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魔药课

上午的魔咒课和草药学课，如菲伊所预想的那般顺利。
  好久不见的弗立维教授，看起来似乎和二十年前没什么差别，就是个子貌似又缩水了，脚下垒起来垫脚的书，似乎比之前多了不少。
  魔咒课的课堂气氛十分轻松，和斯莱特林一起上课的是拉文克劳的学生们。
  要说在霍格沃茨里，斯莱特林的小蛇们除了自己学院的同学之外，看的最顺眼的是谁，那大概就只有拉文克劳了。
  毕竟相较于咋咋呼呼的蠢狮子和胆小怕事的小獾，至少拉文克劳的那群书呆子们，脑子还是很可取的，也不会上来就冲着他们骂一句“邪恶的黑巫师”。
  菲伊甚至还因为第一个完成漂浮咒，为斯莱特林加了五分。
  一年级的蛇院新生中，除了潘西小团体依然厌恶菲伊之外，其他人倒是对她稍稍有了改观。
  布雷斯还悄悄跟德拉科咬耳朵：“没想到这个麻瓜家的小妞挺厉害的嘛，德拉科，她该不会成为你竞选一年级首席的最大对手吧。”
  德拉科闻言，拿着魔杖漂亮地挽了个动作，“Wingardium  leviosa（羽加迪姆勒维奥萨）”他面前的羽毛稳稳地飘了起来，并顺着他魔杖摆动的方向，变换着各种角度旋转着。
  “我以为，这是在入学前就应该掌握的基础咒语。”德拉科的语气带着些微的得意，瞥了布雷斯一眼，嫌弃地说道。
  这让他看起来总算有了些这个年纪的男孩子该有的活泼，而不是总一副向他爸爸卢修斯看齐，努力端着那种故作淡定的架子。
  “好吧好吧，可不是每个贵族家族都像马尔福家这么变态。”布雷斯举手投降，拿魔杖点了点自己的额头，“至少，我们扎比尼家没这种启蒙教育。”
  上午的第二节课是草药课，相较于魔咒课的风平浪静，和赫奇帕奇一起的草药课，对斯莱特林们来说，就有些难以忍受了。
  那种难忍的程度，大概也就比和格兰芬多上课好了那么一丁点。
  草药学教授的名字是波莫娜·斯普劳特，菲伊上辈子上学的时候，这门课的教授也是她，是一个身材有些胖，但性格十分宽厚又善良的女巫。
  不过因为经常要和各种植物打交道，她看起来总是脏兮兮的，没怎么打理的头发乱糟糟地顶在脑袋上，用一顶满是补丁的帽子压着，身上穿着沾满泥点子的围裙，这让斯莱特林的学生总是觉得她十分邋遢。
  不过菲伊很喜欢斯普劳特教授，从前上学的时候也和她聊过很多关于园艺打理方面的魔咒。
  据斯普劳特教授所说，她上辈子的父亲，伊利亚德·弗瑞斯特和她是同学，两人关系还挺不错，菲伊知道的不少园艺相关魔咒就是父亲和她一起发明的。
  像是关于快速给土壤除虫的魔咒，以及如何在不伤害叶子的情况下收集月光草的汁液的魔咒等等。
  考虑到新生的接受能力和动手能力，斯普劳特教授并没有给学生安排一些复杂的工作，只需要他们从成熟的红龙三叶草上采摘下变红的叶子。
  红龙三叶草是巫师界里一种十分常见的植物，它的花长得像红龙脑袋，每一株只有三片叶子，当开花的时候，叶子就会从绿色变成红色，摘下来的红叶子是很多魔药的基础材料。
  这种工作在斯莱特林的小巫师们看来，只要细心一点，动作慢一点，完全没有难度。
  可能唯一需要小心的，就是摘下叶子的时候不要碰到花，不然会被它的花咬到手。
  天知道怎么会有人愚蠢的非要去摸花？！
  难道教授一开始没有告诉过他们，红龙三叶草的花会分泌毒液吗？！难道教授没有说过摘叶子的时候不要碰到花吗？！
  还是说，那几个蠢蛋是披着赫奇帕奇皮的格兰芬多？！分院帽怎么没把他们分到格兰芬多去！
  包括菲伊在内的所有斯莱特林一年级新生们，无语看着好几个赫奇帕奇，因为好奇而忍不住摸了红龙三叶草的花。
  结果手被花咬到，花蕊里分泌的毒液让人整个手臂都变成了红色。
  并且因为这种毒的发作还伴有灼烧的疼痛，几个人忍受不了而大声哭喊，最后不得不劳驾其他人把他们送到校医室去。
  草药课在一群人的手忙脚乱中，匆匆结束。
  ***
  [地窖·魔药课教室]
  斯莱特林的魔药课是和格兰芬多一起上的，不得不说，这种安排简直就是灾难，不管是对斯莱特林，格兰芬多，还是魔药课的教授斯内普。
  菲伊上辈子在霍格沃茨上学时，他们的魔药课教授也是斯莱特林的院长，斯拉格霍恩先生。
  没想到如今兜兜转转，小学弟西弗勒斯成了斯莱特林的院长，也当了魔药课教授。
  不过他的魔药天赋的确是十分出众，至少比菲伊这种全靠死记硬背才能记下各种魔药配方，却完全没法创新的人好多了。
  哈利在教室里看到菲伊的时候十分高兴，想也不想地往菲伊的方向走来，还想跟她坐一起，被身边的罗恩一把拉住了。

  红头发的男孩压低声音说道：“梅林啊，你疯了吗！你要是跟一个斯莱特林坐在一起，不管是格兰芬多还是斯莱特林，都会把你骂的狗血淋头的！”
  听到罗恩这么说，哈利自己倒是无所谓。
  但是，他脑补中的菲伊在斯莱特林过的水深火热，不想让自己的行为给她造成更大的困扰，于是就顺着罗恩的力道坐在了别的地方。
  随着两个学院的学生陆续进教室，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座位选择简直泾渭分明。
  靠前排坐着的都是斯莱特林的学生们，不管是自愿还是别的，至少小蛇们得给足自己院长面子，表达对魔药课的重视。
  而教室的后半部分，则坐着格兰芬多们。
  所有的闲聊声在斯内普出现的那一刻戛然而止，就连胆大包天的小狮子们，看到斯内普那阴沉的表情和浑身的严厉气场，心里也都怵了三分，
  上课惯例先点名，当斯内普喊到哈利的名字时，哈利明显确定，这个自己并不认识的教授是真的不喜欢自己。
  虽然他并不知道为什么。
  点名结束后，斯内普一双看不到光亮的黑眼睛，冷冷地扫过面前的这群小崽子们，直到每个人都僵硬地挺直背脊后，才满意地开口。
  “你们到这里来，为的是学习魔药配置这门精密的学科。”他的语调丝滑，带着凉意，声音并不大，却清晰地回荡在整个空旷的教室里。
  “由于这里没有傻乎乎地挥动魔杖，所以你们中间有许多人不会相信这是魔法，我并不指望你们能真正领会那文火慢煨的坩埚冒着白烟，飘出阵阵清香的美妙所在，你们不会真正懂得流入人们血管的液体，令人心荡神驰、意志迷离的那种神奇魅力……我可以教会你们怎样提高声望、酿造荣耀，甚至阻止死亡——但必须有一条，那就是你们不是我经常遇到的那种笨蛋傻瓜才行。”
  菲伊听着斯内普这一段开场白，在内心为他用力鼓掌，说的真的很棒！就是如果不要夹枪带棒地随时骂他们笨蛋，就更好了。
  至于哈利，他在心里走神地想着，什么荣耀什么声望的，跟他有什么关系，还有阻止死亡，怕是在吹牛吧，难道魔药还能起死回生？
  “波特！”斯内普突然喊到哈利的名字，“如果我把水仙根粉末加入艾草浸液会得到什么？”
  正在心里吐槽的哈利，冷不丁被点名后，有些心虚地左右看了看，希望得到一点帮助，但他身边的罗恩显然也不知道答案。
  倒是赫敏用力地举高手臂，希望能被叫到回答问题，斯内普却完全视而不见，只直直地盯着他。
  “抱歉，教授，我不知道。”哈利无奈地开口。
  “那么，狼毒乌头和舟形乌头的区别在哪？”斯内普显然不打算放过哈利，依然向他继续提问，就好像非要逼着他说出点什么似的。
  哈利沉默了一会，有点难堪地回道：“我不知道，教授。”
  “看来，名气并不能说明一切对吧，大名鼎鼎的波特先生。”斯内普终于把他的视线从哈利身上移开。
  “同样是麻瓜世界长大，那么斯塔克小姐，你来说一下这两个问题的答案。”斯内普转而喊到了菲伊的名字。
  菲伊觉得自己从斯内普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出了警告，就好像在说，如果她回答不出来的话，下课就完蛋了。
  小学弟该不会还记着自己昨天晚上在他讲话的时候打哈欠了这件事吧？
  男人，你的心眼可真小！
  菲伊内心腹诽着，但依然顺从地站起来回答了问题：“水仙根粉末和艾草一起可以得到一份生死水，这是一种效力很强的安眠药。舟形乌头和狼毒乌头没有区别，都是乌头。”
  “很好，看来还是有人知道通过预习来弥补自己的不足。”斯内普看起来心情似乎好了那么一点，“斯莱特林加十分，为斯塔克小姐的学习精神。”
  斯内普总算不再点人提问，这让其他的小巫师们都松了一口气，就连斯莱特林也不例外。
  当完成今天的讲课任务后，斯内普把所有小巫师们分成两人一组，要求他们按照刚才讲的内容，调制出一份最基础的疥疮药水。
  斯莱特林的今年的新生人数是单数，所以菲伊毫无意外的落单了。
  菲伊觉得完全没什么，哈利看到了之后，却气愤地跟罗恩说道：“我就知道他们一定会欺负菲伊！你看，他们甚至都不肯跟她一组做作业！”
  罗恩努努嘴，让哈利仔细看着菲伊的动作，他觉得斯塔克可不一定需要同伴，看看她那熟练的动作吧，再来一个人说不定还会拖累她的进度。
  在魔药这一块，菲伊知道自己完全没有天赋，但她之前上学时的魔药课成绩一直是全O，考得就是一直不停地练习。
  菲伊都不记得自己为了做那些魔药，到底浪费了多少材料，到底失败了多少次。
  不过，最终她靠着无数次练习而形成的肌肉记忆，达到了次次出品均是完美品质的魔药，不得不说，也是十分励志了。

  菲伊行云流水的动作自然也引起了斯内普的注意，他倒是没想到，斯塔克家这个小鬼在魔药制作上，看起来似乎还有些天分。
  那搅拌的动作和切块的均匀大小，完全不像是新手。
  当坩埚上的粉色雾气消失后，澄澈的蓝色溶液出现在面前，菲伊十分满意地把它们装瓶。
  幸好自己上辈子养成的肌肉记忆，似乎跟着灵魂一起转移了，没有翻车。
  一旁的德拉科和布雷斯小组，也在同一时间完成了疥疮药水的制作。
  他们两组是整个教室唯二的，一次就成功的组，菲伊和德拉科几乎是同一时间走上前，把药水交给斯内普做最终确认。
  两瓶同样澄澈，泛着淡淡光泽的蓝色药水让斯内普脸上露出一个不怎么明显的微笑：“一次成功，完美品质，斯莱特林加……”
  他的话还没说完，格兰芬多那传来一阵惊呼声，紧接着是什么东西被打翻在地，伴随着呻吟声。
  斯内普放下手中的药水，皱着眉大步走向发生骚乱的位置。
  菲伊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哎，就知道只要有格兰芬多在，总是会有各种千奇百怪的状况出现。
  格兰芬多那个胖胖的，名叫纳威的男孩，因为不小心打翻坩埚而把药水洒了自己一身，此时浑身都是红肿的疥疮，一块块的有些吓人。
  他的坩埚则倒在地上，上面还有被腐蚀出来的大洞。
  斯内普看到纳威破了洞的坩埚，一下子就明白了造成现在这种状况的原因。
  他严厉地说道：“我上课的时候再三强调，一定要等火熄灭了再加入豪猪刺！你的耳朵是被鼻涕虫堵上了吗，隆巴顿先生，你是不是一边生着火一边加入了豪猪刺！”
  原本就浑身刺痛的纳威，被斯内普这么一吼，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一边哭还一边回答斯内普的问题，“是的教授，嗝，我……我很  ，嗝，很抱歉。”
  他满是红肿的脸挂着眼泪，看起来又好笑又可怜。
  斯内普转身走回讲台，拿来了菲伊和德拉科刚刚上交的作业，动作粗暴地让纳威喝下去。
  纳威哆嗦着结果药水喝下，身上的红肿肉眼可见地消失了。
  “斯莱特林加二十分，为斯塔克和马尔福第一个完成作业。”斯内普补上了刚刚没说完的话，“斯莱特林再加二十分，为斯塔克和马尔福的药水救了一个没有脑子的格兰芬多。”
  这一次的加分，格兰芬多的小狮子们罕见地没有吐槽，可能是纳威的惨状和药水立竿见影的效果，给了他们不小的震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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