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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二十四章:恐吓


安素正在亲手做朝花会用的手帕子和丝绦,丁当走进来,凑到她身边,神神秘秘的笑容,有话欲说不要说的模样。

“有话就讲,别卖关子。”安素用牙咬断衣服上的针线,说道。

这丁当可真算是名副其实的包打听。这后宫的八卦几乎就没有她不知道的。

安素这死水一样没有波澜只有毒气的生活中,这算是她唯一感到的一点无谓的乐趣。

“主子,太后娘娘她,思春呐。”丁当低的几乎安素都听不见的声音说道。

安素瞅她一眼继续缝手里的帕子。

“哎,你别不信,这可是真的,储秀宫种花的丫头子亲口对我说的。她可是瞧见了的。”丁当见安素不信,大声道。

“她与人偷情?”安素嘲笑道。

“也不是真偷情,反正是快了,这一次只是谈心,下一回,必是偷情!”丁当得意的说道。

“你们这些人的嘴呀,哪里能叫嘴,分明是杀人的利器!这丫头能将这话告诉你,就同样能告诉别人,现如今怕是整个后宫的人都知道太后娘娘思春偷人了。”安素苦笑道。

丁当嘻嘻笑一声:“主子,这也没有什么不对,皇后娘娘不过三十郎当岁的人,难道这后半辈子就这么一个人儿过?

不能够的事!她若是没吃过腥,怕是还熬得住,这吃过腥的猫,能再不想那味儿?

所以说呀,跟年轻力壮的侍卫偷偷情,也不是什么奇耻大辱,有情可愿的嘛。”丁当笑道。

“听你这么说,偷情这事倒不值一提,倒是这个侍卫能引起我的兴趣来?”安素道。

“可不是这样,主子,你猜这侍卫是哪一个?红鸾说,两个人在花园子里的葡萄架子下拉拉扯扯了好半天,太后娘娘可连外襟都脱了,

可那侍卫愣是没上钩,趁太后不注意,撒腿跑敢,太后气极,差点将葡萄架子扯了呢。”丁当道。

“这侍卫是苍术?”安素停上手里的活计,望着丁当。

丁当噫一声,显一脸佩服的神色,竖起大拇指,叹道:“我的好主子哟,你当真是天上下凡来的,这世上还有你不知道的事么?这也算的出来?”

安素微微叹了口气。

王执倒也是个痴情的人,可惜的是,物是人非,造化弄人,再浓的情意也抵不住岁月的侵蚀,当初热恋时忽略的人性,这时候却瞧的分明。

瞧的分明了,便滋生痛苦,这痛苦是来自于,原来,自己当年痴爱过人,竟然是这样一种卑劣的人。

这痛苦一旦种上身,导致的结果分明是,迅速而果决的投入到别人的怀抱,企图从别人的怀抱里得到慰籍和温暖。

而等真正去了别人的怀抱,新鲜感过后,这痛苦分明又重了若干,又让人忍不住回头去寻找。

仿佛刚看明白的那卑劣又都是假的。与别人比起来,那人竟还是最好的,最忘不掉的。

明月和临风如此,怕这王执与苍术也是如此。

明月和临风已经沦落,暗自苟且,从而让安然步入了怨妇的行列,几乎每隔上三五天,安然便要进宫来找左安哭诉一番,她是如何的被冷落,如何的苦苦整夜整夜的守侯,过着守活寡一样的寂寞人生。

那王执与苍术呢?

小昭没有跟苍术进京来,而是留在江南,那里有她的亲人和朋友,据苍术说,她与马宝来他们一起开了一家小酒肆,过的简单而快活。

至于苍术为什么进宫来,又为什么会陷害她,在王执面前默认砖头是他的儿子这件事,他没有说,安素也并没有追问下去。

只要有王执在,苍术便抛不开这里。

可这世间的情,真的有如此让人眷恋而不舍的么?

他明明娶了小昭,明明打算放弃,是什么让他吃了回头草,心甘情愿的回来了?

边关那悲怆的一幕,至今在安素的脑海里驻着重要的位置,让她每每惊醒于寂寥的午夜,惊出自己一身的冷汗。

苍术不是个没有原则不有底线的男人,也不是个卑鄙的男人。

可他却偏偏回来了,不光回来了,而且回来做的头一件是,便是帮王执和小武撒谎,而将她送出宫去。

王执当真有这么大的魅力?他们的爱当真这么旷世骇俗,让苍术义无反顾?

可苍术明明娶了小昭!

绕了一大圈子,又回到原点的安素,无可奈何的叹口气。不再去想这费脑子的事。

也许人家的爱就是这么清新脱俗,也许苍术本就是个朝三暮四,对爱不够专一的人呢?

反正安素再也不敢自诩自己慧眼认人,能看穿一个人的好坏了。

安素一方帕子没缝完,只见小雯引着含蓝走了进来。

含蓝苦着脸,流着泪,憔悴的神色,见了安素,话不说,先跪下来请安。

安素心中苦笑一声。

有些人,你必须佩服她,不佩服她,实在对不起自己的内心一样。

安素佩服的人,通常分两种,一种是大英雄,做的事义薄云天,安素做不到,只能仰望,所以才佩服。

别一种是大狗熊,这么说其实有点侮辱狗熊的意味,不过好在狗熊不会说话,终是有怨言,也无法抱怨。

这种人做的事那叫一个不要脸,仿佛从一出生,老天爷就没赏她脸皮一般,她完全不知道脸皮是怎么一回事。

厚颜无耻这成语就是专为这种人发明出来。

她们做的事,安素也做不到,虽然鄙视之,却又不得不佩服。

这种人当然是含蓝这种人,这种人的特点是,无论做了多丢脸的事,又无论给你下了多少绊子,又无论陷害了你多少回,可一旦要用着你的时候,便仿佛又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装出一付悲伤的嘴脸来,施施然的便走了来,求你替她办事。要多会说有多会说,仿佛你不给她办这事,就是你不对,你罪大恶极一般。

含蓝这时候,便是这样,巧舌如簧,眼泪如雨,看的安素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心中着实有些内疚起来,实在是不该这样对她一般。

“娘娘,看在我们一同伺候万岁爷的份上,救救奴家罢。若得娘娘相助,奴家这后半辈子就是做牛做马,也绝不敢忘其大恩。”含蓝哭的梨花带雨,求着安素。

安素直了直眼,含蓝身上的病是她搞出来的,她当然会治,可她当然不会给她治。

“这却也奇了,怎么会这样?你这都生过孩子快两年了,皇上又不是个莽撞的人儿,怎么就会日日不干净,往外流脏东西呢?

莫不是你的铺盖受了潮?或是染了虫子卵?”安素一脸讶异的正经说道。

“什么?虫子卵?”含蓝听她如些说,脸色一白,揪紧了衣裳,一脸惶恐不安:“娘娘,不是罢?”

人家越是害怕,安素的脸色却越是严肃:“可不是这样,我未进宫之前,就见过这样一个例子,那家家贫,女主人也不利索,从来不收拾被褥,结果她家的大姑娘忽然未婚先孕。

这女主人将自家姑娘打骂一番,问她奸夫是谁,姑娘却寻死觅活,并不肯承认。

那女主人便自以为是隔壁的一条老光棍做的好事,便告了官。

谁想到那老光棍就算是打死也并不认帐。

县官老爷却是个清官,不肯轻易判案。那女主人一气之下,非要姑娘生下这孩子,再滴血认亲,确认这奸夫是哪个。

十月怀胎,一朝生产,你们猜,这姑娘生下了什么?”

安素讲完故事,问着含蓝和丁当她们。

含蓝听了半天,好像与自己这病好像并无半点瓜葛,可又不解她究竟是何意,便说道:“难道生下的是这县官的孩子不成?”

“这姑娘生出来的不是孩子,而是一窝没长毛的老鼠仔。”安素重重的说道,喝杯茶润润喉。

含蓝听完,“哇”一声哭起来,上前挪几步抱住安素的腿,哭道:“娘娘救命则个!含蓝可不想生一窝老鼠仔,娘娘救命则个!”

“贵妃娘娘是端生不出老鼠仔的,你那铺盖可都是司衣司浆洗出来的,那里的女官可的紧,别说是老鼠,就是个飞蛾也别想飞进衣库里去。断不是老鼠仔!”丁当半掩着面,强忍着笑说道。

“贵妃娘娘,这虽怨不得司衣司,奴婢却是知道你有个自己晾铺盖的习惯,我去您院子送东西的时候,常常看见院子里晾衣绳上晾着您的铺盖呐。”小雯添油加醋。

“啊——,这可不得了,这样的话,那就不好说能生出什么了。”丁当叫道。

“都给我住嘴!没看贵妃娘娘唬成什么样了么?没准的事不许胡说。”安素虎着脸训她们两个。

含蓝却越发哭的撕心裂肺:“娘娘救命则个,救命则个!奴家若真生个老鼠虫子出来,皇上不劈了我全家啊……”

安素扶她起来,拿自己的帕子给她拭眼泪,安慰她:“我就是这么一说,你不过是下面老流脏东西,又不定是进去了虫子卵,你倒是怕什么!”

“分明是这样,若不是这样,为何奴家一描述症状,你便说这事出来?看来我真是要死了。”含蓝哭道。

“这却也不用死,我既然知道这病,当然就知道如何救治。”安素笑道。

含蓝的哭声嘎然而止,可怜巴巴的盯着她:“娘请说,若得治,奴家为你立生祠,日日参拜。”

“你也不用拜我,我自治不了这病,不过有一个人却是手到病除。”安素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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