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忘你不舍寻你不休

八万年前

        春风微醺，暮光普照，三两成群的白鹭互相追逐，发出如同孩童般美妙地声音。青草生滩，翩跹羽化地少年，一袭素雅丹裳，腰系丹青祥云腰束，半倚在旭颜上神的百里桃林中，载酒簪花，好不惬意

        “我说辰辰，你倒是有闲情逸致”旭颜手里拿着两罐桃花酿，席地而坐，白辰懒散地接过旭颜手里的酒，喝了一口“我说老凤凰，你是看不得我悠闲？”旭颜正了正身子，刚要说话，白辰则双目微闭，享受着这眷恋地美景，缓缓开口“我那双胞胎的妹妹也如愿和她那师父双宿双飞了，我呢，自然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啦”旭颜点了点头，略有所思道“你可还记得，你还是北荒之主呢？在惬意下去，估计你的北荒就要生灵涂炭啦”话音未落，白辰迅速起身，掐指算了一下，心道不好，便起身飞往北荒下界，旭颜连忙跟了上去。

        白辰和旭颜来到北荒管辖凡间的一个地域，本应繁花似锦的街道，却变得冷冷清清，街道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一些无人认领的尸体，杂物乱七八糟地倒在地上，零散的人们也都是拿着包袱纷纷低头逃亡，如此的景象，如地狱般触目惊心，白辰和旭颜相互看了一眼，便上前扶住了一个要逃亡的老妇人，“老人家”那老妇人见有人扶住自己，如惊弓之鸟般跪在地上喊着饶命。

        庆彦扶起了老妇人“老人家，莫怕，我们初来此地，想知道这是出了什么事？”那老妇人嘚嘚嗖嗖的抬头，强忍镇定地看了看拦住自己的两个人，仿佛确认了什么似的，善意得说道“快跑吧，这里有妖怪，专门喝人血的妖怪”说完不等白辰在提问，便一缕烟般地跑开了。

        白辰和旭颜查了查死者的身体，发现均是被活活吸干血而死，白辰目光深邃，唇角微扬，用指天剑微微顿了三下地面，听不出情绪的声音“土地”

        霎时，一道白雾从地下而出，白雾转了一圈，一个一尺高的土地公出现在白辰和旭颜面前，土地公双手抱拳行礼“拜，拜见旭颜上神，白辰上神”

        你遇见过一种神吗？明明笑着，却让你感觉犹如冰霜，刹时冷意翩飞，不寒自危。对于土地来说白辰给他的就是这种感觉，“怎么回事？”旭颜看了一眼白辰，转向土地。

        “是我封印了他的法力，他出不去，自然无法上报”闻声忘去，一股强大的紫色微风迎面而来，那风虽微，吹到身上却有种悲凉地刺痛，身边的杂物被纷纷吹远，左右摇摆地树枝发出吱吱地声音，由紫风幻化成人形的魔，出现在众神面前，那魔五官俊挺，一席花暗纹的黑色衣袍，脸上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邪魅又性感，身后跟着数不清的小魔，

        “看来，我们不可以一世的上神，出了问题，也不过是逃避责任，怨怪下属之辈”他说话之际，白辰已经摸过土地公的脉象，解了他的封印，给他一瓶药，用法力将他送了回去。

        旭颜忽略掉人魔的话语，嗔怒道“何故在我北荒撒野”那魔嘴角微微嘲笑着“我喜欢”白辰深邃地眼眸看着人魔，嘴角一抹冷笑“殊不知这世间，只要你喜欢，就可以乱杀无辜？”那人魔挂着放荡不拘地笑容，一脸无辜回头看像众魔，似问道“无辜吗？多无辜”那些小魔都笑着，喊着，睁着，说道“能给魔主修行助力就是不无辜”“对，不无辜”“不无辜”“不无辜”

        白辰右手指天剑顺声竖起，默念咒语：“天地仁杰，斩恶除善，急急如立令，去”只见白辰手中的剑飞出后瞬间变成无数了小剑，小剑旋转成八卦的图，黄光万丈，朝人魔飞去。

        那人魔淡定自若地，看着向自己过来的剑，双手结印，随拇指指尖设出一道灰色的光，光芒化成一条鞭子般和小剑缠绕，瞬间光鞭和小剑几乎是达成平手，纷纷回到主人手里，白辰和人魔都向后退了几步，旭颜刚要出手，有个小魔在那人魔耳边说了什么，那人魔便留下句“白辰上神，法术反噬的情况下，还有此等功力，在下佩服，佩服”说完瞬间消失，旭颜向白辰点了点头，便回到桃林。

        旭颜把药瓶递给白辰，白辰拿到手里，把玩起来，自言道“这魔什么来历，没听说魔界有这么号人？”“五山四海四荒能和你达成平手的也没几个？也不一定是魔界众人”旭颜抢过白辰手中的药瓶，倒出一个喂给白辰吃。“你干什么老凤凰”他总是逃避吃药，他总是强喂于他

        两人说话间，司命走了过来“旭颜上神，白辰上神”司命继续道“两位上神让我查的这个人魔，运薄为空，六界确实没找到这个人”白辰略一迟疑，半晌轻笑道“难不成凭空出现的不成”旭颜轻叹“世间万物哪有平白出现的道理，皆有因果”白辰目光迥然“看来只能从他的招数下手了”旭颜微微皱眉“这么说来，倒让我想起了数万年前被众神合力封印的魔王千山”司命道“下官临来的时候，碰到帝君查看魔王千山回来，封印魔王千山那并没有意向，不过”司命顿了一下，说道“帝君发现，当年魔王千山被封印的时候，曾把自己的一魄和魔气落入凡间”

        白辰和旭颜瞬间了然，“原来如此，他竟吸收了魔王千山的一魄和魔气”“不错，魔气与人的结合体”旭颜想了想“看来得用五行阵法了”众神仙均点了点头。

        话说当年封印魔王千山用的便是盘古留下的天地人和阵法，此阵发不是单一的五行阵法，而是结合了十天干和十二地支，环环相扣，紧紧相连，十天干与十二地支按顺序两两相配，从甲子到癸亥，变幻出六十个变阵。每个变阵分别有风雨雷电火，刀光剑影，虫花鸟兽，春夏秋冬等不同的变换，可谓说阵中有阵，阵中有天地，又根据地支中六大阳支，六大阴支，和天干中的戊、己、庚、辛、壬、癸六仪的结合，分别设立六个守阵人的位置，改变了以甲为元帅，乙丙丁为日月星三奇的文武后方式，反向确定了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而此人魔只是一魄的怨气，所以用中间的五行阵法足以。

        二神来到紫色雾气笼罩地人间，越靠近人魔住的地方，百花百树，尽数凋零。白辰和旭颜准备好了一切，落到院中，霎时一个紫影同时落到了旭颜和白辰面前，还是那张俊美的脸，那身樱花暗纹的紫色衣袍，那张放荡不拘的微笑。

        白辰淡淡勾唇“弃恶从善，你还有机会”笑声打断了白辰的说话“没想到我们北荒的上神，竟然这么爱说教？和个老太太差不多”旭颜看像那人魔，“上天有好生之德，你不知悔改，就休怪我们了”说着，拿出凤凰琴，悠闲地做到地上，轻轻地抚琴，

        凤凰琴，琴音能使人心感到宁静祥和，拥有能支配万物心灵之神祕力量，琴声慢慢引导着人魔的魔性，那琴发出白色的光芒像人魔飞去，那人魔优雅得随手拿出一个黑色短笛，放到嘴边，吹出黑色的音符，那黑色音符和凤凰琴的白色光芒相互追随，缠绕，时而强时而弱，慢慢得那白光变成了大的八卦形状，引得那短笛的音符不得不在八卦中运动，旁边的小魔都被光芒阵的经脉截断，躺了一地。

        看到白光结成了八卦，白辰知道时机已然成熟，拿出指天剑，幻化出五星剑阵，向人魔飞去，五星剑阵和八卦白光相配合，结合剑阵的金木水火土的元素，相辅相成变化成四十九剑阵人魔看到五星剑阵，一个转身，重袖口飞出无数光影剑后，又继续吹笛对付旭颜，白辰右手上前，口念咒语“变阵”那五星剑阵变成了光芒阵，闪出万丈光芒，那光影见到光芒后，如同认主般，纷纷消失。

        那人魔本就被旭颜的琴乱了写心智，后退一步，口吐鲜血，白辰见状，一个飞身上前，将事先预备好的化魄粉抛出，只见那魔的魂魄在身体里不断的分离挣扎，撕心裂肺的疼痛，那魔犹如地狱般的煎熬，看着毛骨悚然他在地上难忍地打着滚，却不让自己发出一丝丝的叫喊声。

        “初尧”

        听过撕心裂肺的声音吗？这声初尧让人听着就很痛，抓心的痛，只见一发丝微乱地女子，从屋内跑了出来，跌撞在人魔的面前，如珍宝般的抱起人魔“你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

        那人魔忍者撕心裂肺地痛处，吃力地摸了摸那女子的头，挤出一丝丝微笑，宠爱地道“乖，不是不让你出来吗？”那女子感同身受般痛地失去了言语，只能轻轻地摇着头，不断得给那魔渡着修为。

        魂魄散去，魂飞湮灭，即使度了修为，又能有什么用处呢!

        不过对于这女子来说，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多留住初尧一会，哪怕只有一刻，也是好的。人魔咬了咬牙，用尽最后的力气，颤抖得发出“暖暖，可还怨我？”那女子泪眼陂陀摇着头，看着人魔，一遍遍用手语比划着“傻瓜，我们说过生死相依啊”那人魔微微动着嘴唇，发出微弱的声音“忘了我吧，不不值”说完便化成了灰。“不要初尧”随着一口鲜血的喷出，那女子撕心裂肺地喊出了声，可惜她的那个他再也听不到了原来在大悲绝望地时候，是会失语的

        那女子红着眼睛仰头大笑，那红色的眼眸仿佛能把天地染红，见过什么是绝望得笑吗？那天白辰和旭颜见到了，那种笑让人毛骨悚然，终身难忘

        白辰和旭颜上前，不知该如何开口，那女子看到两位上仙，尽力整理着情绪，起身一礼“两位上神”白辰看着眼前的女子，“我看你本属仙家”话音没落那女子突然跪在白辰和旭颜上神面前，两神互相看了一眼，旭颜伸手去扶眼前女子“有什么起来说”

        那女子跪着往后退一步，“我乃东山中的一株风信子，经过天地精华修炼成仙，后因机缘拜魔界上魔少禹为师，对，就是那个收了一万多名徒弟的少禹上魔，师父给我赐名初暖，初尧是我的师兄，学艺的时候很苦，每天都有很多超负荷的任务，完不成的，就要进冰窟窿冻成冰人，不管几个人进去，终要死一个，其余的才能出来，这样的环境下，我和初尧师兄相互扶持，渐渐得生出了情愫，我们商量着找个时机逃出去，为了不让师父找到，我们决定不喝孟婆汤，从奈何桥进入轮回，投胎后，即使师父找到了，也是无用了，后来神魔即将大战的时候，我们才知道，师父收我们上万弟子，只是为了这个战役的准备，而收我这个仙界徒弟，只是为了让我去盗取机密”

        初暖的嘴角露出淡淡的苦涩“那天师父让我去天界做内应，让师兄配合与我，我和师兄以为机会来了，便假意答应，偷偷来到黄泉路，避过了孟婆汤，眼看就要过奈何桥了，却被曼陀罗引路人给发现了，她误认为是魔界人来捣乱，搅乱秩序，眼看事情要闹大，我和师兄便和那曼陀罗引路人动起手来，本来我们都要跳下轮回崖了，谁知冒出了一朵玲珑花，说来也怪，自从奈何桥建立以来，此桥就只有开在冥界的红色彼岸花，曼珠沙华，和开在天宫的白色彼岸花曼陀罗来引亡人的灵魂，谁也不知道这只灵珑花是怎么出来的，总之一切都是命吧，最后我们被送回了师父身旁，师父大怒，当着所有弟子的面，让每位师兄弟都动手，剔除初尧的一根仙骨，”

        初暖语气平稳，仿佛说着和自己无关的故事一样，只是那眼中的怒意与悲凉无处可藏，“师兄就这样，剔了仙骨，废了六识，打入凡间，即使师兄在人间活下来，也终究是个废人，没有六识的人注定十分艰辛。师父又把我五脏摧毁，挂到师门外，每天替我身上一块肉煮了给其他师兄弟吃，这样我和初尧就在也不会见面了，即使死也是天地永隔”旭颜听不出表情的声音“天底下竟有如此的师父？”

        初暖如同死水般的声音“我想，师父终有他的理由，后来在我还没彻底死去的时候，神魔便开始了大战，魔王千山被封印，师父为救魔王千山入了混沌，我被活下来的师弟所救，昏睡了竟十万年，醒来后便下凡去找师兄，熟知天上一天，人间已过百年，我上天入地找了他四万年，当我找到他时，才知道，他在凡间时，父母因为他是个看不到，听不到，不会说话的废物，从小便把他丢弃，他受尽屈辱，轮回了好几世，世世如此，后来机缘巧合下，他吸收了天上魔王千山封印时掉入凡间的一魄和魔力，经历万年修复，才恢复了六识和记忆，代价却是他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魔性，以喝人血来滋养自己，我找到他时，他正在挣扎着对抗着自己的魔性，就在我们一起努力对抗魔性刚刚见效的时候，我却意外怀孕了，本应是件喜事，却因我先前五脏俱损，胎儿很难保住，除非师兄运用魔力每天传功与我，直到孩子出生。为了这个孩子，我们第一次吵架，吵了一天一夜，我决定放弃这个孩子，他确怎么都不舍得，他说那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看我坚持不同意，他便骗我打胎的郎中在路上，自己却偷偷传功与我，我发现的时候，为时已晚，其实他吸血的人多数都是在他转世后，生世欺凌过他的人，他是查过的，后来的事你们应该知道了”

        初暖深吸了一口气，“看来这天大地大，天上人间却没有我们容身之地，不过孩子是无辜的”说着一个孩儿在初暖的怀里出现，那孩子白白胖胖着实可爱，初暖不舍得贴了贴孩子的脸颊，那孩童仿佛明白了什么的，大声哭着，初暖抱着孩子给两位上神磕了一个头。

        旭颜和白辰上前扶着初暖，旭颜道“你先起来在说”初暖顺势把娃娃递给旭颜，“师兄的错，我会补偿，还请两位上神收留着孩子，不要让她向我一样，孩子出生已有一月，虽说孩子体内有魔力，我们已把他封印，不要告诉她身世，如果”初暖的眼神不舍得看了看这孩子，嘴唇动了动，启语道“如果有一天她问起父母。就告诉他，我们是爱他的。”

        说完，只见初暖，双手结印与天盖穴前，白辰出手阻止的一瞬，就已发现初暖已经设好了结界，心意已决，初暖瞬间变成一朵风信子，缓缓道“风信子有重生的机会，今用我魂飞湮灭的灵魂，换取枉死的灵魂下一世平安顺遂，增福增寿”说完，风信子花瓣聚随，仿佛真能实现般的期盼柔声道“师兄，我来了”

        这是初暖留下的最后话语，也是最让人心疼的话语，两个魂飞魄散，化为空气的人，又如何能在相逢呢。也许他们会以空气的形式相逢吧。映了那紫色风信子花语比作悲伤、忧郁的爱。仿佛有母子感应般，旭颜手中的孩儿哭的更加地撕心裂肺。

        白辰伸手接过旭颜怀中的孩儿，轻轻悠着，那孩儿如同见到亲人般瞬间咯咯笑了，伸出小手向白辰抓去，白辰嘴角微扬，用手去摸孩儿的小手，那孩儿用小手撰着白辰的手指却怎么都不肯放手了，嘴里呀呀着说着听不懂的语言。“这真是长得好看，孩儿也喜欢”旭颜无奈的摇了摇头，“老凤凰，这北荒下界，就先交给你善后了，这孩儿好像饿了，我先带他回北荒凤凰洞了”说着头也不回得离开了，留下叹气的旭颜“我真是欠了你的”。

        世间缘分就是如此的微妙，有的一见如故，有的一见如仇，也许从白辰见到这孩儿（白灵珑）的第一面起，就被那笑容而融化，从此注定了相互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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