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颠倒篇二

“哒哒哒哒”，合着脑海剧烈痛苦的，是斑迅速掠过大小管道，一把手里剑和数道查克拉打掉监视设备或人手的动作。

        泉奈接过抱住我的重担，两人都时刻注意着田岛和惠子的位置。

        “有些不对。”

        在认真观察移动的光点后，泉奈表示，“按照一路上的状况，父亲的速度应该会比现在慢的，惠子阿姨的移动也采取了左右防护的状态”

        万事皆有可能，直面自己喜欢的人再度痛苦后，他无疑已经进入到超常冷静的应激状态，“他们身边有我们探测不到的存在，普通人也在地图的探查范围……是什么。”

        “先定为帮助我们的。”

        斑简单地下结论，越是进入到地下管道的深处，他的愤怒就越凝实。与之相反，那双手上的动作则变得更精准和利落，往往只是稍有个冒尖的情况，迅猛的火遁就自上而下地将其烧灼殆尽。

        “嗯大名那边似乎是内桑做了指示，林川利家会进行拖延，”泉奈说，手指陷入到怀中之人的皮肉里。

        他紧紧地抱着，就像禁锢住随时可能会飞走的鸟，“时间不会太长，在祭典开始前，大名一定会在天守阁那里欣赏。”

        他还不曾知晓那是“观赏”的最佳地点，只直接地以常识和规矩去猜测。话音落下的留白，斑的眼睛猛地闪向旁边，几把按在掌心的苦无飞快地向死角处飞去。

        “！”

        打扮简单，防护严实的忍者急忙向后弯腰闪躲这又快又急的攻击。在腿部翘起手掌撑地保持平衡的一瞬，斑直接抽出腰侧的刀，沿着条瞄准的直线横劈:

        “呲——!”

        一瞬，血花飞溅。

        不过眨眼的空隙，斑就立刻发现这只是个开始。后续急匆匆赶来的声音在生死交织的刹那后显得格外清楚，他看向脚下翻滚的污水甬道，在这种环境里，水遁的忍者天然具有优势。

        “稍微退后。”

        斑微微转下眼睛，两指扣住结印：“火遁·四龙搅尾之术！”

        这是由龙炎放歌之术改进的忍术，不仅保留了100命中的效果，还可以在非开阔的地带进行游走。加上热度和灼烧程度都翻倍的火焰，这个术宛如真正的四条长龙，携带着热浪绞杀向敌人。

        “啊啊啊！”

        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惨叫声响起，斑专心地控制火龙缠绕上对方。皮肉迅速飞逝的场景里，他没有任何表情，只在眸中闪过点光亮，那是来自火光的反射。

        “——”

        高温下，污水不出意外地诞生了大量的蒸汽。斑知道这里很有可能会演变出危险的爆炸，于是控制着火龙变成细细的线，旋转地扫荡。

        线蔓延向下，原本赖以隐藏的水被蒸发干净，埋伏在甬道底部的忍者们如弹簧般跳起，这一刻，他们全部选择了遁术，口鼻处均有防护，“水遁·毒蜂云!”

        水和火的碰撞眼看着再次上演，数量不少的忍者小队心里一阵窃喜。来自实验室内的东西能够让他们安心合击，飞溅成小小水点的术速度极快，震荡的感觉又让它们变成了重影，再加上毒——

        中央将武器对准斑的忍者，几乎已经看到了自己得手的一幕。

        愚蠢。

        斑在心里淡淡地想，看来是最近忍者联盟“诏安”得太温柔，大名治下的蠢货竟有不自量力的。

        稍微抽出点精力看身后，发现另外两人已经跑到别的位置，斑便不再犹豫地拿出镰刀和扇子，手指捻出一缕火焰。

        飞扬的灿烂红色里，那双眼睛毫不停歇地做出探查感知判断幻术等用法。如臂使指的武器和锁链连接着分散的目标，就像一道幻影，他一口气穿越了十几个人的包围，镰刀划过目所见及的要害，带出一片死亡的刀光!

        “走!”

        低声道了句，斑深吸一口气，脚步保持原速踩在水上。在接下来奔跑的路途上，无论是来自上方还是来自下方，是诡异的偷袭还是强悍的硬刚，统统都被他斩于刀下。

        虽然在国都的两年，不能像以往出任务那样打得痛快，可有些东西还是沉淀在他的骨子里。假如说他的妹妹更适合完成目标式的斩杀，那么他就是毫无疑问碾压。

        碾压和摧毁一切，即为宇智波斑的战斗。

        ☆

        在探查火之国的地下研究所时，斑曾经将其构造与地上的进行对比。

        地上的国都是以坐镇在正北位置的大名宫殿为核心的建筑模式。北靠天然防御、西北—东南走向的长河，向南以三道大半包成“乚”型的墙壁为界限，从内向外划出中心区，贵族区和最大的混合区。

        祭台位于中轴线的贵族区深处，因为要方便君主祭祀祈祷、与民同庆，离大名的天守阁直线距离只有不到千米。

        地下则与之不同，林川秀台在建造时有意将重点模糊。处于整座城中心的无疑是能量转换大阵的枢纽，研究所放在枢纽外侧的“圈”上，并且设立了规格不分上下的副所。

        只要他需要，通过转换大阵就能移动研究中心，以蛛网形的放射状设计来完成新阵的构筑。

        ——无疑，那来自未知的信息告诉我，他们选择了祭台下方的一处副所。

        “所有的研究所都要摧毁。”

        痛苦到极致就是习惯，也可以转化为另外的情绪，“父亲他们去的，应该就是临近当时位置的。”

        我将移动的光点和脑海里情报不断对比，让可能性列出来，“沿着这个顺序一路扫荡过去……咳，林川秀台做事不吝成本，假如有一个具有条件……那么、”

        “我明白，”泉奈说，“正好这个半圈处理完了，我们可以插入东南找到父亲他们，对一下手里的情报。”

        他安抚地说，“内桑，一切都会处理完毕。先安心地闭上眼睛，马上就好了。”

        ……他是把我当小孩子哄么

        内心泛上点好笑，一直看作是弟弟、想要保护的人也会说出这样的话……松松地扣着他的手，我在眼前一片漆黑的背景里道，“泉奈，相信未来会改变么。”

        “单纯以人的力量，并非祈祷上苍，也不是恳求神明。而是由我们做的。”

        泉奈的呼吸变得粗重一瞬。因为听话地闭目，其他感官的敏锐程度瞬间加深。细细摒出口呼吸后，我清晰地听见了他胸膛鼓动的，紧张到激烈的心跳。

        “啊，我信。”

        他干涩地说，“我相信你口中说出的一切。”

        “那好。”

        仿佛是个令人安心的约定降临，我集中注意力，加大了对精神力量的操控。

        那断断续续出现在大脑中的毫无疑问是会发生的未来。既然有了突兀的预警，我们又已主动出击，那么，不必去考虑是否会出现“俄狄浦斯”的命运论，放手地去搏一把——

        “必要时，爆破整个地下。”

        我说。开始让精神力量的浪潮无休止翻涌奔向信息流，这随年龄而不断增强的力量，假如不能完全掌控为我所用，还不如拿去和对面碰撞:

        想要驯服一匹雄鹰，自然要先把它打服，不管不顾!

        哗啦啦!

        耳旁似乎响起了潮汐登岸的声响，叠加的力量开始一重重地拍上信息流。那顽固的保护外壳被不断地挤压，碾碎，冲刷，侵蚀……

        终于、

        “咔!”

        轰然炸开!

        记忆的碎片在崩溃中亮闪闪地游过，我清楚地看见了时间跳转前所有的事。而脑海深处，随年龄增长也变得成熟起来的银发少女遥遥送来一眼，举起代表战力的queen，表示:

        没错。就这么做。

        撬动[规则]的□□□，才是能够回望过去的□□□。

        和久远的梦境相比，这时的她看起来冷淡地过分，正好我也无意于再多说什么。隔着一道无形的壁垒，她转身走向深处，而我则挥手将这些记忆放入脑海的一角，平静地睁开眼睛。

        “……”

        “时间过去多久了”

        我问抱住自己的人道，“托你们的努力，未来要发生什么已经清楚了。”

        “呼吸……”泉奈的手放在我的眼角，有些眼红地抚摸着，“重新……”

        “嗯”

        “啊，没什么。”泉奈勉强回过神，嘴里铁锈味和咸腥的味道一起咽下，“大概半个小时，已经扫干净五个研究所。”

        “距离祭典”

        “四十分钟”。”

        “好，开始吧。”

        这句话一出，泉奈终于从深沉的迷蒙中拔出。在刚刚过去的半个小时内，他眼睁睁地看着她的呼吸逐渐变得微弱，最后临近中断的状态。

        若不是那颗心脏还在跳动，自始至终地跳动，他很有可能会……

        不，不会的。不会有那种机会的。

        重重吸入一口气，泉奈开启写轮眼，从上到下地一一扭过为了痛苦而强行错位的关节。因为是他下的手，所以要由他恢复，这也是姐弟间的默契。

        “咔!”

        重新扭正一处脚趾，泉奈的后背已经汗湿。人的身体承载查克拉，筋脉是通达运输的脉络，与之关联的骨头就是积存的位置。

        要想恢复原样，少不得下手时不伤及到深处。

        泉奈接的非常准确，当身体底端的闭环重启，我让查克拉变化成雷属性迅速走过一圈，消除肌肉的不良反应。

        简单地给手指做个锻炼，我主动从泉奈的怀抱里跳下。前方差不多要和田岛会面，剩余的势力会不会集合反扑还是未知，不能再耽误了。

        “嗤——”

        伸手甩掉厚厚的一层血，领先在前面的斑侧过半张脸，嘴角微微翘起，“醒了”

        “嗯，辛苦斑哥和泉奈。”

        这是说的什么傻话。

        斑重新转过去，迎战来袭的人手。在他身后，两道不同的身影化作疾迅的弧光，尖刀般贯彻:

        现在，该是三个人全力以赴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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