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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Chapter38


上了大学,大家都有人送,而我们一帮人是自己拎着大包小包去。因为老头子们说,有斯寒在,他们放心。

        下了火车之后,我们找到了我们学校接人的横幅。然后坐上了去学校的大巴。

        一个学姐突然凑过来问我:“诶,小学弟,刚在火车站跟你们一起出来的那个高高的,很阳光的帅哥是我们大学的吗?”

        我在脑海里搜索着她说的那个人,可关键是我们哥儿几个都很帅,她说的倒底是哪个?

        “学姐,你能具体描述一下吗?”我最后问她。

        “你们一共一起出来了11个人,对不对?”

        “嗯,学姐数的够仔细啊?”我笑了,心想,长得帅果然到哪里都是优势。

        “不是有一个搂着他女朋友吗?就他身边的那位。”

        搂着他女朋友?那除了苏岩那个骚包货,还有他人吗?当时他身边是谁来着?似乎真的记不起来了。

        “学姐,我想了一下,你说的那个人就是我呀!”最后我半开玩笑道。

        “你小子来第一天就调戏学姐?”车上的几位学长学姐开口调笑,事情总算就那么过去了。

        人都说上了大学,女生和男生的待遇差别很大。果然,下车之后,女生的行李都有学长帮忙拿,而我们男生,只能自己拿。

        “学长,不带这样的啊!”有人不满道。

        刚才那个问我的学姐倒是很热心要帮我和斯寒拿行李,还说:“别理他们,咱们院本来女生少,你们这一届又都是高颜值,他们强有力的竞争对手来了,他们不着急才怪。”

        我和斯寒只能相视一笑,原来大学真的竞争这么激烈?但是,似乎,我和他所爱的人,已经永远得不到了。

        报完名我们分了宿舍,在五楼,503。我和斯寒去的时候其他两位舍友已经来了。

        “你好,谢苏!”对面高高的身影将手伸了伸过来。

        谢苏,挺好听的名字,听着好耳熟,想了半晌才记起安澜有个妹妹叫秦苏。

        “木易!”我伸手握了握。

        “司马懿!”另一位过来介绍。

        “噗呲!”我忍不住笑出声来,然后问他:“好特别的名字,不知道咱们班有没有叫曹操的。”

        “应该会有,多霸气的名字。”他笑着,露出两颗长长的小虎牙,很是好看。

        “虎牙那么长,咱们系花是你的了。”我半开玩笑的说。

        “凌斯寒!”斯寒说着跟两人握手,然后对一脸疑惑的司马懿说,“别听那小子胡诌,在他观念里,虎牙长就能找着漂亮媳妇儿。他虎牙那么长,到现在还是孤家寡人。”

        “来,过来。”司马懿拉着我到了柜子的大镜子前面。

        “干嘛?”我歪头问他,心想,不会是比个头吧,老子虽然已经一米八,但这三个人还是比我高。以前还有安澜和简一,现在,就我最矮了。

        “张嘴!”

        “干啥?”

        “比虎牙。”

        “比就比,反正老子的肯定比你长。”

        于是比到最后我们没有比出个所以然来,逼得斯寒和谢苏两个人找了尺子来量。

        “谁的长?”我问斯寒。

        斯寒看一眼谢苏,示意他说。

        “那个,哥儿两个一样长。”谢苏最后被我俩逼得无法才说。

        “系花,校花我都包了,你不要跟兄弟我抢。”司马懿傲娇地递给我两个鼻孔。

        “好,你包了,反正我比你帅。”我说着开始收拾床铺。

        “你这也叫帅?长的跟个女人似的。”司马懿随意的说。

        “你说谁是女人呢?”我努力的压着自己的怒意,缓缓的抬眸问他。

        “木易,司马是无心的。”斯寒见我脸色变了,瞬间拦到了我面前。

        “我知道,对不起!”最后我只能缓缓放开了握紧的拳头。听着斯寒滔滔不绝的给他俩解释我的弱点。

        最后,司马懿有些歉意道:“木易,我真不是有意的,抱歉!”

        “没事,皮相这东西是父母给的,我们改变不了。”

        “其实我也遇到过跟你一样的烦恼,后来我就将它当夸我长的好看的代名词,也就习惯了。”谢苏说着挑了挑眉梢。

        “木易,跟谢苏学习,你看,人家多乐观。”斯寒拍了拍我的背说。

        “嗯,谢谢你们几个。”我点了点头。

        我们几个收拾好了床铺,去食堂吃饭,然后在校园里闲逛。

        “木易,我觉得你身上缺了一样东西。”司马懿边退边端详着我说。

        “什么东西?”我拧开瓶盖,抿一口水才问。

        “跟我来。”他看一眼谢苏,然后拉着我朝校门口走。

        我们四个人走街串巷,走了半天才到了一家打耳洞的地方。

        “不要,我怕疼。”我看着那牌子,心中直打哆嗦,立刻退缩。

        “给老子进去。”凌斯寒说着就让其他两个人将我架了进去。

        打耳洞的瞬间是挺疼的,但打完了之后倒是没有什么感觉了。

        “要不要多打两个?”纹身师父问。

        “不用,这一个就够了,简单又大方。”三个人看着我,几乎异口同声道。

        从店里出来之后,司马懿又带我买了两套衣服,还买了一个指环。

        等打扮完了,又拉着我去了理发店,做了个很骚气的发型。当我现在镜子前的时候,不觉开口问斯寒:“斯寒,这是我吗?”

        “是。”斯寒拍了拍我的肩,我们两个的眼神在镜子中交汇,他的眼神笃定中透着贪婪,吓得我打了个激灵。

        “你以前主要是发型和衣服的问题,你看看现在,纯爷们儿一个。”谢苏也端详着镜子说。

        “不行,老子也得换个发型。”斯寒歪头看一眼谢苏,揪了揪他快掩住眼睛的刘海说。

        “换,我也换个。”

        “我也换。”

        于是,我就在那儿等他们三人换发型。

        发型真的很重要,发型一换,立马像换了一个人。

        我们四个人回到学校的时候已是华灯初上,校园里人依旧熙熙攘攘。校园太大,我们走到最后迷了路。

        “我说路盲们,现在怎么办?”我最后有些泄气的坐到台阶上问他们。

        “话说你们知道咱们住几号楼吗?”谢苏突然问。

        我们三个人齐齐的摇了摇头。

        “有学长学姐的电话吗?”司马懿掏出手机问。

        “有。”我拿出手机来,还好当时留了那个学姐的电话。

        “没人接!”我压了免提之后,提示音从手机里传来。

        “咱们可以问人,如果能找到体育馆。我就能找到咱们宿舍楼。”斯寒托着下巴,思忖几秒才说。

        于是,我们问了很多人,大多都是新生,也不知道。好不容易碰到学长学姐,我们就被他们的左拐右拐再左拐给搞得晕头转向。

        最后经过九九八十一难,我们才回到宿舍。

        学姐这才打电话来问我,我说已经安全到达宿舍。

        挂了电话,我躺在床里,脸都没洗就睡了过去,直到次日中午才醒来。

        其他学校可能是大一开学就军训,但是l市高校太多,而军训教官都是从军区抽,然后从东向西往下排。所以在西部大学城的我们,每年到了大一结束的那个暑假才军训。

        所以,开学第一周的安排就是参观学校和图书馆等地方。日子甚是无聊。

        云也会偶尔发信息给我,都是跟我妈那样嘘寒问暖的话。我虽然想回她,可是到了最后都是以放弃告终。因为我明白苏岩为了她付出了太多的东西,我也知道凌斯寒最近越来越肆无忌惮——顺手抱我轻车就熟。

        当初成绩出来的时候,苏岩本来可以报一个很好的一本院校,但是他为了云也,去了一个二本院校——z大。这世上有太多的痴情种,苏岩算是将情痴演绎到了极致。

        第二周开了课,生活倒是充实了许多。我们上课教室不定,跑着上。有时候第一节课在2号楼,第二节课就在5号教学楼,可以说跨越了大半个校园。所以,背着包在校园里狂奔是常有的事情。在校园里,也会偶尔碰到老师的孩子。

        星期三的时候我们四个照样在校园里边打闹边奔跑。

        “哥哥,小心!”就在谢苏马上要撞上一个小男孩的时候,不远处一声奶声奶气的女孩的声音飘来。

        还好谢苏反应快,才没将小男孩撞翻。

        “哥哥,哥哥,等等我!”那个小身影从我身边脚步不稳的晃了过去。

        我看着那个小身影,还有不远处拍着手的小男孩,仿佛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

        那个时候我大概十岁,我是第一次见到小槿。她就是那样脚步不稳,奶声奶气的跑向我的。

        她最初见我的时候还不愿意叫我哥哥,是我拿了好几颗大白兔奶糖才哄得她叫我哥哥。

        “木易,你怎么了?”司马懿推了推我问。

        我这才回神,急忙擦了擦眼角说:“没事!”

        斯寒眼神复杂的看着我几秒,叹息着拉起我朝着教室走去。

        那节课,我几乎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脑海里全是小槿那调皮捣蛋的身影。

        我本来以为我已经放下了,原来我从来就没有放下过。我只是将伤口暂时封了起来。

        她说:哥哥,替我亲亲寒哥哥,好不好?

        那是她最后留给我的话,那个没良心的臭丫头,我在她心里,从来都没有斯寒重要。

        “你别吓我,你倒底怎么了?”司马懿用肘子戳了戳我,低声问。

        “要哭就爬着,不要让人知道,包括我。”斯寒就坐在我左边,他一把将我的卫衣帽子拉起来盖到了我头上,然后将我的脑袋压到了桌子上。

        “斯寒,你干什么?”谢苏低声拦他。

        “自己编了那么大一个谎言,我都快要相信了,为什么又要这样?”斯寒说着声音微埂,靠着我的胳膊肘抖的厉害。

        我知道他又哭了。我们两个认识多年,基本没见过他掉泪,可是为了小槿,他将眼泪快流干了。

        眼见我俩那样,课也上不成了。于是中间休息的时候,谢苏直接让司马懿拿着我们的书包,将我和斯寒两个人揪出了教室。

        到了操场上之后才说:“坐吧!”

        我们四个人坐在操场上,一直无话。

        最后是司马懿开口:“木易,能说说吗?”

        我看一眼眼睛红红的斯寒,呼吸有些困难。我知道,他心里没有比我好受多少。因为那次地震,他还失去了父亲。

        “说出来,哥的肩膀给你靠。”谢苏慷慨道。

        “他女朋友死了,”我擦了擦眼角,“在地震中。”

        我一句话之后,周围除了我们几个人的呼吸声,再无它声。日光洒在操场,反射的光晕在空气中拉出一条条细线,我突然想到四个字“日光倾城”。小槿曾经写过的一篇小学作文题目。写的就是她与斯寒初见的情形,文笔虽然一般,但是作为一个小学生来说,能想出那样的题目,已经算是天才了。

        “那天的日光很暖,寒哥哥从那倾城日光里缓缓的走来。那一刻,我觉得我找到了我的王子,他牵着白马,缓缓的走向我。那一刻,我觉得周围的一切都静止了,世界上只剩下我和寒哥哥。噢,还有他身边的那个白马――我的哥哥木易。你们也许会说他明明是个人,怎么就成了马?因为我经常骑在他脖子上,他又特别喜欢穿白衣服,所以我简称他为白马――”

        “别念了!”斯寒突然很大声的吼了我。

        “公主走了,如今只剩下白马和王子。”我擦了擦眼角,耸了耸肩。

        我心里真的很难受,与其那么难受,还不如将它撕的面目全非呢,我想。

        “木易,你是不是有病?”斯寒又吼了我一句。

        “凌斯寒,如果你还想对她说情话的话,可以对我说,我带给她。”我最后泪流满面道。

        “我想娶她,你能代替她吗?木易,回不去了,我曾经未曾说出口的话都来不及了,来不及了,你为什么就不明白呢?”

        “是啊,来不及了。如果能回到从前,我一定不会阻拦她将那份情书给你,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斯寒,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她。”

        “情书?所以你钱包里的那封情书是她写的?”凌斯寒声音沉沉的,死死地盯着我。

        “我看看。”谢苏在我没反应过来之前从我包里掏出钱包,“司马,按住他。”

        我被司马懿按着,动不了,那封珍藏多年的情书就那样公之于众,比凌斯寒曾经写的那封更唯美:此生甚短/只愿共赴/共度风起,到云散。

        谢苏念出来的时候,凌斯寒的脸色瞬息万变。他很少那样,我有些怕,只能大声掩饰:“一个初一的学生能写出那样的句子吗?”

        “所以呢?”凌斯寒凑近了,一字一顿的问我。

        他的鼻息很热,有些烫脸,我假装镇定地就着手臂将屁股往后挪了挪,远离了他才说:“我帮她写的,她让我送给你,但我没给,我骗了她。”

        凌斯寒如释重负地点了点头,也撤远半寸说:“写的挺好。还有,都过去了,既然你能哭出来,就说明你也知道她不会回来了。有的时候,勇敢面对自己的内心并不难。”

        我知道他在一语双关,但是,有些事情,在想清楚之前,我不敢给他任何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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