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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Chapter48


以前尤其遇上集团不好啃的“骨头”,他总说:交给哥,哥肯定给你摆平了。

        他爱耍帅,总搓着他头顶那几根毛,甩头问我:看,我这身是不是很帅?

        他虽然看着是个文雅人,实则有一颗莽汉的心,高中的时候因为他们班主任安长青用上课用的三角尺打了他,毕业的时候他愣是将人堵到黑巷子里戴了头套猛揍了一顿。

        他爱吃醋,爱和稀泥,看到云也跟我吵架,他就说云也本来就讨厌我,因为斯寒和他都是我的朋友——一个亲哥,一个正牌前男友。

        他霸道,不讲理,总说我再怎么爱云也,也抵不过他陪她长大的十多年。还威胁我说如果我对云也不好,他就抢回去。

        一年前,他警告过我,如果我和云也相处1年还是没结果,我就得离开她,有多远滚多远。最后一件,我失败了,他做到了。

        “好了,你俩这是做什么?这么多年了,嘴里说不是兄弟就不是兄弟了吗?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安澜走过来打断了我俩的对峙。

        “她不是我还给你的,所以我随时都会抢过来。”我退开半步,缓步朝着卧室走去。

        “小也有自己的人生,你们两个能不这么幼稚吗?”斯寒凉声的骂一句。

        “那就你来替她。”我回眸说的没心没肺,口无遮拦。说真的,这时候面对他真的蛮尴尬的。我本以为,我们之间的关系可以隐藏很久,怎料一个迷糊被朋友们全知道了。

        “闭嘴,信不信老子削你。”斯寒说着一只拖鞋就砸了过来,还好是泡沫拖鞋,没什么力道,不然我的脑袋肯定得开瓢。

        “穿上吧,别冻着了。”我说着从衣柜里拿了件睡袍扔给床上的他,是红色的,除了苏岩不会有人穿那么骚气的东西。

        “神经病!”斯寒扒拉开头上的睡袍,瞪我一眼,随手披上,下了床。

        看着他一瘸一拐的背影,我没忍住笑出声来,突然有点想冲过去抱起他的冲动,但那个念头只停留在了意识里。

        “终于笑了?吓死老子了。想吃什么,我给咱做。”子严依在门框上,斜眼看一眼凌斯寒的背影,浅笑着开口问。

        “还是算了,你做的能吃吗?下厨还得靠老子。”简一说着挑眉,也转身走了。

        一帮人一个接一个都溜了,只剩下我。

        我愣在那儿,心想,完了大家不会以为我是变态吧?怎么都躲着我?

        “菜来了,我听说他正常了,人呢?”谢苏的声音飘来。

        “这回该相信我司马神算了吧?”

        听到声音,我才知道那俩二货也来了。

        我蹑手蹑脚地走过去,爬在门口朝着谢苏勾了勾手指,示意他过来。

        下一秒,一团粉粉的小包子撞到了我怀里。

        我呆在那儿,僵硬无比的站着。

        “易哥哥,你醒了?”她挂在我身上揪着我的脸颊问。

        “秦苏?你这丫头怎么在这儿?”我愣了半晌才说。

        “很惊喜,对不对?”

        “你们已经放学了?”

        “对呀,一放学就听说你在我家,我就来了,结果还真在,二哥果然没骗我。”

        我瞄一眼秦安澜,觉得他大概有病。上次暑假,我差点被这丫头烦死,他倒好,又将这“膏药”给我弄来了。

        “对了,易哥哥叫我什么事?”她挂在我身上边荡秋千边问。

        我这才意识到还有人叫苏苏。我使劲扒着门框,才勉强没有让自己倒下去。心想,我这身体,什么时候这么差了?连个小丫头都挂不住。

        “苏苏,去找司马哥哥玩好不好?”我看一眼面露尴尬的谢苏,揉了揉那丫头的脑袋,才勉强将她从我身上哄下来。

        “那好吧,你赶紧去刷牙。”她说着从我身上跳了下去。

        我看着那连奔带跳的身影,示意谢苏进房间。

        谢苏指了指自己,见我点头,他才撒开手里的塑料袋走了过来。中间还差点被地毯绊倒。

        我关了门之后才敢压低嗓门他问我发疯的时候是不是很过分。

        谢苏点了点头,撇着嘴将我拉到床边坐下才说:“我听说你扬言要上了凌斯寒,勇!”他说着朝我竖了竖大拇指。

        我捂脸,将牙齿咬得吱吱作响。妈的,我这是——

        “你这是啥毛病,吓死我了,也就斯寒敢舍命陪君子。他说你在浴室打他了,到底怎么回事?你不会真跟他那个了吧?”他抬手扒开我捂脸的手,面色严肃地问我。

        打?噢,这是斯寒对大家的解释。也好。我心中想着开口胡诌:“估计是他自己滑倒了,给我霸脏!”

        他点头,脸色这才放轻松:“听说你将他压在花洒下给他洗澡。”

        “啥?”

        “反正我来的时候你已经闹得差不多了,整得累了,就窝到秦安澜怀里睡着了。这一睡就一直说胡话,吓得我们两天没睡,你看我这黑眼圈。”他指着自己的眼睛,开口控诉。

        “那你们不能换着睡吗?”我抽抽面皮,尴尬万分。

        “你那疯起来三四个人都拉不住,还让斯寒陪你坐公交车,上自习,翻墙,还将安澜他们宿舍的人都赶出去,就你俩呆着。啧啧,今早是我们四个人将你从浴室里抓出来的。不然安澜又遭殃了。”

        原来梦里的事情我都做了,我心下肺腑一句,抽着面皮干笑。

        “斯寒不会真的被我那个啥了吧?”

        他摇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斯寒将浴室门打开的时候,你被他按在洗手台上,我们才有机会将你抓出来,不然我们根本就不敢靠近你。”

        我拍了拍胸口,才缓缓的松了一口气,还好除了斯寒,大家似乎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谢苏皱了皱眉,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我对小时候的事情似乎比以前更加模糊了,我只记得我妈说过,我出事那年,正是我爸从部队转业的时间。一直以来,所有人都对我身上发生的事情三缄其口,最近几年我有记起一些,但是这次后劲太足了,居然又忘却了很多事情。

        谢苏见我沉默叹息,抬手拍了拍我的肩安慰我说我是他见过的最有魅力的人,帅气,聪明,有才华,还痴情。

        他说话的时候眼中似乎有晶莹的东西闪过,我问他怎么了,他抬手擦了擦眼角说只是想起自己小时候。

        他最后的眼神深邃又绝望,仿佛被遗弃在幽泉的孩童,又仿佛跌入了远古洪荒,他那样的表情是我第一次见。

        他见我盯着他发呆,轻轻一拉,将我抱在怀里,低声叫了一句:“哥哥。”

        声音虽小,但我听得清晰。那是他第一次那样叫,我有点不习惯,我不知道他怎么了,只能拍了拍他的背,算是安慰。

        “好了,洗洗准备吃饭。”他熟练地抬指搓了搓我的嘴角嫌弃一句:“好好洗洗,有血痂。”

        我点了点头,出门洗漱。总觉得谢苏也变得不正常起来,但想起他说因为我,大家几天没睡,便没有往深处想。

        云也正在收拾卫生间,她看到我之后便转身出去了。

        我半抬着手臂,想要拉住她跟她说一句抱歉,可是最终放弃了,我没那个勇气,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离开。

        我扶着洗手台,看着镜中的自己。嘴唇发黑,唇上是厚厚的血茄,脸色苍白,不人不鬼。

        为了个女人将自己搞成这样,值吗?我心中默默地问自己。可是问到最后,眼角发酸,泪流满面。

        刚好浴室没人,是个可以哭的好地方。没人知道木易会这么不堪,也没人知道人前装模作样的人会哭成这样。人前发疯,表现的有多恨她,人后就有多爱她。

        也许,相爱的两个人,保持一定的距离,才会觉得对方的好,才会发现有多爱对方。一旦靠近了,那种感觉就没了。就像我和云也,我发现我我最爱她的时候,却是我们之间再也没有可能的时候。

        “给,新买的牙刷。”凌斯寒推开门进来。

        我慌忙拧开水龙头抹一把脸,才抬头。

        “再大的水也冲不走你眼里的难过。”斯寒说着走过来将牙刷放在了台子上,整个人胡子拉碴,有点颓废,黑眼圈都能赶上大熊猫了。

        “我难过你在乎吗?”我看着镜子中的两张脸,那两张曾经靠在一起难分难舍的脸。如今,它们只有在镜子中才可以靠近彼此。但是,再也无法触及彼此的温度。

        “你哭什么?是它对不起你了吗?”我看着镜子中那张流泪的双眸,指着自己的那张脸问。

        “是我对不起它,所以麻烦你告诉它,要好好的,它笑起来很好看,一定要多笑。”凌斯寒哭得更甚。

        “你怎么自己不去说?死了吗?”我盯着镜子中那张又爱又恨的脸,咬牙切齿的吼了一句。

        “我太爱他了,说不出口。还有,你既然爱她,就放过我,好不好?”在听到他说爱并要放弃的那一刻,我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心,行动快于思考的转身搂了他。他本来就瘦,再加上最近几天心情不好,又瘦了一大截,骨头胳人的很。

        “我背叛了她,我们回不去了。”我说。

        “但是,毋庸置疑,你依旧爱她。”他说着使劲地推着,企图推开我,整个人抽泣着,如筛子一般乱抖。

        “她是你妹妹,你也算背叛了她,我们俩都不是什么好鸟。所以,我们试一试,好不好?”我又一次将他拉入怀中,因为,我清楚的知道,如果他出了那个门,我们就真的回不去了。不管是兄弟还是恋人,恐怕都做不成了。想到他可能会离开我,我就想放声大哭一场。

        “从今往后,我不再是你的贴身监事。”他说着再次企图推开我。我抬臂将他逼靠到墙根压着,没敢放开他。

        爷爷建的那个只有我们一帮年轻人和他自己的工作群我刚才也看了,我的贴身监事换成了苏岩。理由是斯寒让我置身险境。理是那么个理儿,那事不是那么个事儿,我清楚地意识到,爷爷上次说要除掉凌维民的提案已经在推了。凌斯寒虽然是云家的孩子,但终究在凌家长大,爷爷怕他对我不利。

        当权者有自己的考量,要换做是我,我也不会再信凌斯寒。因为凌斯寒能对自己的好兄弟苏岩下手,那就可能有一天对我下手。

        “斯寒,我们试一试吧,好吗?不做我的贴身监事,业务分歧也就少很多,指不定也是一件好事。”我使光了身上最后的勇气,抱着他,不让他离开。镜子中是我们两个人脖颈胶缠的影子,是那么的模糊却又真实。

        “木易,你当年丢失的那些记忆里——有我、苏岩、安澜、小也等,很多人。而你跪着求大家救的那个模糊身影不是我,但我可以告诉你的是当年她没死,你放过你自己,好不好?当年你没选择我,我恨你,这也是小学时候我们频频针锋相对的原因。所以,我们放过彼此,好吗?”他还是推开了我,踉跄后退着,哭出了梨花带雨的破碎感。

        他的话让我愣在原地,梦里那个小身影慢慢的变得清晰。可是那张脸依旧模糊不清。具体发生了什么,我还是记不清楚,似乎是着火了,很大的火。

        “她?你知道她是谁?对不对?”半晌之后我很冷静的帮他擦了擦泪才缓缓的开口。

        “我也忘了,我忘了。”他说着低头避开了我的眼神。

        我有些失望的点了点头。

        “所以,你爱的是她,是那个影子。木易,你说爱我都是假的,你现在觉得爱我也是假的,这是你的幻觉。”他说着泪如滚珠。

        “不是,不是这样的。”我连连的摇着头,奋力的组织着语言:“我只是觉得她很绝望,我想救她,没有别的意思,真的,我应该只是想能救一个算一个。”

        “她绝望?我不绝望!”斯寒说完,接拉开门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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