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正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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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胆刁民,宋遥瑾,你可知罪!”
苟豁双手负于身后,腆着肚子,摆出一副官老爷的姿态。
“草民不知,还请大人细说。”宋遥瑾仍是淡淡瞧着他,看他装模作样要干些什么。
眼睛眨了眨,苟豁见宋遥瑾如此平静,一时之间竟也有些不知所措。
寻常人见了官爷,哪个不是诚惶诚恐的,如今自己摆出官威,这人竟还如此淡定自若,倒叫自己显的颇没面子。
果然与查到的一样,宋遥瑾是块难啃的硬骨头。但是再硬的骨头,民就是民,她也强不过官去。
因此,苟豁又说道:“要知道老爷我一个千户亭长,蒲水这十里都是我说了算,哪家哪户出了事,我都是要管的。”
边说着,苟豁就绕着宋遥瑾踱起了步。
“不是老爷我闲,只是你实在闹得过分,对这十里八乡的影响很是恶劣,本官也是迫于无奈啊。既然你做错了事,便要做好准备认错。”
“草民愚钝,还请大人明说。倘若大人实在无事,家务繁多,草民还请能早些回去以便处理。”宋遥瑾说道。
特地派人传唤,总不会就为了和她讲些废话。这些话宋遥瑾听得实在是厌烦,倒不如别卖关子,是想替人出头,还是想杀鸡儆猴,总该有个说法。
脚步又是一顿,苟豁大笑,说道:“好,既然你也不扭捏,本官就直说了。”
他转回宋遥瑾身前,又细细的端详,越看越喜欢,越看越满意。
这副面孔,也不知怎样生的,竟是挑不出半分毛病。
遥遥看去,哪里像个乡野村妇,恍惚间竟好似谪仙一般,那清冷的气质,更是让人忍不住想靠近,看看这月亮的心,是否也是冰凉的。细细瞧来,更是不经雕琢粉饰,别有一种出尘之感。尤其是那眼神,疏离倔强,便是被瞪着也身心舒畅。
想象之中,苟豁正沉醉于美好的幻想。
而事实上,宋遥瑾却是连一个眼神也欠奉。
正看的激动,苟豁上前两步,宋遥瑾一蹙眉,见这登徒子要靠近,也忙向后退两步。
只是这短短的几秒,却让苟豁有些难堪。宋遥瑾身姿高挑是显而易见的,只不过靠近才知道,她竟然比自己还高些。
颇有些烦躁,苟豁问道:“你,身长几何,不许虚报!”
“七尺四寸。大人可还有别的事?”宋遥瑾答道。
不回答倒好,如今一回答使得苟豁更是郁闷,果真比他高出两寸。这可不好,以后站在一起显得多没气度,但为了美人,这也是可以忍受的。
只是既想要达成目的,还是要先把那正事说了。
“宋遥瑾,你身为女子,却常常扮作男装进城给人记账撰文。我说的有错没有?”苟豁画风一转,说回刚才的事。
提起这事儿让宋遥瑾略感诧异,有些出乎意料:“正是,不过草民不觉得这有何不妥。草民家贫,这想必大人也知道,我替人做些笔墨来求个生路,也并无大错。”
“并无大错?”苟豁反问道。
“草民一没偷盗劫抢,二不欺诈瞒骗,只不过为了在城中行走方便,特扮作男子。律法之中并无不许人代做笔墨之例,也并未制止女子扮男装,那我又何罪之有?”宋遥瑾说道。
难道苟豁竟是要从这上面做文章?
反复思量之下,宋遥瑾还没觉着哪里能挑出错来。
听说了昨日池搽的遭遇,苟豁便知道了这宋遥瑾牙尖嘴利,不好对付。于是想了整整一夜,苟豁才找出点漏子,这回定要让宋遥瑾无话可说,乖乖听话。
“这两点确实没什么问题,”苟豁嘿嘿一笑,语调上扬,很是愉快,“只不过你是不是忘了,你们家是什么身份?”
听见这话,宋遥瑾微不可察的一皱眉:“如今是何身份,我自然不会忘记。”
“那就好,你可明白,作为罪臣之妻子儿女,圣上留你们一条命,不杀你们,仅仅流放至此,已经是皇恩浩荡。可你呢,却不知检点,不在蒲水好好反省,罪臣家眷还敢进城招摇,便是藐视圣上。”苟豁摇头晃脑的说道。
“我虽进城,却从不超过半日,每日都会回来,也不曾去过其他地方,一向都在这里,也算安分守己,又怎能说我是藐视圣上。”宋遥瑾面上淡定,却也暗暗攥拳。
如何说,自己擅自离开蒲水都是事实,虽日日都能回来,也并未远走,但要是苟豁这事儿上找茬,宋遥瑾也颇为棘手。
今日苟豁所说,着实有些出乎意料。竟然另辟蹊径,这人在正经事上毫无建树,邪门歪道上却肯动心思,此番宋遥瑾低估了他,也是个教训。
“你应该知道,本官说你有罪,你就是有罪,狡辩也没用。流放之人到了地方,那就是我们这些地方的官说了算,本官说你意图逃跑,违逆圣命,那你就死罪难逃。”
拍了拍他自己的大肚子,苟豁嘿嘿笑着,继续说道:“但是倘若本官高兴,说你们家守分安好,就是偶尔让你去别处游耍一番,也不是不能的。”
宋遥瑾面色如常,心中却翻起波澜。官民之分,这是宋遥瑾无法跨越的鸿沟,对于她们家这种庶民,所居地处荒僻,官说如何就是如何,她就是舌灿莲花也无济于事。
只消一道命令,就能让宋遥瑾万劫不复。
面对池搽之辈,宋遥瑾厌恶他们刁难却也不必忧虑,左不过是民事,再怎样也是同样的位置,很好处理。而一旦涉及权力,比如面对苟豁之流,较起真来,就不再是宋遥瑾可以轻松解决的了。
更何况,此番苟豁明显有备而来,必然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如此,恐怕不能轻易放过自己。
“所以,只要本官开心了,你们家便会安然无恙。而本官要是不爽了,你们家也别想好过。好好想想你阿母,再想想你弟弟。”
见宋遥瑾默不作声,苟豁更加得意,稍微费些神,就拿捏了她,看来什么“多智善谋”也不过如此。
“那大人想要如何才能满意?”宋遥瑾问道。
眼睛又粘在宋遥瑾脸上,苟豁说道:“你这事儿,实在是有些严重,不罚恐怕会影响其他流放之人,叫他们以为本官是不作为的,那岂不乱了套了。但本官一向是个爱民的,贯不爱惩罚百姓,只不过,要替你瞒过这事儿,也不那么容易。”
“所以是什么条件?”
“你们家我也多有了解,是个正经贫户,既然要帮扶乡里,本官就要亲自做表率。况且本官也年过不惑了,家中一个老妇,也没有子嗣。既这样,你要是从了我,那你家就也能锦衣玉食。从此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本官再也不追究你的罪了。”
讲这许多弯弯绕绕,威逼利诱,果然是为了满足自己那档子下流事。
“我要从了你,可是正室正妻?”宋遥瑾冷笑道。
以为宋遥瑾要同意,苟豁忙兴奋的说:“那是自然,不过你身份低贱,得先替我生个儿子,我再休了那黄脸婆,立你为正妻。”
“那池搽呢?你不管她了吗?”
“池搽算什么东西,不过两分姿色,成日嚷着叫我娶她。还是个寡妇,克夫的弃妇,不过跟她玩玩而已,又如何能与你相比?”
虽然有所预料,却也没想到苟豁真能如此无耻!
结发之妻,说休就休,竟还妄想着自己会从了他。宋遥瑾被恶心的不行,却也不能冲动。毕竟苟豁手里攥着一家人的性命,不能因为自己的鲁莽而连累娘和遇琦。
眼下要先从苟豁手里脱身,需得顺着他,在这里她要是拼个鱼死网破,除了让家人受牵连,什么也解决不了。若是死在这里,保不齐苟豁要给自己安上什么蓄意勾引的帽子,岂不什么用处都没有,还落得一身骂名。
不如先迷惑与他,回到家中,再想脱身之法。
“大人既喜爱我,草民也很是欢喜。不如这样,大人请先让我请示阿母,选个好日子,到时候我再进大人府中也不急。”宋遥瑾对这狗官能如此讲话已属不易,想要她笑颜相对更是不可能。
苟豁也不在意宋遥瑾表情,冷美人嘛,他明白。只是他昨日看了宋遥瑾,就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想的头晕眼花,真是一日都不想忍。但是宋遥瑾已经同意,那宽限她两天也是可以的。
“可以。但是我只宽限你两日,两日之后,你要是还不进府,我就算你是欺瞒本官。到时候,求情可就没用了。”苟豁说道。
“那草民先告退了。”宋遥瑾正准备赶紧离开。
“等等!”
正要迈步,苟豁叫住宋遥瑾:“你不会骗我吧?”
难不成还真答应你?宋遥瑾心道。
但面上,宋遥瑾仍是说道:“大人既有地位又有财力,能寻得大人庇护,想必我娘也会同意的。”
听见这话,苟豁就放心了。
也是,自己身为亭长,权势在手,哪家小娘会拒绝。想到这,他就放宋遥瑾离开了。
黑着脸出了门,宋遥瑾心情实在谈不上美妙。爹娘给的样貌,无疑是顶好的,纵便是其貌不扬,宋遥瑾也能接受自若。
可是如今因这皮囊,却引来鼠辈刁难,宋遥瑾只觉得这人可悲可恨,长着一双眼睛却只知道想那些卑鄙的东西,实在叫人恶心。
“宋小娘,你还好吗?那苟豁有没有难为你?”之前一直等在门口的安寻迎上前来。
摇了摇头,宋遥瑾淡淡道:“无甚么大事,只不过是威胁我从了他。”
“啊?!这还不是大事?”安寻震惊于宋遥瑾的淡定,接着说,“那……那你不会答应他了吧?”
“不答应又能如何,反而连累娘与弟弟。”宋遥瑾叹了口气。
虽然安寻是个心思耿直的热心肠,人很好,告诉他也无妨,但事情尚未谋划清楚,倘若一旦失败,牵连安寻,岂不愧对他多年照拂之恩?
不待安寻再说话,宋遥瑾说道:“安大人,多谢你关心。无需再为我费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哎……你……算了,还希望你能平安,不然我这辈子都过意不去。”
身为地方官,安寻却只能看着宋遥瑾离开,无能为力。他只痛恨自己不够努力,只是一个小小亭佐,甚至保护不好治下的百姓。
宋遥瑾回到家中,发现院子里坐着个披着军甲,脸上有伤疤的青年人,满脸哀伤。
而母亲在一旁,抱着弟弟也泣不成声。
看样子这人是战场回来的,难道是大哥有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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