，便无时无刻不在想着离开，但却并未认真的思考过离开之后要去往何处。古代不比现实，这里生产力低下，只怕是没有妥善的计划，离开了淮南也只会饿死他乡。自己竟然还不分青红皂白对眼前这位同乡出言讥讽，内心实在羞愧难当。便只是郑重的道了声歉，之后就离开了。

        陈洛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叹了口气。原本以为这位战友能帮到什么忙，现在来看除了多了个人之外暂时没有什么作用。自己也只好继续自己的研究，希望翁主能够发发善心放自己回去。

        陈洛自己绘制了一些仪器的图样，然后找了几个会烧制陶器的匠人动手给自己烧制了一批陶器。自己搭建了一副简易的蒸馏装置，通过大陶管内套小陶管的方式制作了一个冷凝管。

        等酒糟发酵好之后，陈洛得到了一些纯度较低的醋。经过多次过滤之后便得到了纯度稍高的醋酸。又将米酒进行过滤，得到了较纯的酒，虽然酒精含量低了点，但是到底含有一些酒精。

        剩下的就是将二者混合，60c到70c之间加热。没有温度计，加热过程陈洛必须得严格控制火候，温度切不可过高，否则便会有杂质生成。到时候分离提纯过程会麻烦许多。

        陈洛特意选了一些燃烧慢的材料，就像是文火煮粥一样，慢慢的加热，不断地向陶罐里投入酒和醋。

        当陈洛闻到从陶罐中逸出的具有芳香气味的气体时，陈洛知道自己是真的成功了。

        陈洛将陶罐外圈用水密封，以防制备的乙酸乙酯进一步散失。这一方法我国古代劳动人民早已应用在腌制泡菜的过程中。

        乙酸乙酯，是重要的化工原料，具有一定的芳香气味，陈洛找到了一些樟脑、钛□□等物质，加上之前已经得到的乙酸乙酯和酒，又取了一些珍珠磨成粉，用这些材料做了一批指甲油。希望这些新鲜的小东西也能让长安的贵人们一展笑颜。

        除了指甲油之外，陈洛还想利用现有的这些有机试剂制作点香水。

        淮南多柑橘，陈洛将柑橘皮磨碎，用水溶解之后再通过水蒸气蒸馏的方式获得了较多的柑橘精油。再加入乙醇和乙酸乙酯，调配好比例，陈洛就得到了一些简易的香水。

        可惜只有柑橘调这一种，要想获得更多的种类，就需要更多的精油，陈洛想到了不差钱的翁主。

        陈洛和翁主的这种模式让陈洛想起了之前在学校进行的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基本大同小异，都是政府出资，然后由科研人员作出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出来，虽然甲方爸爸要的可能是吃了能成仙的金丹，科研人员最终给出的却是指甲油、香水之类的小玩意儿。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是毫不相关。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陈洛想把自己的香水和指甲油献给翁主，想想自己这也算是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了，如果能保住性命的话。

        但是在指甲油还未调配成功之前，陈洛需要几个试验品先试涂几次，最好能有一双好看的手。抬头却看见刘建一身长袍大袖向自己走过来，简直就是想睡觉就有人递枕头过来。陈洛就像是瓜田里的猹一样，眼睛里都散发着光芒。

        “大人好，下官有一事相求，不知大人可否行个方便？”

        “借一步说话。”刘建并没有直接直接拒绝，在陈洛看来，拒绝不彻底等于彻底不拒绝。

        无人处

        “大人的手可真漂亮，不置可否借我试一下我炼制的产品？”

        “那当然可以。”刘建伸出了自己的双手，让陈洛想起了一句诗：“皓腕凝霜雪”，刘建双手和手臂雪白无暇，只是不如女子一般肌理匀称、纤秾合宜，而是强劲有力的一双手，感觉一拳能打死好几个嘤嘤怪。

        “乐意为大人效劳。”

        “过不了多久翁主会前往长安，到时候会带上你。我应该也能一同前往，等到了长安，我们就有机会离开淮南了。”

        长安，是汉宫的绝对中心。同时各国王室也都会在长安逗留以谋取更高的利益，可以说也是各国王室和皇亲国戚之间情报交流的绝佳场所。等到了长安，翁主必然忙于联络消息，到那时自然就会松懈，或许会有离开的机会。

        陈洛也并不想坐以待毙，两人同盟正式形成，只为了能在这个陌生的时代里艰难的活着。

        陈洛的心里重新有了希望，陈洛只想赶紧到长安，等到了长安就能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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