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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努力赚钱那些美好的从前,永远印刻在……


  手绳这种精巧的小东西在村里没什么卖头,村里有不少大姑娘小媳妇为了照顾小孩和老人而留在家里做手工,技术可比他们几个娴熟多了,不但细致灵巧,还价格便宜。

  经过合伙交流讨论之后,大家决定去镇上碰碰运气。

  抠门的节目组为了让嘉宾们真真切切地体会到朴实无华的乡村生活,直接撤走了村长家的车,反而给他们提供了一辆皮卡。前面坐人,后面装箱子,正好一举两得。

  唯一的缺点是,一辆皮卡车准乘5人,刨去司机,正好能装下四位女嘉宾。

  至于皮糙肉厚的男嘉宾们,自然是乘坐——

  三蹦子。

  陆放本来就不愿意和乔清舒分开,再一问车程,得知这一路要花费二十多分钟之后,心里更加不乐意了。

  可到底也是没办法。他虽然也有屁股有胸的,难就难在多了个把,实在不好和一群女孩子们挤在一块儿。

  当然了,上车之前,他们四个青壮年劳动力需要先把要带的东西们都给搬到皮卡车后面的车斗上。

  要带的东西还真不少。摆摊不但需要昨天做的手工们,还要用到铺在地上的油布纸和小巧灵活的小马扎。陆放还特别有先见之明地带上了一瓶驱蚊液。

  昨天晚上被叮得太惨了,今天可不能再让蚊子满载而归。

  七七八八的东西加在一起也不少,堆在地上都有一小摞。

  陆放看江策一次搬了两个箱子,他也有样学样,将箱子和四个小马扎摞在一起,想要一鼓作气把他们全部拿到车斗上。

  可这小马扎到底不如纸箱平稳,放一个两个还行,放多了就容易晃悠。陆放又搬了许梦他们那个最大最沉的箱子,既要忍受着重量的压制,又要照顾好箱子上小马扎们的平衡。                        

                            

  好不容易一路摇摇晃晃将箱子从院门口搬到了车斗前,眼看胜利就在前方,他却一脚踩到了地上的一粒小石子,脚腕一崴,重心不稳,纵然他手舞足蹈地想伸手去拦,可叠在最上面的小马扎最终还是晃晃悠悠掉了下来。

  起了个大早看直播的观众们都被他这歪七扭八的造型给逗乐了。

  【哈哈哈哈咱就是说,陆总这样好像一个手忙脚乱的大马猴】

  【喜剧人上身,土娃’show  time~】

  【哈哈哈哈哈你们看乔清舒!她的表情不像在看男朋友,更像在看一只不知道从哪儿跑出来的野生动物哈哈哈哈】

  【真的诶hhh,这目光太犀利了】

  眼看着平衡大业最终还是以失败告终,陆放最后还是坚持不懈地将箱子放在车斗上,又捡起掉到地上的小马扎,佯装作之前的一切并未发生。

  东西装载好了,几人就要出发了。

  他念念不舍地和乔清舒道完别,又在众人没眼看的表情下送了她一个飞吻,这才磨磨蹭蹭地登上了属于男人们的三蹦子。

  节目组还算有良心,这辆小三轮虽然算不上宽敞,但也不至于拥挤。

  三蹦子最有特点的是需要从车屁股后面上车,在车上看到的景色也是和寻常倒着来的,总有一种晕晕乎乎晃晃悠悠但又格外轻松悠闲的感觉。

  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由于车年久失修,舒适度非常低,陆放他们也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为什么它会叫作三蹦子。

  因为坐在后座的人真的会因为颠簸而蹦起来!

  偏偏这位老师傅还十分彪悍,非要和隔壁的皮卡车一争高下,车速快得让常年养尊处优的几个大男人不得不放下身段,一个个地苦苦哀求老师傅,求他别再开那么快了,内脏都快颠错位了。                        

                            

  被迫降速的老人家还有些不乐意,嘴里念念叨叨:“现在的年轻人啊,都是些个什么身体素质,想我们当年,那可是……”

  老人家是本地人,乡音浓重,后座的四个人虽然听不太懂,但从他的语气和只言片语中也依稀能猜测到他的意思,可众人始终安静如鸡,没人敢反驳他。

  谁敢说话呀,万一再把这老师傅给逼急了,再来个急加速或者急刹车,大概今天的早饭真就白吃了。

  蔡思牧和孟哲远还要好一些,他们心平气和地坐在后座,仰头靠在铁制的车厢上,试图通过使身体与车身保持在同一振动频率上来降低颠簸感。

  而江策和陆放两个死对头则并排坐在一起,你不愿挨着我,我也不愿挨着你,即使车厢再小再挤,他俩中间也界限分明地空出了还能坐一个人的位置来。

  可颠簸的车身让每个人都东倒西歪的,就算两人离得再远,也难免有些小摩擦小碰撞。

  当江策身体一歪不小心碰到陆放时,陆放便会一脸鄙视地看着他,表情轻蔑而调侃。

  当陆放被一个急刹车甩到江策的怀里时,他便会收获一个来自影帝的高傲白眼。

  蔡思牧和孟哲远看着这两人的眼神官司,心里不约而同地涌上了一股诡异的感觉。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相视而笑,都从眼神中脑补出了对方的想法。

  奇怪的CP增加了!

  陆放实在不想再和江策坐一排了,干脆招呼了一声与他对坐的蔡思牧,商量着两个人换一下位置。

  蔡思牧自然是十分乖巧地答应了陆总的请求。

  可是当两人弯曲着身子从座椅上站起来正准备交换座位的时候,前头开车的老师傅却像是后脑勺长了一双眼睛似的,突然大喊一声:“后头的!不要乱动!”                        

                            

  说着就一脚油门,加速赶超了一旁的小轿车,再一次回到了之前的快车道上。

  其他三人感觉到屁股下的颠簸感越来越强烈,都不由自主地向罪魁祸首陆放投去视线。

  你看吧,就是因为你,我们三个要陪你一起受罪!

  而被老头的一声喊回了座位的陆放小心脏还怦怦跳呢。他也不知道这老师傅怎么这么暴脾气,就想换个座位,结果反而惹恼了他。

  欲哭无泪的陆放干脆打算掏出手机来,准备和乔乔聊一会儿天算了,也好过坐在这里发呆。

  可是,当他的手刚摸到裤兜的时候,便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再往外一掏,兜里的白色物体露出一半。

  看到那个物体的模样,陆放就像想起什么了不得的事似的,急忙又将它一把塞了回去。

  大脑一时还震惊到缓不过来,他又装作不在意地瞄了旁边的三个人一眼,看他们的视线都偏向别处,于是又偷偷地从兜里再一次拿出那个白色物件。

  再一次确认无误之后,他又假装正常地把它收回去,接着扭头托腮,装作没事人一样地看着车后面的风景,心里却波涛汹涌。

  那是什么?那是昨天消失的遥控器啊!

  有什么是比这还惨的事情吗?!

  居然在出远门的这一天,他呆瓜地把手机带成了空调遥控器!亏得出门之前他还特意拍了拍裤兜,结果最终还是把手机落在了家里。

  他都不知道这无聊的一天该怎么过下去了。

  陆放自以为伪装得很完美,但同车的其他三个人都看见了那个白色物体的真身,个个都忍不住脸上的笑意。

  尤其是江策,笑得最为放肆。他每次一看陆放出丑,心里就像吃了蜜一样开心,甚至比他得了影帝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或许就是死对头的力量吧。陆放之前偷偷摸摸坑了他那么多次,这回看他吃鳖,真是人生一大爽事。

  在欢乐与尴尬中,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女嘉宾们乘坐的皮卡车早就等候在原地,车斗上的东西们也卸了下来,就差几位男士到达,大家就可以收拾收拾准备摆摊了。

  陆放一下车就恨不得奔到乔清舒的怀里,向她哭诉这一路上的悲惨经历,可一抬眸却看见沈希恩正站在她身边,两个女生亲亲热热地挽在一起聊着天,他这个大男人好像根本就插不进去。

  沈小壮!你怎么一点眼力见都没有!是不是和江策有关系的人都和他有仇啊!

  陆放心中暗暗生了一会儿气,乔清舒回头看见他,连忙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赶紧过来。

  陆放心中的怒气火苗瞬间烟消云散,立刻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

  天大地大,老婆最大,生气什么的都滚一边去吧!

  乔清舒一见陆放过来,立刻开心地将手机递给他:“来吧,帮我们照一张相。”

  ……还以为喊他过来给一个爱的抱抱呢,没想到只是一个照相工具人啊!

  就算心里再不愿意,他还是给她们在热闹的街口照下了一张活泼的照片。

  两个女孩子站在一起,都是万里挑一的大美人,美得各有千秋,而陆放的目光却全部集中在乔清舒身上。

  没办法,这大概就是在一起的五年中培养出的心电感应。就算乔清舒穿着最简单最平凡的衣服,可她的身形相貌早已刻在他的脑海深处,就算是在千万人之中,陆放也能一眼看见她。

  递还手机给乔清舒,她俩还没来得及仔细看照片,陆放就揽着乔清舒的肩膀推着她走到了皮卡车后,收拾收拾属于自己的东西们,准备开始摆摊了。                        

                            

  正巧赶上周六休息日,镇上人流密集,小摊小贩也多,到处都是叫嚷吆喝声。

  由于大家卖的东西重合度太高,如果集中在一起售卖的话很可能最后两败俱伤,于是四组人准备分散到四个不同的地方,也好降低和别人竞争的压力。

  陆放和乔清舒搬着小马扎、箱子以及一卷油布纸,最终选择了靠近集市的东边大门前摆摊。

  这里右边是餐馆,左边是卖各种小物件的摊贩,再加上临近大门,人来人往的客流量也不少,卖出去的几率应该会高一点。

  陆放铺好油布纸,又摊开小马扎放在地上,乔清舒则将编得各有各的丑法的手绳一一摆出来。

  她越拿越心虚,感觉大家都对地摊上摆着的这些东西投来异样的眼光。大抵是正常人都没见过这么奇形怪状的手绳吧。

  昨天上午编的那几对歪歪扭扭的暂且不提,乔清舒下午编的那几条还不错,在邰雪青的辅导和帮助之下,至少看起来有了几分模样。

  而陆放下午自己上手编的那才叫一个丑,配色也配得花里胡哨的,什么黄配绿啊,蓝配红啊,真是怎么奇葩怎么来。

  要不是他的抽象风格配色,乔清舒都不知道原来那一坨丝线里还有这样的屎黄色、宝蓝色和玫红色,就连原本正常的浅绿色也被它们衬得有几分诡异。

  怪不得他昨天藏着掖着地不愿意把编好的手绳给她看,原来是自己也觉得丑啊。

  乔清舒拿出那几根手绳的时候,感觉自己的视觉都受到了冲击。太辣眼睛了,她真的不知道什么审美的人才会愿意买这种不明物体混合物一样的东西。

  观众们昨天也只看到了陆放在一堆绳子里面埋头苦编,今天得见手绳真身,也是抑制不住地震惊。                        

                            

  【我天,五彩斑斓的黑嘛这是!】

  【哈哈哈哈哈这个买回去大概只敢戴在脚上吧,实在是不好意思见人了我觉得】

  【其实仔细看土娃还挺认真的,还用上了藻井结,就是这个配色哈哈哈哈,是属于鬼看了都要气哭了的那种】

  二十几条手绳就东倒西歪地摆在地摊上,看起来稀稀落落的,好不磕碜。

  路过的人们也不过是看了一眼,在被这各式各样的丑法震撼到之后,赶紧加快脚步溜之大吉,不愿再伤害自己的眼睛。

  过了快半个小时,只有几个小孩子叽叽喳喳地来到摊子前玩了一会儿陆放编的那几个乱七八糟的手绳,其他的正常人是一个都不愿意过来。

  乔清舒和陆放的心里稍微有些低落。

  知道差,可没想到差成这个样子。看在铃铛的面子上,好歹来看一看那些至少还能带上手的手绳,给他们一点体面呗。

  实在太无聊了,乔清舒在仔细观察了两侧的小摊小贩之后,干脆一拍陆放的肩膀:“放啊,吆喝吧。”

  说着左右扭了扭头,示意他学学人家是怎么摆摊的。

  陆放也知道摆摊该吆喝,可是……他喊不出来啊!

  这么丑的东西,别说别人了,就算是他这个制作者看见这些也觉得辣眼睛,又怎么好意思吆喝大家来买这些垃圾呢。

  但为了不要输得太惨,再加上前两天向乔清舒许下的一定会让她得第一的雄心壮志,陆放最终还是挺了挺胸膛,鼓起勇气往摊铺上一坐,深吸一口气,张大了嘴做好准备:“……”

  乔清舒就看他跟个雕像似的,张着一个大嘴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整个人就维持着这样的姿势维持了整整十秒。                        

                            

  她等不下去了,用膝盖顶顶他的背:“你干嘛呢?说话呀!”

  陆放闭上嘴,扭过头看她,一副呆滞的流泪猫猫头的模样:“我……说不出口……”

  太羞耻了!就算是创业初期低声下气求爷爷告奶奶的时候,也没有这么羞耻过!这在大街上叫卖吆喝的事情他从来没干过,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在乔清舒坚定的目光之下,他最终还是狠狠心闭上了眼睛,大着胆子,一通乱嚎:“走过路过别错过啊!买一买来看一看啊!买铃铛送手绳啊!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啊!”

  这极具侵略性的嗓门吓得摄像小哥都一抖,整个直播画面也随之震颤。再平常不过的吆喝,却被陆放的嗓子给硬生生吼出了扩音喇叭的威力。

  【哎呀妈呀,吓死我了!我手上端着的碗都给吓掉了!陆总,陪我碗钱!】

  【woc,这不是来刺激购买的,这是来刺激神经的吧!】

  【啊啊啊啊啊他的嗓门怎么这么大,吓我一跳!!】

  【果然啊果然,土娃的画风真的很离奇哈哈哈,咱就是说真的会有老总愿意在大街上这样嚎吗hhh】

  虽然如此大声叫卖有失风度,但确实吸引了一些看热闹的人围过来,再加上他们身边还摆着镜头,来来往往过路的人一时间多了不少。

  有两个年轻的女孩手挽着手走过来,挑走了一对浅粉色和浅黄色的手绳,临走前还对镜头打了一个招呼。

  有一就有二,多亏了这两个女孩的带头,越来越多看热闹的人们也愿意过来挑选几根手绳。

  乔清舒给他们定的价也不贵,在询问了节目组人员得知成本价之后,再根据每根绳子的品相、形状加了五毛到五块不等的人工费,价格都是大家能够接受的范围。                        

                            

  一波吆喝赚来了一波人,人潮退去之后,摊子上的手绳只剩下了十一二根画风过于清奇的。

  陆放和乔清舒推销得嗓子都要冒烟了,正好邰雪青打来电话,邀请乔清舒和自己一起去买午餐。她就在距离他们摊子500米远的地方,距离不远不近,正好能互相区分开来。

  乔清舒立刻答应下来,留下陆放一个人待在原地,看守着摊子。

  陆放等啊等啊,摊子前偶尔凑过来几个顾客,但很快又被那几根过于诡异的手绳给吓跑了。

  他没有手机,也找不到人说话,就只能坐在小马扎上托着腮,呆愣愣地看着头顶的太阳。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感觉海都快枯了,石头都要烂了,可乔清舒还是没有回来。

  怕她出了什么事,他干脆向一旁的工作人员借了一只手机,拨通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喂,你好,请问你找谁呀?”话筒里传来的是乔清舒温柔的嗓音。

  “乔乔,你在哪呢?怎么还不回来?”陆放的声音可怜巴巴的,还带着一丝委屈。

  乔清舒一听到“乔乔”两个字,就知道是陆放:“马上好,别着急,我在买烧饼呢。”

  陆放暗自开心。嘿嘿,原来乔乔还记得我喜欢吃烧饼啊。

  转念又想让她早点回来,于是说:“唉呀,不用了,我不吃烧饼了,你快点回来吧。”

  乔清舒愣怔了几秒:“……我买给自己吃的啊。”

  “……噢。”陆放一瞬间又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无精打采地说道:“那你还是早点回来吧,拜拜。”

  他再一次坐回小马扎上,双手托腮,继续和太阳来一个缠缠绵绵的眼神纠缠。                        

                            

  呜呜呜,刚刚被伤透了的心,需要太阳公公的温暖。

  没过一会儿,乔清舒就远远地走过来了,手上还提着打包好的饭菜和一袋烧饼。

  陆放看见烧饼立刻又支楞起来了,起身朝她招手,又匆匆忙忙地跑过去接过她手上的口袋。

  “哎呀,你真是的,怎么还给我买了烧饼啊!”嘴上念念有词,陆放的心里确是乐开了花,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女朋友给他买了最爱的烧饼。

  乔清舒看他那副欣喜若狂的模样,想了想,决定还是瞒下五块五的烧饼她付成了五十五结果被迫买下十个烧饼,分给邰雪青家两口子和随行的工作人员一人一个,结果就剩下这一个烧饼这件事。

  毕竟,知不知道真相不重要,能让陆放这个大傻个开心就行。

  陆放开开心心地坐在马扎上一边吃盒饭一边啃烧饼,看乔清舒还站在那儿发呆,连忙拍拍身旁的座椅,又伸手握上她的手腕,拉着她坐下。

  乔清舒还没坐稳,陆放就凑到她耳边,小声嘀咕:“你看对面小吃店里那两个女生,她们经常时不时地往这边探头看,刚才我就发现了!”

  生怕她听不清楚,陆放又坐近了一点:“你看你看,她还在拿手机照我!”

  他一手捧着烧饼,另一只手放下筷子,紧紧地挽住乔清舒的胳膊:“乔乔你一定要保护好我!千万不能让我被别人抢去了!”

  陆放身上的热度很快就传到乔清舒胳膊上来,再加上她刚从外面回来,身上一身暑气,整个人都燥得很,连忙将陆放推远。

  又仔细看了会儿玻璃窗内吃饭的那两个女孩,她面无表情地看着陆放:“人家在自拍。”                        

                            

  能看到别人在看你,就看不到她俩对着手机一会儿转转脑袋,一会儿摆个可爱pose吗?陆放怕是龙傲天当久了,脑袋都有些不灵光了。

  陆放听了乔清舒的话这才恍然大悟,他刚才还以为那两位在朝他翻媚眼呢。原来女孩子在自拍的时候表情这么丰富啊,一会儿惊讶,一会儿开心的。

  不过,乔乔怎么不爱自拍呢?

  他又朝乔清舒贴过去:“乔乔,我们来自拍一个呗。咱俩好久没有照过合照了。”

  乔清舒残忍地拒绝了他:“不要。”

  陆放一照起相来就跟魔怔了似的,说是自拍一张,结果每次都会拉着她拍个几百张,然后再找出最优秀的几张打印出来,挂在家里的影像厅里,便于日后细细观摩。

  对于陆放而言,每次照相都是一次甜蜜瞬间的记录,可对乔清舒而言,和陆放一起照相就是人间惨剧。谁能接受男朋友比自己还会wink和摆pose啊,相照多了都让她怀疑他俩演的是不是GB爱情故事了。

  为了防止陆放继续纠缠在照相这个问题上,乔清舒连忙转移话题,从口袋里掏出一串小白花:“看,这是什么。”

  陆放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凑上前去看那一朵朵被细绳穿着的小花,顺着她的思维好奇地问道:“哇,这是什么?好香啊!”

  乔清舒从钢丝上解下一朵小白花,将它别在陆放的鬓边,陆王八立刻就变成了陆娇花。

  “是白兰花,好久没有看到了。”乔清舒将花串凑到眼前,轻嗅了一口,满鼻的芳香,“哇,真的好香!”

  她又将花串递给陆放,他闻了闻,连连点头,“嗯嗯!好香啊!”

  白兰花虽小,但香气却十分浓郁,也不是那种浓烈到刺鼻的味道,而是清幽绵长的花香,所以很多人愿意买它来别在身上,或者放在房间里熏熏味道。                        

                            

  从前,每到开花的季节,大街小巷里都会有很多卖白兰花的阿婆。她们会将每一朵花都用细绳穿在一起,再用铁丝钩成一个花环,向路人售卖。

  可随着时代的发展,已经很少有人还有闲情逸致去买白兰花了,那些提着篮子走街串巷的阿婆们也越来越少,乔清舒已经很久没有看见过白兰花的身影了。

  没想到今天,居然又在一个小镇上偶遇了它。仍旧是小小的香香的,一如从前。

  陆放也爱闻这幽香的味道,轻轻将一朵小花放进了右胸前的口袋上,这样整个人闻起来都香香的。

  陆放收好小花,继续埋头吃饭啃饼。等他吃完了,身旁的乔清舒早已迷迷糊糊的,有些困了。

  她脑袋晕晕乎乎,正好小摊子前也没什么人,干脆肩膀微微倾斜,自然而然地靠在了陆放的肩上。

  虽然他人不着调,可肩膀却是格外的坚实宽厚,身长肩宽的模样犹如一道高墙,足以支撑起整个世界。若他能一直如此稳固可靠就好了。

  只可惜,这道高墙长了双腿,还多了张嘴,平白地就削减了不少安全感。

  而本来懒懒散散的陆放一感觉到肩上突如其来的重量,包裹在T恤下的肩部肌肉立刻不自觉地紧绷起来。

  他一动不敢动,就连呼吸引起的轻微颤动也被他努力地控制着,生怕惊扰到身边那个难得娇弱一次的乔清舒。

  肌肉僵硬,可心跳却是在漏了一拍之后难以抑制地加快,甚至蔓延到身上,感觉整个人都在随之跳动,“咚咚咚”的雷鸣声似乎要冲破耳膜。

  他只好干涩地咽了咽口水,试图平复住自己的老鹿乱跳。

  乔清舒感受到人肉垫子上越来越坚硬的触感,硌得她脑袋生疼,还听到了陆放那似乎要跃出胸腔的心跳,于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背,声音低缓,还藏着少许笑意:“陆放,奔三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容易紧张?”                        

                            

  陆放感受到她靠在自己肩膀上发出的声音与往日略有些不同,更加的低沉幽远,虽在耳侧,却又像是从天边传来的一样。

  但乔清舒的调侃好歹还是让他放松了一些,知道她还没睡着,他也顺势调整了一下坐姿,好让自己舒适一点,随后接上她的话:“哪有。”

  只是这突如其来的亲密让他有些激动罢了。虽然每次乔清舒找上他都没有什么好事,但他偏偏乐于其中。

  乔清舒仍旧闭着眼,闻言轻笑:“嗯,好,没有紧张。”

  她说着说着却有些想笑,伸手掩住自己的嘴,可身体上的震动还是传到了陆放的身上,连带地让他感觉到自己的半个身子都在随着她的笑意而轻颤。

  虽然感觉到自己好像被嘲笑了,但乔清舒的开心却传染给了他,陆放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也没想到自己27了,还能像个毛头小伙子一样因为一个女孩子靠在肩膀上而整个人紧张到抑制不住的僵硬。

  一瞬间好像又回到了初恋的时候,两个人手拉着手从街头走到街尾。也许在其他人眼中,他们只是平平无奇的一对情侣,可那第一次的紧张羞涩与大胆却牢牢地印在了他的脑海里。

  五年的时光磨去了不少激情,却将爱意沉淀下来,凝结成了生活中一个个值得日后仔细回味的快乐碎片。

  他们早已在不经意间熟悉了对方的优点与缺点,也能默契地理解某一个笑点。或许说不上天生一对,但也算是心有灵犀。

  暖洋洋的日光停留在距离他们一步远的地方,既不打扰安睡中的女孩,也能带来丝丝明媚的暖意。

  乔清舒靠在陆放的肩膀上缓缓睡去,居然梦到了五年前的某个夏天。                        

                            

  那天也是这样一个晴朗的日子,两人并肩坐在草地上看着远处的青草湖,她也是这样靠在陆放的肩膀上。

  那已经是一千多天之前的事情了,她却仍然记忆犹新。

  细细想来,这样温暖的日子其实有很多,只是那时她一心为了完成任务,来不及体会到其中的快乐,如今回味起来,倒是有几分想回到从前了。

  当时的陆放还没那么狗,更像是一个平凡的年轻人。

  为了他们的这次旅游,他特意啃了一个月的馒头,然后大手一挥,给她在精品店里买了一个顶漂亮的水晶手链。

  乔清舒清晰地记得,那条手链四百九十九块钱,当时她拦不下非得逞能的陆放,还偷偷拿走了小票准备第二日回去退掉,结果当晚陆放就又偷偷地拿回了小票,把它撕了个稀巴烂,然后第二天装疯做傻似的说自己根本不知道。

  他哪里知道,他撕小票的时候乔清舒还没睡着。她仰躺在床上,看着他鬼鬼祟祟的身影,嘴角含笑,眼眶却禁不住的酸了。

  后来,陆放的龙傲天气运突然上来了,事业一飞冲天,他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低声下气的商界菜鸟了。

  那条手链是他送给她最便宜的礼物,也是做工最差的,可却是乔清舒最喜欢的。

  她永远爱那个稳稳地将她放在心里的陆放,爱那个青涩懵懂却赤子诚心的陆放。他是世界上最好的男朋友,也是乔清舒在这个世界里最爱的人。

  可是,她不希望陆放像自己一样。太苦了,也太痛了,这不是他这个无忧无虑的龙傲天该经历的事情。

  随着记忆的跳跃,梦境突然从温暖的日光变成黑暗的冰窖。乔清舒置身其中,心跳有些微微发抖。                        

                            

  而此时的摊子前人流密集,来来往往的人们或是目不斜视地路过小摊,或是装作不经意地往这对大街上睡觉的情侣身上悄悄瞥一眼,亦或是光明正大地不断往这边探头。

  陆放感受到无数双若有若无的视线朝他投来。

  虽然纵横商场这么多年,也算熬出了一副厚脸皮,可他还没有被如此直白的视线们扫射过,心里到底还是有些没底。

  再一估摸时间,乔清舒估计睡了也有小半个小时了,该将她喊醒了。

  可一如既往的,乔清舒是个实打实的起床困难户,就算是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也丝毫无法降低她起床的困难度。

  陆放拍拍她的背,没醒。銥誮

  陆放又抖了抖肩,没醒。

  陆放又捏了捏她嫩生生的脸蛋,还是没醒。

  眼看着再不卖东西,人流量真的要少不少了,他干脆直接将肩膀抽走,打她一个措手不及,在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来一个釜底抽薪,从根本上杜绝乔清舒的赖肩膀行为。

  乔清舒头下的依靠突然撤走,果然一个不防,整个人急剧地倾斜。还好她反应得快,及时清醒过来单手撑住了自己的身体。

  人没和大地来个亲密接触,可是手掌却撑在水泥地上,留下了一些细小的石子印刻下的痕迹。

  虽然有些疼,可睁眼的刹那,梦境中的黑暗突然消失,入目的是暖融融的日光和陆放那张逆着光模糊了五官的脸。

  乔清舒心中的恐惧一瞬间烟消云散,转而被抑制不住的怒火涌上头脑。

  她是一个理智温和的女人,可是也有脆弱的时候。特别是当陆放犯贱或者被人暴力叫起床时,她的心理防线就会特别低,一点小事就会激起心中的怒火。                        

                            

  尤其是此时,不但被人吓醒了,还要面对陆放那张因为计谋成功而得瑟个不停的笑脸,简直是双重刺激。

  陆放本来是准备伸手揽住她的腰,好稳住她那晃晃悠悠的身体,可还没伸出手去,乔清舒就自己撑住了。

  眼见着她醒了,陆放还以为这件事儿就这么了了,可他到底还是低估了女人的战斗力。

  惊醒的乔清舒整个人异常暴躁,刚才梦到的甜蜜往事全被她抛出脑后,满脑子都是“陆放,你这个狗贼,我要剁了你!”

  还不知道自己亲手葬送了提高好感的绝佳机会的陆放仍旧在一旁装模作样的道歉,乔清舒干脆一把子猛扑上前,伸手在他腰部的痒痒肉上狠狠挠了两把。

  “hiahia……嚯嚯……我错了错了……哈哈哈哈……求求了别挠了……嗷嗷……”陆放荡漾地边笑边求饶。

  他不怕打不怕痛,就怕痒。他喜欢吃乔清舒豆腐,可就怕乔清舒吃他豆腐。

  他浑身都是痒痒肉,一被别人摸就忍不住地想笑,用乔清舒的话来说就是“活像一条ber叭乱跳的鱼”。

  乔清舒看他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这才收手,顺带还装作不小心地在他的肚子上挠了两把,又逗得陆放笑弯了腰。

  小样,还敢跟姐斗,呵。

  两个人正在忘我地打闹嬉笑,远远地就来了一大波人,一个个精神抖擞地往这边走来。

  乔清舒瞄了一眼,还以为是哪边又有什么大集会才招来这么多人,本来不以为然,可没想到那帮人竟直冲冲地往他们这个小摊子上冲过来,群情激昂的模样,活像是来打架的一样。

  走在前排中心位置的一个女孩子看到他俩的模样,立刻高声惊呼:“是他们!是活的!”                        

                            

  陆放也被这一声吓得不敢笑了,急忙扭头去看。

  远处黑压压的一大片像是来干架一样,他差一点都要收拾收拾摊子拉着乔清舒跑路了。

  还好众人在看清他们的脸之后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又一个个加速冲过来,将小小的摊子团团围住,把旁边卖竹篮竹筐的大爷都给挤出了五米之外。

  乔清舒和陆放就位于包围圈中心,像两只呆头鹅一样愣愣地看着面前突如其来的人潮,还有些懵。

  等听到大家七嘴八舌说了来意之后,他们才恍然大悟。

  原来是中午有人将他们两个的照片发在了网上,并且附上了详细的地址,还对他们两个的盛世美颜吹了一番天花乱坠的彩虹屁。

  普通人的人生中难得有一次见名人的机会,于是附近的人们听说这里有大明星来拍戏后,也不管自己认不认得,纷纷涌来看热闹。

  其中还不乏几个乔清舒的忠实粉丝和折倒在陆放千亿家产的光辉之下的小年轻们。

  整个大路上都被挤得有些水泄不通,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们紧急疏散,可微小的声音早就被淹没在众人的惊呼之中,丝毫不起作用。

  乔清舒被堵得额头都有些冒汗了,陆放却突然想到一个点子。

  他大声疾呼,试图让人群冷静下来:“大家好!大家安静一点,麻烦听我说!咱们是在这儿做生意的,如果大家想买手绳的话我们热烈欢迎!还可以免费赠送合照一张哦!”

  挤在前排的几个大爷大妈连忙低头看了一眼地摊上的手绳,但很快就被它们的丑陋给打败了。

  再听那个长得还挺俊的小年轻说50块能够得到一个手绳和一张合照,90块能够得到两根手绳和两张合照,连忙摇摇头退了出去,空出来的位置又由激动的粉丝们补上,圈子瞬间缩小了不少。                        

                            

  几个小姑娘随便挑选了一根手绳,然后就带着手机来热情地和他俩合照。

  乔清舒虽然对陆放坐地起价的行为略有不满,但到底这也算一件你情我愿的买卖,于是很配合地和他们一起拍照。

  不过数十分钟,原本处于滞销状态的手绳们已被抢购一空,陆放也严词拒绝了那些再次要求合照的请求。

  物以稀为贵,再说了,总不能让之前付钱的那些人吃亏不是。

  但他俩都很热情地在递上来的纸张或者衣服上签了名,好歹不能让人白来一趟,甚至还给一些女孩子们指了指其他三对可能在的地方。

  等到人潮逐渐散去,已是将近下午五点了。天上是明晃晃的太阳,可热度已经散去许多。

  瘫软在小马扎上的两人歇息了一会儿,又喝了口水,缓缓刚才被围堵的闷滞感,随后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去集合了。

  今天虽然累了一点,可进账却不少,再加上他们收的是实体钱,有不少人给的都是刚去换来的小额零钱,装在荷包里也有厚厚的一小摞。

  就算是早已习惯了公司一天流水十位数的陆放,他看着手上这一堆零零散散的钞票,心里仍然是激情澎湃,充实感如同赚了第一笔金的那个晚上见到在家门口等他回家的乔清舒一样,只感觉自己被幸福包围。

  这钱呢,果然是挣得越辛苦,就越知道它的珍贵。

  他将钱叠巴叠巴放进乔清舒的小包里,又一手提上已经半空的纸箱,一手牵上乔清舒的手,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想要抗拒时,就拉着她往前走去。

  日头西斜,暖黄的阳光在地上投射下两道亲密无间的身影,远远的还能听见他们嬉笑打闹的声音。                        

                            

  太阳终将落下,可即使身处黑夜,他们仍会并肩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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