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不能弄大知青的肚子——卫东弟弟：我绝对不会

　　赵大山听了，欲言又止了会儿，最终无奈叹气，“唉……你……”
　　他摇头，“五个工分，人家也不一定愿意干，我看他不像个愿意吃亏的。”
　　王秋凤哼笑，“为集体奉献的事儿，他不想干也得干，轮不到他选。”
　　“别闹出乱子了，要是他实在不愿意就算了，咱也犯不着跟个年轻人过不去。”
　　“放心，我有分寸。”
　　赵卫东轻咳一声，“妈，记分员不算官，但是也要大队批准的。如果有我们生产队大家举荐沈知青当记分员，应该就很容易通过了。”
　　王秋凤眼睛一亮，哈哈笑了，朝赵大山得意，“是可以这样，到时就轮不到他沈知远干不干了。瞧见没，我儿子还是向着我的！”
　　“是是是，你是他妈他不向着你还向着谁？你就珍惜这份向着吧，等结婚了，卫东就要向着媳妇咯，哈哈！男人都是向着老婆的！”
　　“谁说的？”王秋凤不乐意，“我儿子就算结婚了，也是向着我这个妈！”
　　目的达成，赵卫东没再听下去。
　　“爸妈，我先去睡觉了。”
　　“哎，好！”
　　一夜好眠，赵卫东睡着了嘴角都是勾起来的。
　　第二天沈知远请假了没有上工，赵卫东一整天都没得机会去看他，吃饭的时候都有点心不在焉。
　　在想沈知远的脚有没有好点？还疼不疼？肿不肿？
　　脚伤了应该吃点好的，但是他听说知青所的青菜都还没种出来，知青们顿顿都是吃稀粥、白饭，连个青菜都没有，更没荤腥。
　　赵卫东霍然起身，“我，我忽然肚子疼，出去一下。”
　　“怎么肚子疼？擦点樟木油！”
　　“不用，方便一下就好了。”
　　赵卫东摸进厨房，心脏狂跳。
　　当把两个大红薯塞进灶台里、埋在还旺着的火灰下时，他的脸也羞耻得涨红了。
　　他竟然背着家里人，偷偷煨红薯吃……
　　脸持续红着，赵卫东回到饭桌上，听到他妈满意的正说着记分员的事情已经有结果了。
　　今天中午她已经跟大家说过了，队里要一个记分员，为了大家分到的粮食和钱票变动不大，所以她的预算是给记分员五个工分。
　　记分员是个香饽饽差事，轻松，不过当听到只给五个工分时，所有人面面相觑，都把脑袋缩了回去。
　　开玩笑，他们壮劳力一天基本都有十个工分。
　　所以虽然吧，有少数几个年轻人会写字、算数，但是一算工分，却是不划算的，都不乐意干这吃亏的事，哪怕这活轻松，他们也不愿意干。
　　他们宁愿辛苦些，起码填得饱一家老小的肚子！
　　也有人提议记分员按正常的一天给七个工分，却立刻受到社员们强烈反对。毕竟大多数社员都没资格评上这个记分员的，记分员工分越多，他们分到的粮食和钱票就越少。
　　所以依旧是五个工分。
　　这下人人更不吱声了。
　　可是王秋凤却说记分员是一定要找的，就从他们生产队内部找，无论如何都要推个人出来顶上。
　　这是要“抓壮丁”了，没一个人愿意，最后不知道是谁提了沈知远的名字，顿时所有人松一口气，一致咬死推荐沈知远当记分员。
　　一想到让讨厌的人吃了大亏，他们更开心了，现在摁了手印的联名信都已经放在大队办公室的桌上了。
　　“就给他五个工分，大队不会有意见吗？好歹人家也是下乡的知青……”赵宝娟扒着饭小声嘟囔。
　　“大队对他这阵子的表现也有所耳闻，对他不满的，也不仅仅只有我。”王秋凤瞪了赵宝娟一眼，“他最爱勾搭这个勾搭那个，男的女的，荤素不忌，破坏村里风气，让人没眼看！大队早就让我管束他了，正好借此给他个下马威。你最好别跟他说话，不然要是被我看见了……”
　　赵宝娟撇嘴，“妈，你想多了。”
　　王秋凤冷哼，“不是我想太多，是人心就这么坏！知青下乡吃不了苦，找户人家打秋风的大有人在！上次赶大集我就听说了，隔壁河涌村有个知青弄大了人家女儿的肚子，那户人家是有点家底的，啧啧，现在难看得很……”
　　饭桌上顿时充满了吃瓜的气息。
　　村里没什么娱乐，大家天天下地又苦又累，听点八卦就是最好的消遣了。
　　连赵大山都问是怎么回事。
　　王秋凤就把听到的一五一十说了，还多说了几个例子。
　　最后她告诫几个儿子，“你们也一样，别跟女知青走太近，闹出什么丑事来，我跟你爸没那么多脸丟的！”
　　是了，不止有男知青勾搭无知少女的事情，还有女知青怀上男人孩子携肚逼娶的事情。
　　赵宝娟脸红红：“妈，我绝不会。”
　　赵卫南：“我绝不会对不起老婆孩子。”
　　赵卫北：“我也不会对不起阿葵。”
　　赵卫西害羞：“……我还小。”
　　最后——
　　所有人看向赵卫东。
　　“我也不会。”赵卫东表情不变。
　　他绝不会的。
　　他都没仔细瞧过那些女知青。
　　赵大山满意点头，“嗯，不会就好，都是好孩子，快吃饭吧，菜都要凉了。”
　　赵家的伙食在村里是很好的，今晚是韭菜炒蛋，肉末酸菜，还有一道炖菜干，下饭又好吃，油水也是足足的。
　　赵卫东想起什么，喉结滚了滚，心里升起一个念头。
　　虽然有点心虚羞臊惭愧，但他还是决定执行。
　　“我吃饱了。”吃完碗里最后一点饭，他放下了筷子。
　　“怎么这么快就饱了？你才吃一碗饭，这怎么成？”王秋凤不高兴。
　　其他人也担心。
　　赵卫东只说，“肚子有点胀疼，吃不下。”
　　王秋凤一听，立刻就让他去擦樟木油，村里每家几乎都泡有，专治肚子不舒服。还说，“你现在吃不下，晚点就饿了，饭菜我给你留出来，等下端到你屋里去。”
　　省得哪个嘴馋的偷吃了。
　　对王秋凤的偏心，大家都没说什么。
　　毕竟他们也关心赵卫东。
　　赵卫东红着脸应了声，低头出去了。
　　他先去把灶里的两个红薯扒出来，捏了捏，已经熟了，不顾滚烫揣进裤兜里，快步走进屋子，用东西包住。
　　不一会儿，王秋凤就进来了，手里端着一大碗饭菜，满满当当。
　　赵卫东咬唇，“会不会太多了？哥嫂他们吃得饱吗？”
　　王秋凤撇嘴，“多什么多，你不吃饭哪有力气干活？你还是长身体的时候。别想了，本来就按人口多煮了些米的，够他们吃的了，瞎操心。”
　　又关心了两句，王秋凤就出去了，让他好好休息。
　　赵卫东却是趁人不注意，拎着小竹篮带着饭菜红薯悄悄的从院子角门出去了，恰好角门就靠近他屋子这边，没引起任何人注意。
　　夜色沉沉，月光朦胧，赵卫东走得很快。
　　乡间小路很小，黑漆漆的，夜间行走困难。但赵卫东走过千百次，熟门熟路，闭着眼睛都能走。
　　这时候大家都在吃饭，或是吃饱了饭在洗澡洗衣服。忙活了一天累得要死，外头又黑漆漆的，也没到庄稼收成时节可以偷粮食的时候，所以没有一个人会在外头瞎逛的。
　　赵卫东一下就到了知青所附近。
　　知青所也是黑漆漆的，毕竟所有知青共用一个小煤油灯，这会儿煤油灯还摆在澡间里呢——知青们吃饱了饭，在排队等洗澡。
　　还没轮到的知青，就坐在门外黑灯瞎火的聊天。
　　赵卫东蹲在黑暗处，听着沈知远偶尔响起的温柔笑声，心脏砰砰的跳。
　　他感觉他好像在做贼。
　　该怎么让沈知远知道他来了呢？而又不引起别人的注意。
　　他试着学了几声夜鸟的啼叫。
　　可是知青们无知无觉，只是搓了搓手臂，“嘶，怪吓人的，山里什么怪声都有。”
　　赵卫东郁闷。
　　他不敢再叫了，怕把沈知远也吓着。只能一直蹲在原地，想着可能运气好，其他人都先进去睡觉呢？他就可以去找沈知远了。
　　等了会儿，里头洗澡的人出来了。随着门打开，也为这片天地增添一点微弱的光线。
　　赵卫东看到了坐在大家中间的沈知远。
　　他好像刚洗过澡，头发半干，好看的眉眼在橘黄色的朦胧光线下格外清爽柔软，漂亮得那些知青直盯着他看。
　　赵卫东：“……”
　　他确定，有几个知青喜欢沈知远。
　　捡起地上一粒小石子，赵卫东手指一弹，打在沈知远胳膊上。
　　沈知远：“……”
　　被接连打了几次，他要是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那就是真蠢了。
　　找了个借口，他淡出大家视线，又改了方向，没走多远就被人从身后捂住嘴巴。
　　“是我。”小崽子轻轻的在他耳边吐气。
　　“我给你带了吃的，你不要说话。”
　　“答应了我就放开你。”
　　沈知远点头。
　　赵卫东高兴的放开了手。
　　沈知远却揪住了他耳朵凑近蛊惑的说，“脚还疼，背我去远点的地方，不然被听见了。卫东弟弟，你也不想我们幽会的事被大家知道吧？”
　　什么跟什么啊……我们才不是幽会。
　　赵卫东爆红着脸，默默背起沈知远走出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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