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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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走来的时候，眼神里藏不住的一丝期待。
似乎回到了以前闯了祸，在店门口等待辅教来接自己的场景。
这位小姐姐总是可以被期待和依靠的。
“呀——段教练！？呀~~呀~~”
段子兮脸色不善的审视了眼两人。
签字，画押。
警局保人这种事情，驾轻就熟了。没必要太惊讶。
她也不会因为对方的身份而觉得对一定不会做出什么事。
小警员把证件和私人物品还给他们，“近期内都不可以出国跨省哦。一定要出去的话，记得来报备。”
说完看了眼两人驾驶证。都是低危正经的职业，看起来挺靠谱。
段子兮从小电车框框里拿出矿泉水和面包递给他们，“先垫一垫。饿了吧。”
“呀~~好贴心！段教练。”说完还不忘搡了搡江医生，眼神示意：懂点感恩吧！
毕尾冬老老实实坐在路边吃着。
江边也拧开水，刚准备喝一口，扯到了嘴角的伤口，疼的嘶了一声。
她接过了他的水。手指托起他的下颚，左右横竖检查了一番。
“就这样？”
“啊？”
“就这点伤？”
“嗯。”
“那没事了。”
没事了？什么没事……
突然听她叹了口气，语气分明有几分惋惜，“要是下手再黑一点。我大概只能帮你去报仇了。”
“哈？”是故意让他一笑就更疼了吧。可是眼神却是特别温暖。又甜又暖那种。
仔细检查过两人的伤，没大碍，都很皮外。
毕尾冬还在一腔热血的抱怨着，“那个混蛋！让老子逮到他们，嗯逮到了老子单打独斗也打不过……”
“什么人啊？”
说起来可委屈来气呢，“阿江说他见过的！什么什么格斗人士啊？我一听就慌，还好有阿江在！。”
“格斗还人士？”
江边也本不想让她多心，就没细说。奈何忘记了身边有毕师兄这号人。
硬是拽着一顿控诉外加遗言都留好了。
“人不经打口气倒挺横！让我们以后爬着走，说见一次围殴一次。对吧，阿江？”
见段子兮脸上表情严肃起来，只好招了，“就是我们在涪江道见过的经理人。”
“大嘴？”
“谁？”他根本不记得当时踩脚底的名片上的字了。
段子兮约莫点点头，已经明白是谁了。
“后来又碰见过。他在涪江道场确实有点人脉。”
瞥了眼江边也，眼底里不禁有些担忧。
他看起来就像象牙塔里的人，不知底层艰苦人间险恶。
后来又碰见过？后来是什么时候？他关注的点完全不在自己被威胁了这件事上。
眼眸透着几分凌厉的盯住她，“后来……你又去比赛过？”
段子兮顿了会儿，“没有哇！”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心虚了呢。感觉管着她的人越来越多了呀。
江边也一字一顿，空前严肃，语气里不容置疑的命令式，“那最好了。以后不许独自去那里，危险。”
段子兮摸了摸自己的头。危险？难道不是他比较危险？
他才是刚刚把人过江龙打完的人。
把毕尾冬送走后江边也就悄无声息跟在她身后。
脚步都很轻，走着走着差点以为人丢了。
回头看去，满脸委屈，小狗勾似的。还怪可爱的。
拍拍后座，“来，上车。别走了。我载你。”
江边也脚步猛地顿了下，还以为他要拒绝呢，身体却很诚实的咻的就爬上后座。
两条大长腿搁在左右，就跟大人硬坐玩具车样的。
段子兮骑上车，微微侧头问他，“跟人打架没吃亏吧？”
反正警察局里说的挺神勇。
“没有。他们都上救护车了呢。”
忍不住笑了笑，真出息！
“挺厉害嘛。以前还看你那么瘦弱，老怕你吃亏。”
“现在不会了。”
地面有坑。车轮颠了起来。下意识的搂住她腰。
瞬间两人呼吸都凝滞了。
手臂可以感受到腰腹在用力，绷的很紧。
他本想说，嗯没事你放松点……可是，突然想起来好像自己呼吸也很沉？
她以前也载过他。他的车被人偷了，可怜兮兮的走在放学路上。
她是那种比较负责任的辅教人员，所以工作结束了还是会回访。
但当时她骑的是校园租赁的自行车，没有后座。
于是怼了怼前杠，语气带了几分戏谑和恶趣味，“来嘛~上车！姐姐载！”
他还真的坐上来了。清瘦挺拔的个子高难度的蜷缩在前杠上。
她可以把脑袋顺便搁在他头顶上。毫不违和。
可此刻她低下头看了眼环绕在腹部的手臂，线条狭长紧实，不禁有些微热。
长大了。少年变成靠谱的医生了呢。
清了清嗓子，“那个，上次你带我去的盲人按摩体验还不错。”他好像还提出过可以与训练舍搞合作。
说到这里，江边也语气更加委屈起来，“那你怎么还自己走了呢！？吓我一跳，我还以为……”
以为不知道怎么惹她生气了。以为人就此又要失联了。
之后还故意冷着他。让他赔尽小心不知所措了很久……
清透的风带着几分凉意。
把他身上招惹来的烟熏火燎的人间气息吹散了些，于是原本木质香根草的味道再次弥漫开来。
香气是有着很好记忆点的媒介。有时候比视觉、听觉更令人难以忘却。
因为他是曾经认识的少年所以亲昵，所以信赖。但是，少年已成，他有了她融不进去的世界。
段子兮自顾自笑了笑，却完全忽略了笑容里的失落和放逐。
她早已将自己放逐，在记不清第几次的落寞中。
并没有去接他的话头，而是开了新头，“那里挺好的！技师都很专业。有机会带我们院里的小朋友也去试试。”
他的世界与她的世界还是有交集的。所以彼此只要待在共同的交集里就好啦。
保留各自的独立，永远都不要成为谁的负累。这也是母亲会希望看到的她吧。
“哦。我来安排。”
……
“江医生好像，惹了什么麻烦。”
红爱民刻意拖长尾音在段子兮身边经过的时候说着。
已经侧身走过去的段教练再次折返，“江边也怎么啦？”
“不知道呀。今天检查的时候没来，是研究所的医生给我做的特筛选查。”
脸上的表情沉了下来，心不在焉回了句后转身就走了出去。
红爱民默默的看着她的背影。特筛意味着大方向定了。她却没有细问。
以前她最关心的一定是自己。自己才是令她最满意的学生。
……
下手的时候是狠了点。但两人到底是正经人，没打算取人狗命。
却不料，打了狗。
在中医院师妹声嘶力竭求援下终于有吃瓜群众献祭出高斯有码超糊手拍视频佐证。
然而警察叔叔放过了他们，鸡鸣狗盗之辈开始贼喊捉贼。
【流氓医生打人了——】
那家店主是有骨气的，因为不肯提供给个人视频录证，担心别有所图恶意剪辑。
所以就一起连店带人满盘端了。
毕尾冬看着没心没肺，事后还是很地道悄悄打算上门赔钱。却发现店铺关门打烊，准备易主了。
“关门了？”
“好像是被人勒索。”
长长的叹了口气。
“阿江啊，你出入要小心呐！”
“怎么？”
“我突然意识到我们好像踩了地头蛇了。”
江边也没想到被毕师兄一语成谶了。
由于医生轮班时间不固定，对方可能已经蹲守过一阵子。
照常交接后，洗漱，换便服，取车的时候突然想起来白天接到通奇怪的挪车电话。
是车库保安打上来的，结果下去查看发现打错了人。
当时没放在心上。这会车子从车库出去的时候莫名心里就阴森了起来。
特意巡视了眼周围，没有停泊的奇怪车辆，也没有奇怪的人。
可车子刚出车库，没油了……
“是江医生吗？”在他呼叫车险附赠送油□□之前，陌生号码来电。
语气就像银角大王在喊：我叫你一声你敢答应么？
“哪位？”
“是不是车子抛锚了？你看前面——前面有加油站。”
加你妹的油！就差破口大骂。这家医院落座这里好几年，附近从来没有加油站。
猛地挂了电话。迎面不知哪犄角旮旯里窜出来的小货车大灯打的死死的，眼前只剩光晕——
不好！！！
下意识的求生本能在尖叫。
但是，他太累了。
自从白天主动接了研究所的活，老章似乎背地里跟他杠上。原本无限期拖延的项目现在三四个周期必催。
此外推荐过来的病人变本加厉参差不齐，耗尽了他所有耐性。
江边也不是没听到其他师兄的善意提醒，“是不是担心你跟着研究所跑了？”他只能苦笑。
和龙莉之间的渊源是没法与外人明说的。
见他与毕尾冬亲如手足，旁人还当他与龙莉之间也是同门师姐弟，源远流长呢。
恍神的瞬间有人一把拉开他同侧车门，连衣带人拽了出去。
他直接扑向对方才意识到是个女生，被他压得……倒吸凉气。
眯起眼睛仔细看，错愕到呼吸停滞，是无数次闯回他梦境的少女呀——
“段子兮？你……你怎么在这里？”
“接你呢。”没好气。使劲翻身脱开他。
红爱民告诉她，江医生最近特别忙，都不怎么参加研究所对他的会诊了。
其实她白天的时候已经来过医院好几次。看到他是真的在忙，脚不点地的。
问了护士台的护士，说最近从总院转来的新病人，章华主任亲自发牌的。
她就懂了他的难处。没多问。
后来远远瞧着他正常下班疲惫的离开，她就悄悄自己回去了。
觉得可能是自己多心。
因为知道被江边也揍的人是大嘴后她特地询问过安妮师姐，“那家伙没问题吧？”
玻璃安妮欲言又止好几次，最后还是说，“出入道场的人戾气重。有些都是背着案子的。把人打成那样，肯咽下去的，我是不信。”
他是小红的医生。心里莫名担忧起来的时候她试图找个理由搪塞过去。
但，主治医生归主治医生，没必要每天跟小学门口盯放学的孩子家长似的盯梢吧……
他是以前自己辅导过的问题生！所以难免嘛……难免个鬼。
段子兮是先行而后思再定的性子。就像当年的鹿致。
人人眼中精锐、睿智、心思缜密的鹿法官，却在任何人都会犹豫的时候，一往无前。
他有危险！
便是促使她全部行动的本能。
对面的大灯熄灭了一瞬，接着再次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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