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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仙德蕾拉与潘金莲


张三慎每一次拨打尹柔的电话,心里都有一份柔软的小甜蜜,这个女孩子的柔顺,的确能让他充分地体会到权利带给他的无上快感,而且她总是那么忠实的等着他,无论何时只要一个电话,她都会受宠若惊的小鸟一样“扑棱棱”飞到他怀里,任凭他如何在她身上暴戾的凌虐,都甘之若饴般的承受了。

        “这孩子太善良了,以后无论如何要给她安排一个最好的工作,坚决不能让她受了委屈!”张三慎默默地笑着决定到。

        手指仿佛跟他身体的某一个零件偷偷达成了默契,在他的头脑还没有下定决心的时候,就已经自作主张的按下了那个按键,没一会儿,小柔的彩铃就响了起来,谁知道通了以后,却并不是那孩子受惊的、狂喜的声音,而是一个男人醉醺醺的含糊话音:“你谁呀,大半夜的打电话?”

        “对不起,这不是尹柔的电话吗?难道我打错了?”张三慎有些拿不准的说着就想挂电话。

        “哦,你找那小丫头呀?她去卫生间了,你等等……露露,露露,你掉进马桶里了吗?”那男人粗野的叫喊起来。

        张三慎心里一沉,把手机拿到眼前看了看,上面拨出去的那个号码的确是写着“小柔”两个字,这就说明无论如何不是打错了!

        “您是哪位啊?小柔的爸爸吗?”他问道。

        “草泥马,你才是她爸爸呢,老子是她的情哥哥!花了大价钱才……哎哎哎,你别抢电话啊……”那男人正在嚣张的爆粗,突然间惊叫了一声,电话就挂断了。

        张三慎一腔热血一下子结冰,心头最后一粒纯洁的小水珠,也终于跟那男人口中叫喊的“露露”一样,被恶毒的太阳一晒就烟消云散了!

        他越品越觉得那男人的声音太过熟悉,突然间心里一动,就拨通了徐朝栋的手机,很快就通了:“要哭滚里屋哭去,老子接电话呢!

        ‘……陪你玩可以,谁让你随便听我的电话的?看您也是有身份的人,怎么能不顾人的隐私呢?……’

        行了吧你,你跟我出来玩是自愿的,我又没有强迫你,装什么处女呢?还隐私?隐私当你的大小姐去啊,为什么又跟老子上床呢?你赶紧滚开,老子急着接电话呢!

        ‘……呜呜呜……如果你把我的前程毁了,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滚滚滚,三弟,你找我?”

        张三慎听着电话通了之后,里面传来徐朝栋跟一个女人声音交替的声响,他的唯一一线希望也一点点断裂了,等徐朝栋终于把那女孩子骂的哭泣着声音越来越低了,随着一声门响,终于开始跟他说话了。

        “呵呵,徐哥,在哪里舒服呢?又弄了个新鲜的?”张三慎还是有点顽固的进一步印证,就按捺住心头的火气笑着说道。

        “嗨!倒真是个新鲜的,不过也不是原装的,是艺术学校的妞儿,我带她在花都玩儿呢!

        啊?呵呵,贵着呢,一晚上要三千呢,我可不能亏了本!啊?哈哈哈,当然当然,等下一定再接再厉……

        什么?你听到她闹腾了?嗨!刚才接她一个电话,估计是情哥哥打的,跟我急了!嘎嘎嘎……三弟,有事吗?”

        徐朝栋哪里知道刚刚从尹柔手机里听到的,跟现在和他说话的会是一个人呢,他这人最喜欢显摆对女人有一套,就得意洋洋的显摆开了。

        “没事没事,好久没联系了,就跟哥哥问候一声,既然你有乐子就不打扰了。对了,你住在花都几楼呀?”张三慎问道。

        “504。”

        “嗯嗯,继续继续,再见。”

        挂了电话,张三慎真是觉得世界太小,因为他住的就是花都507,正好跟双数的504对门,再看了看手机上刚刚跟徐朝栋说话的时候,就有电话打进来,看看果然是尹柔。

        张三慎心里郁闷之极,一种受了愚弄的感觉充斥着他的内心,他就想挂断算了,可猛然间,想看看这个整天在他面前装出一副战战兢兢小白兔样的小柔柔,到底还有什么是他不了解的,就接通了。

        “喂,是张科长吗?我是……嗯嗯,是我……对不起,刚才是不是您打我电话被一个醉鬼给吓到了?”女孩的声音依旧是那么的清纯无辜,还带着一点点惊吓。

        张三慎意识到了什么,一边“嗯嗯”着一边赶紧跳下床走近门口,凑到猫眼上往外看,果真看到对面的门口站着一个娇小的女孩,身上只穿着一套酒店配置的睡衣,靠在墙上对着手机说话,脸上都是平静跟无辜,张三慎甚至可以看到她袒露出来的脖颈上还带着青紫的欢爱痕迹!

        他不禁有点胆寒了,多大点儿的女孩子啊!看起来那么不经人事,那么透明清澈,居然能够刚刚从一个男人怀里钻出来站在走廊上,就能马上若无其事的,用无辜的声音跟他说话,这份心机恐怕是看似狡黠的流云都做不出来的吧?

        “那么那个替你接电话的人是谁呀?”张三慎一直紧盯着尹柔的脸问道。

        “是我哥带回家的一个同学了,在我家喝醉了,闹腾的不得了呢!我这会儿走出来在门口给你打电话呢,我们这里下雪了,好冷好冷……张大哥,我可想你了,放假的时候,你也不说让我留在云都陪你,我怕影响你的工作,就只好乖乖回家过年了。呃……你这么晚打电话过来,是不是想我了啊?”

        女孩子若无其事的抚弄着一绺头发,在手指上缠来缠去的,可声音却一会儿娇,一会儿嗔,一会儿又可怜兮兮的柔,活脱脱把一个站在雪地里给情郎打电话的纯洁女孩,诠释的活灵活现。要不是张三慎看着她,真会以为自己搞错了。

        因为震惊,张三慎还没有说话,对门突然打开了,徐朝栋只穿了一条大裤衩子出现在门口,伸手就拉住了尹柔,那妮子急匆匆说道:“我爸叫我了,手机没电了,回头打给你啊!”说着就匆忙把手公司了,而徐朝栋早就拦腰把她抱了起来,因为门很隔音,听不清两人说什么,只能看到尹柔妖媚的笑着,用胳膊缠住了徐朝栋的脖子,两人纠缠着进了对门,门就关上了。

        在刚刚的整个过程中,张三慎都陷入了剧烈的讽刺中,好几次他都想冲动的拉开房门,让那个女妖的真面目随着他撕下来的假面具“淌淌”的往下滴血。

        但是,忍了又忍还是觉得只要门拉开了,无论怎么解释,依旧有“争风吃醋”嫌疑,闹腾开来只能毁了自己的名声,还会毁了跟徐朝栋之间的关系,既然这个他心目中的“仙德蕾拉”是“潘金莲”伪装的,那么就不值得他用名声跟利益做代价跟她较劲!

        懒洋洋的躺回到床上,关于“真善美”的一切概念,尽数被一桶污浊不堪的臭水淹没了,他心里五味杂陈,万没想到连圣女都能伪装出来,那么他刚刚还在为这个女孩子的默默付出而感动,想为她安置一条金光大道的想法,简直是太幼稚太天真了!

        “哈哈哈!”他笑了起来,原本以为那女孩子是幼稚天真的需要他呵护的,谁知闹到现在才发现,天真的居然是他!

        罢了罢了!整个生活就是一台戏,每个人都是演员,小柔不过是演技比较精湛罢了,连他都能骗住,也说明这孩子演的时候,的确用心了!这样也好,早发现了,就消除了心头的那份愧疚,等她毕业了,随意给她安置一个工作罢了,也算是人家把第一次给了他的补偿吧。

        虽然这么想了,但张三慎闭上眼却依旧睡不着觉,对门现在可能上演的那一幕,仿佛就在他眼前晃动,让他不由的也随着躁动起来。

        突然间,流云的身影又出现了,想起那女子为了保全自己,不惜用嘴取悦他,现在对比了尹柔的多样化,他顿时觉得流云也挺可爱的,最起码那孩子不伪装自己勃勃的野心,整个人就跟一株向日葵一样,哪里有阳光转向哪里,小人的坦坦荡荡,跟尹柔这个伪圣女一比,反而更加明净了几分。

        突然,张三慎就想开了!流云也吧,尹柔也罢,还有她们那些一起出来陪达官贵人玩的女同学也罢,不过是一群想要靠自己可怜的本钱换取生活条件的女人罢了,跟他拼了命的在职场上钻营想比,相差的也无非是他的起点高些,平台大些罢了,又有什么资格去鄙视她们呢?

        如果换个角度去考虑的话,这些女孩子都如同细微的沙粒一般,能善加利用的话,各级领导貌似严密的防线均挡不住这些沙粒的侵袭,这不是最最犀利的工具吗?

        张三慎对自己这个发现猛然振奋起来,突然明白了朱长山为什么会处心积虑的组建这么一个团队,而他现在有了流云跟小柔的死心塌地,岂不是把朱长山团队中最精锐的成员给控制住了吗?

        流云的妖媚明丽和小柔的伪善纯洁一刚一柔,但却均犀利无比,如果能控制在手里的话,以后没准会派上大用场的!这样的话,还去责怪那女孩子干嘛?不过……可不能让她再为了那三五千块钱的去糟蹋自己了,要知道云都就这么大,一旦她的男人多了,那价值可就成反比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张三慎才迷迷糊糊睡着了,第二天醒来,刚好六点钟,他睁开眼就很果断的打通了尹柔的电话:“小柔,不要跟我说谎了,我知道你在哪里,现在就收拾好出来到507,我只有十分钟等你!”

        电话里传来一声惊恐的“啊!”但张三慎已经挂了,他坐起来有条不紊的穿好衣服,进卫生间洗漱了,刚好十分钟之后,门口就响起了胆怯的敲门声。

        拉开门,尹柔再次如同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兔子一般闪了进来,无比迅速的关上了房门,背靠着房门站在那里,长长地睫毛垂下来,挡住了她那双无时无刻在闪动着纯洁光芒的眼睛。

        张三慎虽然早做好了决定不再责备她了,但看着她的样子,猛然想起她在他身下的样子,就忍耐不住讥讽道:“你们家条件挺好嘛,都住到花都来了?你哥哥的同学年纪也够大的,怎么那么巧是我的朋友啊?而且你如果缺三千块钱的话,为什么不找我?就这样把自己卖了岂不是亏了?”

        尹柔依旧动也没动,也没说话。那张原本不太白的脸,却异乎寻常的越来越白,眼睛依旧在睫毛下面隐藏着,却开始有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惨白的脸滑落下来。

        “算了算了,我马上就要上班去了,你不用在我面前伪装小白兔了!”张三慎其实已经心软了,但很快就责备自己太没有原则,这样功利的女孩子犯得上你去同情么?却也不忍心再看她哭,就坐下来一边若无其事的擦着皮鞋一边说道:“我叫你过来并不是为了拆穿你让你难堪的,而是想要告诉你,看起来你并不聪明啊,为什么不明白自己的价值呢?云都就这么大地方,能给你幸福生活的男人也并不多,互相还都十分熟悉,所以你赖以利用的筹码每多一个,你的价值就会降低一大截,因为没有男人希望他的女人是公共设施,谁都可以使用的,我也一样!”

        小柔猛地抬起了头,那张脸上都是深深地受伤,可是张三慎却温和的对着她的抗拒笑了笑说道:“话糙理不糙,等我走了,你自己仔细想想就明白了。我叫你来并不是为了羞辱你,而是提醒你一下----你如果还想让我帮你成就你的城市梦,以后找恩主就不要自己去找,毕竟你的起点太低,找的人档次也太低,帮不了你的忙不说,毁你的名声倒是很快的!

        当然,你如果想自甘堕落我也不阻拦,如果你还想继续做我的小宝贝,从现在开始听我的吩咐,我还可以原谅你。”

        小柔的脸因为惊愕泛出了微微的红色,她扑了过来跪在张三慎脚下,扒着他的膝盖“嘤嘤”的哭了起来:“呜呜呜……我不忍心总跟你要东西,可是一起出来的几个姐妹,现在都浑身珠光宝气的……她们讽刺我找了你,得不到好处,现在还这么穷气……我今天也是第一次出来……

        这个徐大哥上次表现的挺好的,今晚给我打电话说,让我出来帮他陪陪客人就给我钱的,我想吃饭喝酒唱歌也没什么,谁知酒席散了他就把我带到这里来了……

        我也是一时糊涂……又被他关上了门不让走……对不起张科长,我知道我已经脏了,配不上您了,只求您不要抛弃小柔,我愿意永远听您的话……呜呜呜……”

        张三慎心软了,他永远是情绪比理智来的迅猛,看她哭得带雨梨花一般可怜,就不由自主的拉起了她揽在身边,拍着她说道:“行了行了,记住这次教训就行了,以后谁约你出来都别答应,除了我,明白不?我这里刚好有张卡,里面有两万块钱呢,你拿着去买几身好衣服回家过年去吧!

        相信我不会让你吃亏的,不过我告诉你,我在云都虽然说不上手眼通天,消息可是很灵通的,如果再让我发现,你出来鬼混,非但以后不会管你了,就算是别人答应了,帮你留在云都,我也不会让你满意的!还有……给你的一切,我都会收回来,你明白吗?”

        随手把冯巧云给的那张卡塞给了尹柔,张三慎心里其实是很心疼的,但是他看着这女孩子的双眼都冒出了贪婪的光芒,连纯洁都装不出来了,心里就自嘲的想:“权当老子养了一只鸽子吧,等我放飞你的时候,连本带利都要收回来!”

        “张大哥,其实……我发誓我昨天真的是第一次出来做……而且,我要求那胖子用TT,所以,我并没有脏……这世界上,永远只有你一个人可以亲密于我!

        你如果……你如果不嫌弃的话……我还是可以……你放心,我今后一定听你的话,再也不出来混了……”小柔飞快的装好那张卡,抬起头,用小狗般巴结的眼神看着张三慎。

        猛然间,张三慎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这样才乖嘛!只是……只是我想起来你昨晚被老徐压着,还是有点心理阴影,除非你用其他法子帮我解决一下……”

        十分钟后,张三慎舒舒服服的走出了507,整了整衣服,神态庄严的出门上车,上班去了,又过了二十分钟,市公司大门口就走进了一个看起来严谨谦恭的、道貌岸然的副总秘书,谁看见了他,都不会跟刚刚逼迫一个小女孩做那样的事情的恶棍联系在一起。

        马上就要放假了,工作正在紧张有序的进行着,几天的时间因为忙碌而变得充实和快速,很快的,腊月三十就到来了,该放假的人都已经放假走了。张三慎也收拾好了一整年的文件,分类放好了,再回头无限留恋的,看了看自己的办公室,对未来充满了希望跟信心,慢慢的走出了大楼。

        那天晚上他给徐朝栋打过电话之后,那个哥们儿也有意思,第二天非请他吃饭,当听到他说起没辆车不方便的时候,立刻大方的,要把他的一辆霸道送给他用。张三慎赶紧谢绝,说他要是天天开着霸道上下班的话,没两天就被工作组给关起来了,还是要辆低档车就行。最后徐朝栋就赶紧让手下给他开来了一辆七八成新的大众朗逸,这个档次张三慎倒也可以接受,也就半推半就的借用了。

        此刻他开着这辆车出了大院,想了想就给朱长山打了个电话,问他过年都准备齐了没有?扯了一会儿闲话才貌似闲聊般的说道:“明天一早甄总要去云山寺烧第一炷香,了悟要一万块呢,我怎么能让老板知道还要花钱?现在先去寺里把钱交上,明天早上让老板安生许愿就是了。”

        朱长山一听惊讶的说道:“哦?我可没听说过红艳还有这信仰啊?你走到哪里了?我跟你一起去吧。”

        张三慎正中下怀,就去接了朱长山,因为要上山,自然是朱长山的越野方便,两人上了车就出了市,也就四十多公里的路程就到了,盘山的公路虽然修的很好,但是坡度十分大,越往上开就越是寒冷,到了接近寺里的地方,居然开始有积雪了。

        “哎呀,幸亏换了你的车,又先上来看看,要是我的朗逸,还真是开不上来呢!大哥,明天早上,让我用用你的车吧,甄老板要来,我还真是马虎不得。”张三慎说道。

        “算了,你的车技,我看还差点,明天我还是陪着你们算了!”朱长山说道。

        “那敢情好!”张三慎开心的说道。

        一时间到了寺门前,看上去果真是一派深山古寺的样子,让人观之而生肃穆。

        张三慎一进门就找了一个僧人说明了身份,并说明了已经跟了悟大师说过了,那僧人就赶紧领着他们走到了后面,带他们进了方丈室。

        后来很让张三慎惊讶的是,方丈室里居然分客厅跟左右卧室,而了悟居然也不是一个人。

        听到小和尚的通报,先是一个一派慈祥的中年僧人跑了出来,看到朱长山怔了一下,但很快就满脸笑容的,把他们迎了进去,陪着他们说话。

        “了悟大师,明天的事情安排好了吗?我们今天先过来把香油钱奉上,明早,甄总过来了您不用提起。”张三慎说着就要掏口袋。

        谁知朱长山按了按他的手,直接从口袋里掏出厚厚的六摞钞票往桌子上一拍,很不客气的冲了悟说道:“你这个贼秃好不实在,分明已经把头柱香五万块卖给了我,居然敢再卖一家?还骗我说让我六点到,等我烧完你才开庙门?合着你五点钟就卖了一道了啊?那我问问你,四点钟你没有再卖一次吧?我告诉你,我今晚就住在这里,看你到底能玩出什么把戏出来!”

        张三慎这才明白那个买走头柱香的人,居然是朱长山!又听朱长山居然这么骂那和尚,心想他毕竟是个主持,怎么能受的了这个呢?还不得翻脸啊?

        谁知那和尚倒也受得住奚落,依旧嘻嘻笑着说道:“嘿嘿嘿,朱施主,其实敬佛随心,第一第二的,也没什么分别,只要诚心敬佛,佛祖自然会降祥瑞给您的。您大人大量,怎么还跟贫僧一般见识呢?看透不说透就是了,毕竟甄总是尘世中的菩萨,能够给寺里添砖加瓦的,得罪不得啊!出家人不打诳语,五点钟真的是第一炷香,如果骗您,让小僧下拔舌地狱!”

        朱长山就笑了:“行了行了,你这个痞子谁不敢骗呀?要想让我忍了也行,让你师父了悟大师帮我们推一推八字,推得好了,我就连甄总的香油钱也给了。”

        了悟把脸色一变说道:“哎呀呀,朱施主,您说什么话呢?贫僧不就是了悟吗?哪里还有什么我师父了悟啊?”

        “行了吧你!你顶多也就是你师父的大知客僧人罢了,就你那点见识给谁出面看风水什么的,不都是你师父先看好了才派你去的?就你那浑身精明的样子,怎么能静下心来悟透易学呢?赶紧的,别打马虎眼,我们兄弟不见真神不走了!看你这秃驴还怎么骗下面的香客。”朱长山不依不饶的说道。

        “这这这……唉!朱施主,您怎么能……真没有……唉!”那和尚的笑容也装不下去了,愁眉苦脸的坐在那里唉声叹气。

        突然间,东侧的侧室传来一声佛号:“阿弥陀佛,施主既然知道老衲,也算是有缘人了,徒儿,带他们进来吧。”声音十分的苍老,但却中气十足,透着超凡脱俗的那种神通。

        张三慎惊讶极了,不知道朱长山怎么连人家和尚的隐私都知道,赶紧跟在朱长山的屁股后头走了进去。门帘一撩开就把他吓了一跳----偌大的空旷屋子里连个床都没有,只有正中间一个蒲团上坐着一个老和尚,留着长长的胡须,最让人害怕的是他的一只眼睛瞎了,另一只却夜猫子般闪着极亮的光芒,仿佛一眼就能把你的内心看透。

        一进屋,朱长山收起了刚刚对待另一个了悟的不屑神态,恭恭敬敬的合十跪在了老和尚跟前,虔诚的说道:“大师,请帮弟子指点迷津。”

        “抬起头来。”大师说道。

        朱长山抬起了头,大师看了看说道:“八字。”报出来之后,大师默念了一遍之后,就微笑着说道:“贫僧不耐烦俗世的纠缠,就让弟子假借贫僧名号执掌寺院,没想到被施主看破了,这也算是咱们的缘分。那么施主要问什么?事业还是感情?财运还是官运?这些东西貌似您都不缺啊?”

        朱长山虔诚的说道:“既然来了,大师就都说说吧。”

        “您是天府坐命的运势,事业宫是天相、禄存、文曲、左辅,财帛宫是文昌、右弼,迁移宫是廉贞、七杀,乃是一个自相矛盾,富贵与苦难共存的命数。你一落地就锦衣玉食,出身显赫,可却幼年丧父,寄人篱下生活。但运势很早,年纪很小就有了自己的功名事业,却又因为你前世的魔障侵袭,失却了一切从头开始,很是经历了一番困苦,终于又有了一番事业,但是前世因一定是今世果,你的魔障如跗骨之蛆再次出现,搅乱了你的心对不对?你的感情也充满了矛盾,爱恨交织无法自拔,越理越乱。阴谋如同蜘蛛网一点点向你的有缘人网了上去,戾气如同毒蜘蛛一般盘踞在你内心深处伺机而动,正在等待你天性中的纯良被它的毒汁浸透之后扑上去,一口把你的魔障吞噬,那是你面临的就是……”

        “别说了!”朱长山突然痛苦的叫喊起来:“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阿弥陀佛,施主,有时候看破放下的确很难,但是真的报仇雪恨了,你就能得到安心跟满足了吗?你不想听这个,我就说点好听的,你一生财帛丰满,禄位深厚,还有将星辅佐,自然可以呼风唤雨,左右手下的命运,最是大富大贵的一等一命数,但是就因为盛极而衰,所以你的命运里始终纠缠着驱之不去的魔障,要想驱除没有别的法子,只有你自己一点点靠真心去化解吧。”

        “如果我……我始终不能谅解家族的仇恨,执意报复到底呢?我会怎么样?”朱长山痛苦地抬起头矛盾的说道。

        “阿弥陀佛,施主,你摇一摇六爻吧。”老和尚说道。

        第一个了悟赶紧递过来几个铜钱,朱长山恭恭敬敬的撒了六次,知客僧记录好了,对老和尚说道:“师父,是‘地天泰’。”

        “唔……施主,一切皆是命,承认命运,前世的因种下后世的果,这就是人的命运,但佛说卜卦无用,算得再准,如果你不用心修行还是没法子改变因果,所以按你想的去做吧,否则的话,前世魔障今世不解,说不定还要纠缠一世,还是随心吧!等下贫僧会给你一个符咒,真到了无法开解之时,打开看看,相信以您的悟性,一定可以逢凶化吉,遇难呈祥的。”

        “谢谢大师,能不能再说得明白点?”朱长山说道。

        老和尚却微微摇摇头说道:“施主自己领悟吧,老僧已经破例了!另一位施主是不是也想问问凶吉?贫僧一天只判一个八字,刚才已经给那位施主判过了,自然不能破例,不过你既然来了也算有缘,贫僧就给你看看相如何?”

        张三慎刚刚听朱长山的命理,就已经听傻了,突然间看老和尚那一只亮亮的独眼带着了悟一切的眼神看着他微笑,赶紧点头说道:“谢谢大师,那自然是好的。”

        “施主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法令绵长,双颊丰厚,两眼有光,的确是一个好相貌!”老和尚微微笑着说道。

        张三慎就笑了,刚刚听老和尚给朱长山说八字的时候,他还被那些专业术语听的一愣一愣的,怪佩服的,此刻一听老和尚全然是一副走江湖的人那种套话了,脸上就带上了讥讽的微笑,觉得这种玄虚之事终究还是骗人的!

        “呵呵,施主是不是觉得老衲是个江湖骗子啊?”老和尚突然说道。

        “啊?没有没有……大师之神远近闻名,小子怎么敢这么想呢?”张三慎被看破了心事,赶紧解释道。

        “呵呵,不用解释,其实人类发展至今,对于自己不理解的东西,往往都是先是膜拜,然后是研究,最后是抵制。这个社会已经不相信科学无法给出解释的任何东西了,施主饱读诗书,学业有成,自然对于玄学抱有不认同的态度了,老衲可以理解!”

        老和尚居然谈吐不凡,把张三慎心里想的,都给随口说了出来,由不得张三慎不越来越惊讶,越来越佩服了,赶紧收起了刚刚的轻佻态度,跟朱长山一样跪在和尚跟前,诚心诚意的说道:“那么请大师帮小子指点指点。”

        “你的面相十分完美,在尘世中一定是一个美男子了!可是正因为完美,再加上你的眼角含春,眉梢带翘,标标准准的桃花运满身,亦运亦劫,运劫相依,一生一世身边都不缺少女人,但成也女人败也女人,乐也女人苦也女人,跟朱施主的爱恨交织一样,纠缠一生。”老和尚给张三慎说命的时候,始终嘴角含笑,和刚刚给朱长山说命的时候满脸的悲悯大不相同,仿佛他也觉得张三慎的命运很好笑一样。

        “啊?那不是桃花劫一辈子吗?大师能不能帮忙化解化解?”张三慎一听都佩服得五体投地,他的确是现在身边围满了女人,还曾经吃过林岚的大亏,现在又纠缠着刘玉红、李小璐、双双、流云、小柔,最重要的还有甄虹颜,就想赶紧确定一个,别的都脱离感情纠葛,只剩下利用关系就是了。

        “呵呵,施主,真的想彻底了断这些桃花吗?可是你要想清楚,你的运势起自桃花,盛自桃花,女人才是你一步步登天的阶梯,一旦失去了她们,你就成了形单影只的孤家寡人了,你受得了吗?老衲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对吗?可你要明白,没有了沧浪之水,那一瓢你从何处舀得?如果只想她们的好,不想她们的坏,那你的命运也未免太好了点,老衲也就不必退出尘世,晨钟暮鼓,早就做你去了!哈哈哈!”

        张三慎脸通红的说道:“也不是小子贪心,只是想少些麻烦罢了,还望大师指点。”

        “你如果真的非想脱离桃花劫也容易,回去之后,在卧室里斜挂一面镜子,再买点阴气盛的植物盆栽放在阳台上,这样会降低你的桃花运。不过,小心会产生副作用,老衲建议你最好还是顺其自然吧!”老和尚说完就闭上了眼睛,说道:“施主们,请回吧,明早还有一位女施主要来,到时候,老衲说不得还要给她也指点一番。回去以后,还望诸位不要泄露老衲的本相,否则这个寺院可就永无宁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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