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精神失常

看着这样的韩曦，易清心莫名痛了一下，她不知道是因为韩曦太可怜，还是因为这样的韩曦让她觉得可悲。

        “她怎么了？”韩若丝则是怕人真的出现什么问题，毕竟人命都是宝贵的。就算韩曦做了很多错事，也不能轻视她的生命，因为生命本身就是有意义的，虽然很多人到死都没有意识到它的意义所在。

        “不知道，刚刚还好好的，我只不过看了……”看了一下韩润轩和易清秀恩爱的现场，“走了下神，结果她就变成这样了。”

        警员有些无奈，他是真的只有一眼没看到。其实就算他看到了什么，也看不出来什么名堂。

        里面的韩曦变得更加奇怪起来，抬起头，嘴角弯起一个诡异的弧度，直直地盯着摄像头，然后咯咯咯笑了起来。那声音直笑得人头皮发麻，警员胆子也不小，看见这一幕都觉得心惊胆战的。

        他嗖一下蹦离自己的凳子，带起一阵响动，把其他几人看得目瞪口呆……

        这是能保护人民生命及财产安全的人民警，察？

        开什么玩笑？

        林肯仔细看着里面韩曦的一举一动，他严重怀疑韩曦现在在装疯卖傻，以此来逃避责任，这种手段实在太低劣、太落伍了。林肯演这么多电视剧也不是白演的，伦起演戏，韩曦这个没有受过正规教育的人在林肯眼里那就跟没穿衣服似的，他能把她的伪装扒得一层不剩。

        当然这种比喻是非常粗俗不堪的，林肯自己是不能这么想，这都是那小同志想的。

        看着里面的情绪已经完全崩溃，精神也有些不正常的韩曦，林肯拼命想找出她演戏的破绽，但是很可惜，他竟然什么都没有发现，甚至越看得清楚越觉得韩曦是真的精神崩溃了。

        “她这是精神失常了……”韩润轩张张嘴唇，艰难地吐出一句话来。这是他曾经当成亲生女儿对待的人，如今却得到这样的下场，说实话，他也于心不忍。

        他闭了闭眼睛，将痛苦掩盖住，不露声色。

        “这可能也是她最好的结局，什么都不知道，便什么都不用再承担，逃避责任有时候比直面现实更加困难。”易清感叹。

        众人发表了一圈感叹，坚守岗位的同志终于一头黑线地感叹道：“现在是不是应该先找个医生来看看？”

        “对，你通知一下医生过来吧，现在这个情况看起来多半和我们预想的差不多。”林肯说着，然后还指了指桌上的固定电话，示意他打电话给上级领导，让他们决定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另一边等待张骞之空一点以后问袁杰如今所在地点的夏月凉和傅琛这么多就是静静等待。因为张骞之此时是真的很忙，嘴巴都没停歇过，他俩根本没有问，直接站在旁边便把袁杰此刻大概位置探听地得一清二楚。

        那里，刚好是方家的一个暗桩建设。虽然辰辰和小明都没有在那边，但是不代表他们现在就是安全的。

        奈何身在警察局，夏月凉又不想把方家牵扯进来，她连和傅琛谈话都尽量避免提到方浩和方家，所以更加犹豫不决。她想打电话确认自己儿子们的安慰，但是同时她也明白在这里，她是被全面监控的。

        真是急死人了。

        夏月凉终于体会到了热锅上的蚂蚁究竟是什么感觉了。

        她侧头看了看傅琛，直接看进他的眼底，两人即使不说话，也知道对方想表达什么意思。

        傅琛伸手捏了捏夏月凉肩膀，“我们出去吧，去接儿子。”

        可以接儿子了吗？

        她眼底蓦然一亮，很是惊喜。但是很快，她那一抹亮光又暗淡下去，“现在去接他们，会不会给他们带来什么危险？”

        毕竟袁杰还在游荡，这情形实在很符合那句，地狱空荡荡，袁杰在人间啊。

        “放心，有我在。”这话就想一根定海神针直直地插在夏月凉心里，定下了她动荡的心神。

        傅琛在哪里，她的心便能在哪里安定。

        两人趁着警局一团乱的时候，大摇大摆地从正门出了来，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方家老宅。他们并没有跟去另一个地方，警方锁定的位置。

        到了方家，两人直接进了里面，只因为夏月凉是可以刷脸的，至于傅琛嘛，当然是沾了夏月凉的光，跟着进了来。

        但是一进方家，气氛显然跟以前不同。佣人一个个都低着头，或窃窃私语，或沉默寡言。

        究竟发生了什么？夏月凉心里强烈的不安霸占着整个心房。

        “管家，这是怎么了？”终于逮着了一个熟悉一点的人。

        管家眼眶湿润，眼球上布满了血丝，看起来疲惫不堪。

        “星儿小姐，老爷他，他……”说着，年过半百的管家哽咽起来，无法继续说下去。

        爷爷……

        是爷爷出了事。

        夏月凉头脑一片空白，跟着脚下一个踉跄，好在旁边的傅琛及时扶住了她。

        堪堪稳住心神，她小声地问：“爷爷怎么了？”

        其实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还能怎么了？爷爷的身体每况日下，撑到现在，她已经说不上是真的对他好，还是不好了。

        活着的人总是希望能留住即将离开他们的生命，但是那样真的就是解脱吗？

        “老爷他……就在早上去世了。”管家叹息道。

        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悲伤像长了利刺的藤蔓缠绕在她的心脏，扎进了她的身体，让她感到窒息般的疼痛。

        对她好的人，为什么总要这么快离她而去？夏月凉心底深处闪过一丝恐慌，从小到大对她好的人手指头都能数过来，而这些人，她多么希望他们能永远留在她的身边。

        但是终归是痴人说梦。

        就像没有人能够阻止万物更替。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控制着自己的嗓音不那么颤抖：“爷爷走的时候，安详吗？”

        管家：“睡梦中走的，没什么痛苦。”

        “他们现在在哪里？”

        “小少爷现在还在楼上老爷的房间里，他一直在里面，不准我们通知其他人。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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