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八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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盒子打开来，几个人都哇了一声。
“不管看多少次都是惊艳！”小贺的眼里充满爱意。他师傅也得意地点点头，目光里“我看准的宝贝错不了”呼之欲出。
从翡翠毛料上开出来的福禄寿镯完工了。红，绿，紫三色齐全。绿色面积最大，占到三分之二，是漂亮辣眼的阳绿色；紫色面积次之，是浓郁传情的妖紫，大有和绿意争奇斗艳的架势；而那一抹艳红，红如鸡冠，又如少女的一点樱桃红唇，吻印一般地点在翠紫之间。任是古今油画大师也难以调出这么艳而不俗，贵气逼人的色彩调调。
“这福，禄，寿都齐全了！而且，这只的成色可是比上次在赵老板那里那只高出好几档！”谭老板深深地看了倪老太一眼，“您的福禄寿，也比别人多几倍！”
上次在赵老板的会所里，本来三百万谈好的一只福禄寿镯，被宿敌沈仪芳老太截了胡。虽说范清怡一张巧嘴让沈老太多花了八十万，传出去仍是倪老太被人夺走了的心爱之物，面子上过不去。
“这一只，是按您的尺寸和喜好特意打造的。”谭老板摸摸脸上的胡须茬，机灵的小眼睛瞧了一眼倪老太的神色，“必定非您莫属。”
倪老太拿起那镯子，细细看了，微微颔首：“清怡你帮我看看，这镯子和我有没有缘分？”
范清怡见倪老太摸着手腕上这镯子根本舍不得再摘下来，自然明白她的心意了。她微微笑道：“谭老板说的不错，非您莫属。”
“嗯。嗯。”倪老太很高兴，“那就请谭老板说个数字来听听。”
又要谈价了。范清怡一阵头大。
谭老板喜上眉梢：“看上就好！看上就好！大家都是内行。这只嘛，市场价小八是有的。但是咱们这关系，再加上在缅甸谭某人又是得了倪老太和范小姐的点拨才赢了一次，这钱我要再赚就是不义之财了。大七八开！”
“大七八开”，就是八百多万。
倒真没狮子大开口。
“清怡，你看呢？”老太太笑眯眯地看过来。
这是让我再砍一刀的意思？范清怡心里滴了一头汗，只好硬着头皮笑道：“谭老板，我就是外行了。我一直好奇，那片料子，后来开出多少成品镯子？”
“哎哟，那料子你是知道的，前几片嘛都废掉了，只能做点小珠子小挂件。后面的倒是好，套出了三四十个不错的镯位了！”
“福禄寿镯呢？能开出几只？”
“正宗带红翡的福禄寿镯开了就这一只。我左比右比，选的最好的位置。剩下的料子上还有黄翡，倒是还能再做大概三只福禄寿，不过那颜色和水头就远不及这一只了。”
就算不及，也得好几百万。再加上别的镯子，大几十万一只，谭老板真是赚嗨了。一千一百万的投标价，翻倍赚绝对没问题。
“谭老板眼光真是独到，才能看中这块料子。换个人，就算中了标也拿不到最后。”范清怡表面在夸谭老板，实际上是提醒他，要不是我当时劝你不卖，你就当废料一百万块卖给别人了，哪还有今天！
“嘿嘿嘿……”谭老板自然听出了弦外之音。
谭老板又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颏，眼睛一眯五官一皱，仿佛下了个超大的狠心，在手机的计算器上摁下“788”。
“师傅！这……这也太低了！没有这么卖的！”小贺声情并茂。
你师徒俩这双簧演给谁看呢？范清怡故意逗他俩说：“这数字我看再改一笔就更吉利了！”
谭老板赶紧双手奉上手机，让她来。
范清怡把那788删掉，打了个688。
“哎哟喂！”“范小姐！”师徒俩同时捂头狂叫，好像那手机屏幕射出了穿心万箭。
倪老太乐呵呵地笑出了声：“老谭啊，你给我找宝贝一向是实在人，我是知道的。这回呢，我得占个便宜，不为自己，为的是清怡。她因为在花城依了我，搅了一单生意，差点被人害得丢了命。我呀，平平安安活了这么大年纪，要说比别人多了一点福气，也愿意分给她。”
“哦？还有这事？”谭老板眼珠一转，“那老太太的意思是？”
“今天咱们就不来回还价了。按你说的来结缘。”
“您是说，788？”
倪老太点点头，她端详着自己腕上这只宝贝，又瞧了一眼谭老板：“不过您还得给这孩子一只好货。”说着抬起范清怡的手腕，“我看清怡还缺一只满绿的。底子够细就成。”
小贺听得一愣一愣的，还是谭老板反应快，一勾指头敲在他脑门儿上：“听见没？快去！把后备箱那黑箱子里头的都拿过来！”
小贺如梦初醒，忙不迭地出了门，瞬间又抱了一只皮箱进来。
“满绿的都在这里了！范小姐随便挑！”谭老板指着那箱子里的十来条满绿翡翠镯子，大方地示意范清怡。
这回轮到范清怡不知所措了。
“清怡，你就大胆挑吧！你放心，谭老板吃不了亏，他早把那上百万的好镯子藏起来了！”
“哎哟哟老太太，您是明眼人，这里头的是不是好货您自己说。”谭老板随手拿起一只，通体苹果绿，靓得喜人。
见范清怡还是不肯动，老太太说：“你就挑这里头最好的，要不然今天吃亏的就是本老太婆了！反正788万两只镯子，你挑的越贵，才把我这只的价压得越低嘛！谭老板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是是是！老太太爱玉更爱人才！谭某人今天学到了！”
小贺探个头出来讨打：“那师傅啥时候也送我一件儿？”眼看师傅一指头又要敲上头来，赶紧吐吐舌头缩回脑袋。
范清怡只好在十几只高货里选了一番，最终拿出一只圈口较小但种色俱全的手镯。
老太太让她戴上，满意地点了点头，说：“老谭，你就偷着乐吧，清怡的手腕子细，这小圈口的卖不上价，你还是赚啦！”
“哎哟哟哪有哪有。如今的美女们手腕子都细，小圈口的好镯子价格也上来了呢！范小姐眼光不错，这只要不是圈口稍微小点，光看种水色，那一定是上百万的。”
“就这圈口，也得五六十万呢！”小贺暗搓搓地补充道，满眼羡慕地看了一眼范清怡，又偷看了一眼自己严厉又小气的师傅，咽了咽口水。
“还跟以前一样，卢管家转款给你。”老太太说，“我就不留你们了，一会儿我们还要出门。”
“好嘞好嘞！”谭老板命小贺收好剩下的货，喜滋滋地退出了倪府。
“就戴着陪我去看衣服吧。”倪老太看范清怡想把那镯子摘下来，阻拦道，“我戴着，你也戴着。好久没出门去，咱们也有点你们年轻人说的，仪式感。”
范清怡只好依她。之前那条赵老板赔罪送她的冰种飘丝手镯要二十几万，她都嫌太贵重，平时都不敢戴。这下可好，又来条五六十万的扣在腕上，走路可得小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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