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隔壁好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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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居住了三四天,范清怡白天仍是埋头学习,大补家政和陪护知识,不肯再给那倪晟均挑出刺儿的机会。
只是她发现新居有个毛病。
每天晚上十点左右,若有若无的音乐声就从隔壁飘进她房间。午夜时分,随着周围的杂音降低,这音乐声越来越明显。
范清怡做口译员天赋异禀,耳力极佳,一首接一首被迫欣赏:欧洲小众乡村风格男团与邓丽君同台竞演,偶尔还有帕瓦罗蒂和雪村来踢馆。
不是个文艺老闷骚,就是个变态杀人狂。范清怡被这深夜音乐连续骚扰,终于,一个午夜时分,她忍不了了。
披着睡衣,趿拉着拖鞋,在周华健“谁与我生死与共”的动情歌声中,范清怡怒气冲冲地兴师问罪去了。
手正要拍上隔壁的房门却停住了。那门,竟然是半开着的!里面黑乎乎一片。
谁这么变态,竟然半夜开着门!
她在半开的门上敲了敲,问:“你好,有人吗?”自己都有点慎得慌。
无人答应。
带着点好奇,把门推到大开,她借楼道里的灯光往里看去。这一看她惊掉了下巴。
热带雨林——第一时间浮现在她脑海中的词。
满眼满屋都是郁郁葱葱的绿植。从地面到天花板,从客厅到阳台,嫩绿深绿,枝叶藤蔓。各种形色的花开得如火如荼,遮得看不到白墙。恍惚间仿佛置身于夏日森林。
什么样的植物都有。她只认得家居杂志上常见的大叶子龟背竹,漂亮得像假花的蝴蝶兰,以及铁艺花架上瀑布一般垂下来的绿箩。
墙边的层层花架上,蓝色和红色的小射灯正照着几排多肉。整个屋子更光怪陆离。
“请问有人吗?”范清怡拨开比她还高的树叶,往里探了探头。
还是没人应声。音乐还在播放,正巧是一首静谧哀伤的小众英文歌——riverflowsinyou(《河流在你心里》)。厕所那边好像有哗哗的水声。
她不知怎么就走到了厕所门口。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滑门突然哗的拉开,一个男人白花花的身体站在她面前。
“啊啊啊啊!”范清怡尖叫。
“我靠!”,那人刷的拉上滑门,怒吼道:“你谁啊!”
范清怡落荒而逃,咣当带倒一盆不知道什么花,瓦片碎土溅了一地。
她正在犹豫要不要躲回自己家里,对方的拖鞋带着水声噼里啪啦地过来了。
范清怡差点喊救命了。
可是他已经走出来了。灰色大浴衣,湿发东倒西歪地立在头顶,一手握着一只胳膊长的小铁锹,怒目圆睁:“谁啊?”
“我,我住你隔壁。”范清怡吓得贴在自己门上,不敢正眼看他。
那男子打量了她一下,似乎确定了她不是个危险人物,把手中的铁锹放回墙角。他把自己身上的浴衣腰带紧了紧,生硬地问:“干嘛到我屋里来,还不敲门?”
楼道模糊的灯光里,隔着几步的距离,他从浴室里带出来的水汽漫到范清怡这边。
范清怡突然觉得尴尬,她从来没有邋里邋遢地出现在外人面前,何况对方还是个年轻帅哥。
“我敲了,门没关。”她没敢看他的眼睛。
“那你也不能就这么闯进来啊。”帅哥的语气平和多了。“找我什么事?”
范清怡这才想起来自己出门的初衷:“你的音乐声音太大了,吵到我休息了。”
“大吗?那我关了。”那帅哥立刻走进去。音乐声没了,拖鞋踩到碎瓦片的声音清楚地传到范清怡敏锐的耳朵里。
“呀,我刚才把你的花打碎了。”她伸头说:“对不起啊!是什么花,多少钱,我赔。”
“没事,不用。”
“那怎么行?我再给你买一盆吧!”
“真不用。你快回去休息吧,吵到你了抱歉啊。”
范清怡在走廊里尴尬地站着,犹豫着是否应该继续坚持。她的确很多天没睡好了,头晕乎乎的,明天再说吧。但是打碎了隔壁的东西,怎么能就这么算了。
帅哥理好一袋装满花盆碎片的垃圾,提出房门,看到范清怡还裹着睡袍站在自己门口。
“你是卖绿植的吗?”范清怡一脸憔悴地问。
那帅哥愣了一下,发现她是认真在问,哈哈哈笑了。
“不是。”他笑着把垃圾扔进拐角楼梯间里的垃圾桶,又走回来。“就是自己爱好。”
“能问一下你为啥这么晚了还开着门吗?”
“给植物通通风。它们也要呼吸啊!”
帅哥站在自己门口,说:“以后有什么打扰到你,随时找我。我姓白,叫白戈。”
“白鸽?鸽子的鸽?”
“金戈铁马的戈。”
“哦哦。我叫范清怡。”她抱歉地一笑,道了声晚安,便退回自己房间,关上了门。
这下,更睡不着了。
她索性在网上搜索了几个小时的花盆花器,最终下单了一只北欧简约风的深灰色哑光陶土花盆。打碎了人家的东西,哪有不还的道理。
这么上心,大概还是因为那植物狂人长得有点好看吧。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
他有多少岁?看样子是独居在隔壁。新毕业的大学生?富二代?年轻海龟?看到本人之后,忽然觉得他那歌单也没那么大杂烩了,反而,有点个性?
不过,他看上去也不爱社交。
两个社恐就算是隔壁,也是咫尺天涯罢了。
范清怡没想到的是,第二天晚上,他们就又见面了——
她正穿着柔软的居家服,端着一杯百香果蜂蜜茶刷美剧,抚慰学习了一整天家政知识的疲惫大脑。
突然屋里灯一齐灭了。美剧正好演到连环杀人犯夜晚作案,女主角一声惨叫,范清怡惊得连杯带人滚下床去。
玻璃杯碰碎了,她顾不上,慌忙跑出门。
隔壁,白戈戴着耳机懵懵懂懂地探出头来。
“你家也停电了?”范清怡问。
白戈摘下耳机,点点头。他走到楼梯间的窗户伸头看了看:“别的楼层都亮着呢。”
他回过头看了范清怡一眼:“你脚上流血呢!”
范清怡低头一看:“哎哟,刚一停电吓得我杯子给摔了。可能溅上点玻璃渣子。”她跳着脚走到楼梯间,借着灯光一看,脚背上被玻璃擦了一道血痕。
“没事吧?”白戈问。他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递给她。他见范清怡赤脚穿着睡衣,也不好意思离太近。
“没事儿。”范清怡低着头看脚,她也注意到白戈是个绅士,知道保持距离。估计是名草有主,被教出来的。
“要不要创可贴?”白戈隔着两步距离问。
“要。”她有点不好意思:“麻烦你给我拿点吧。我那儿还真没有。”
白戈回去翻了一会儿柜子,拿着纯净水,一个医药箱。
“先冲冲?”
范清怡接过来,简单处理好,贴上创可贴。
白戈拨开手机给物业打电话。响了几声,没人接。
“周末,又是晚上,值班的人最少。这怎么办呢!”范清怡想到卧室还有一堆碎玻璃碴子,很烦。
走廊里的电表箱上了锁。
“只能等等再打。”范清怡和白戈在楼梯间站着,有点尴尬。怎么两次见他,自己都是头发蓬乱一身邋遢呢!
忽然走来两个穿着深蓝色修理工衣服的人,打开走廊里的电表箱开始鼓捣。
“你们过来挺快啊。”白戈说。
“啊。”其中一个修理工应着。“这儿没问题,得进去看看里面的电路。”说着就打着手电,和同伴进了范清怡的房门。
过了不久,灯亮了。
“是哪儿出了问题?”白戈问。
“嗨,就里面一个电路有问题,我给换了个零件。已经修好了!没问题了。进去放心使吧。”那个修理工手一挥,提起工具箱和同事就要进电梯。
“哪个零件?”
“哎呀说了你也不懂。反正现在好了,能使了!”
“不用签个字?”白戈还问。
“不用了不用了,就这小毛病,也不花钱。”说着电梯门合上了。
范清怡心想,这小伙子还挺细致,这么多问题,真是个怪人。她对白戈笑笑,道了个晚安,就准备回屋收拾那一堆烂摊子。
没想到白戈把她往外一拽,又拽回了楼梯间。
干啥?这是要持靓行凶?范清怡被那有力的年轻的臂膀拖过去,心里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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