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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4章 七日不见魏军来,罪魁祸首竟是己


  当即,马谡仰面便重新躺回到了松软的草垛之上,独留郭淮一人木然地坐在原地发着愣。
  心中虽是疑虑不已,但郭淮倒也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
  毕竟这年头,世家大族还是要脸面的,跟在马谡的身后步步追问的事情,郭淮还干不来。
  既然问不了,那就只能自己想了。
  可是,任凭郭淮怎么分析,也想不出来魏国为什么会不赎自己的原因。
  作为此次陇右之战中唯一的一名被俘高级将领,也是此战中坚持最久的将领,出于公心,魏国也不该对自己不闻不问才对啊;
  更何况,旁人不了解自己,如今的三辅臣之一的镇西将军、雍州都督曹真是该了解自己的啊,毕竟自己可是做了他数年的长史!
  于私而言,曹真将也不会这么放任自己留在蜀国才对。
  于公于私,郭淮都想不到任何自己会被抛弃的理由。
  可偏偏,对面之人说得却是那么的笃定,而从之前的言语来看,他显然不是在无的放矢。
  马谡当然不是无的放矢。
  很简单的道理,其实魏国有没有人来赎,其主动权看似在魏国的手中,实际却是掌握在蜀军的手中。
  毕竟,若是蜀军放出风去郭淮已经被斩杀祭旗,谁会来赎一个已经必死之人;甚至即便魏军还是来人了,蜀军也有一万种办法让郭淮根本不知道这个事情。
  什么?马谡一直跟魏延在一起,又不能去通风报信,蜀军的高层怎么知道要怎么配合?
  这你显然是忘记了,将郭淮安排到马谡的旁边,本就是为了马谡能够劝降郭淮。这样的情况下,你猜丞相会不会安排人员探听马谡劝降的进度。
  更何况,那看守的士卒,可就在门外,几乎一直没有怎么离开呢!
  那士卒既然能给马谡提供那么多的军情,自然也能将马谡劝降的情况汇报给丞相了。
  而知晓了马谡与郭淮对话的丞相,以其之能,还会让魏军有任何来赎郭淮的可能?
  当然,这些事情不过是最后的保底措施,也是马谡根本不会告诉郭淮的。
  也就在郭淮几乎就要抓耳挠腮之时,看守的士卒适时地为两人带来了午食。
  虽然还没有想通魏国为什么会放弃自己,但此时的郭淮显然已经没有了求死之心,随即拿起了肉饼,便同马谡一道吃了起来。
  就这样,两人就在这小小的临近的监舍之中相安无事地渡过了数日的时间。
  其间两人也是时不时的聊了几句,比如今天的太阳,明天的天气,甚至还有肉饼的咸淡,以及家乡的风味。
  很明显,郭淮旁敲侧击地想要降低马谡的戒心,从而打探马谡的身份,进而判断马谡之言的正确与否。
  只是,本就已经处于下风的郭淮,更没有练成职场老油子那般润物细无声的技能,即便提起家乡的话语已经足够的巧妙,但这点子心思,却还是没能逃过社畜的眼睛,没办法,上辈子跳过太多坑了。
  马谡很清楚,现在还不是和盘托出的时候,也是将郭淮的试探一一化解。
  两人似乎聊了很多,有用的信息却并不多。
  当然,若是马谡的话语完全的滴水不漏,那话题也就无法继续下去了。
  因此,从对话中,郭淮还是锁定了马谡来自荆州的讯息,不过,蜀汉之内从荆州而来的氏族那可就多了,想要进一步确定马谡的姓氏,却是千难万难了。
  而在马谡有意的拉近距离之下,两人倒是渐渐有些惺惺相惜了起来。
  不过,随着时间的一点点流逝,在郭淮意识到对面之人绝非易与之辈,甚至渐渐欣赏起对方的同时,郭淮的心情却是越发地沉重了起来。
  很简单,对方越不是易与之辈,也就意味着他所说的魏国将要放弃自己,不是胡言乱语。
  更要命的是,一点点流逝的时间,似乎也在逐步地印证着这个说法。
  事实上,此时的魏国大军已经的确没有精力去理会一个区区的被俘的郭淮了。
  陇西、广魏两郡以及上邽城投降的消息,几乎在第一时间,就被魏军的细作传回到了长安。
  街亭城上,随着魏延的到来,也将魏军最后一丝反击的希望给切断了。
  甚至,在魏延到来之后,蜀军已经不满足于坚守街亭城,更是在魏延的安排下,派出了大量的斥候,向陇上诸道展开了侦查。
  不用问,这显然是在为接下来蜀军下陇、东进做着准备。
  眼见着反击无望,甚至蜀军还有东进的可能,魏帝曹叡也是当即着令匆匆从箕谷赶回的镇西将军、雍州大都督曹真,重建整个雍州防线。
  应该说反攻陇右不易,重建防线却也并不轻易。
  最麻烦的倒不是兵力的问题,毕竟箕谷赵云所部的退却,让曹真和他的大军得以盘活起来。
  当然了,惧于赵云的威名,即便赵云军退,曹真还是不敢将全军撤出箕谷,依旧留下了一万大军,驻守在箕谷,以防其突然反复。
  但即便这样,曹真手上至少还有十五万大军可以用于重整防线。
  这兵力数量,甚至比出川的蜀军总数还多。
  但很可惜,战场之上,从来都不是点人头就能论输赢的。
  失了陇右的雍州,有太多的缺口需要堵住了。仅仅从街亭出发,便有鸡头道、番须道、瓦亭道等等诸道可以入侵关中。
  更别说,在街亭之外,还有从汉中出发的陈仓道、褒斜道、甚至是子午道等等诸道。
  而且,因为对蜀军的疏忽,这些通道的要塞,几乎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年久失修,比之破破烂烂的街亭城也好不到哪去。
  甚至,诸如鸡头道、番须道、瓦亭道等诸道,因为处于陇右腹地,魏军几乎从未想过这里会轻易失守,因此,在此诸道之末,甚至连样子货的要塞都没有。
  换言之,只要街亭的魏延想,几乎可以轻易地占领上陇的诸道,直插关中腹地。
  真要一条一条道去堵,便是魏军再多一倍的兵力也是不够用的。
  更要命的是,只要有一条通道被占领,周边数条通道瞬间就失去了战略价值,甚至驻守其中的魏军还想成为蜀军的囊中之物。
  这显然是不划算的。
  因此,曹真也是果断的放弃了将蜀军堵死在陇右的想法。
  甚至将街亭至雍城之间的一大块的区域直接放空了。
  曹真的想法很简单,既然这诸道自己守不住,那就不守了。任你八面来,总归一路去——下陇之后,总归你还是要入侵关中的。
  那好,咱就堵在你入寇关中的必经之路——雍城上,集中优势兵力守住雍城,以达到以点控面的效果。
  于是,张郃的手下又被加强了两万大军,外加无数的民工也被派往了雍城之内。
  魏军的打算很明确,就是要把雍城打造成屹立在蜀军东进之路上的一块坚石。只要雍城能够守住,长安方面就能从容调集兵力,在雍城地带,与蜀军进行对峙和决战。
  当然,上陇的诸道可以放弃,但从汉中直达郿县、长安的诸道,却是不容放弃。
  除了已经在重修的斜谷关外,陈仓道、子午道、骆谷道也分别安排下重兵。
  目的只有一个,彻底封锁住蜀军从汉中直插关中腹地的可能,迫使蜀军从正面,也就是雍城一路东推而来。
  至此,以长安城为基点,以雍城为前线支点,串联陈仓道等隘口的崭新防线,算是初步建立完毕。
  而在司马懿及其五万大军到来之后,魏军的兵力再度膨胀,随即又再度加固了这道防线。
  在扶风郡郡治槐里和郿县,再度派出了两万大军,既作为第二道防线的支点,也可随时策应各方。
  从雍城到陈仓、斜谷,再到槐里和郿县,这其中兵力调动、民壮迁移之繁复,可想而知。
  也正是因为这频繁的兵力调动,让整个魏军甚至是整个魏国上下都处于忙碌之中,自然也就根本无暇顾及一个被俘的将领。
  只是,魏军的漠视,却是让心心念念的郭淮伤了心。
  当然,若是没有马谡在一旁提醒着被赎的可能,或许郭淮还不会如此度日如年,也更不会如此的失望。
  而郭淮的失望却正是马谡所想要看到的。
  随着时间一日日的过去,马谡也是明显的发现郭淮的眉头越皱越深,虽然饭食还在吃,但郭淮的脸色却是一日不如一日。
  马谡知道,是时候让郭淮彻底的绝望了。
  只有让他对魏国绝望了,蜀国才能真正给予他新的希望。
  抬起头看看天边依旧灿烂的阳光,回头看看脸色灰白的郭淮,马谡终于是再度主动开了口。
  “哎。”马谡轻叹了口气,语气颇为沉重地说道:“今日已经是第七日了,看来还是被弟不幸言中,魏国是真的要遗弃将军了。”
  闻言的郭淮,脸色明显又灰白了一重。
  眼睛微微闭上,郭淮心中已是一片的绝望,但此时的郭淮,心中却还有一丝丝的执念,他必须要搞清楚:魏国为何会抛弃自己?
  人嘛,往往都是这样。
  即便事实已经摆在了面前,还是会去追寻这事实背后的原因。
  就像是情侣之间的分手,总喜欢问个为什么。
  其实哪有那么多的理由,一句不爱了,便已经足够,继续的无休止的追问只会让自己更加的痛苦。
  显然,郭淮已经陷入了这样的怪圈。
  但这,依然是马谡所愿意看到的。
  或许不是很恰当,但你也可以简单的理解为:只有伤得足够深,才能断得足够彻底、干净,才会因爱成恨。
  缓缓睁开,郭淮却是从未有过地认真地看向了马谡,严肃地道:“将军可否告知在下,这到底是为何?”
  说着,郭淮更是朝着马谡深深一拜,而那略略有些干裂的嘴唇轻启间,淡漠的话语里,郭淮早已经没了刚进监舍时的傲气,却是多出了三分的怨气,三分的失望以及四分的不解。
  马谡闻言,自然也听出其中的愤懑之情。
  已经准备好和盘托出的马谡当然也没有在故弄玄虚,当即也是起身回礼,随即叹道:“既然时日已过,却也没有必要继续瞒着将军了。此中缘由,说来也简单,只不过,将军身在局中而不自知也。”
  “哦?”郭淮随即端正好坐姿静静地等候着马谡接下来的话语。
  随即,马谡也是端坐好了身子,开始了解说:“陇右之战,魏国一战而失五郡之地,此魏国前所未有之大败也。将军以为,然否?”
  郭淮颇为认真地点了点头。
  “既是大败。”马谡继续发问道:“总得有人对此战之败负责吧。”
  郭淮再度点头同意道。
  “那以郭将军所见,当是何人对此战之败负责呢?”马谡随即目光淡淡地看向了郭淮。
  闻言的郭淮瞬间如遭雷击。
  谁来负责?
  从邺城匆匆赶到长安的魏帝吗?
  还是被箕谷赵云所部的偏师所吸引的曹真大都督?
  又或者是对蜀军动作存在误判的司马都督?
  又或者是进攻街亭不畅的张郃将军?
  显然,这些人员虽然或多或少都有责任,但却都几乎只参与了后半场战役的过程,对于前半程已经形成的恶劣局面并没有太多的责任,至多也不过是个失察的罪责罢了。
  或许被蜀军一击即破的夏侯楙会是一个不错的“罪人”?
  但,一来,夏侯楙驸马的身份就不允许他成为这样的一个罪人;二来,夏侯楙也并没有参与到后半阶段的作战。
  至于五郡的诸位郡守,虽然都有着严重的责任,却至多只是一域责而已,过低的职位,让他们根本承受不起“罪人”的名声。
  思来想去,郭淮猛然发现:全程参与了此战,又负有一定责任,还要有足够高的位置的,赫然却只有自己一人而已。
  尤其自己如今还兵败被俘,更是最好不过的“罪人”代表。
  如此情形之下,还赎买自己?自己的家族能幸免于难,已经算是魏帝开恩了。
  不由得,黄豆大小的冷汗不住地便从郭淮的额头上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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