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章：妄境劫5

皇后凉情得到消息，伤心欲绝，找到皇上求情，才知道他一直对她是有恨的。恨她夺了梦蝶的一切，可那时，是他主动求娶的自己，也是自己的身份助他得了皇位，“凉儿我定不负你”“凉儿我为皇，你必为后”一句句誓言犹如在耳，到头来，凉情伤心欲绝，想起自己嫁他时也是少女怀春，满怀期待，可终究，却一步步走到了面目全非地地步，那时梦蝶怀孕，她终是因为嫉妒，买通伺候她的丫鬟，让那丫鬟每天身上熏着少量的麝香，因为少量很难发现化鹃也是她故意让她看到梦蝶的画像，可到头，她算计一生，却落得了如此的下场，她悔恨地绝了食，咽气前说着如有来世一定不要这样的活着

        一时间朝堂的人，人人自危，只有三皇子惜羽如蒸发了般消声灭迹，其府内的人极少外出，即使采购也是采完便回到府里，每月初一其王妃义诊一日，后便回府不出。贾皇很是好奇，便亲自来到了白辰府。白辰全府迎接，行礼后便来到了正厅，灵珑上前给皇上上茶，贾皇淡淡道“我看你府里，有花园的地方，皆种上了五谷杂粮，是何意？”白辰低头躬身回道“民以食为天，儿臣以为，田园生活，自在写意，舒展康健，少了计较之心，也能更深的体会百姓终年操劳之感”贾皇点头未语，白辰便留贾皇吃了顿便饭，他亲子下厨，用的皆是自己所种之菜，生在皇家缺少的，可能就是父子天伦之乐吧，灵珑在贾皇脸上看到难得的笑容。贾皇离开时，便解了白辰的禁足，让他明日上朝。白辰回到朝堂后，面上仍是深居简出，不与任何大臣私交，暗地里重要位置已然都是他的人。

        贾皇三十六年冬，驾崩与原梦蝶贵妃寝殿，享年五十六岁，据说死的时候，嘴里不断地说着“梦蝶，对不起，我来了”那声音越来越低，消失在极度静谧中是呀，对于梦蝶，他是愧疚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嫁他的时候，他还是个不受宠的皇子，为了他的理想，他娶了空国和亲的公主凉情，他的梦蝶便由妻变成了妾，却从未有半句怨言，登基的时候，根基不稳，便立了和亲公主凉情为后，那时的他并不认为有什么不妥。

        贾皇二年，梦蝶生下皇子幻缘，差点血崩，伤了本体，身体便一天不如一天。只到她的去世，他才知道她对他来说多么重要，他做着一切自认为能弥补的一切，却害了她与他们的孩子。

        终是幻皇梦了碟，化鹃恩赐也是劫，三里清路悲凉情。纵是断魂亦渡劫

        贾皇驾崩去世时，留下两道圣旨，一道是传位与三皇子白辰，一道是未来皇上不得赐死长子幻缘。灵珑和白辰接到圣旨时，虽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她还是心如五味杂粮般，已经查明，灭口他全家者是太子所为，他忌惮玄府的兵权，而父亲一直不受拉拢，他想着嫁祸与惜羽，引出仇恨，坐收渔翁之利。她想着如今，面上是杀不了他，不过这种圈进，对于皇子来说，应该是比杀了他更难受把，眼中透着耐人询问的光，白辰紧紧的握住灵珑的手以示安慰。

        守坟的幻缘听到圣旨后，向京城的方向磕了三个响头，豁然地笑了。自语道“高官厚禄也是每天上朝，妻妾成群也是一夜之欢，山珍海味也是一副肚腩，荣华富贵也是过往云烟。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那日发配路中，惜羽告诉了他，婕妤受自己胁迫细作一事，却没告诉他，沧海所传皆是假，他并没有言语，静静地沉思着。

        几日后便发自内心地笑了，立了一个无字的墓碑曾经沧海难为水，半缘修道半缘君。终有弱水替沧海，再无相思寄巫山

        惜羽到达守坟地那天，意外地发现冉冉也在，她只是笑着说了句“我先到的，不算跟着你”他也只是回了句“好，是我跟着你”两人如好友般相邻而住，惜羽虽说是守坟的，但庄子还是不许出去的，每天只是和她一起品茶，聊天。他发现她的见识出乎他的意料，她的马球，她的骑射也样样拔尖，这些他竟然一点不知。

        贾皇驾崩消息传来，他也只是淡淡的向京城看了许久，也许他也不知道自己对与这个父亲是何种的感情。

        国丧期间，京城的一切都在一片白黑之间太子幻缘，二皇子惜羽皆被招回京城付丧，参加新皇登机。白辰于灵前继位，登基大典与正殿举行，史称白皇，册封玄灵珑为皇后，计入史册，入住坤宁宫

        登基大典结束后，幻缘自请出家，为国祈福，幻缘心意坚决，并且愿意在玄将军一家百口面前跪陵三日，以示赎罪。白辰下了罪己状，因宫廷内部原因，致使大将军玄真一家一百来口枉死，当众打了龙袍二十大板，追封了玄将军为振国大将军，享亲王葬礼，扩建陵园，前太子幻缘亲自为玄将军附灵三日后，赐皈依仙山，法号缘觉恢复了灵珑为玄家长女的身份。白辰为了给灵珑报仇，本是天下的主人，却下了罪己诏，打了龙袍，况且本就不是他的错，灵珑的内心如波浪般冲击，眼中心疼地看着他。

        幻缘一步一跪为玄将军扶陵三日，那三日的雨从未停下，幻缘就在雨中跪了三日，连写三道忏悔书，那日后灵珑梦到了父亲和死去的家人向她微笑，她也就完全释怀了

        冥思接管了虚无渺门副门主，有大事会直接向白辰和灵珑汇报。不久后传来了鸥鹭睡中身亡的消息，白辰变让虚无渺门的人加以厚葬，灵珑知道鸥鹭一直在为白辰收集着情报，她是心悦与他的，此番用自己的假死药离开，也是不想让白辰心存愧疚之心，白辰在鸥鹭坟前站了许久，灵珑便远处默默的陪着，终是没有告诉白辰鸥鹭为假死，但聪明如白辰又是否会想到呢？不知道多长时间后，白辰走向了灵珑，把灵珑紧紧地抱在怀里，灵珑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以示安慰。

        次月，灵珑和白辰在用晚膳登基以来，她和他还如往常一样用着隔纱，未跃近半步，她拿起一个小笼包，似乎咬到了什么，吐出一看，竟是她带着月牙玉佩的另一半。她诧异地看着他。他微微笑着“灵珑可想亲自为为夫带上？”

        灵珑拿起一个小笼包，似乎咬到了什么，吐出一看，竟是她带着月牙玉佩的另一半。她诧异地看着他，白辰微微笑着“灵珑，可想亲自为为夫带上？”白辰起身，扶裙摆，半跪在灵珑面前，拉起灵珑的手“卿之我所系，不因凡俗，只因是你”他的表白，出于她的意料，登基以来，他有时间就会陪她看遍天南海北，细心体贴，却从未越举半步不因凡俗，只因是你，不就是自己所求吗？

        恍惚间被管事太监的急报打断，“国中大疫，染者数万计，众惶恐”他颁布时令，皇后灵珑自请率众御医，名医抗疫，各个部门纷纷调动起来，感染人群分开隔离，粮食，草药皆免费运送

        消息很快传到了守坟的冉冉和惜羽那，那天早上，冉冉做了一顿丰盛的早餐给惜羽，惜羽嘴角苦涩“要去灾区了吗？”冉冉有些微愣“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她走的时候，惜羽给了她一个包袱，里面是他第一次做的不成型的烙饼。

        半月余，皆闭户，街无车舟，万巷空寂。灵珑知道为今之际，只有牺牲自己，用心头血作为药引，方可奏效她看着他的传书“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心里很不是滋味，她终是要付了他。

        白辰在宫殿微微晕眩，总觉得不踏实，便召回了惜羽，他觉得他如今还是悔改的，惜羽如规如矩地行礼，兄弟两第一次开诚布公地谈了一夜，第二天白辰便让惜羽兼国，自己去了前线。

        他还是晚了，到的时候，灵珑已经把匕首已插入了心头，一滴一滴地血流入碗中，他颤抖着抱着如纸片人的她，泪水不住地留着，她缓缓笑着说“那日，我愿意”仿佛看到了成亲那日，他解开盖头的自己，那时的她是愿意的，是幸福的，包括那日他的跪地求婚，可是，一切。左手手腕上的血镯瞬间化作血水飞入灵珑体内，她笑着闭上了眼睛。那血镯本是紫玉玲所化。如今又回到了她的体内。

        看着白辰双目赤红，泪水似孩子任性般在脸上肆意流淌着，他拥她入怀，似怕惊着她喃喃自语道“我的灵珑，我怎么舍得”

        冉冉虽不忍却还上前行礼说着“这心头必须马上稀释，要不便会失效”白辰继喃喃道“子民是我的，又岂会让你一人牺牲”看向冉冉，淡淡道“人数那么多，稀释怕也是用其他人的心头血稀释吧”冉冉说道“我自会随她而去，灵珑说的对，这这就是宿命”白辰拿起匕首向自己的心头扎去，那样的决然，冉冉要阻拦已经来不及了“救他们的本应是我”说完便拉着灵珑的说：“我来了”

        君子世无双，陌上人如玉。不能同世生，但求同归土。

        冉冉把白辰和灵珑的血收集好，叫进来了太医总管，太医看到一切，又看到白辰留下的诏书，便忍者悲伤配药，怎奈药引还是不够，冉冉绝然的划入了自己的胸口。

        数日，风雨而立，心头血终胜，疫除先皇白辰和皇后玄灵珑和丞相嫡女虚冉冉为救百姓牺牲，数万人万里送长陵，自发的吃素，诵经，超度。一身袈裟的鸥鹭在队伍里默默念着超度文，默然泪下，脑海中浮现着那日因给弟弟看病，家人把她卖给人牙婆，她不认命般地数次跑走，却每次都被打的半死，只到碰到了白辰，他把她带到虚无渺门，教她琴棋书画，叫她人情世故。

        那天的街道，悲痛气氛撼天动地惜羽看着白辰留给他的“爱民如子，永不加税”八个大字，看向白辰陵墓的方向，已示敬畏。

        半年后惜羽登基，史称惜皇，不顾重臣反对，登基当日迎娶丞相之女虚冉冉为后，因虚冉冉以故，故迎娶衣冠冢入住坤宁宫。那场登基大典和婚礼空前的隆重，却全用黑白，无一颜色。

        惜皇十年夏，突发疾病，薨与乾清宫，终生未续贤娶妾，无子，在位期间，未加税，修生息，百姓安居乐业后传位于丞相之子虚孙仁，三年后，空国因其先先皇，贾皇亏待其国公主凉情为由攻打入城，数月幻国亡

        无有定法，如来可说。舍弃小爱而为大爱亦是觉悟，立志治国也是觉悟四人渡劫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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