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情感解离无限的碎片式闪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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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是一望无际的沙滩。
她与陆放携手走在细碎的沙子上。
一粒粒微小的沙粒印在脚底,松软而又细腻。
陆放今天穿得很休闲,白T恤外面随便套了一个短袖的花衬衫,下身是一个花裤衩,头上戴着一顶刚才花五块钱买的草帽,手上提着她刚才脱下来的鞋子。
她则穿着一身漂亮的红裙,领口有些低,剪裁也十分不规则。大大的A型裙摆,在海风的吹拂下飘飘摇摇,不停地摩挲在他们相握着的手上。
陆放一时性起,拉着她的手转了一个圈,让原本就被风刮起的裙摆,在外力的作用下旋转出了一条完美的弧线。
她对他突如其来的动作还有些不防,等到反应过来之后,又忍不住笑出声来,扑倒在他的怀里,紧紧地环住他的腰。
陆放在她的额头落下轻轻一吻,还带着海风咸腥的味道。
一切都静谧美好。海水时涨时退,天空寂静蔚蓝,海鸥自由飞翔。
而她被陆放抱在怀里,却透过细小的缝隙看见了他身后大摇大摆走过来的几个黑衣男子。
他们不像是普通的过路人,脸上的表情都十分凶狠,锐利的目光直盯着陆放的背影,甚至随着脚步的不断走近,手中提着的棍棒也逐渐抬起。
一看,就是来者不善。
她急忙推开陆放的胸膛,想告诉他身后有人,可画面一转,陆放已经被几个黑衣人团团围住,压在沙滩上暴揍,刚硬的铁棍直接往他的头和背上呼去。
不过瞬间,鲜血立刻涌出。
而她,却被所有人排斥在包围圈外,只能呆呆地看着面前的暴力行径,束手无策。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目光全被前方几米处的血腥画面所凝住,四肢也僵硬不能发力,只能看着陆放逐渐头破血流。
大量涌出的新鲜血液很快就将沙砾凝结成一个个固体的红色沙团。
再低头一看自己的手上,竟然握着一个酒杯,里面鲜红的液体还不停地泛着泡沫,不知道是血液还是红酒。
杯壁未碎,可里面的液体却逐渐染上了自己的手指。
从指尖,到指骨,最后顺着掌心流满整个手掌。甚至,还会随着她抬手的动作,一直从手腕滑落到胳膊上。
而身上的一袭红裙,细看之下,竟能看出里面微白的底色,像是一条白裙全被鲜血染红一样。
当她再抬首时,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一片鲜红。
红色的沙滩,红色的大海,红色的天空,红色的棕榈树,和红色的她。
而陆放,早已不见。
她害怕地闭上眼睛,眼珠剧烈滚动,却始终不敢直面眼前的一切。
心脏也在这一瞬间停滞,整个世界的声音都全部消失,仿佛置身于极地深渊。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眼前已经明亮可见,一片鸟语花香。初阳顺着拉开的窗帘照在被子上,将原本就精致的碎花衬得格外漂亮。
乔清舒的心脏开始剧烈地跳动,大口地呼吸着干净清新的空气,仿佛要将刚才停滞的那几秒全部再找回来。
她伸手抹了一把脸,却发现枕头旁的小板凳上已经空无一人。
原本说会一直陪着她的陆放,居然和梦里一样,消失不见了。
在这个居住了两年却阔别两月的房间里,没有陆放的陪伴,一切都显得既陌生而又熟悉,给她一种极其强烈的不真实感。
乔清舒无法抑制内心的恐慌,连忙掀开被子跳下床,急于寻找陆放的身影,甚至连放在床边的拖鞋都没来得及穿。
刚打开房门,就看见门外正准备伸手敲门的住家阿姨。
阿姨的手上端着果盘,正准备给熟睡中的乔清舒先准备一下餐前水果。
可乔清舒一低头,就看见了摆在果盘正中央的通红的苹果,以及旁边围了一圈的小西红柿,还有那把闪着银光的水果刀。
她立刻就像被雷击了似的跳开,随后立刻推开果盘往楼下跑去。
阿姨被她撞得一个踉跄,差点将手中的果盘翻倒,可乔清舒根本顾不上礼仪,头也没回地狂奔下楼,只想尽快逃离。
她现在什么人都不想见,什么话都不想说,只想找到陆放,确认他是否还安全。
刚跑下台阶,乔清舒就撞进了一个温热的胸膛。
她的身体立刻紧绷起来,全身的汗毛不由自主地竖起,双手交叉紧抱住自己的胳膊,整个人处于防备状态。
待看清来人之后,她这才长舒一口气,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
“谢天谢地你还好好的……吓死我了……”
她的声音轻如蚊蝇,细细的小小的,再通过空气传到陆放的耳朵里,已经被模糊了很多,他只能听到一个大概。
但从乔清舒刚才惊慌失措的表情上来看,陆放大概也能猜到她现在的状态。
他将乔清舒紧紧地揽在怀里,顺着她的脊背轻轻安抚,试图将自己的力量隔着衣物传输给虚弱的乔清舒,希望这样能让她将内心的恐慌稍微平静一点。
乔清舒环住陆放的胳膊不松手,脸部紧紧地贴在他的胸膛上,将自己憋闷得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可只有这样,她才能真实地感受到陆放还健康地活着这一事实。
陆放将下巴搭在她柔软的发旋上,用宽大的手掌轻轻拍着她有些微微颤抖的身体,顺带用眼神示意刚下楼梯的阿姨替他照看一下厨房。
阿姨会意,继续去看着咕嘟嘟冒泡的鸡汤和米粥,留下陆放和乔清舒两人安静地在客厅里相拥。
过了半晌,陆放听到乔清舒的腹部中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知道她有些饿了,这才微微地颔首,将嘴唇凑到她的耳边,轻声轻气地问道:“咱们吃饭了,好吗?”
乔清舒哼唧了两声,最后还是在他的温声细语下终于抬起了头,露出自己那张被闷得有些发白的脸。
她的眼神是陆放从没见过的脆弱,比世界上最易碎的玻璃还要清澈,和以前的直白大方完全不同,小鸟依人了很多。
可陆放宁愿从未见过她这个模样。
他不舍得让乔清舒有哪怕一丝一毫的受伤,哪怕她破了一个小口,他都心如刀绞,更别提这次事件对她的内心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他开始有些后悔今天早上为什么要趁着她没睡醒,就下楼做所谓的早餐。是自己害得她如此惊慌失措。
陆放摸了摸乔清舒的脸颊,又恋恋不舍地将自己的视线从她身上移开,转而牵上她的手,两人携手走向餐桌。
乔清舒双目无神地跟在陆放身后,他说什么,她就做什么。
她面无表情地坐下,面无表情地吃饭,再面无表情地喝下牛奶。
就像一个机械的傀儡娃娃一样,按照主人的命令去做。没有自己的思考,也意识不到周围的情况。除了陆放之外,她对一切都很麻木。
陆放觉得她现在的状态有点不好,于是在乔清舒用完早餐之后,轻声问道:“乔乔,等一下我们去医院做一个体检好不好?”
乔清舒僵硬的表情上终于出现了一丝皲裂。
她在脑海中将医院和血液画上等号,一想到那充斥着消毒水的空气,立刻就联想到无边的鲜血汩汩涌出。就算是再神圣的白大褂,也无法阻挡血液画下的魔咒。
乔清舒惊恐地摇头,猛地从餐椅上站起身来,朝着陆放大吼:“不要!”
数秒之后,陆放的惊讶表情让她回过神来,她又断断续续地补上了两句:“我没事……真的,真的没事……我不想去医院!”
陆放绕过餐桌,坐在乔清舒身旁的椅子上,将她半揽着靠在自己的肩头,轻轻安慰着:“好,我们不去。今天我们就在家里好不好?”
乔清舒不再出声,只是哽咽着点点头,随后又将眼睛蒙在陆放的衣衫上。
不过一会儿,他就感觉到了一股湿意。
陆放只能无能为力地叹了一口气,双手将她抱得更紧。
等乔清舒发泄完了心里的恐慌,陆放牵着她的手回到楼上,让她坐在平时最喜欢的小躺椅上,自己则搬了一个小马扎坐在一旁,陪着她聊天。
乔清舒本来话就不多,今天的话更是少之又少,多半都是陆放在一旁絮絮叨叨,而她则在摇晃的躺椅上浅笑着听他说话,只偶尔搭上一句。
一切静谧而又美好,就连心里的恶魔也逐渐被阳光所驱散,甚至已经可以开始勉强直视楼下那一片红色的花海了。
乔清舒昨天受到了惊吓,晚上也一直在噩梦中没睡好,白日里躺在小躺椅上晒着太阳,难免就有些困意上涌。
陆放看她的眼睛慢慢合上,这才放下心来,轻轻地走到衣柜中,拿出一条薄毯搭在她的身上,安静地看着她。
乔清舒总是有一股魔力,让他不论在多么烦躁的时候,只要看到她一眼,立刻就会心平气和,可以理性地去处理事情。
从前那么多次,她总是会在他最暴躁的时候出现,将他原本的火气一下子消灭。
他也知道,很可能是办公室那一帮小崽子们做的好事,但他却不厌其烦地次次中招,每一次都会败在乔清舒的美人计下。
陆放看着沉睡中的乔清舒,唇角微勾,轻轻地亲上了她莹润的指尖。
乔乔,你帮了我那么多次,这次该换我来陪你啦。
可是,纵然有陆放在身旁陪伴,乔清舒的梦里还是不可避免地出现了鲜红色。
好像是越怕什么就越会来什么,刚才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能够直视的红色虞美人,再一次成了她的梦魇。
这一次,是她本人躺在一片火红的虞美人花海中。
身上的白裙被红色的花汁逐渐给染上一抹不祥的色泽,并且不断蔓延开来,最后将整件衣服都给染得血红。
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的四肢都被一只粗糙的手给禁锢住,同时,花蔓将她的脖子狠狠勒住,还在不断地收紧,窒息感越来越强烈。
天空又一次被染成了红色,就像刚才在沙滩上那样,整个世界都变红了。
红色,红色,她从前最喜欢的颜色,却突然变成了最恐惧的颜色。
世界上每一件与红色有关的东西,都在无时无刻地刺激着她的整个神经。
脑海中叫嚣着一片猩红,挣扎得她想流下眼泪。
在她无法承受住压力想要痛哭出声的时候,一双温热而又干燥的大手揽住了她的肩膀。
耳边也传来细细的安慰声:“不要怕,不要怕。只是梦,会没事的。”
只是……梦吗?
她渐渐闭上了眼睛,眼前的血色也逐渐褪去,迷迷糊糊中只看见了一片湛蓝的天空,和平日无差。就连颈上的藤蔓也逐渐放松,她终于能够恢复正常呼吸了。
原来,只是一场梦啊。
乔清舒的身体和大脑皮层在温柔的安抚声中放松下来,难得地进入了深度睡眠时期,终于可以短暂逃脱那片可怖的梦境。
她的眉头越来越舒展,可陆放却渐渐蹙眉。
乔清舒的精神状态正在肉眼可见的变差,可他面对着逐渐虚弱的她却束手无策。
他不敢强迫她去医院,也不敢就这么放任她的病情继续发展。
在陆放一筹莫展的时候,派出所打来了电话。
嫌疑人已经抓到了。
由于乔清舒精神状态不佳,所以陆放作为亲属和另一起盗窃案的受害人身份前往,同时也通知了法务部,给他们下了死命令,务必让这个男人受到法律规定限度内最严重的惩罚。
虽然时间紧迫,但陆放还是先给桑妮打了一个电话,让她到东湖溪园来帮忙照看一下乔清舒。她算是乔清舒这几年来最好的朋友,应该也能起到一定的安抚作用。
桑妮急急忙忙地到达之后,陆放向她仔细叮嘱了注意事项,这才动身出发。
在前往派出所的车上,他拨通了精神科医生的电话。
听完陆放简要地描述前因后果和病情症状之后,医生已经基本可以判断是创伤后应激反应综合征,也就是俗称的PTSD。
陆放虽然心里早有准备,可是听到诊断之后还是有些愣怔,却又强迫着自己集中注意力,认真听接下来医生的解释。
“PTSD的发作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乔小姐的情况很可能是情感解离。她的记忆会反复倒回到受到伤害的时间点,特别是当她面对特定的能够激起内心恐惧的东西的时候。”
听着一系列的专业术语,陆放感觉自己的喉咙有些发紧:“意思是,她……会一直活在那个时刻?”
“是的,也可以这么说。她对现实世界的感觉会慢慢淡化,甚至可能会找不到存在的意义,只有在痛苦中才能感受到自己活着。”
他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那么,有什么治疗措施吗?”
“病人能够自我修复是最好的,但同时也需要尽早就医,通过专业人员来进行心理干预,甚至部分病情严重的患者还需要药物介入。”
顿了顿,医生又接着说道:“如果您急切希望她能够恢复正常的话,也可以联系我们的专业治疗师进行暴露训练。通过将病人的情绪值推拉到一个最高点,在即将到达解离状态时,又及时让她抽离,这样有利于帮助病人准确地区分现实和过去。效果较好,但对病人的生理和心理都会是一个很大的压力。”
就算是单薄的语言,陆放也从中感受到了治疗过程中的痛苦。
他连忙摇了摇头,急切地否认:“不不不,我不着急!我只希望她能够健健康康的,如果在治疗过程中感受不到痛苦最好。”
他怎么舍得让她在痛苦中挣扎呢。她明明是世界上最好的女孩,应该被泡在甜蜜的蜜罐,而不是因为他而被迫承担这该死的创伤应激。
医生思虑了半晌,给出建议:“那么最好引导病人敞开心扉,让她能够主观意识到自己的应激症状。”
“既然她如此依赖于您,就说明您是他的情感寄托。您最好用平稳安宁的心态多陪伴她。不要反驳,不要将焦虑情绪传染给病人,最好满足她的每一个小要求,让她对生活重新恢复掌控感。”
“……”
医生说了无数条作为亲属的注意事项,陆放则一条条地记录在便签上。
待到两人谈话结束,他看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条条框框,才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责任有多重,也再一次清晰地认识到了乔乔在承担着多么大的痛苦。
解离,失去控制,无感,无法区分现实与记忆,不断的循环往复……
每一个字都像无情的手,狠狠地扼住他的咽喉,将他心中愧疚与愤怒的火苗激燃。
陆放的眼睛都有些怒而发红。
他越来越讨厌从前那个炫耀的自己,也越来越恨那个偷窃的小贼。
当他在派出所看见了那个丑陋的男人,积蓄已久的怒火瞬间被引爆,控制不住地冲上前去,狠狠地一拳捶在他的脸上。
力度之大,震得自己的手都有些发疼。
警察们出于职责,适当地拦了一下,手上却并未用力,直到等受害者发泄得差不多了,这才用力抱住陆放的腰,将他拖开。
周劲拉着陆放的胳膊,将他摁在椅子上,又用眼神示意身后的法务部人员与警察进行交涉,以及提交各种证据材料。
周劲在陆放身前站定,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他的视线,怕他一看到那个男人又再次发怒。
他看着陆放,小心翼翼地问道:“乔小姐……应该没事吧?”
陆放揉着刚才因为用力过度而破了皮的关节处,听到周劲的话后,动作顿了一顿,无力地叹气:“身体上倒是没什么事,就是现在有些应激。”
还没来得及说出接下来的话,他的手机就叮叮作响。
陆放一看是桑妮,立刻接起电话。
“怎么了……”
一句问话还没说完,电话里就传来桑妮急切的声音,还带着微微的哭嗓:“陆总!快回来啊!清舒她好不对劲!快回来,快回来!”
陆放挂断电话,立刻将西服搭在手上,不忘叮嘱周劲一定要将这个男人压到死路上。
他匆匆出门,没来得及喊上司机,直接自己一脚油门,冲出了车库。
当他生死时速赶回家里时,住家阿姨正一脸急切地在门口等着,一见他进来,立刻就拽着他的胳膊上了楼。
二楼主卧里,桑妮正跪坐在洗漱间门口,一边抹眼泪,一边一声声唤着“清舒”“清舒”。
一看见陆放回来,她就把他当作救星,连忙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哭哭嚷嚷地说了前因后果。
陆放刚走不久,乔清舒就醒了,刚看见她的时候还有点惊喜。一切也都很正常,两人还能像平常一样说话聊天。
当时,她还觉得是陆放夸大其词了。
可是,当她拿起小刀削苹果皮的时候,一不小心将手削破了,大拇指稍微露出了一点血迹。
本来只是一件无伤大雅的小事,她准备随便抽张纸止住血就行了,没想到乔清舒却突然整个人都开始颤抖,说话的声音也带着惊恐。
她还没来得及上前安慰,乔清舒就一把将她推倒在地,随后一个人躲进了卫生间里,将门反锁上,怎么敲都不开。
甚至,之后每敲一下门,她就会在里面尖叫一声,吓得桑妮根本不敢动,只能小声地唤着她的名字。
陆放大致了解现在的情况,伸手将无头苍蝇一般的二人推开,自己侧耳贴在卫生间的玻璃门上。依稀还能听见里面窸窸窣窣的动静。
他中指微曲,轻轻地敲在门上,发出“咚咚”的响声,同时轻唤着乔清舒的名字。
卫生间里面立刻就传来一声尖叫,随后是玻璃杯破碎的声音。
陆放生怕乔清舒一不小心划伤了手或者脚,连忙停下敲门的手指,加大了声音:“乔乔?乔乔是我,我回来了!能帮我开开门吗?我好想见你……”
尖叫声突然停住,随后他听到了赤脚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啪嗒啪嗒”,逐渐从最里面移动到门前。
随着房门“咔嚓”一声打开,乔清舒从里面飞奔出来,撞进他的怀里,紧紧地揽住他的脖颈,哭得不成样子。
她满面是泪,含糊不清地哭诉着:“你怎么又走了!我不是让你不要走不要走吗?你为什么永远都是趁我睡着的时候偷偷跑了,你就是个王八蛋!”
陆放安抚着她的脊背,不停地忏悔着“对不起”,将她紧紧地抱紧贴在自己的身上,试图将热气传到她瘦弱冰冷的身上。
紧贴的胸腔将两人的心跳同化成同一频率,乔清舒也逐渐冷静下来,对自己刚才的无理取闹有些愧疚。
她主动从陆放的怀里退出来,朝着面前的三人深深鞠躬,嘴里碎碎念叨着:“对不起……对不起……吓到你们了吧?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个样子……我根本控制不住……”
一说到“控制不住”,乔清舒好半天才止住的眼泪又汹涌而出,嗓音里的哭意更甚。
不光是陆放,就连作为旁观者的桑妮和阿姨听了,心都要碎了。
她们想要伸手安慰她,可却在触碰到她胳膊的那一瞬间,她立刻就下意识地缩回了手臂,微躬着身子,背靠墙壁滑落到地上,整个人蜷缩在一起。
乔清舒抱紧自己的膝盖,眼睛愣愣地盯着地板上的花纹,嘴里仍然不停地念叨着:“对不起……对不起……”
陆放蹲下身子,将她紧紧抱紧,用额头轻轻蹭着她的脸颊,让她感受到一丝真实感。
他将乔清舒额上的碎发拨开,直视着她那双惊恐的眸子,用毕生最温柔的语气说道:“乔乔,我们去医院好不好?”
“医院……我去了医院就会好的,对不对?”
乔清舒的眼睛里升起了一丝希冀,就如同一盏火苗,突然点亮了她的眸子,整个人都变得精神起来。
“我只是生病了,对不对?很快就好了,对不对?”
陆放将抱着她的手收紧:
“是的,乔乔只是生病了,很快就会好的,不会有事的。我们都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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