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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4章 护送丞相归长安


  虽然对于陆逊的打算洞若观火,马谡却并不准备继续为难陆逊。
  无他,此刻的马谡已经将重心放到了归途之上。
  短短三日过后,迁移之事便在马谡的强压之下步入了正轨,而马谡随即也是带着众将和大军主力,开始回返长安。
  与此同时,其余几路大军,除了驻守城池的军力之外,其余将领也是被悉数召回。
  没有其他原因,只是付燚认为,所有汉军的将士们,都有送丞相最后一程的权利。
  当然了,这个前提自然是要保证地方的稳定和安全。
  从这一点来看,将吴郡一众的门阀世家迁移向关中,也算是对其他地域的门阀世家们杀鸡骇猴了。
  唯一稍稍有些不完美的是,因为时间紧迫的缘故,王平所部并没能拿下交州。
  不过,这已经无伤大雅了。
  而且,一个没能平定的交州,正是马谡所想要的。
  马谡的回师很快,不过十余日的时间,便已经带着十数万的大军穿越过大半个华夏,来到了函谷关前。
  赵云将军,也是带着丞相的灵柩等在了这里。
  关门之外,身着缟素的赵老将军站在风中,代替着丞相迎接着马谡大军的凯旋。
  只是,这次,凯旋的大军,却丝毫没有半点喜庆之色。
  很快,漫天的尘土出现在赵老将军的视野之中,那高高飘扬的汉军大纛,瞬间便是让老将军热泪盈眶。
  哒哒的马蹄声随即响起,马谡与汉军一众的重将们也是纷纷快马加鞭来到了关门之前。
  “腾腾”的几声,马谡便与众将齐齐翻身下马。
  快步来到赵云将军的面前,马谡几乎要认不出赵老将军来。
  仅仅一月的时间,赵老将军竟是形销骨立,即便马谡不懂医道,却也知道,赵老将军,恐怕也坚持不了太长的时间了。
  一时之间,马谡也是有些追悔莫及,为何要让赵老将军陪在丞相的身边。
  赵老将军显然也是看出了马谡眼中的心疼与懊悔,自然立即明白马谡在想些什么。
  当即,赵云也是拍了拍马谡的肩膀,道:“能陪着丞相走完这最后一段路,我很开心。丞相也是。”
  闻言,马谡瞬间也是红了眼眶。
  是呀,怎么能不开心呢!
  丞相的一辈人,也就剩下赵云赵老将军了,最后的时光能跟老友待在一起,一起听着前线的捷报,一起回忆着过往的种种,一起畅想着大汉的未来,如何能不开心呢?
  可是,要是丞相能多活几岁,亲眼看看大汉一统的模样,亲自操刀建设大汉,那该有多好!
  “傻小子。”赵云无奈地叹息道。
  随即,赵云也是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信件,便是递到了马谡的面前,道:“丞相口述,末将亲书,留给你的。”
  闻言的马谡稍稍有些错愕,但很快也是冷静了下来。
  当即,郑重地接过了赵云手中的帛书,马谡也是缓缓地展了开来。
  “幼常吾徒:”
  开头亲切的四个字,便差点直接让马谡哭了出来。
  “见信之时,汝当已灭吴一统而归,此开天之功,吾当为汝而庆,亦为汝而骄傲也!
  虽天不假年,但能得如今大汉之盛世,吾亦无所憾事矣!天之待我不薄也。
  吴国既灭,汉遂归于一统,然内外必多纷争之事。
  幸得幼常有谦退之志,吾不甚欢喜。
  朝中纷乱,若能定之,则定之矣,若不能,则遁之。
  自街亭以往,幼常累累犯险,以致有今日之格局,幼常已无负马氏之名,更无愧吾之爱徒、大汉之臣矣。
  愿幼常爱惜己身,平安康乐,即,可也!
  一生戎马非吾意,南阳田园归吾心。
  师,诸葛!”
  短短的帛书,写不尽的,却是诸葛对马谡的爱护。
  没有让他继续辅佐刘禅,也没有让他继续开创盛世,而是让马谡“平安康乐”。
  无他,在丞相的心中,或许马谡的位置,并不在大汉之下。
  就像是当年,明明马谡已经是去街亭的唯一人选,但见马谡不愿前往,丞相却是将此事直接按下,提都不提。
  好消息是,此刻的马谡已经不再是需要丞相支持的小小参军;
  坏消息是,马谡虽然已经身居高位,却再也没法得到丞相的支持了。
  看着这满是“儿女情长”的谆谆教导,马谡不由得也是热泪盈眶。
  小心叠起了帛书,将他放在胸口的位置,马谡这才哽咽着下令道:“全军开拔!”
  随即,十余万大军也是缓缓开入函谷关内。
  在函谷关休整了一夜,全军换上了缟素之后,马谡便是亲自抬着丞相的棺椁缓缓驶出了函谷关。
  尽管大军撤离的时间已经足够的早了,甚至天都还只是蒙蒙亮。
  但,关门打开之际,还是让所有人都惊呆了。
  关内驿道之上,已经密密麻麻地全都站满了百姓。
  虽然他们服饰各异,高矮不同,但无一例外的,全部的百姓腰间都系着一根白布,显然,他们是来为丞相送行而来的。
  “送,大汉丞相!”
  一声凄厉的高呼中,呜咽的号角也随即响起。
  伴着哀伤的号角,马谡也是亲自抬着棺椁出现在关门之外。
  百姓们顿时便是哭成了一片,一边抹着眼角的泪花,一边却是纷纷自觉地退到了道路的两旁。
  随着棺椁的到来,百姓们也是纷纷跪伏再度,嘶哑着嗓子高喊着:“送,丞相!”
  “送,丞相!”
  “送,丞相!”
  .......
  百姓的眼睛从来都是雪亮的。
  他们当然知道谁才是真的对他们好。
  尽管丞相在关中执政不过短短几年的时间,但就是这几年的时间,确实让关中的百姓终于知道活着的滋味。
  原来,饭是可以吃饱的;
  原来,衣是可以穿暖的;
  原来,房子是可以不用漏风的;
  原来,受了委屈遭了欺负是可以告官的......
  华夏的百姓们的要求,从来都不高,吃饱穿暖,就已经是他们所有的奢求。
  从关门到五里亭,从五里亭又到了十里亭,直到十里亭后,道路两边的百姓才渐渐少了起来。
  而在肉眼可见的道路之上,还不时的有着身系孝带的百姓向函谷关行来......
  只是,马谡却没法再等着他们了。
  长安的旨意几乎是一天三催着让马谡赶紧送归丞相的遗骸,若是再不送归,恐怕刘禅就要亲自跑来函谷关了。
  对于这消息,马谡还真没有怀疑。
  这的确是刘禅能做出来的事,不是刘禅昏庸无道,而是刘禅与丞相之间的情谊,一点都不比任何人轻。
  甚至,刘禅是真的将丞相看成了自己的父亲。
  有人骂他,刘禅还要走走流程才把人杀了;可要是有人敢骂丞相,刘禅直接没走流程便将人给斩了。
  都说人走政歇,可偏偏,在历史上的蜀汉,丞相的政策直到蜀汉被灭国,也还在执行着。
  而且,丞相留下来的人,一个个不仅没有被贬斥,而是一个个地顶起了丞相的位置。
  直到将《出师表》中的所有有名有姓的人都给用完了,蜀汉这才走到了它的尽头。
  而眼看着蜀汉已经病入膏肓,刘禅没做别的,除了大封功臣之外,便是给丞相立庙。
  要知道,立庙,这可是天子才有的待遇。
  可偏偏,刘禅就这么冒天下之大不韪地给做了!
  如此性情的一个人,说要来函谷关,绝不是说说而已。
  没办法,马谡也只能是稍稍加快了回程的速度。
  其实,除了心中所言刘禅想要到函谷关送归丞相之外,还有一个原因,迫使着长安方面不得不催促马谡的进程。
  没错,还是百姓。
  丞相的死讯已经传来,四面八方的百姓除了前往函谷之外,更多的却是聚集到了长安城内。
  甚至,因为马谡已经从函谷关出发的缘故,沿途的百姓们似乎也是接到了某种的感召,纷纷停下了向函谷聚集的脚步,转而向长安聚集。
  偌大的长安城城,如今居然是已经人满为患。
  城内的客栈早已经住得满满当当,甚至就连柴房都已经住满了人。
  不少人甚至宁愿留宿街头,也不肯离开,说什么也要等到丞相的灵柩归来。
  甚至不得已,蒋琬只能是在城外临时立了些许营帐,供前来吊唁的百姓们临时驻扎。
  但很快,营帐都紧缺了起来。要知道,这里可是长安啊,能让长安的营帐紧缺,究竟来了多少百姓,不言可知。
  万般无奈之下,蒋琬也只能是命人催促马谡的行军。
  好在,马谡似乎也感受到了长安城内刘禅和百姓们对丞相的思念。
  在接到了第三封的命令之后,马谡便是带着一众的将领和三千精锐先行护送丞相的灵柩回返长安。
  经过整整三日的行军,不眠不休的马谡也是终于带着丞相一起回到了长安。没办法,为了减少丞相颠簸,马谡根本没法放开手脚行军。
  但不管怎样,马谡总算是在预定到达时间前一日,回到了长安。
  只是,人还未进长安城,马谡便被眼前的一幕给震惊到了。
  无他,官道的两旁,延绵的帐篷已然延伸到了长安五里之外。
  粗略估算,光是聚集在长安城外的百姓,恐怕就有十数万之多。要是再加上城内的百姓,恐怕来送别丞相的百姓人数,要高达数十万。
  瞬间,马谡也便知道了这些日子里,蒋琬等人承受着怎样大的压力,也自然明白,为何长安方面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催促自己。
  而看着这延绵无际的营帐,不由得,马谡的心中也是个感到了一阵的欣慰:丞相,您看到没有,您的百姓们,来送您来了!
  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马谡也是下马传令道:“全军下马,抬棺而行!”
  是的,既然百姓们要送丞相一程,马谡自然要让丞相在天之灵感受到百姓的爱戴之意。
  这剩下的五里路,他要抬着丞相走完!
  “是。”身后一众的将领们也是立即领命道。
  随即,马谡也是亲自将丞相的棺椁从马车上抬下。
  呜咽的号角声随即响起,而一众的百姓也是纷纷惊醒。
  “丞相回来了!”
  “丞相,丞相回来了!”
  如同平静的水面被丢下了一块大石头,瞬间就被激起了层层的波浪。
  而令马谡等人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们要抬着丞相的棺椁向长安进发之时,一群人却是从前方的一个略大的营地中冲了出来。
  还没等马谡等人反应过来呢,一声凄厉而嘶哑的“相父”便是充斥着众将的耳膜。
  原本还握紧兵刃的将士们瞬间退下,却见一个圆滚滚的身影快速地便向着棺椁扑来。
  定睛看去,不是当今的大汉皇帝刘禅更是何人。
  原来,在接到马谡已经护卫丞相的棺椁快速回返长安之后,刘禅就说什么都不肯在皇宫中待着了,吵着嚷着要道城门迎接相父。
  而到了城门之后,看到城外一座座的百姓的营帐,刘禅又再度要求到五里亭扎营,迎接相父的归来。
  而且,刘禅还振振有词:“百姓尚能于道边等候相父归来,吾为相父之子,如何不可?”
  没办法,拗不过刘禅的蒋琬等人,也只能是配合着刘禅在队伍的最前端立下了一个营寨。
  这也才有了刚刚的一幕。
  而随着“砰”的一声响动,刘禅竟是直接撞在了丞相的棺椁之上。
  其力道之大,就连抬着棺椁的马谡都险些一个趔趄。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棺椁传递到马谡的力气尚且如此大,刘禅遭到的反作用力有多大,自然不言而喻。
  只是,此刻的刘禅却丝毫没有感到任何的疼痛。
  一双胖胖的小手,抱着丞相的棺椁就嗷嗷地哭了起来:
  “相父啊!相父,你别走。”
  “我不完蛐蛐了。”
  “我以后都听你的话,再不惹你生气了!”
  “相父,你听到了吗!”
  “相父,你起来啊......”
  见状,蒋琬等人也是不由得纷纷落泪。
  随即,众人也是纷纷上前,想要劝开趴在棺椁上的刘禅。
  只是,此刻的刘禅却如同一只护食的恶犬一般,任凭旁人如何劝说,都是死死地扒着丞相的棺椁不肯撒手。
  要是有人想要上手,更会遭到他的毒打,哪怕是蒋琬也一样被驱赶。
  偏偏,你还不敢还手!
  这就很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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